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脫逃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感覺到了被繩子束縛了一般令人難受,明明睜開了眼睛但是眼前卻依舊是一片黑暗,我能夠聽到四周輕微的物體撞擊木板的聲音,發出“哆哆哆”連續不斷。
使勁去動了一下,卻沒想到反而被繩子捆住的地方都一陣疼痛,我意識到有人接近了我,突如其來肚子上被重重地踢了一腳,這一腳直接令我肚子裏的東西竄到了喉嚨口,最後吐了出去。
“媽的,別把老娘買的沙發給我吐髒了!”粗獷的女聲,我幾乎可以肯定剛才踢我的那個人就是葉桂的母親,這到底怎麽回事,她為什麽要弄暈我?
我沉住氣沒有說話,而是裝出還要嘔吐的動作,急得對方直罵“你再給老娘吐試試,我把你嘴堵上。”
事情的變故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現在我完全被他們掌握在了手中,不過這恰好證明了葉桂一家完全有問題,他們可能就是因為知道我是警察了,所以才早有準備。
他們從一開始就料到我要過來.……
在此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旁一直都沒有人經過,隻是在房間的某處不斷傳來謾罵聲,還有女人的哭聲,聲音一直持續了很久,以一個女人欲死一般地叫聲為結尾,居然有孩子的哭聲。
我急切地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繩子綁的很緊並沒有任何解開的希望,每動一次,皮膚就會感覺到火辣辣地刮痕,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他們居然將我捆綁處的衣物都去除了。
令麻繩與皮膚直接接觸,這是捆綁的一個小技巧,這樣子做雖然看上去和隔著衣服將手腳都捆綁沒有任何差別,但是實際上,這裏有很大的學問,當隔著衣物的時候,因為衣物隔開了麻繩和皮膚,無論繩子綁的有多緊,之間依舊會有些許的空隙,被綁者用力掙脫就可能使得空隙變大而掙脫,
至於麻繩直接與皮膚接觸的話,綁得緊就會有些許陷到皮膚裏,當被綁者使勁的時候,皮膚不會動,所以會被刮得疼痛難忍,有些抗痛能力很差的人,基本動幾下就會乖乖地不再有任何想法。
“別亂動了,這樣被綁著很痛的,這麻繩我爸爸還特地弄得粗糙過了的,你的手都已經出血了。”男孩的聲音有點沙啞,進屋時一共有三個人,我還記得那個坐在桌前清洗著大腸的男孩。
“你們到底要幹嘛?我是警察,你們妨礙公務的話,根據法律可是要被拘留或者判處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的。”我以威脅的口吻告訴他,強撐著自己的語氣不讓他覺得我現在處於的是劣勢。
“你還是好好待著吧,我爸媽早就知道你要來了,他們故意弄暈你的,結果我們當然知道,不過我也沒辦法,誰叫你進來的時候,恰好趕上羅姐要生第三胎了呢。”他有的沒的說著,似乎對於我的威脅完全不在乎,他很清楚我現在的立場。
“你們就不怕我後麵還有支援嗎.……他們.……”
“你別聲張虛事了,警察如果查案的話,要麽就是來三四個人左右,你一個人來,而且到現在也沒其他人來,就證明你就是一個人來查案的。”我還沒有將話說完,他就打斷了我的話,我不知道他這些知識都是從哪裏來的,居然如此肯定。
我沒有再說類似的話,因為我知道這個後生他也很不簡單,所以就轉移了話題“你叫什麽,今年多大了?”
他一開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又喊了一聲,他才回答我,他名字叫葉珅,今年十八歲。”
他之後並沒有再和我多說什麽,我試圖和他繼續溝通,但是他在我開口的時候直接讓我閉嘴。
又過了一陣子,我聽到了陌生女人的聲音“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拜托了!”但是並沒有聽到有其他人的回應。
“小珅你給我好好地看著這個警察,不要讓他有任何小動作啥的,不然回來我饒不了你!”門被誰重重地摔在了牆上,撞擊聲掩蓋了女人的聲音,我心中有了個底,男人和女人都已經出去了,現在就剩下一個葉珅在看守著我,可是偏偏這個小孩又那麽難以對付。
我試著法子和他繼續嘮嗑,但是他都隨意地敷衍我兩句,沒有說其他的話,大概持續了十分鍾都是我自己在自言自語,所以最後隻好選擇了放棄。
“等會兒我讓你張嘴,你就把嘴張開知道不,我喂你吃晚飯。”根據他說的話我才確定了現在的時間大概是晚飯時間了,我到這裏的時間是兩點三十分,也就是從我昏迷到現在差不多過去了三個小時。
“你直接把我眼罩摘了不就得了,我反正被你綁住了,掙脫也難,摘了眼罩之後我吃飯也簡單一點是不是?”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剛說完這句話,遮住眼睛的那塊布就被直接摘了下來,從黑暗中突然恢複了光明,其實這種感覺也是相當不好的,我使勁地眯了兩下眼睛才恢複了視覺。
我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我被捆綁著手腳扔在客廳的沙發上,在我膝蓋處,葉珅坐在沙發上正在擺弄著手裏的食物。
他端著一口碗然後慢慢地送到了我的嘴邊,我也不知道這碗裏的是什麽東西,一堆肉餡拌著米飯,還有幾片豬肉肝添上一堆搗碎了不成樣子的菜葉就做成了這一碗炒飯。
他用勺子舀起了一勺送到了我的嘴邊,勺子已經貼上了我的嘴唇,聞著香氣似乎很不錯的樣子,我張開了嘴,他將飯塞進了我的嘴裏。
咀嚼了幾下,味道還不錯,隻不過那些豬肝的味道有些奇怪,我好像知道了這些肉碎是什麽東西,大概就是我剛進門的時候看到他們在弄的豬大腸。
我隨意吃了幾口就沒有在吃了,以吃飽了為借口,而他也沒有繼續勉強我一定要將這碗飯吃完,收拾好東西後,他就沒有再理我,而是一直翻著他手裏的那本《犯罪心理學》,我不知道他怎麽會對這方麵的東西這麽感興趣。
“你怎麽不吃飯?”我問他想要和他勾搭,他目光沒有離開書本,而是回答令我匪夷所思的答案——我吃了別的東西。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就喂我吃了這個東西,而這並不是他們的晚飯,實在有些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所遇到的一切都好奇怪,從早上我介入那件案子開始,就有一連串我想不通的東西,他們是怎麽知道我要來找他們的,難道警局裏有內鬼,或者校長有鬼?
我沒有繼續想這些,而是和他討論起了,關於犯罪的事情,我一再教導他看這本書都人無非有兩種,一種是想要抓罪犯,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個人想要當罪犯,他千萬不要走上犯罪這條路。
但是沒想到他給我的回答是,他看書裏崇拜的人並不是那些伸張正義抓捕罪犯的警察,而是那些壞事做盡的罪犯。
我本來還有些吃驚,沒想到他自動和我說起了話,他問我都抓過怎麽樣的罪犯,我讓他先將我扶起來坐會兒,因為一直側躺著,我的手臂基本上已經麻木了。
他很想知道都有哪些犯罪界的“高手”,所以就沒有猶豫地按照我說的做了,他兩手拖住我的背想要將我扶起來,我正好抓住了這個機會。
當他的頭靠近我的肩膀的時候,我使勁向上一頂,剛好用肩膀撞擊到了他的下巴,下顎與上顎的撞擊聲都能聽到,他癱軟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