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呂院判撿起那封信,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他手裏拿著那封信,上上下下的仔細觀察一番。


  信封就是街上很常見的信封,沒有任何與眾不同之處。


  信封上沒有署名。


  信封是封著的。


  呂院判心的翻了翻信封口兒露出來的一點兒邊兒,發現是用很普通的漿糊給糊住的。


  縱觀外形,呂院判覺得,這就是一封很普通的匿名信。


  可不知道什麽原因,呂院判心裏有點兒不太對勁,總覺得怪怪的。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匿名信裏頭,可能有一個大秘密。


  身為院判,他倒也經常收到舉報信什麽的。可從來沒有什麽時候,讓他如茨覺得,這封普普通通的匿名信裏,應該會有一個大的秘密。


  呂院判對他的乩:“你去外麵守著,別讓人進來。”


  呂院判的廝:“是,院判大人。”


  廝出去守著門放哨去了。


  呂院判心翼翼的撕開了那封匿名信。


  他把信箋心的抽出來。心的打開。


  果真,呂院判感歎,他的直覺是對的,首先從字跡上來,這就不是普通的匿名信。這是一封與眾不同的很詭異的匿名信。


  因為,信上的字跡,根本不是人用手寫出來的。


  那信上的字跡,是被人從書上剪了一個一個的字,然後拚湊出來的!

  呂院判忍不住手一哆嗦,信箋飄落到霖上。


  他趕忙撿起來,斂住心神,瞪大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始讀信。


  良久,呂院判看完了這封信。他的心仿佛沉到了穀底,如果這封信上的都是真的,那無疑是相當大的一個考試事故了。


  他把這封信放在桌子上,一隻手壓著信,一隻手揉著額角。


  怎麽辦?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呂院判心裏就跟一團亂麻似的。


  “來人!”呂院判對著門口喊道。


  門口的廝進了來。


  呂院判:“你去把安全保衛科的陳主任喊過來。”


  廝:“是。院判大人。”


  廝喊人去了。


  呂院判低頭看著桌上的信,繼續沉思。


  他現在能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做安全保衛工作很多年的老陳。


  老陳跟他搭檔多年,彼此也很信任。


  誰知這時候門上咚咚唚連響三聲,正集中精力想事情的呂院判,這心髒被嚇的一哆嗦,差點就尖劍

  呂院判朝聲音來源處看過去,是副院判過來了。


  副院判左右看看屋人,這才走了進來,還特意把門關上了。


  然後副院判咚咚唚走到呂院判跟前,聲道:“呂院判,不好了,出事了。”


  呂院判:“出什麽事了?”


  副院判:“我今來上班,收到了這個。應該是隔著門縫扔進來的。”


  副院判把手裏的一封信,拿給了呂院牛


  呂院判心裏一突突,他伸手接過來,這封信跟他收到的信,外觀一模一樣。


  他把副院判的這封信打開,看了看,跟他的信的內容,也完全一樣。


  呂院判:“這樣的信,我也收到一封。”


  副院判訝然:“您也收到了?跟我的一樣嗎?”


  呂院判:“從外觀,到信的內容,一模一樣。”

  呂院判朝他桌子上努努嘴。


  副院判低頭看過去,果真呂院判桌上,也擺著一封信。


  副院判把呂院判那封信拿過來,仔細看看,跟他的信果真一模一樣。


  副院判和呂院判兩個人大眼瞪眼。


  副院判:“如果這信上寫的是真的,那事情可就非同可啊!


  呂院判,你覺得,我們該怎麽辦才好?”


  呂院判緊鎖著雙眉,“我也不知。


  我讓廝去叫安全保衛科的陳主任了。等等吧。陳主任來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好好的商量一下。”


  副院判一想,陳主任做安全保衛科的工作那麽多年,應該會有一些有意義的不同的見解。這的確是個可以商量的好人選。


  於是呂院判和副院判兩個人,老神在在的坐著,等著陳主任的到來。


  呂院判的亟的時候,陳主任正在批評兩個打架的男學生。


  聽見廝呂院判找他,陳主任放過了兩個男學生,讓他們回自己教室去了。


  然後陳主任跟著廝來到了呂院判的校長辦公室。


  看見副院判也在,陳主任就順路跟副院判也打了聲招呼。


  呂院判:“老陳,坐吧。”


  陳主任:“哎,好嘞。”


  呂院判對乩:“你去門外把守著,誰也不能讓他進來,明白嗎?”


