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

  一盞盞閃爍著光芒的孔明燈在空中冉冉升起，清波盎然的河道之中無數少女手捧遊燈寫著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名字或是對於未來的期盼向下飄去。


  燈火絢麗，河道闌珊旁兩名持刀刀客怒視而對，惹得周圍年輕子弟一片片喝彩，卻也有對於元宵佳節持刀相識的兩名年輕人感歎不知禮節。


  “子，我勸你現在給我跪下賠罪，要是真的惹惱了爺，今晚就把你子當燈點了！”一名身著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哥提刀指著對麵一名麵露譏笑的青年男子。


  “就你這三腳貓功夫和我比刀？點個燈去河邊照照，稱稱自己斤兩吧。”衣著棉布大衣的男子笑道，明眸皓齒目似點漆，俊美的麵容上卻流出著一副市井人的嘴臉，對著身後的女子道“別怕，今兒哥哥在，妹妹隻要趴在哥哥我背上今保你安然無恙。”


  正當贏吟認為這名生的好看的年輕男子在英雄救美之時，卻不想身後女子幽幽道“我，他，是我夫君。”


  這一句話出來，讓在場所有人歎息一聲，眾人衣袖一舞揚長而去，再也不去看兩口子吵架外人幫倒忙這狗血的事情。


  年輕黑衣男子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剛還哭哭啼啼的女子，“既然你們是兩口子，那幹啥子還喊著非禮！”


  身後身著白色貂袍的美貌女子抹去淚水哀歎一口氣，將手中的一個袋子提起道“剛我夫君趁我去買這胭脂水粉，趁機和一名姑娘搭訕談笑起來，我這一生氣才那麽喊的。”


  “你！你！你這！”黑衣男子尷尬的不出話來，伸手指著女子與氣焰囂張的男子不出來，長刀一落手臂向著周圍一揮喊道“看什麽看！爺今算是多管閑事了！走了走了！”


  待男子側身，轉頭走過藏在身後的女子時，尷尬的笑了笑“兩口子打打鬧鬧那麽多人，不體麵不體麵。”


  周圍人原本還以為那兩名男子要真刀真槍的打上一番，卻見的年輕男子灰溜溜的想要逃離頓時一片倒喝彩發出一大片“咦~”的聲音。惹得黑衣男子滿兩張紅腳步更是快了三分。


  “子，慢著！”一聲尖酸刻薄的聲音從對麵響氣，黑衣男子腳步一凝轉頭看了看那名錦衣華服的公子笑道“怎麽，真想和我真刀真槍幹上一架？”


  話不等男子完，公子哥身後慢慢走出三名虎背熊腰的持刀大漢，三人麵容一致都是滿臉絡腮胡，粗眉大眼尤為神氣，三人竟是三胞胎。


  在文墨氣息極重的江南，夏侯三兄弟名諱也算是響徹一方，夏侯德，夏侯純，夏侯慕三人，其實更不為人知的是他們還有一個妹妹，雖是同父異母但也是血濃於水。


  夏侯三兄弟傳言曾三人斬去二十餘名馬匪，手中三柄開山刀更是染血無數，原本還有星星點點幾人圍觀，在認出是他們兄弟三人與公子哥身份後默然離去，隻留下了滿眼焦急的贏吟與一臉戲虐的常淵曇還在原地。


  “喲，原來是段家少爺，久仰久仰。”黑衣男子按住手中那柄古樸短刀麵色不改套著不熱不冷的近乎。


  錦衣華服男子正是江南六大家之一段家的兒子段徳，在家族中排行老五，上有三個哥哥與一個姐姐，段家家祖也對這個兒子甚是寵愛，連夏侯三兄弟都交於他作為親侍與仆役。


  “段公子，我今兒也就是一場誤會，你娘子這也沒事兒不是，你繼續賞燈吟詩，我呐就去拉屎撒尿了，彼此毫不相幹如何。”黑衣男子麵如笑容一副真誠的模樣道。


  贏吟伸手拉了拉常淵曇的袖口，眼神露出一副緊張卻又帶著點興奮，雙眼死死盯著那名黑衣刀客。


  “師哥，你花花會不會被打死？”姑娘嘴裏含糊著道。


  那名花花正是贏吟口中的黑衣刀客，花花姓花，單名一個滑字，真的像極了此人那番油嘴滑舌浪蕩不羈的性格。


  聽得姑娘開口花花會不會被打死，常淵曇也是扶額搖頭，三年學刀比武至今，這名黑衣刀客給他留下的記憶最為深刻，一手遊蛇盤龍刀舞的那是精彩決絕，常淵曇那時刀法之時剛登堂入室，卻被這名刀法古怪的男子纏的毫無脾氣，刀法如同跗骨之蛆纏繞身間，無論自己如何上躥下跳那柄短刀一直保持著與自己十公分的距離不多不少。


  最為可氣的是，這人打架歸打架，嘴裏卻總是罵罵咧咧，什麽一刀盤龍衝鳥進，二道遊蛇纏唧唧，無一例外都是各種人體奇怪的誤會惡語。


  哪怕常淵曇這番好的脾氣那場架打下來也是怒火中燒，打到最後，雖然脫離了身體謾罵，卻到了各種嘮嗑吐槽的地步，什麽你妹子好看，黑別人吃還不如自己吃，你要不行兄弟我來，還有什麽你這一身白白淨淨，不會是個娘們吧，領著那個姑娘這才沒有下手之類的話。


  那場架也是常淵曇三年中來唯一一場一平局收手的比試，哪怕常淵曇如今離刀法乘隻有一層窗戶紙，但對上這個滿嘴閑言碎語的無賴勝算也隻有五五分。


  “打不死，花花打不過想跑，那三胞胎攔不下的。”常淵曇細細的打量著三人暗暗歎到“三名登堂入室的高手，段家真是根基深厚家大業大。”


  放在當今，朝廷對於武林早已不管不問，隻要別熱出大亂子一般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火殺人對於江湖武夫來雖然暗懼官府追那，但行走江湖的好漢追求的便是那一份灑脫，哪怕深仇大恨，真刀真槍擼起袖管和別人幹上一架，輸的死了就死了，贏了那也不會追究以前的芝麻綠豆。。


  朝廷設立了望地司，對於江湖中各個級別武林高手一一登陸在冊，而望地司擔任首府的正是早已並入朝廷的白龍寺方丈慧明聖僧。


  聖僧將武林高手分為五個級別，自下而上便是“登堂入室，乘，大乘，不敗與成神入仙。”對於武林豪門也是一等二等之類分為五等，一等門庭榜上隻有五家，“龍虎武當少林劍塚與刀墓。”自己所在的白龍寺與白駝鐵掌及一些門派整合而成白寺教的被自己歸於二等，但白寺教教徒眾多高手也是無數，真正意義上的居二等實則一等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