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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風染登位

  作者:天際驅馳

  那手諭上寫的諭旨竟是“如朕親臨,悉聽號令”這八個石破天驚,驚心動魄的字!把滿堂大臣王爺都驚呆了!連莊唯一都沒想到賀月會給風染這麽一道諭旨。


  毛皇後身形一動,風染就料到了她的用意,怕毛皇後搶過去毀了手巾,立即起身飛閃過去,搶在毛皇後之前,一手把手巾護按在禦案上,一手衣袖一掃,微微運使的內力便把毛皇後抓過來的手拂開了:“皇後娘娘請尊重!”


  毛皇後隻是一時激憤想去抓那手巾,被風染一擋,知道自己一介女流搶不過武功高強的風染,沒搶到手巾的手,直指著風染的鼻子質問道:“陛下不會寫下這樣的手諭!”這句話也是許多大臣心裏的話,“如朕親臨,悉聽號令”相當就是把自己的江山交到了風染手上,相當於跟風染共享江山!天下沒有哪個帝王會寫下這樣的諭旨跟別人共享自己的江山!毛皇後繼續指著風染的鼻子罵道:“一定是你這個下賤的男寵偽造聖筆,意圖謀奪我賀家江山!”


  風染站著沒動,隻抬起目光,瞪著毛皇後,那股坦蕩而森然的氣勢直射進毛皇後眼底心裏,禮數上不便跟毛皇後相觸相碰,風染又潔癖,也不想跟毛皇後相觸相碰,便再次一揮袖子,把毛皇後指著自己鼻子的手拂開,冷然道:“皇後娘娘,話要想清楚了再說。”


  毛皇後已經完全被氣昏了頭,連太後的眼色都視而不見,傲然道:“本宮有什麽需要想清楚的?你就是個下賤的男寵!這旨就是你偽造的!你就是想謀奪我賀家江山!”然後一掃站在朝班前列的各個王爺:“還有你們!陛下駕崩,你們不想著好好輔佐太子登基,一個個都覬覦帝位,你們跟我賀氏有什麽幹係?你們憑什麽來爭帝位?當我賀家孤兒寡母好欺?!”這些話,毛皇後當然不是第一次說。幾個合國王爺則認為索雲國九國合一,已經不能算是賀氏一家一姓的江山,賀月猝然駕崩,這帝位便該能者居之!跟毛皇後的主張針鋒相對。


  風染盯著毛皇後,寒浸浸地說道:“本帥有沒有偽造手諭,可請幾位內閣大臣甄別。本帥若偽造手諭,該是什麽罪,本帥自領。若手諭為真,待本帥登上帝位,第一個,便要治皇後娘娘冒犯君顏,大不敬之罪!”


  風染緩緩道來,說得也不疾顏厲色,毛皇後聽了,隻覺得心下陣陣泛涼。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賀月對風染的感情,根本不是寵愛,是喜歡!沒有絲毫狎玩之意,是相知相許,相敬相重的喜歡!賀月完全有可能寫這麽一道旨給風染,以江山相托!

  毛皇後在後宮也素聞風染的狠毒行事,風染竟然狂妄地宣稱,登位之後,第一個治她的罪,拿她開刀!毛皇後這才不禁想起了祖父的告誡:這個人,她惹不得,也惹不起,隻能躲!可惜,終歸還是狹路相逢了,以她皇後之尊,她的氣勢竟完全無法與男寵匹敵,用不著怎麽交鋒,她便敗下陣來!

  毛皇後站在禦案邊,下不來台,隻能色厲內茬地道:“你敢!”太後看不下去,道一聲:“風將軍。”上前去把毛皇後扶了下來,複又坐下。毛皇後無限委屈,伏在太後懷裏失聲痛哭,惹得一邊的太子也跟著啼哭。


  太後到底是賀月的母後,風染不能不給幾分顏麵,微微側著身,讓太後把毛皇後扶了下去。然後向眾臣道:“既然皇後娘娘疑心這手諭是本帥偽造,想必各位大人也有此疑問。內閣大學士都是陛下近身侍臣,常替陛下擬旨批文,貫常看見陛下的手筆和印鑒,當可甄別手諭真偽。還有後宮的掌印大人和宣旨大人,也是最常見著陛下手跡印鑒之人,也可請來甄別一二。”


  賀月因是準備去七星崗和談簽約的,因此便把帝印和國璽都帶走了,所以要甄別印鑒,隻能靠人為鑒定。如今霧黑大軍這麽一殺,隻怕索雲國的國璽和帝王印鑒都落入了霧黑和匪嘉手上。若是被敵方偽造個退軍聖旨,再蓋上真的帝印國璽,索雲國真要死不瞑目!唯其如此,新君之立才刻不容緩,待新君一立,馬上啟用新君帝印和新的國璽,然後火速通告全國,才能避免印璽危機。


