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關閉太子府
第83章 關閉太子府
作者:天際驅馳
不管是接風染入宮,還是直接把風染處死,都可以很好地解決掉朝堂上,賀月與大臣們的爭執。朝堂上,皇帝和大臣們一直各執一端,互不相讓,搞得劍拔弩張,君臣關係緊張,絕非國家之福。
太後看自己兒子為一個男寵著迷到這種程度,深深的不以為然,她甚至想直接把男寵一殺了事。但是她不能不考慮兒子的感受,自己若是把兒子正喜歡著的玩藝兒給殺了,隻怕會影響到母子本就不夠親密的關係。倒是把男寵接進宮來,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能時時刻刻地監管著更加妥當一些。男寵便再是狡猾奸詐,但皇宮是自己的地盤,還怕收拾不了男寵?
風染卻在想:賀月終究架不住朝堂眾臣的參劾進諫,還是想把自己接進宮去麽?他賣身於賀月,是賀月的人,生死行止,憑賀月一言而斷。他要他進宮,說一句話就行了,何必搬出太後來壓他?他隻賣身於賀月,又未賣身給太後,他受賀月要挾,必須聽從賀月的支配,卻未必要聽從太後的安排!
果然,莊總管太有先見之明了,早就料到自己在太子府住不長久,所以不給容苑挖地龍!
風染安坐在太後下首,淡淡應道:“風染在太子府住得尚好,暫時未有喬遷之意。”接他進宮,還要給他個正式名份!他還真要以男寵的身份跑進宮去跟各位娘娘爭風吃醋?
什麽喬遷不喬遷?男寵這是把進宮當成搬家了?男寵以為皇宮大內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搬進去住的?太後忍了多時的火氣,按捺不住地騰空而起:太後親自來接男寵進宮,可以說是鳳夢大陸有史以來沒有過的事,她給了男寵天大的顏麵,男寵居然不識好歹,還一副不想進宮的樣子!
心頭雖是氣惱,太後卻保持著風度,說道:“哈,原來風總掌事覺得這個總掌事做得挺舒服?還不想喬遷了?奉勸總掌事大人一句,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話裏是無須掩飾的威脅意味,臉上卻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風染冷冷應道:“風染進了宮,還不是要由著太後娘娘們擺布?太後這敬酒,比罰酒還難吃!”
一句話,把太後的用意直接揭開,太後實在掛不住了,她身邊的女官再次叱道:“拿下!”先前拿下過風染一次的禦前護衛們並沒有離開,隨著一聲令下,立即衝進來擒拿風染。風染知道自己招架不住,往莊總管身後一躲,把莊總管推著擋在身前,問道:“咱府的護衛呢?”
莊總管本來還在置身事外,事不關己,忽然被風染扯進戰團,眼看著禦前護衛的拳腳往自己身上招呼,習武之人,身體自然生出反應,當即抬手相格,頓時與幾個禦前護衛打成一團,一邊打還一邊答應道:“咱府裏沒護衛,是鐵羽軍。”
鐵羽軍哪敢跟太後帶來的禦前護衛動手?以前太子府倒還有幾個武功高強的門客,隨著太子府人員裁減,隻留下一個壯漢做護院,在刑房當打手用,根本上不得台麵!
莊總管的武功也不過二三流之間,以一敵眾,還一邊打架一邊說話,才招架了幾式,就被禦前護衛幹淨利索去掀翻在地,風染也被扯了出來,重新摁在地上。
太後這才放心地拿著紗巾,在鼻前扇了扇,站了起來,輕蔑地哼了哼:“真臭。”有女侍忙給太後扇風,馮紫嫣吩咐道:“太後娘娘起駕回宮!”指著風染道:“把這個玩藝兒,帶回宮去。”又指著莊總管道:“這個人,敢跟娘娘的禦前護衛動手,是對太後娘娘不敬,拉出去廷杖十下,以敬效尤。”
太後走出前廳,站了一站,馮紫嫣跟隨著出來,宣旨道:“太後懿旨:太子府即日起,立即關閉,所有人等,全部遣散。”
這是太後來太子府之前,一早就已經決定好的吧?
風染被禦前護衛押著經過重重關卡,進入一處陌生的所在,被強灌了一盞化功散之後,才被帶進一處雜草叢生的荒蕪庭院裏放開。
剛練出來的淺淺內力,又一次被化去,風染隻覺得身子格外的虛弱,腳一軟,便坐在長滿雜草的台階上,台階之上,是一幢有些破舊的屋子,不過風染已經一動都不想動,便那麽坐著。
一會兒,聽見園門吱地一聲開了,進來幾個內侍高叫道:“風染接旨。”
風染坐在台階上沒動,便有內侍上來強行把風染摁著跪在地上,宣旨那個內侍,拿著諭旨,賣力地讀了半天,大約就是恩封風染為“選侍”,賜居“菁華院”。宣完旨,內侍便退了出去,關上院門,清楚地聽見外麵落鎖的聲音。
風染無力在躺地雜草叢生的院落裏,不想再動了。仰頭看見五月間的陽光明晃晃地照射在自己身上,把他一向冰涼的身子暖和得微微冒汗,真好。
天真高,真藍,雲真白……日頭真的很刺眼!而他,是那麽的天真,竟然想借助賀月對自己的縱容,對抗太後!
