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田豐之怒
“壺關一戰,晉侯雖然勝了,並州軍亦是損失慘重,而今從並州傳來的消息看,晉侯卻是有攻打冀州之心。”程昱不解道。
曹操眉頭微皺道:“若真是如此的話,冀州恐怕很難從這次的戰爭之中全身而退了,當初本初不聽從本侯之言,一力從壺關的戰場撤退,卻是沒有想到,一旦諸侯撤兵之後,冀州該何去何從,除非本初能夠率先擊退幽州軍,不然的話,一旦奉先騰出手來,則冀州必然會陷入危局之中。”
“並州軍此番對戰諸侯大軍,使用的乃是並州的常備兵馬,這些士卒的任務就是訓練、征戰,然而在並州各郡縣,卻是有著實力不弱的大軍,如今並州、幽州沒有了來自草原上的威脅,更是能夠輕易的調動更多的兵馬,如雁門關的守軍,皆是精銳之士,否則並州豈會在諸侯大軍到來之時,輕易的聚集起如此多的兵馬。”
曹操的一席話,讓場內謀士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並州的底蘊在抵禦諸侯聯軍的時候完全的展現了出來,這種時候沒有人會懷疑並州軍攻下冀州,主要的是看呂布有沒有攻打冀州的意誌罷了,壺關戰場取得的勝利,讓並州軍的士氣空前高漲。
並州軍在壺關之外的瘋狂,給諸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主公,而今臧霸占據了下邳,對彭城形成不小的威脅,臧霸此人頗有一些手段。”程昱道。
曹操眼中閃過一道厲色,無論臧霸與呂布是否有牽連,膽敢影響到他在徐州的地位,就不能留。
“傳令陳登、華雄,率領徐州軍,攻打臧霸,霹靂車床弩之物,由兗州運往徐州。”曹操冷聲道。
“喏。”三人拱手道,這場針對徐州的戰鬥,即便是曹操有心,也難以前往,隻能依靠徐州軍自身的力量。
其實不用曹操命令,華雄對於下邳之事就已經很上心了,在壺關之外受傷之後,華雄一直在軍中養傷,得知臧霸偷襲下邳,將梁剛斬殺之後,華雄怒不可遏,下邳此時是他的根本之所在,若是沒有了下邳,他就成了無根浮萍。
回到彭城之後,華雄就一力主張攻打下邳,將臧霸從下邳趕走,重新奪取下邳,然而陳登卻是以沒有接到曹操的命令為由拒絕出兵。
此時華雄手中僅僅隻有三百餘名騎兵,不可同往日而語,麵對陳登的故意刁難,憤怒不已。
壺關內,許攸漸漸的感覺到了不對勁,壺關的傷兵漸漸的離去,在這預料之中,然而卻是有不少的士兵來到了壺關,若是一日兩日的話,尚且顯得正常,時間一長,許攸就察覺到了不妙,最近他沒少與呂布會麵,談及雙方結盟之事,呂布亦是一拖再拖。
“告知鄴侯,防備並州軍。”許攸低聲道。
然而許攸注定是要失望的,他的住處已經是並州軍在守護,豈會讓許攸輕易的將消息傳到冀州去。
且說袁紹率領冀州軍回到鄴城之後,遙看距離鄴城不遠的幽州軍營寨,眼中閃過陰冷之色,正是幽州軍讓冀州軍不得不從壺關的戰場上撤退,陷入而今的局麵,當初就不該輕易讓呂布攻占幽州。
“主公,幽州軍極為精銳,大軍主將郭嘉雖說是文人,卻是極有謀略,更是呂布的結拜兄弟,深得呂布之信任。”逢紀道。
袁紹微微點頭,呂布對於幽州軍越是信任,對他而言就越發的不利,隻有讓呂布感受到郭嘉的存在是一個不小的威脅之後,說不定會因為忌憚,而讓郭嘉撤軍或者是削弱郭嘉手中的權力。、
冀州軍進城,郭嘉卻是沒有命令大軍阻攔,而今幽州軍的人數與冀州軍對比處於弱勢之上,他們最大的作用就是牽製袁紹的兵力,如今袁紹從壺關撤兵導致諸侯大敗,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進城之後,袁紹當即將城內的主要將領和官員召集在一處。
環視眾人一眼,袁紹緩緩道:“本侯奉聖上之命討伐並州叛逆呂布,不想幽州軍趁機發難,讓冀州陷入險境,不知爾等對付幽州軍可有良策?”
見眾人沉默不語,田豐出列道:“幽州軍不過兩萬餘人,若是讓高覽將軍率領精銳攻打中山的話,則幽州軍必定首尾難顧,難以在冀州成事。”經過當日之事後,他明顯的能夠感覺到袁紹對於他的不信任。
袁紹眉宇間閃過一道厲色,讓高覽馳援鄴城是他的意思,田豐的話語中雖說沒有斥責當初的錯誤命令,卻是含沙射影的說了出來,場內之人,哪個不是精明的,稍作深思,便能明白田豐話語中的意思。
袁紹冷哼道:“元皓之言雖說恰當,然而高覽剛剛兵敗,大軍渾然沒有了士氣,如何與中山的幽州軍交戰。”
“若是如此的話,主公可調集城內可用之兵,將幽州軍擊退,此時鄴城可戰之士近五萬人,有城池作為依托,幽州軍遠道而來,若是出城迎戰的話,定然能夠取勝。”田豐話鋒一轉道,其實這才是田豐最想說的話。
幽州軍兵臨城下,冀州上下震動,作為冀州之主,袁紹更應該在這種時候展現出強勢的一麵,隻需以強力的手段將幽州軍擊敗,則冀州必定會安定下來,暗中想要趁機作亂之輩,也會收起小心思,擊退幽州軍之後,則呂布必然不會發兵攻打冀州。
逢紀眉頭緊皺,田豐的話雖然不無道理,卻是讓冀州軍損失最大的一種方法,此時冀州軍不僅要防備幽州軍,還要防備來自並州的威脅,諸侯聯軍已經從壺關撤走,如果呂布發兵的話,冀州該如何應對。
“田大人莫非忘記了幽州軍之主是何人?幽州軍之精銳,想必諸位已經有所耳聞,當初呂布率領幽州軍橫掃遼東,讓鮮卑臣服,封狼居胥,成就了偌大的威名,此時鄴城之外的士卒就是當初的幽州軍。”逢紀道。
冀州的官員對於州牧府發生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
袁紹問道:“若是以元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