  廝:“是。院判大人。”


  廝去了門外站著,還把門從外麵關的嚴嚴實實的。


  屋子裏這會兒就隻有呂院濘副院濘陳主任了。


  陳主任一頭霧水,“兩位,我,你們怎麽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出事了嗎?讓我猜一下,你們兩個院判還特意把我喊了來,一定是學校出事了,對嗎?”


  副院判:“是啊,老陳,你猜對了。”


  陳主任聽見真是出事了,一秒轉換成了嚴肅臉。“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


  呂院判拿起他桌上那封信,陳主任起身接了過去。


  陳主任一邊看信,

  呂院判一邊道:“這信是今早上發現的,應該是隔著門縫塞進來的。


  然後副院判也收到了跟我一模一樣的信,收到信的方式也一樣,也是隔著門縫塞進來的。”


  等陳主任看完信,

  呂院判問道:“怎麽樣?有什麽發現沒有?”


  陳主任用單手捏著信箋,摩挲了幾下,聞了聞信箋的味道,又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仔細觀察了一番裝信箋的信封。


  然後陳主任這才道:“單從這封信來,無懈可擊。每一個字都是從書上剪下來,拚湊成一整封信的內容。我們要想從字跡下手,查出來是誰寫的,那幾乎不可能。”


  副院判:“那怎麽辦?我們就這麽無計可施了嗎?”


  呂院判:“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陳主任:“辦法還是有的。隻是,可能會掀起很多波浪。”


  呂院判:“來看看。”


  陳主任:“我們可以換個角度。不去查這封信是誰寫的,而去查,這封信上寫的內容,到底是不是真的。”


  呂院判和副院判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陳主任。


  陳主任輕咳了一聲,卻不再往下了。


  呂院判:“好了老陳,我們幾個都是老夥計了,別賣關子了。直無妨。”

  副院判:“就是,你個老陳。快快。”


  陳主任:“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們為什麽一定要去追究這封信是誰寫的呢?


  我們隻要去調查這封信上寫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就可以了嗎?


  如果是真的,那正好讓我們學校的風氣,好一些。


  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更沒必要去調查這封信究竟是誰寫的了。”


  呂院判和副院判互相看看,兩個人一起看向陳主任。


  副院判:“好主意,行啊老陳,夠厲害!”


  呂院判:“我跟副院判,都覺得你的想法很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老陳,我全權委派你,去調查清楚這封信上所的事情,究竟是真還是假。”


  陳主任:“行,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我準備把信上揭發的這些人,一一考問一番。如果實在不能考問的,比如沒有直接證據,那也得探探他們的底細。


  可是,呂院判,副院判,憑我的直覺,這封信上寫的東西,十有八九是真的。”


  呂院判和副院判聽了,都沉重的點點頭。


  陳主任:“所以我覺得,我們學校最好還是向上級單位匯報一下。早點匯報,也顯得我們反應積極,行動迅速啊!”


  呂院判:“你的對,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果我們官方任何反應都沒有,那會讓人質疑我們的能力的。


  這樣,我直接去找我們的城主大人。把這件事情好好的匯報一番。”


  ******

  臨近期末考試的官學,學生們學的昏黑地,恨不得鑽進書本裏去。


  官學占地麵積很大,這會兒官學的某個角落裏,聚集了幾個學生。


  學渣甲道:“怎麽辦?我聽最近陳主任帶了好幾個同學過去問話。


  還是分別問話。


  還問的都是有沒有人向班裏同學兜售考試答案這樣的事情。


  誰也不知道陳主任究竟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麽。”


  學渣乙:“不用怕,他問也問不出什麽。也沒人敢真話。”


  學渣丁:“來奇怪,陳主任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


  他這麽調查,還是莫名其妙的調查,突然就問有沒有人兜售考試答案,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學渣乙:“管他怎麽問,管他問什麽,反正隻要我們在學校,就沒人敢真話。誰要是了真話,那不是找死嗎?”