當初,賀月問他的時候,他便應該直接跟著賀月回宮才是!他是賣身給賀月的玩物,壓根不該有什麽自己的感覺和想法。
這一次,被化去內力,剛被控製住的體毒立即開始反噬,風染慢慢蜷起身子,躺在正午下的雜草叢中,他想,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來為他抑製體毒了,他終究是要死在與生俱來的體毒之下。
不知過了多久,才覺得頭上的陽光一暗,接著便有人把自己扶了起來,然後,扶著自己的人忽然高叫道:“朕早就下過旨諭,誰敢滋擾為難太子府,朕絕不饒過任何人!”
當風染身子不再覺得疼痛,清醒過來時,一睜眼,觸目所見,皆是明黃色,風染勉力支撐著半坐起來,旁邊有人說道:“風公子醒?”
“小七?”
小七道:“奴才去稟告陛下。”不等風染反應過來,便跑了出去。風染掃眼看了一下,他睡在一張極寬敞的十二柱三重垂簷的雕龍大床上,床帳明黃之色。太子寢宮的那張床,遠不能與之相比!他是睡在真正的龍床之上?
不多時,賀月便跟著小七走了進來,然後小七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賀月的臉色有些蒼白,站在床邊,看著風染,命令道:“把床頭那碗藥喝了。”太後前往太子府的消息雖是及時傳進了宮,可他正在上朝,接不到消息。等他下了朝,風染已經被扔進了一向圈禁男寵的菁華院了。其實,賀月的父皇和祖父,都不好男色,這菁華院早已經荒蕪多時,根本不能住人。
還好他去得及時,風染的體毒才剛剛發作不久,以賀月淺淺的功力,勉強控製住風染的體毒,可也把賀月累得快虛脫了。把風染放在自己的龍床上休息,賀月強撐著在寢宮外間的小書房裏看奏章,他必須把政事處理穩妥,讓大臣們無話可說,才能在風染的事情上不讓步。可他看著看著就睡了過去。
見風染看著藥,有些嫌惡之色,賀月解說道:“太醫用巾子隔著切脈的,說你被日頭曬著了,才會覺得身子軟,吃了藥就無礙了。”
太後跟前的女官拿“玩藝兒”來稱呼他,真是再貼切不過了。他有什麽資格嫌這嫌那?隻要遵從主人的安排就好了。風染一口氣把藥喝了,問道:“皇上需要臣妾侍寢嗎?”
賀月的臉色黯了一黯,說道:“別拿這話來氣我。”
“上了陛下的龍床,除了侍寢,還能做什麽?臣妾如今是皇上的選侍,自然應該服侍皇上。”
“別臣妾臣妾的,哪不是我冊封的!”賀月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說道:“做了我的人,還讓你受委屈,是我沒照顧好你。你且放心,我會替你作主。”
後宮中,妃位就五個等級:一品皇後,二品妃,三品嬪,四品才人,五品選侍。
選侍雖是最低等的妃位,卻算是皇帝正式給予了位份的後妃,因此便該稱臣妾。男寵能得到正式的選侍位份,已是極限。有了位份,隻要不被打入冷宮,就算不得寵,也可以一直享受自己的位份。可是風染這臣妾自稱得,賀月就覺得特別刺耳別扭。風染改口稱臣妾,絕對是故意的,他不敢違逆了他,但逮著機會就要惡心他!
風染恭聲道:“太後娘娘親自接臣妾入宮,賞了臣妾位份,是臣妾的榮幸,哪裏委屈了?臣妾無以為報,往後自當安份守己,專心侍奉皇上,盡選侍本份。”
賀月知道他與風染的關係本就疏遠,剛剛因為雙修雙練微微有些改善,被太後這麽一鬧,風染對他,變得更加的疏離了,風染把自己放在男寵的位置上,讓賀月覺得痛心,所有人都把風染看做他的男寵,他能說什麽呢?
賀月隻說道:“天晚了,你先吃點東西,想吃什麽,跟小七說,想洗浴,叫小七帶你去,困了就先睡。我還要再看會奏章,回頭陪你一起睡。你不想呆在宮裏,明兒,我便送你回太子府。你的功力又被化了,還得再練起來。”說得甚是平淡自然,仿佛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似的。
“太後娘娘已經下令關閉太子府了。”
“那你不必管,這一回,我一定會安頓好你。”把風染放在太子府裏都被太後揪出來一頓折辱,他還能把風染放在什麽地方?哪個地方才能安頓好風染?
當賀月實在困倦得撐不住了,才整理了已經批閱的奏折,叫掌禮內侍明兒發回大臣手裏,照朱批辦理。
從外間小書房進寢宮時,已經過了子時,賀月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以為風染已經睡了,不想在昏暗的燈光下,風染恭謹地端坐在床踏上。
看見賀月進來,風染站起身,跪在床前,恭聲道:“臣妾服侍皇上安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