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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出其不意的親熱

  第69章 出其不意的親熱


  作者:天際驅馳

  當風染再次去解陸緋卿衣帶時,陸緋卿便羞羞答答,扭扭捏捏,半推半拒地把外裳脫了。風染把自己的外裳也脫了,便扯著陸緋卿倒在龍床上,一邊拉過被子蓋住兩人,一邊放下了拔步床的雙重帳幔。


  所有隱身在暗處監視著寢宮動靜的侍從侍衛們,在不同的角度隱隱可以看見帳幔裏的錦被起起伏伏,抖成一團,可以想象,錦被裏的兩個人正準備“大幹快上”,正在解除身上的束縛。少頃,風染隻穿著褻衣爬出了錦被,掀起帳幔,手裏不知拿著什麽東西,使勁擲了出去,內力雖失,準頭尚在,寢宮的燈蠟燭火一隻隻被打熄,一直燈火輝煌,晝夜不熄的太子寢宮,驟然陷入黑暗中。偏生黑暗得並不寧靜,時不時在黑暗中聽到太子寢宮裏傳出一兩聲隱約的喘息,和低低的呻 吟。


  男寵竟然敢背著皇帝偷腥!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件!然而風染不是一般的男寵,賀月親口宣布過,太子府由風染執掌,風染在名義上,是太子府裏最尊貴的掌權人。大家明明看見風染公然偷腥,愣是沒人敢衝進去現場捉奸。


  上次“捉奸”,是由賀月親自主持的。眼下賀月不在,誰敢捉奸?太子府一幹人等,全是風染的手下,誰敢去捉自己頂頭上司的奸?這奸捉了,自己不一定能落個好,搞不好,還成了自己的不是。然而,這奸如果不捉,眼睜睜看著皇帝的男寵公然偷腥,隻怕太子府上下沒人逃得過幹係!太子府一幹掌事們,便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這奸,捉也不是,不捉也不成!這可如何是好?


  從鐵羽軍調來太子府巡查的護衛們,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太子府的安全,捉奸不在他們的職責範圍,因此全都很有默契地誰也不吱聲。


  當錦被蓋到身上後,風染輕輕緊擁了陸緋卿一下,又一下,腦海裏牢牢印刻下陸緋卿在自己懷抱裏的感覺,雖不舍,終是放開了。然後在床上一陣掏摸,遞給陸緋卿一包衣服:“穿上。快!”


  “什麽衣服?”鳳夢大陸各種階層的人穿各種不同式樣質地的衣服,知道是什麽式樣的衣服,在漆黑一團的被子裏,才比較好穿。


  “侍衛服。”


  “偷的?”陸緋卿開始摸索著穿衣服。


  風染自己則脫了中衣,探身出去打熄火燭,故意讓所有監視自己的人都看見自己隻穿著褻衣的樣子,證實所有人的猜想。


  就算並沒有跟陸緋卿發生什麽事,但風染就是想讓賀月知道,他正在跟陸緋卿“辦事”。如果“親吻”還不能夠刺激到賀月,“偷腥”絕對會讓賀月怒發衝冠,隻要賀月在都城,相信賀月很快就會衝過來跟自己算帳。


  打熄火燭後,風染爬回被子裏,也趕緊去穿侍衛服,又草草地把一頭披散的長發挽起,用一根劣質的玉簪子綰上。


  陸緋卿正穿著衣服,忽然聽見旁邊的風染輕輕地“嚶”了一聲輕哼,接著又是“嗯”地一聲吟哦,陸緋卿不放心,向風染方向摸去,低低地問:“師哥?”莫不是體毒又發作了?隻是呻 吟聲為何如此怪異?似難受又似享受?


  陸緋卿這一摸,正摸在風染胸口上。他曾照顧風染多年,在風染身上摸來摸去早摸習慣了,一點不覺得異樣,手在風染身上輕輕摸索著,找準方位,一路摸到風染的小腹丹田處,提起內力向風染度了過去。


  感覺到陸緋卿帶著傷口有些粗糙的手,在自己身上悉悉索索地摸索,雖然隔著一層絲滑的褻衣,那酥軟的感覺仍迅速竄遍全身,一波勝似一波的快慰感覺,迅速加深著風染的渴望,陸緋卿的手便象通紅的烙鐵一樣,所過之處,燒灼著風染的肌膚和渴望,點燃風染身體裏的熊熊火苗。風染隻覺得全身從未有過的酥麻,軟得象水一樣,提不起勁來,隻有風染的小兄弟精神抖擻地挺立了起來,好在被子裏一團漆黑,誰也看不見!“哎……”原來是虛假的聲音變成了真正的銷魂呻 吟:“嗯……”帶著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輕輕吟詠感歎:“唉——”


  當陸緋卿的內力到達風染的丹田,風染才明白陸緋卿忽然伸手摸自己的用意,暗暗歎了一口氣,微微有些失望,也微微有些解脫,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陸緋卿一直隻把自己當兄弟。風染奮起不多的幾分理智,拂開了陸緋卿的手:“我沒事……內力留著跑路用。”


