襄陽第一高手
老人撫摸著手中算盤,一副心翼翼,連重一點撥動都沒有再有,長袖一舞,算盤消失在常淵曇視線中。
雙臂間窩著那條白色圓滾滾的肉蟲,兩顆之前被常淵曇捏得差點炸掉的漆黑眼珠滴溜溜不停轉動,“賬怎麽算,老夫這點還是清楚,要是你要躲在女人身後,讓她幫你還的話,老夫也認。”老人將目光投向常淵曇一起緩慢地道。
大山扭頭望向身後的常淵曇,麵無表情,也沒有言語,靜靜等著常淵曇下一步的作態。
常淵曇這次一改之前豪氣無雙披靡下的姿態,望著馮沂沁嘿嘿一笑,身在向大山於馮沂沁之間挪了挪,滿臉諂媚的笑到“馮女俠風姿蓋世無雙,從古自今更是難能一見的瀟灑脫塵,你看,那根老蟲子不敢和你打,他就來欺負我這個比他了都要八九輪的子,這事你看,我慫,我認,我怎麽不敢認了,等老子到了他這般年紀,老子欺負他孫子,孫女去!”
常淵曇這一番話那是一盤慷慨淋漓啊,江湖中自古傳有一句“寧打老嫗醉老翁,莫欺年輕弱冠郎”常淵曇現在相對老者唯一有的優勢,那便是年輕,以他二十出頭就可以做到登入中堂,放在武林一些宗門也算得上是不可多得人才,隻是他見多了高手,跌倒了無數次,在他在此時就算被人稱讚幾句前途不可限量,他也隻會認為這是一種嘲諷罷了。
老人臉色如常,了三個罷了之後負手望著門外,迎著門口的陽光,常淵曇看到這老人臉上的褶皺逐漸展開,原本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漸漸浮現點點殷紅,就像是年輕了兩輪。
“這筆帳要清,那也容易,女娃兒,你手中的赤扉劍給老婦看看。”
紅衣女子並沒有絲毫的猶豫,隻見他右手一握長劍,長劍寬帶血紅的劍鞘一個旋轉就被拋到空中,老人身子沒有移動,側著身子看著那邊一手成勾,長劍被拋到身前,單手就是一抓,沒有任何技巧,五指扣住赤扉,另一隻手沒有遲鈍,一把握住赤紅的劍柄,“叮”長劍出鞘,在出劍的刹那,屋內所有人都感覺整個屋子冷了不止幾度。
更別那單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血霧有著讓人窒息的壓抑感。
“好一把赤扉神劍,女娃兒,我不管你和一劍宗什麽關係,我看到了這柄排名還在薛譚手中那柄魔刀聖屠至上的神兵,今兒也值了。”老人哈哈大笑長劍歸鞘拋還給了馮沂沁,“洗髓軒,一劍宗,三百年前的四家魔門今見了一半,失望啊,失望,哈哈,也不全是,女娃兒,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啊。”
馮沂沁馮沂沁沒有理會,收回赤扉轉身望了眼常淵曇,似笑非笑的又望了眼窗外,“滄海樓的前輩,今日看來不管我們如何解釋,你就一定要留我們下來?”
老人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無奈“是襄陽浦家。”
大山依然真的像一座大山巍然不動,馮沂沁倒是漠不關心,隻有常淵曇此時提心吊膽,還是沒記錯,和大山初見時的那一場架,就是他浦聰就是幕後操縱者,浦家在襄陽城中地位隻遜色與城主寇遠喬的寇家,與統領襄陽城三萬精兵的薛譚薛家,但是論有錢,寇家與薛家綁一起都比不上浦聰家族,真的可以時全城一半軍餉都指望浦家都不為過。
廣場上一戰,浦聰連頭都沒有露,長相醜陋卻手段陰險的浦聰在常淵曇看來這才是最為危險的存在,就算麵前氣機磅礴似海的老人,常淵曇認為打不了跑上半個月多月定能逃出追殺,但是浦聰一擲千金,襄陽城中最為不缺的就是江湖遊俠,綠林幫派,那可都是為了幾百兩銀子能提刀與同等勢力火拚的存在。
馮沂沁麵色不改,大山緊緊拽著拳頭雙目發狠,就像隻餓了半月的惡狼死死盯著老人。
“浦家,那我親自走上一遭,至於前輩你,我相信今日就算沒辦法完全贏過你,但是拆了這襄陽城中為繁華的神仙居,女子還是能做到的。”馮沂沁找了一張還算健全的長凳,凳子曼妙緩緩坐下,托著腮幫子麵露笑意的對著老人道。
老人也不置可否揮了揮手,示意思思還有陳姓公子等人先出去,在其餘人出去之後,老人從袖中摸出了一枚銅錢,雙指夾錢丟向馮沂沁沒有話。
在屋外將耳朵貼在窗簷上的思思姑娘許久沒聽到動靜,正探頭探腦的露出半個腦袋,看了眼在神仙居裏被奉為仙人的秦姓老人,她也納悶,怎麽今秦爺爺就那麽好脾氣,往日裏城主來神仙居都不一定能見到爺爺一麵,今就出了奇了,那三人看樣子也不是有權勢的大人物,怎麽的就讓秦爺爺那麽好脾氣不發作。
正當看到紅衣女子接過銅錢細細打量時,老人大袖一揮,全屋門窗轟然緊閉,窗前的思思恰好被迎麵而來的窗戶撞到了額頭,撞得她疼的快哭出聲來,捂著額頭再也不去看裏麵發生了什麽,催促了一旁的吳媽快走,然後一溜煙的跑回到了後院閨房。
常淵曇此時氣機充沛,哪怕自己不隻是老人對手,但也想和大山再一較高下,他練劍開始整日都是在練劍比武養傷中度過,這短短半年時間,常淵曇手癢的快要憋出病來,此時境界提升,根基倒沒有司九五的有所鬆動,這時最想就是找個人熟悉下中堂境界。
“你們先出去。”馮沂沁把玩著手中的銅錢低頭對大山與常淵曇道。
大山立馬搖頭,踏出一步站在女子身旁,常淵曇到是沒有動作,現在他是樓內最弱的一人,沒有抒發自己想法的資格,隻有靜觀其變。
馮沂沁吸了吸鼻子,一副出塵隨意的樣子對著大山道“去狼牙山,這裏如果我都應對不了,那你留下來也沒什麽用。”
大山還想什麽,剛張開嘴就看到馮沂沁那冰寒刺骨的眼神,這才惺惺作罷,對著她點了點頭,一把拉住常淵曇的手臂,身子徑直對著不遠的外牆撞了上去,隻聽見“哐嘡”一聲,緊接著就是木板被裝落在地的清脆撞擊聲,老人看的嘴角抽搐,養氣功夫再好在此刻也是滿臉寒霜。。
“一劍宗馮沂沁。”自報姓名的馮沂沁依舊坐在長凳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想法,雙指一勾,內院中的兩戶雲樓春隨著牽引飛到女子手中。
“劍塚碧落劍已經有了傳人,聽那人比你還上幾歲,刀墓蒼炎刀雖然還沒有擇主,但也差的不遠了,今朝赤扉,碧落,蒼炎,遊蛇齊出,隻是不知道點泛槍,斷魄斧那些,今朝不知道能不能都找回,要是可以,哈哈,那老頭子我就要在堅持幾年,還想看看這三百年來最為盛大的武林了。”老人雙指一勾,馮沂沁手旁還未開封的雲樓春化為一道水柱流淌入他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