  眾目睽睽之下,想必內閣學士和掌印宣旨內侍不敢像毛皇後一樣意圖撕毀手諭,風染說完,就從九龍禦案前微微讓開了。五個內閣學士再加上掌印內侍,二個宣旨內侍八個人便湊到禦案前來看這手諭。


  眾人隻見在一方暗花草淺綠色的男子手巾上用朱墨寫著八個大字:“如朕親臨,悉聽號令。”大字左側還寫了一行小了:“成德手書,見字如晤,不得有違。”在這行小字之下,印著賀月的皇帝印鑒和索雲國的國璽。


  眾人仔細審視著,也確實是賀月的親筆手寫,那印鑒也是真跡,然而,還是有疑點。一個內閣學士問:“這是一方男子用的手巾?但是,不是先帝的。”皇帝的手巾都暗龍紋。


  風染道:“是本帥的手巾。”


  那內閣學士又指著手巾上一個深褐色的不規則小圓點問風染:“風將軍,這個是什麽?”手諭怎麽能讓汙漬玷汙了呢?


  風染還沒答,莊唯一隨口答道:“是血。”他當然認得這方手巾了,這是風染練功練吐了血,他當風染身子不好了,拿去獻給賀月的。他一答了就知道不好了。


  果然其他的人都看向莊唯一:“莊大人怎麽會知道?”


  莊唯一反咬一口:“血幹涸了就是這顏色,各位大人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意思各位大人是不是太沒有見識了?


  各位大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風染淡淡地解說道:“是本帥練功練吐血了,就拿巾子擦個嘴。”


  “風將軍拿先帝的手諭擦嘴?”很好,不管手諭真假,拿手諭擦嘴,一條輕慢玷汙聖旨之罪就逃不掉了。


  “是本帥先用巾子擦了嘴,後來陛下才在巾子上寫的手諭。”


  “先帝為什麽要在風將軍吐了血的手巾上寫手諭?”


  然後,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其他四個內閣學士的問題滾滾而來。


  “先帝為什麽要寫下這道手諭?”


  “先帝怎麽不在幹淨的手巾上寫諭?不,為什麽不在專用的九龍錦上寫諭?”


  “寫這個諭旨時,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可有人看見?”


  “先帝是自願寫下這道手諭的嗎?”


  “看這巾子,陳色已經舊了,先帝是什麽時候寫的手諭?”


  “先帝在時,為什麽從未說過曾寫下過這等手諭?”


  “為什麽掌印內侍的用印記錄中,沒有在此手諭上用印的記錄?”


  “為什麽先帝在時,風將軍不拿出手諭來,要等先帝駕崩才拿出來?”


  ……


  學士問得起勁,風染隻淡淡答道:“不知道。”“不曉得。”“不清楚。”“不確定。”……


  “夠了!”太後放開皇後,站起身斷喝道:“各位大人隻管說,這手諭,是真是假,有無偽造。”再這麽問下去,隻怕四位學士要把話題導向“風染使用武力脅迫先帝寫下手諭,意圖等先帝駕崩後篡位”的方向去。


  太後一喝,亦有幾分威嚴,四位內閣學士隻能住了口,八個齊齊從禦案前退開,跪在璽階下。太後說道:“哀家已經看過這道手諭了,哀家老眼未花,神誌清醒,哀家認為,此諭當是我兒手書無疑。”頓了頓又道:“我兒天潢貴胄,風骨渾成,豈能容宵小脅迫?各位大人不必猜疑此諭用意,隻鑒此諭真偽即可。各位大人都說說吧,此手諭可是我兒真跡,印鑒有無偽造。”


  莊唯一最先表態,表示確係陛下真跡。


  太後一番話,暗示意味如何明顯,那掌印內侍和二個宣旨內侍,可是隸屬於後宮之人,直接就在太後的管轄之下,豈敢逆了太後的意思?再說了,朝堂上的鬥爭也跟他們沒有多大關係。若想投效新君,隻怕新君還沒登位,自己回頭就先被太後處死了,縣官不如現管啊!三個內侍沒多大糾結就表示:確係真跡!


  這一下,見過手諭的九人,已經有五個表示是真跡了。隻是內侍因身份低微,話語不夠份量,也不能說就占了優勢。其他四個學士在太後和眾臣的逼視,也不得不表態:手諭是真跡。但在表態的同時,又暗示,這手諭的來曆可疑!


  既然經鑒定,手諭為真,風染再次宣旨:“成德陛下口諭:朕若不測,著成化城風染即刻繼位,欽此!”風染冷肅的目光掃過朝堂眾臣和王爺,見眾臣沒見吱聲,說道:“既然各位大人和王爺都無異議,那便遵旨吧!”


  風染也不管眾臣驚詫,收回攤在禦案上的手諭,轉身走到九龍禦案前,說:“本帥不尚虛禮,無須大典,坐上這九龍禦椅,便即登基!”


  “……!!!”眾臣和眾王都瞪大了眼,哪有登基登得這麽隨便的?這太雷厲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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