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雲棲落在沈倩倩她們後面入座，坐下時只剩下沈長淵旁邊一側的位置, 只能坐下來。


  沈長淵找的是靠里的位置, 一抬頭，餐廳的布局以及各種情況都盡收眼底。餐廳面積不小, 但還是所有座位都擠滿了人, 甚至門口還排起了長隊，簡直就是人擠人。


  「幸虧堂哥你提前找了位置，不然我們只能餓著參加下午的比賽了。」


  沈晨曦感慨，在一邊的雲棲幾個也默契地點頭。要吃飯的人這麼多，她們想要找到座位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沈長淵輕笑, 起身先給雲棲倒了杯茶水，才說：「不是我有先見之明，而是吃一塹長一智。」


  沈倩倩和沈晨曦知道這件事, 也就沒什麼變化, 而雲棲則是不喜歡過多詢問別人的事情，所以也就沒問。只是陳昕一向好奇心很重, 問沈長淵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上一屆。」沈長淵回憶了下之前的事情，「那時候我不知道人會這麼多, 直到比賽結果出來了才悠哉悠哉地過來餐廳，結果不用想。那次比賽比這次還熱鬧，找了半個小時后我選擇餓肚子。」


  「我想起來。」陳昕恍然大悟地拍拍手掌, 「你還是上屆第一名來著。」那時候沈晨曦想讓她陪著一起現場看比賽, 只是她臨時有事去不了, 後來還跟晨曦道歉了許久。


  聽見沈長淵是上屆比賽第一, 雲棲終於將視線從杯子上轉移到身邊人身上，「第一名的獎勵是什麼？」


  這還是雲棲坐下來第一次開口，沈長淵本想直接回答的，但想到什麼，神秘地豎起食指在嘴唇邊「噓」了聲，「這個是秘密哦。」神秘獎勵雲棲終究會知道，他不是不想說，主要是陳昕她們也在，不好說出來。


  比賽已經舉辦了好多屆，每一次第一名的獎勵其中都會隱藏一個，確實是足夠神秘的。


  得不到答案，雲棲便收回視線，可以說是非常直接了，看得沈晨曦悶笑不已。


  「咳。」沈長淵右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聲，旋即將菜單推到陳昕面前，「我已經點了一些菜先準備著，你們看看還要加點什麼。倩倩她們的我已經點了，小昕你看看你要不要再加點什麼。」


  陳昕看了菜單點了一份套餐，下意識將菜單遞給雲棲：「我點好了，雲棲你看看吧。」


  雲棲也下意識接過來，只是還沒打開，便聽身邊人說了句「她的也點了。」她剛開始都沒反應過來，看到想吃的，便說要一個海鮮飯。


  「我剛好幫你點了個海鮮飯。」沈長淵溫和地笑，「還真是巧了。」


  雲棲看了下菜單，確實已經有了兩個海鮮飯，下意識抬眼看沈長淵。


  陳昕沒察覺到什麼，也接著感慨了句，「那還真是巧啊。」


  沈長淵看了眼雲棲，繼續接了話題，「對了，接下來的十人中，小棲你要注意的人應該是藍七七。」


  雲棲點頭：「我知道。」


  「不。」沈長淵搖頭，「你不知道。」


  雲棲：「？」


  *

  藍七七並不是第一次參加比賽，這是第二次。上一次剛好和他一起比賽，所以沈長淵對藍七七還算是了解的。


  「她的冰系可攻擊可防禦，更是帶著寒冰之力，會在不知不覺中減緩你的攻擊速度以及反應。距離越近，就越容易受到影響。」沈長淵一點一點給雲棲分析，「另外還有一點，在之前和我比賽的時候，她研究出一招，叫做『凝血成冰』。」


  「凝血成冰……」雲棲沉吟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是指將人體的血液也冰住嗎？」


  「對。主要是通過皮膚接觸將細微的冰針送入你的皮膚，然後從內部瓦解。」沈長淵點頭，「那時候她這個招式還不算熟練，只能控制水分，減緩人體內血液流動。但時隔三年，她那招式估計最起碼也略有成效，所以你到時候對上的時候要小心別被她觸碰到你的皮膚。」


  雲棲點頭，心中暗暗記著沈長淵的話。


  「只是也不用太緊張。」沈長淵見雲棲緊繃著臉，放緩了語氣，「只要正常發揮，你並不會輸。」


  那語氣，似乎對雲棲的實力十分認可。只是雲棲不知道沈長淵哪來的認可，只能「嗯」了聲。


  接下來，沈長淵又給雲棲說了下另外幾人的實力以及弱點，也是說給沈倩倩聽的。雲棲她沈長淵倒是放心，只是沈倩倩實力相對弱一點，估計會比較艱難。


  幾人說話的功夫，飯菜陸續上來，乾脆一邊吃飯一邊討論。隨後用完餐，距離比賽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幾人便留在餐廳休息。


