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瀾軟劍

  草劍廬在雲鏤西北境地名聲也算是威名赫赫,在白寺教宗門評級之中,草劍廬僅僅排在五大宗門以及處於二流的十餘個宗門之後,在上代中,草劍廬一次出現了三位大劍師,威名直追響徹一方的劍塚,世人傳為劍塚第二,可想而知草劍廬三字在雲鏤江湖有著何等的地位。


  黑衣男子扯去身上被汗水浸濕的棉衣,一身不算凸顯的肌肉也算健碩,右手軟劍盤在右臂,在常淵曇看來,那柄叫做巍瀾的軟劍此時更像是一套沒有絲毫亮眼特色的拳套附著在上。


  劍癡望著那名赤裸上身,腰間一根黑色腰帶隨風舞動的邪異男子。


  “老子叫單於信,子,你的劍法也算不錯,老子用巍瀾殺你,你該如何謝謝爺爺我啊。”單於信摸了摸右臂軟劍,斜著眼仰著頭,不可一世的望著不遠處的劍癡。


  常淵曇雖然知曉草劍廬這個宗門,但如何也才想不到這趟劫鏢會牽扯到他們,黑山老四居然會是草劍廬弟子,還是一名被傳與的弟子。


  劍癡雙眼炙熱,雙手激動的微微冒著熱汗,常淵曇一看到這個身材不算高挑,滿頭散亂的長發根本隻能透過發絲間隙才能看到此時他那雙目中的瘋狂。


  境界離登堂入室還差一線,劍癡卻憑借一手高超的劍法能與初堂境界打成平手,常淵曇也不止一次想要窺探劍癡到底那劍法屬於何門何派,在兩人對練中常淵曇發現,劍癡劍法行雲流水更是馬流星,各種刁鑽陰險與霸道堂皇並存,常淵曇練劍這些年,走上了霸道劍一途,爭取一力降十會,一劍破萬敵的氣勢,而劍癡則恰恰相反,他的劍每一劍看似平平無奇,誰都能揮出,但真的到了實戰,他那一劍複一劍劍劍找對方軟肋,常淵曇憑借著比他高上一個境界的內裏這才能壓製他一頭,但真的劍術精妙,常淵曇與他也隻在伯仲之間。


  常淵曇看到劍癡氣勢有原本的平淡無奇轉到此時的全身都散發著無窮戰意,劍癡十數年一人一劍不會與人多一個字,也就是遇到了那個脾氣臭,屁話多的衛大勇,每次都被他嘮叨的想罵娘,這才會搭理他幾句,不久前又遇到勢力高上自己一線的常淵曇,他也放下身段,連平級討價都沒有,直接彎腰稱呼常淵曇為前輩,求他指點一二。


  常淵曇到沒真的去收劍癡那一禮,腦海中有著無數宗門典籍的常淵曇,對於劍癡的問題也是知無不言,還不是的兩人持劍對練,這一來二去,劍癡對待常淵曇的態度也不想對待別人那樣冷淡。


  深吸一口氣,劍癡提起他那柄可有無數劍紋的長劍,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身子微微彎起,雙臂下垂長劍倒握。


  單於信也沒有言語,身子肌肉在瞬間暴起,整個人身形暴漲兩圈,“死!”單於信踏著不輕盈的步伐,軟劍依舊附著在右臂之上,劍隨著變得粗壯的右臂身子高高躍起,一拳砸向劍癡胸膛。


  劍癡雙目充滿戰意,彎曲的身子將腰彎的更低,長劍隨著腳尖一點,整把劍逆時針在手腕旋轉中變換了角度,就在這時,之間他非但沒有倒退一步,迎著從而降的巨拳,身子在是一低,腳下一個發力,整個人在瞬間出現在單於信腳下方,商長劍一立,畫出一個圓潤的圓弧,劍氣激蕩而起朝著單於信而去。


