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雨夜停電

  我來到精神病院之後打理好一切事情就也算是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了，站在三樓的窗口看著雨一直下個不停，最終在晚飯的時候擴大成了暴雨。


  暴雨籠罩著這座城市，我幾乎可以看見醫院的空地上開始漫水了，不遠處的街道上人們也加快的回家的腳步。


  終於天黑得徹底了，雖然現在才五點，但是天空卻沒有了一絲光亮，雨大的有些過分擊打在地上如同聲樂鼓掩蓋了所有其他的聲音。


  漫步在醫院的走廊上，本來是想去自己的房間待一會兒，可沒想到卻被一間病房的病人給叫住，我隻好停下了腳步。


  “小夥子你靠近點靠近點。”我看著702病房的一個老人在衝我招手，我看了看四周又指了指自己，他點頭之後，我才確認他雖然沒有在看我，但是叫的人的確是我。


  “叔，你有什麽事情嗎？”我走上前去問他，他告訴我說其實他並沒有什麽精神病，就是因為他比較笨沒啥用，所以家人才說他有精神病把他送到這個地方養老來了。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剛才是不是就在犯病，正要走，他從小窗口裏伸出手來拉住我的衣服“你這孩子，你不信叔你也不要走啊，陪我說說話不信嗎？”


  “叔，我不知道陪你說啥，我還有事情要幹，如果不介意我真的要走了。”說完我就離開了，他還在後麵喊我我假裝沒有聽到就繼續往前走。


  回到房間之後，我就一直躺在床上開著電視，關注著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突然一通電話進來了，我接起電話後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似乎隻能聽到有輕微的喘氣聲，我喊了好多聲都沒有人應，就隨手掛斷了電話。


  剛放下電話沒有多久，沒想到就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我本來還打算不接，看了號碼之後才發現並不是同一個電話，接起來後對方告訴我關於修車的事情，我將車子撞在了樹上，雖然這是警車本來可以報銷的，但是因為我個人原因導致撞車，所以需要我負責一部分的修理費。


  交流進行到一半，突然房間裏的燈全部熄滅了，隻有我手中的手機還發著光亮，試圖去查看一下屋內的電源，才發現原來整個精神病院都停電了。


  我打著手電在尋找醫院中的醫生，但是卻都沒有找到，第一天來這地方，本來就人生地不熟的，沒想到居然還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在黑暗中喊著“有人嗎”但是喊了將近三遍也沒有一個人回答。


  慶幸的是在樓梯口還有應急燈照亮整個轉角，我記得醫生說過他們一般都在一樓，所以我現在隻要下到一樓應該就能與他們會合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下樓的時候我剛好碰到了一個保安他全身濕透也拿著一個手電，正準備上來，見到我之後他盯了我半天然後問我是不是霍刑警，我起先有點驚訝他是怎麽知道我的，我明明沒有見過他。


  “今天見到霍刑警還真是榮幸.……我.……我是保安宋濤，你……你好。”他不知道為什麽說話的時候全身都在抖，然後用衣服擦了擦手伸出來想要和我握手。


  “你知道醫生們都在哪嗎？”我同他握了手之後，他興奮地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說要帶我去，我向他道了謝，他在前麵給我領路一直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似乎源源不斷。


  我問他後背怎麽回事，濕成這樣，他告訴我剛才停電的時候，他和保安長正在睡覺，停電後保安長懶得去查看總電閘，就讓他去看看，他沒有找到雨傘，就淋著雨出來了。


  “是電閘的原因嗎？”我剛問完他搖了搖頭回答說他剛才去樓頂看過四周了，四周一片漆黑，應該是暴雨引起的局部停電，現在雨下這麽大肯定修不了，估計要到明天才能修好了。


  也就是說今晚整晚上都會處於黑暗中，他還告訴我他剛才來就是為了看看其他病房的病人有沒有人逃出來，雖然那些人神經都有些問題，但是也很會耍小聰明，萬一他們跑出來了，這對醫院會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還記得上次有個醫生因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十分不爽，他為了報複這個醫院，就將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放了出來，結果造成了那名精神病逃出去之後屠殺了很多上學的孩子。


  這個案子其實我知道，當時有名精神病從醫院跑出去，他拿著一把砍刀在小學門口蹲點，在周末放學的時候，趁人多衝進人群裏揮刀，直接砍傷了十幾名孩子，有些家長想要製服他，也被直接砍傷了，那次事件造成的影響特別惡劣。


  因為對方是個精神病，即使警局派出防爆警察將其製服了，但是法院完全沒有辦法定他的罪，因為他的腦子是不正常的，可以說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製，他砍了人之後，隻是被重新關到了看守和監禁更加嚴格的精神病院中，而所有的損失賠償都需要原來的醫院來負責，所以現在看到這所醫院有兩棟樓還是連外牆都沒有刷，就是這個原因。


  終於到了一樓，從樓梯口到大廳的路還有一條黑得看不見盡頭的走廊，我的手機已經快要沒電所以我就關閉了手電，隻憑借宋濤一個人的光亮，能看見的範圍特別有限。


  黑暗中，四周除了雨聲之外，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聲音，有撞牆的聲音，也有哭聲還有女人的慘叫聲，不斷地喊著——我好怕救命啊，救命啊。


  宋濤讓我不要去理那些人，裏麵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他們經常無故製造一些聲音出來，他見多了。


  一路走來避開了所有的叫聲，路過其中一間病房的時候，裏麵坐著一個人打著手電在那裏看書，我在窗口駐了足，似乎那人也就如我年齡一般大，他不管周圍發生了任何事情，他就安安靜靜地在那看書，注意到了我們在看他，他才抬頭起來瞟了我們一眼，繼續低頭不再理會我們。


  保安宋濤見我沒有跟上去，回來拉我“霍哥，你站在這裏幹嘛啊，不要管他們。”我被他硬拉著離開。


  “霍哥，這群人裏麵你誰都可以去理，就是不要去理剛才坐在那個房間裏的人，別看他最正常，你覺得正常的人會被關在這裏嗎？”宋濤說的話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他雖然在表麵上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或許這樣才是最不正常的。


  “那個人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要被關在這裏。”走廊還沒有到盡頭，我也不知道還有多遠，就一直跟在宋濤的後麵。


  “他叫羅淩，是兩年前被警察送到這個地方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可別和他人說，我聽說他以前是一個強奸幼女的強奸犯，還強奸了一名警察的女兒，兩年前的一係列案子就是由他引起的，這人有時候正常比誰都清醒，有時候發起病來就學狗叫，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直抽搐，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說完之後，我才想起來之前聽警局一些老前輩說過。


  那個案子可以說是兩年前影響力最大的案件，直接影響到了上級，就連許多警方很多都參與到了其中的犯罪，警局當時赫赫有名的任雲飛就是那案子最後的始作俑者。


  他將羅淩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在黑暗中，我回過頭去看，雖然看不清後麵的任何事物，但是我總覺得在我背後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