  等時間差不多了，雲棲起身去買單，但付款的時候還是被搶了先。


  「第一次吃飯，總不能讓女士買單，這是風度問題。你要是不好意思，倒是可以下次再請我。」沈長淵對雲棲眨了眨右眼，嘴角上挑，荷爾蒙簡直要溢出天際，從旁邊收銀員通紅的臉頰就可見一二。反倒是身為主人公的雲棲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道了聲謝。


  真是朽木。沈長淵嘆了口氣，轉身去叫沈倩倩幾個離開。


  雲棲雖然在感情上有些遲鈍，但在情緒上卻十分敏感，沈長淵這突然的變臉壓根就沒法忽略，只是她並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變臉。


  難道是沒回答下次請客的問題？可是對方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想不明白，雲棲一貫懶得再想，將這個問題置之腦後。恰巧沈倩倩她們出來了，便一同回到比賽場地。


  一到外面，就可以聽見比賽場地裡面傳出來的喧鬧聲。


  「你們過去吧，我去觀看台。」沈長淵將雲棲幾個送到登記的地方，便帶沈晨曦和陳昕離開。


  等他們身影消失不見，沈倩倩才收回視線，「小棲，我們也走吧。」


  這個稱呼總讓雲棲想起來小嘰之前的名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輕輕「嗯」了聲。


  *

  第二階段的比賽不用抽籤，因為都會對上，只是先後的問題。一個人有九場比賽，其中積分最高的便算是獲勝。


  好巧不巧，雲棲第一個對手正是金聽雪。幾乎裁判剛念完各自的對手，金聽雪就迫不及待地跳上擂台。見狀，雲棲只能從旁邊台階走上去。


  既然對方這麼迫不及待找虐，她也只能滿足對方了。這剛站住腳跟，雲棲便聽見金聽雪開始大言不慚。


  「看來老天都站在我這邊。」金聽雪深吸口氣，但臉上的喜悅怎麼也止不住。


  雲棲抬頭看了看天，太陽被烏雲遮擋住。


  「兩位選手，你們該開始比賽了。」一邊裁判看兩人都沒有動手的意思，連忙出聲提醒。


  雲棲點頭，旋即四周出現一個個雷電團。這個場景大家都十分見過，威力也是了解的，畢竟之前秦柏的下場大家都看到了。


  雖然距離不近，但金聽雪還是可以感受到那種泯滅一切的氣息，連忙舉手叫停雲棲攻擊的動作：「等一下。」


  雲棲並沒有管，徑直將手中雷電團丟了過去。這雷電團看起來雖然一樣密集，但比秦柏那次威力稍微弱一點，畢竟沒必要將人弄受傷到秦柏那種廢了的狀態。


  金聽雪的實力比秦柏還要弱上一兩分，連秦柏都沒辦法避開，金聽雪自然也沒辦法避開，避開一部分之後便被其餘的撞上。


  「轟隆隆——」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秦柏是跳上來了，下去的時候被人抬下去，而金聽雪稍微好點，下去的時候是被人攙扶下去的。


  被扶下去的時候，金聽雪即使是滿臉虛弱，卻還是滿臉憤懣地看向雲棲：「你為什麼不等我說完。」


  「敵人的話，沒必要聽。」說完，雲棲越過金聽雪，回去休息座位。


  金聽雪這個傷並不算嚴重，休息幾天就好，只是隨後的幾場比賽就不能參加了。雲棲本來不想這麼做的，只是金聽雪太過聒噪了，加上一直挑釁，她才會弄了點小手段。


  比賽有九輪。每一輪有五場比賽，比賽時限是十分鐘，中場休息十分鐘，隨後進行下一輪。現在金聽雪退場，其餘人都少了一場打鬥，省時省力不少。


  隨著比賽一場場過去，比賽的氣氛越來越熱切。到目前為止，已經進行八輪比賽，雲棲戰勝了八個對手，剩下的正是藍七七。


  除了雲棲八場全勝，藍七七也是全勝。所以兩人對上的時候，現場氣氛一瞬間達到頂峰。除了場內熱切關注的人們，觀看直播的觀眾朋友們也開始猜測究竟誰才是最後的贏家，因為不出意外的話，第一名就在兩人中誕生。


  藍七七比賽完，本來是有十分鐘休息時間的，只是她並沒有下擂台，而是看向休息處的雲棲：「雲棲，上來。」


  裁判明白她的意思，轉頭看雲棲，詢問雲棲的意思：「雲棲選手，你同意現在上台嗎？」


  雲棲八場比賽都是直接用雷電團解決敵人的，並沒有其餘消耗。既然藍七七想直接比賽，她沒有異議，點了點頭便上了擂台。


  兩人站在擂台對角線，旁邊裁判說完規則，宣布比賽開始，兩人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氣氛一瞬間便變得緊張安靜起來，連帶著觀看的人也齊齊屏住呼吸。


  「颯——」微風吹過，兩人的身影齊齊消散，這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擂台上的只是殘影。


  「看天上。」有人發現不對，驚呼著站起來指著天空。


  在擂台上空，兩道人影懸空而立。雲棲是真的漂浮在空中，而藍七七腳下卻墊著一片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