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蟒寨
豫州江南道上起步到魯州襄陽,路程足有八百餘裏,這次用了半個月餘終於在今日傍晚時分到了柳山鎮,衛大勇這才鬆了口氣,柳山鎮雖然隻是個鎮子,但實際上可以能和一座城市媲美了,城牆高有兩仗有餘,在場人眼裏也算是可以了,城頭城下都有侍衛把守,也算井然有序。
衛大勇熟門熟路的地上一塊碎銀子後,侍衛連查都不查馬車內一旦被抓到就要當街砍頭的私鹽勾當,這也是為何這趟隻有一個劍癡拿得出手的鏢局敢接這趟鏢的底氣所在,衛大勇是軍旅出生,六年前隊執行一個任務時,腿部中了一箭後退出了並州的黑蟒軍,在當時已經做到什長位置的衛大勇就算心有不甘,最後也是服從了安排,每個月領著一筆不算少的補貼,雲鏤對待軍武比他國要好上千萬,這也是雲鏤將士戰力不俗的根基所在,一個不能托福的國家,誰還願意為他奉上性命。
衛大勇退伍之後,在那場任務中死去的同袍家中所有需要都會滿足他們,更是將兄弟的爹娘當做了自己爹娘一樣對待,對於有孩子的更是捧在手中寵愛有加,六個兄弟六個家庭所有的日常開銷都由這名喜歡咧嘴笑的絡腮胡漢子身上,直到這些年,雲鏤戰事爆發,國力衰減近半,但雲鏤依然如同往事定期發放著那筆撫恤金,雖然銀兩每個人都有不少的減少,但沒有一個人會有怨言,在衛大勇實在無法維持如今的生活,便再一次提起刀,找上了那時勢單力孤的風神鏢局,出最大的力,拿著高於所有鏢師的錢,在他看來這本就是應該,他在風神鏢局幾年,走南闖北,聯係上不少那時還未退伍的兄弟,大多是被打散了編製隨機的分派到了各地參與抵禦三國的大戰,留下的一些,衛大勇也都一一聯係上,更是時不時走鏢遇上,還大方的請上一頓酒,這才有了各個城鎮衛大勇隻要給上點好處或者一頓勾肩搭背都沒有任何阻攔的順利通過,往常時,衛大勇也從未做過這有違雲鏤國規的事,現在鋌而走險,自己也是後背冷汗直流,臉上卻絲毫不顯。
“王胖子今怎麽沒見人,明兒老地方,老陳,你喊上兄弟,就我衛大勇請客,一起來!”衛大勇示意馬車先走,自己留下和一名年齡相仿的一名男子侃侃而談。
“衛哥。”男子輕聲喊了句衛大勇。聲音一顫,“王同仁,沒了。”
衛大勇一愣,王胖子別看都快要三百斤了,但是那身手那身子骨自己可是清楚啊,三個月前來時不是還好好地。“怎麽回事?”
那名叫老陳的壯年男子握矛的右手輕輕顫抖,聲音哽咽的道“城主一個月前下令剿匪,不了有一個有品級的高手坐鎮,王同仁王胖子拚死拖住了那人,我們才活著逃了出來。”
“啪”之間衛大勇一巴掌扇在陳姓軍武臉上大喊著“你娘的,你他娘!陳顯你還是不是男人!王胖子救你,去了,你他媽的三個月了卻還在這看這破門!?”
右臉漲紅的陳顯抬起手再往臉上糊上了兩個大嘴巴子,“是我沒用,是我窩囊,我那時連和兄弟死一起的勇氣都沒有,衛哥,你打我你罵我我都認。”
衛大勇一把推開陳顯,看都不看一眼在一旁抽泣的大老爺們,雙腿一夾馬肚,調轉身子揚長而去。
收起那張嚴肅的麵容,衛大勇咧著有著濃密胡須的大嘴哈哈大笑,那陳顯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要是剛自己出言相勸,搞不得自己在他們心中樹立的微信會崩然倒塌,在如何,曾經的衛大勇也是做到了什長這個級別的男人,可不是陳顯這種隻能站在城下看守城門能比得的。
“王胖子,我呸,死了才好。”衛大勇吐了一口痰,伸手向揮了揮,像那名被自己扇了一大嘴巴子還心存愧疚的李顯道別而去。
常淵曇等人在一家算不上好,甚至條件有點淒涼的客棧等著衛大勇回來,劍癡一人獨坐一張桌子,店二見這一大隊人馬都要住店,樂的眼睛都真不開了,毛巾甩在肩上,一副諂媚的問著眼前男人“幾位大爺,你們呢,是打尖呢還是住店。”雖然心裏有答案,但還是禮貌性的問上一句,也最好是好吃好喝招待,然後在住上一宿,這樣這之間客棧的利潤才有保證,自己也能在他們身上拿上一筆不少的賞錢。
二見眼前的男子沒有話意思,也不嫌尷尬,走向另一位頂著大光頭的男子再問了一遍,你們呢,是打尖呢還是住店。
常淵曇摸了摸鼻子吸了口氣,“這我們在等主事的,問我們,我們也沒錢不是。”
二一聽正主沒來也沒覺得剛自己白忙活了,每人一人一杯倒上熱茶,這才安安靜靜的推倒前台之後靜靜陪同風神鏢局一同等待。
也沒過多久,十分鍾還是一刻鍾,具體大家也沒去記,衛大勇騎著棗紅色駿馬踢踏踢踏一步步緩慢而來。
“那就先吃飽喝足了,再去考慮明的安排,二,神風鏢局,老樣子。”衛大勇掏出一袋銀子丟到了二手裏,二掂量一番一聲“得嘞。”轉身向著廚房跑去。
在眾人找到了自己的廂房,鏢局內兩輛一間,馬匹投放草食之後,二便在樓下喊道“各位客官,飯菜準備好了。”
常淵曇一身白衫,白褲白靴,隻差一串佛珠,就能讓人第一眼就能認為這是為得到的高僧,常淵曇搖了搖頭,他自己沒有劍癡那麽冷傲,單也不喜歡與其他一個男人同眠一個房間,別扭,也不習慣。
最後常淵曇自己附上一筆銀兩,在劍癡隔壁在定了一間廂房,這才算一晚睡得踏實。。
“公子,公子?”午夜時分,常淵曇隻覺得一陣旋地轉,身體軟綿綿的使不出勁,出門敲了敲隔壁劍癡的房門,見半晌沒有人答應,一腳踹開房門,之間劍癡盤坐在床榻之上,雙密緊縮正在運氣,中間點點烏黑的血液順著指尖緩緩低落而下。
“去看好馬車。”劍癡難得出四個連在一起的字,常淵曇腦袋一點,單手按在劍鞘上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