  兩人在被窩裏摸索著穿好衣服,風染帶著陸緋卿偷偷地從床上溜了下來,伏低了身形,爬到書案後。書案後是一架紫檀木淺浮雕麒麟屏風,擋住了大半監視者的視角,因此屏風後是監視的死角,近處沒人在這裏監視。


  風染轉到屏風後,先脫下一隻鞋,按了個腳印在窗台上,然後掏出一個繩索似的東西,往梁上一丟,那東西發出輕輕的呼嘯聲,“啪”地一下,纏繞在梁上。風染抱緊了陸緋卿,手上使勁,便帶著陸緋卿跳上了寢宮橫梁,放開說道:“別動,先躲一下。”低頭去解借力的繩索狀物品。


  “鞭子?”借著夜光,陸緋卿依稀看出風染手裏拿的象是條軟鞭:“師哥,你不用劍,改鞭了?”習武之人,趁手的兵刃,練就的武藝,一般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風染猛地回頭瞪了一眼陸緋卿,然後才輕輕“嗯”了一聲,將鞭子收了起來。他不知道如果告訴陸緋卿,那是賀月專門做來抽打他的鞭子,陸緋卿會有什麽反應?他願意用它,隻因那是給他專用的,隻經了賀月的手,還算幹淨。在他手邊,也隻有這條鞭子還算象件兵刃,他隻得用它。他自己的劍早已不知下落,就算知道,也不知經了多少人的手,早已髒得不能用了吧?


  對於風染棄劍用鞭,陸緋卿並沒有多想,也沒有多問,他正在暗暗感歎:索雲國的太子府連橫梁都這麽幹淨,比陰國皇宮的橫梁幹淨多了!真夠講究!果然不愧是大國強國啊!他哪裏知道,索雲國就算再強大,太子府就算侍從再多,可也沒講究到要天天把宮殿橫梁抹拭幹淨的地步!


  從賀月離開了,風染終於在陸緋卿的內力援助下熬過體毒反噬之痛後,他就開始盤算著怎麽逃跑。陸緋卿留下來替自己驅毒,是最好的逃跑機會。風染不敢指望賀月會真心放過陸緋卿,一切得靠自己。


  從那時候開始,風染便籌謀著各式各樣的逃跑計劃並做了充分準備:提前把橫梁抹試幹淨以免落下灰塵,提前偷取侍衛服飾,提前查明前侍衛巡查路線,換崗時間,盤問口令等等。自然,在做這一切時,風染都特別的小心翼翼,他沒忘了,在這之前,他所有背著賀月做的事,都被賀月知悉了,賀月是怎麽知悉的?

  九天。風染選在賀月離開的第九天行動。一則,他跟陸緋卿的身體都需要時間來調養。尤其陸緋卿在經過了兩個月的囚禁後,除了體虛傷多外,行動也很不敏捷利索,這些都極需恢複調養。二則,他在估算著賀月的忍耐極限。就算賀月短時離開,九天時間,也足夠他趕回來了。如果賀月需要長時間離開,必定會對自己和陸緋卿做出更多更詳細的安排,絕不會放任自己跟陸緋卿長期廝混在太子寢宮。三則,賀月也是一步可資利用的險棋,他要在賀月在場的時候,幫助陸緋卿逃跑。


  賀月不在場,“兩人皆殺”是一條不可更改的死命令。如果賀月在場,總有一絲轉寰的機會。


  寢宮的橫梁甚寬,兩人在梁上藏好身形。風染附在陸緋卿耳邊輕輕叮嚀道:“一會人進來時,要屏住呼吸。”


  陸緋卿輕輕問道:“師哥,咱們能逃出去麽?”他從未經曆過這樣的陣仗,緊張得手腳都微微的顫抖著冒汗,感覺比他刺殺皇帝時更加緊張!


  風染緊緊握了握陸緋卿的手,沒有說話。他想:如果他們注定逃不出去,是生是死,他會陪著緋兒,不會讓他孤單害怕。


  若是風染在眾目睽睽之下,跟陸緋卿幹柴烈火成功,隻怕整個太子府的人都逃不過賀月的怒火和責罰。雖然不能直接捉奸,但是打斷“好事”,阻止“奸情”發展成事實卻不失為一個好的折中之法。


  於是太子府的各位掌事們,很快就在寢宮外集結,一個個流水價一樣趕著求見風染,說有急事稟報請示。一聲遞一聲的催促求見,那緊迫的感覺,好象太子府大禍臨頭了一般。


  賀月賦予風染的,是太子府的實權,並不隻是一個尊貴的虛銜。毆打,下牢,囚禁,強 暴,羞辱……不管賀月怎麽對待風染,風染都是被賀月明明白白任命的太子府總掌事,隻要賀月沒下令更改,風染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終究不敢冒然逾越了規矩,破門而入,衝進寢宮裏打斷風染的“好事”。


  一眾掌事們在寢宮外稟報求見得熱火朝天,寢宮裏卻詭異地靜悄悄地毫無動靜,連先前從寢宮裏傳出的,若有若無,時斷時續的呻 吟聲都消失了。


  “去請侍衛統領過來。”除了風染,莊總管就是太子府裏職位權力最高的人,他必須當機立斷:“準備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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