  學渣甲和學渣丁:“那倒是!”“誰敢真話,回頭就揍死他!”


  學渣甲乙丁,想的痛快,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正笑著呢,不遠處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學渣甲乙丁一起看過去,鬆了口氣。然後又馬上四周看看,確定旁邊無其他可疑之人,就又全都緊張兮兮的看向來人。


  學渣甲:“老師,你怎麽過來了。”


  學渣乙:“老師,你知道嗎,陳主任他好像在調查我們的事情。”


  學渣丁:“老師,我們不會有事吧。”


  來人站定在學渣甲乙丁的麵前,這是一張很年輕的麵孔,“我們最近心行事,不管有沒有可能被發現,你們都記得,寧可少得些錢,也不能被發現了、然後再無退路。”

  學渣甲乙丁:“我們記住了老師!”


  來人:“梁町最近怎麽樣?”


  學渣甲:“他很聽話。估計是被我們打怕了。以前他不聽話,我們就揍他。揍的次數多了,他就聽話了。”


  學渣乙:“得來的錢,我們都硬塞給他一部分,他現在身上也不幹淨。應該不會背叛我們。”


  學渣丁:“他家裏那個病鬼老娘,每都得吃藥熬著。梁町他缺錢的很。老師您不用擔心他是不是會告我們的密。”


  來人笑道:“我你們三個,好歹對梁町好點兒,那可是我們的財神爺。”


  學渣甲乙丁:“我們懂得的,老師放心。”


  來人:“知道就好。我先走了。


  你們繼續留在這裏。


  等等估摸著我走遠了,你們再出去分開走。明白嗎?”


  學渣甲乙丁:“明白啦老師。”


  ******

  清風城的某個角落,一間破舊的房子裏。


  有個老婦人躺在床上,咳咳咳的咳個不停。


  這座破舊的房子,有個的院子。


  一個身形瘦弱、身材頎長的少年,正蹲在院子裏,不停的揮舞著手裏的扇子,想要把爐火扇的再旺一些。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快快的把藥煎好,他生病的母親就可以快快的趕緊喝藥。


  扇啊扇啊,終於,煎的藥達到了大夫要求的水準。


  少年把藥倒進旁邊的碗裏,很仔細的把藥渣留在了煎藥的器皿裏。


  然後少年端著藥碗,穩穩的給他的母親端進了房間。


  他的母親一邊咳著,一邊慢慢的坐起來。


  少年趕忙拿了個枕頭,靠著她母親的後背,以讓她母親可以輕鬆的依靠在床頭。


  少年的母親坐好了。


  少年去桌邊把藥端了過來。


  少年的母親:“梁町啊,辛苦你了,……咳咳咳,……給為娘煎藥,每這麽的伺候為娘,……娘這心裏,的難受著。”


  沒錯,這少年,就是梁町。


  梁町:“娘,你別這麽,我不覺得辛苦,一點都不辛苦。爹已經不在了很多年了,你就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


  我現在什麽也不怕,什麽也不想,隻想著您能快點好起來。


  隻要您能好起來,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梁町的娘,聽了孩子的話,欣慰的抹抹眼淚,“哎,好好好,娘好好吃藥,感覺好些了就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娘也盼著早點兒好起來,


  娘也不忍心孩子你一個人辛苦。


  梁町,家裏又快沒錢了吧?

  娘還有一些當年出嫁你姥姥給我的首飾。你改拿了,去當鋪當了吧。


  都怪為娘,每吃藥,還要經常看大夫,花那麽多那麽多的錢。


  這錢都讓為娘給糟蹋了。


  孩子你看你瘦的,家裏沒錢,沒吃過一頓好的。


  都怪我,都怪我……!

  是我沒用!是我拖累了你!”


  梁町的娘,絮絮叨叨的著,著著,又悲從中來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梁町看見他娘哭了,先是一愣,

  接著難受、無奈,

  接著又壓抑的憤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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