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沂沁

  年輕公子哥嘴角一抽,身子入墜冰窖,含糊的道“薛,薛,薛將軍?”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無數對著女子親眼相加的公子在此時都齊齊吸了一口涼氣,在襄陽城,敢直呼薛譚薛將軍名諱的人,在所有人記憶中應該去都被五馬分了屍體,屍體都不知道進了哪條野狗肚子。


  “嗯,薛譚,兩年前那個請我喝酒,後來直接跑了的混蛋!混蛋!害我白白給酒家擦了半個月的桌子才還清酒錢!混蛋!”


  女子完,握這赤扉劍的手一鬆,再也沒有理睬一旁被嚇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年輕男子,轉頭看到巨漢站在一旁,右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凸顯的格外紮眼,再也沒有了常淵曇初見她時那股酒鬼脾性,語氣冰冷的問道“怎麽傷的。”


  巨漢此時異常的沒有出聲,搖了搖頭道“技不如人,不怪他人。”


  女子從腰間取下一個如同她衣服顏色的大紅色葫蘆,葫蘆上還雕有著麒麟踏雲圖,年代久遠紋理精致,拿去典當,都能還上不少的銀錢。


  仰頭灌下一口就,動作瀟灑脫俗的在別回腰間,抬腿一掃,周圍數塊鹽石迅速向它靠攏,兩個呼吸間,隻見女子身旁出現了一個石頭拚湊而成的板凳。


  周圍群眾看到這神乎其神的技藝,不少人忘記了剛直呼薛譚名諱的事,各個拍手叫好,更優勝者還吹著口哨看著再來一個的。


  岔開著腿,彎著腰,一副女土匪作態坐在低矮的板凳上托著腮幫子望著常淵曇幾人。


  “他們?”伸手指了指常淵曇幾人,手指更是一,二,三的用力指了三下,“就這三?”


  大漢沒有接話,也沒有搖頭或是點頭。


  “是不是他們三?”女子聲音了幾分,語氣卻流露更多的不耐煩。


  劍癡雙目遊離,從沒仔細看過對麵女子,這時用胳膊肘捅了常淵曇兩下,常淵曇嘿嘿一笑,示意沒事。


  “喲,姑娘?三前你在竹韻樓喝的大醉,還不肯給錢,最後生氣之下把人家店都給拆了?酒錢還是我替你付的呢?”常淵曇長劍歸鞘,半真半假,一本正經的開始胡八道。


  “對了,最後姑娘你和那個老頭打出了城,這幾也沒見那老頭回竹韻樓,該不會是被你給?”常淵曇雙手一扭,做了一個擰掉腦袋的動作。


  周圍的人一聽常淵曇這段對話,被女子稱呼薛瘋子的築城將軍可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這一次竹韻樓與周圍數十間屋子一同被神秘男女毀去,在官府追查兩日後居然就不了了之了,這一次親耳聽到這事還會跟對麵女子扯上關係,所有人都避諱轉身揚長而去。


  那名想請那名仙女子的回家暢飲的公子哥,這時懊悔的想把舌頭拔出來扇上幾個大嘴巴子,調戲誰不好,偏偏選了這麽一個瘋婆子,默默的轉身而去,沒入人群。


  常淵曇一語言罷,周圍整個廣場上隻剩下了常淵曇三人於對麵一男一女兩人。


  女子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用蔥指點了點赤扉佩劍的劍柄,慢慢低下了頭,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聲了句“我不想再去擦桌子了。”


  …


  “額,大姐頭,竹韻樓都沒有,你還給誰你去擦桌子。”巨漢撓了撓後腦勺,正經嚴肅的朝著女子道。


  “哦?”女子一聽這話,頓時雙眼放光,在她想來,這店都沒了,那就死無對證了,什麽錢不錢的,都沒有的事,她把心一橫道“我怎麽不記得”


  常淵曇看著這名臉不紅氣不喘睜眼瞎話都快趕上自己的貌美女子道“一共十六兩銀子,我大半年的積蓄,你要是願意,就等竹韻樓掌櫃的回來,咱們當麵對質。”


  女子依舊那副靜若止水的樣子,常淵曇卻看到在原本握劍的手現在卻捏著她的紅衣一角,搓揉兩下之後,手指才輕輕放下。


  常淵曇微微一笑,這時才真正的放下戒心,躬身作揖恭維的到“但我能目睹仙子風采,大半年的銀子算什麽,就算少十年壽命,我也覺得值。”


  下公認,世間少有女子能完全駕馭大紅大紫這類純一色的衣衫,其中就以紅紫綠三者最難,三者容顏身材這是其一,最為重要的那就是氣質,大紅大紫,要是沒有一股獨孤下唯我獨尊的氣勢那穿在身上隻會成為一個笑話,而這名女子,在常淵曇眼中,那也是仙一般的存在,當然,那有一個前提,就是沒有喝醉的情況下。


  女子聞言依舊冰冷的麵容上浮現了一抹不可查覺的笑意。


  “既然這樣,大猴兒也沒事了,那姑且算原諒你們了,我們一笑泯恩仇,今晚不醉不歸。”女子取下腰間的葫蘆搞好舉起,對著常淵曇三人大聲喊道。


  …


  …


  …


  常淵曇衛大勇劍癡,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眼,相互攤了攤手無奈的道“神仙居,我們來了。”


  五人兩前三後分為兩撥,涇渭分明往城中最為繁華的街區走去。


  “姑娘,請問你的芳名是?”常淵曇見氣氛尷尬,主動開口詢問到。


  “哦,看在你請我喝酒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我姓馮,名沂沁,叫我馮女俠就行。”轉頭一笑道。


  在她扭頭回去的刹那,衛大勇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真的是在凡間?怎麽會有生的如此美麗的女子。


  忘卻了不久前的劍拔弩張,忘記了女子身邊那高大的像巨熊男子差點一箭要了自己的名,忘記了女子還未出過鞘的赤扉幾日前一劍毀去的房屋。


  就連把追求劍道為使命的劍癡也是心神搖曳,急忙在心中默念一段生澀難懂的劍訣,提起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走在常淵曇身側默默無聲。。


  “好的,馮女俠,那這位兄弟呢。”常淵曇用眼睛瞟了眼從來都是斜視向下的巨人道。


  “等你請我喝了酒,我再告訴你不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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