  單於信大吼一聲,胸膛一挺,右臂擋在身前,一個揮拳將劍癡的劍氣擊退潰散,劍癡沒有理會,身子無聲無息向前一點,長劍在單於信右臂上點出二十一下,在對方跟不上自己速度時再一次揮劍,朝著毫無防備的胸膛而去。


  右臂被點的發麻,單於信看著招式大變,依靠著速度不停遊走,不時劍擊右臂,劍鋒還不時出現在自己腋下,大腿,他這時才真正把劍癡放到了一個自己需要正視的地位。


  自己已經踏入中堂年餘,在一次次宗門所派的任務中完成的出色,更在以後一趟刺殺一名比他高上一個境界的高手時一擊得手,這才被草劍廬賜予了第七代傳人的身份。


  巍瀾信,這就是他在得到巍瀾劍一年裏,江湖中書人給他起的稱號。


  嘿嘿一笑,正在飛速出劍,劍鋒帶起劍花一開六朵,朝著單於信四肢,胸膛與腦門襲去,六朵就像寒冬臘梅的白芒劍花一處單於信身體,在空中炸起一圈圈漣漪。


  “左肩和右腿花開了。”劍癡雙目赤紅卻依舊冷靜沉默,望著在黑衣男子右腿與左肩炸起的劍花,身子一個激射,在他認知中,沒有人能在劍花炸裂中不收重傷,隻要腿上受傷,他憑著一手速劍直接挑斷腳筋,這一場戰鬥,自己就贏了。


  隨著長劍揮開還未散開的劍花漣漪,常淵曇眯眼一看,心中巨震,“這是陷阱,快退!”


  劍癡一聽常淵曇這及時的一吼,身子疾馳而去依舊沒有絲毫猶豫的相信自己,就在他即將接觸到黑衣男子身體之時。地麵塵土飛揚而起,“嘿嘿。”保持了一個姿勢紋絲不動的黑衣男子在此時,見到這個急掠而來的長發男子,長發隨風飄舞露出一對喊著輕蔑笑意的雙眼。


  “你大爺!”黑衣男子原本想假裝重傷,趁著劍癡自信必殺一擊揮出,自己用巍瀾劍擋下後,隻需要祭出兩柄飛刀就可以要了這子的命。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劍癡奔來的同時,劍癡手中一把擲出十六柄原本屬於單於信的飛刀。


  “叮叮叮。”飛刀被單於信右臂上的軟劍抵禦在外,就在他正要假裝後撤,還特意被一柄飛刀割傷右臂,就等著劍癡貼身而來。


  一個連登堂入室都還沒有跨入的劍士居然會如此難纏,這是單於信有史以來最忌憚的一人,雙目煞氣迸發,看著自己灑出一抹血水的右臂,一個身影隨即祭出長劍直刺單於信眉心。


  “等的就是你!”之間單於信身子向後倒去,右臂軟劍“噌”的一聲彷如一條青蛇,露出毒牙朝著劍癡腰間陰險的一閃而過。


  “嘿嘿。”單於信在戰鬥中不喜歡話,他一向認為,對待死人不用多話,隻是期望這個死人,永遠不會是自己。


  軟劍劍氣暴漲一劍對著毫無提防的劍癡腹部一劍破開整條衣衫,在腹部留下一條淺淺血痕,要不是劍癡在倉促間用自己那柄長劍一擋,整個人還被劍氣掀飛數米,長劍更是脫手而去定在不遠處的槐樹之上。。


  低頭捂著自己腹部,劍癡毫不猶豫的把出長劍,再一次深吸一口氣,腳尖急踩地麵奔向黑衣男子、


  “乒乓叮叮。”寒光在空中不停撞擊,黑衣男子這一次也準備以高於劍癡整整一個大境的內力將其碾壓,手間軟劍灌注真氣之下冒著絲絲綠意,隨著真氣流動,或硬或軟,在數個呼吸,幾十次撞擊中,劍癡灌注了所有內力的長劍終於被軟劍一劍擊碎,軟劍纏繞劍癡手上的長劍寸寸伸長,劍尖就像毒蛇三角頭顱刺向劍癡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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