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山
“對了姑娘,這長得像隻田雞的家夥,不會是你男人吧。”花滑一手單在短刀刀柄之上,回頭露出一張滿臉懷疑的表情問著。
伊啉穎十六七出頭,羞澀的搖了搖那顆腦袋,又驚又喜不敢言語,斜眼望著這名黑衣刀客,那挺拔的身姿與英俊的麵容,女子露出了幾分羞澀與自卑,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阿爹,姑娘再一次流出了幾分悲哀的氣息。
滿臉哀愁的姑娘落在所有人眼中顯得如此應弱不堪,嬌滴滴的花朵放在陽光下顯得嬌豔欲滴,任誰都想采上一番。
花滑原本帶著飄逸神秘氣氛的出場方式讓所有人認為,此子絕對不凡,一手擋下陳辰謙做出邪惡姿勢的右手,另一手按在刀柄之上,稱他為風華絕代冠絕一時也不足為過。
但所有人看到花滑望向伊啉穎的眼神之時,所有的好感頓時消失殆盡,花滑與常人無異的流露出滿眼的驚訝於炙熱,仿佛這個女子能影起所有人的邪念一般,凡是見過她真麵目的無不都是這幅麵容。
伊啉穎心中一寒,想到剛亡了生父,還沒一日就要被陳辰謙淩辱,想到阿爹如今草席掩身死不瞑目,連副棺材都沒錢購置,一想到這伊啉穎那秀美的雙目中泛起點點水花。
晶瑩流淌而下,悄悄抬頭看到黑衣刀客那張英俊的讓女人發狂的麵容,眼中所有的汙穢在此刻隨風一般消散,剩下的,隻有那仰起的嘴角與故作邪惡的微笑。
“不是你男人就成,今我就把他打的做不成男人。”花滑嘿嘿一笑,兩指挑起刀鞘中的遊龍短刀,一點一撥將短刀挑上自己胸前,探出另一隻一把握住刀柄,讓所人有著一股出去的飄逸。
陳辰謙雖是紈絝子弟,但該有的眼力勁還是有的,平日裏習慣了惡仆開道,惡犬咬人,也見多了家族內高手的過招與比試,就算市井無賴撒潑鬥毆,他也常蹲坐下來一副指點江南的氣勢在那評頭論足。
一看花滑輕描淡寫一掌將自己的一勾攤開,看似平淡無奇,陳辰謙自己清楚,自己剛那一抓其實是用足了力道,原本想讓著哭哭啼啼的女子吃點苦頭,可看到身影一閃而過,手上力道立馬更是加上幾分,卻不想被這一副江湖草莽打扮的男子不費吹灰之力的撥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手,再也不是用自己鼻子看的樣子。
陳辰謙麵露一個笑容,身子微微前傾弓手道“少俠好武藝。”
不知道花滑有沒有聽清,隻見他一個虛影都留在原地,而整個人都貼在了陳辰謙耳旁聲“信不信,今兒我一刀剁了你,從此浪跡江湖。”
冷汗在額頭開始打轉,陳辰謙擠出一個比被狗咬了還難看的笑臉,身子呆立原地紋絲不動,保持著那個有著禮賢下士之意的彎身作揖。
“少俠,笑了。”陳辰謙嘴角一抽,手裏做著讓三名家奴退下的手勢,配笑著“哪兒來的打打殺殺,少俠你喜歡這娘子,你盡管拿去,這,這些銀子,這些,給,給這姑娘,辦理她爹後事,我,我就不打擾了。”
腦袋緩慢的沿著花滑那俊美的臉龐開始後移,腳步不敢踏出一步,彎腰後傾,知道到達了身體極限,陳辰謙這才冷汗直流的撤出一步,手中將身上所有的銀子一並交於黑衣刀客手中。見花滑不客氣的收下,這才一個轉身,三名離得不遠的仆從一邊一個扶住陳辰謙快速的逃離了人群。
隻有與花滑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陳辰謙才知道這年輕男子的恐怖,雖然不至於嚇得尿褲子,但他也快到了極限,讓人窒息的威壓,一股上位者披靡下的氣質之下,陳辰謙在剛數十個呼吸間,感受到了泰山壓頂般的壓力,讓自己無法喘息,自己清楚,剛那刀客真的想一刀剁了自己,哪怕藏身暗處的死侍出手也未必能夠擋下,這就是男人的直覺,別男人的直覺不如女兒,陳辰謙剛這就是靠著自己敏銳的直覺救了自己一命。
“走走走,別回頭,快走。”直接被人兩人架在胳膊上拖行遠去的陳辰謙現在連報複的心思都沒有,腦海隻有,別去惹這恐怖的男人。
花滑將淩冽的目光一收,右手鬆開刀柄,摸著自己的鬢發轉身對著姑娘伸出雙手道“呶,這銀子是那家夥給你的,長得好看真好,都有人願意白送銀子給你,不像我哦。”
花滑單手將手中沉甸甸的銀子向伊啉穎一拋,伊啉穎也是條件反射,雙手向前一伸,穩穩妥妥的將飛落而下的袋子捧在手心中。
“公,公子,不,恩公,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伊啉穎雙膝跪地,腦袋向地麵用力一磕遲遲不肯起身。
“嘛呢嘛呢,我又不是菩薩更不是你祖宗,你拜我幹啥,晦氣晦氣!”花滑一個健步,想要攙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可是這女子依然往地上在磕上兩頭響頭,獻血彌漫,甚至許多石子都嵌了額頭血肉模糊。
“請恩公告訴我您的名諱,女子要是哪能再遇上恩公,必當竭力相助。”花滑幾次三番的沒有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花滑也是一個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索性也不再攙扶,自己夜跪在女子麵前,作勢就要向下磕去已做還禮。
這伊啉穎見恩公這般動作,伸手拉住花滑胳膊,整個人都靠了上去道“恩公不可。”完才發現,自己的嘴離花滑的臉頰隻有寸許,整個人都快要貼上那名刀客,這才紅著臉起身做上一個萬福。
花滑倒是臉皮厚,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好香。”惹得女子的臉更紅的能滴水出來,再也不敢抬頭看那名英俊的年輕刀客。
許久,沒有了一絲聲音,隻聽到一聲“洗髓遊龍客,花滑,想報恩的話,就去吧”身影越飄越遠,等到他徹底消失在所有人視線中時,女子這才喃喃道“,花滑,遊龍刀。”
望了眼躺在涼席之中的亡父,在袋子中去除一塊碎銀子,其餘的放在腳下地麵上,拖著還在拖車上躺著的父親的遺骸漸行漸遠。。
“洗髓軒,花滑。”一名頭戴麵紗身段婀娜的女子聲道,慢慢帶上一頂帽子,隨著花滑消失的方向走去。
“百年前早已消失在江湖中的洗髓軒?”常淵曇眼中泛起一絲光芒,“不知道那司九五和洗髓軒什麽關係,南海幫,洗髓軒,都給我等著。”摸了摸自己那顆光頭,嘴角一揚,自信的笑著,“,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