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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被糟蹋的心意

  第28章 被糟蹋的心意

  作者:天際驅馳

  賀月便詢問太子府的解散情況,莊總管一一稟告。賀月繼位二十多天了,太子府在莊總管的管理下,井井有條地進行著清理解散的後續事宜。


  首先是人員方麵:以前借住在太子府,數量龐大的門客謀士幕僚們已經全都遣散了,而服侍這一大幫人的下人們也緊跟著遣散了。他們一離開,整個太子府尤其是太子府的前堂就冷清了下來。


  接著就是財物方麵:太子府各處貴重物件都要登記造冊,清洗保養之後放入庫房,等待下一任太子執掌太子府後開啟使用。然後就是打掃幹淨所有房間後封存,隻留下少量守屋人打掃維護庭院。鐵羽軍會照常派來護衛巡查,主要是照看財物房屋,不至被盜竊毀壞遺失。


  賀月至今尚未娶後,就算娶後費時一年,懷胎十月,再等太子長到十八歲,這座太子府起碼要荒廢封閉二十年。


  這是看得見的太子府,事實上,還有看不見的太子府勢力,那是賀月幾年來暗中培殖起來的黑暗勢力,涉及到整個索雲國乃至鳳夢大陸各國的方方麵麵。就是這股黑暗勢力,在賀月奪位那兩日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賀月把這股黑暗勢力稱之為暗部,是賀月的暗中力量。是讓暗部仍舊歸屬於太子府?還是獨立出來,派專人管理?還是化暗為明,把暗部的人並入朝堂中的各相關部門?賀月一直沒有考慮好要如何處置他的“暗部”。而這個暗部有一個暗部統領,一直歸賀月親自管轄指揮,除此之外,莊總管作為太子府總管也能指揮。


  “還要用多長時間才能把善後事宜都辦妥?”


  “大約還需要二十來天。主要是曆年存下的帳簿太多,帳房們都在加油造冊對帳。”


  “帳簿清理好,造個詳細的總帳存著就是,把以前存下的帳簿都銷毀了。”賀月說著站了起來:“朕去看看他。你把現在府裏所有的人手都召集到這裏來等著。”


  莊總管等人一走,風染很快就聽到了消息:賀月來了。暗歎一聲,來得可真不是時候!他身體是好得差不多了,可雙腿穴道未解,動彈不得,怎麽侍寢?除非解開穴道,可是誰來解穴?想解開腿上穴道,難免不在腿上摸來摸去,可是要讓人在自己腿上摸來摸去,風染想想就覺得膈應,所以寧願難受著,等著腿上穴道自解。


  賀月隻帶著小七和幾個內侍,護衛進到男侍大院裏,到達風染的小屋時,吩咐屋外伺候,一個人推門走了進去。


  風染腿上不便,沒能迎駕,隻在賀月進門時,坐直了身子抬手抱拳一揖:“風染參見皇帝陛下。”


  賀月就站在床尾,看著風染。經過二十多天修養,風染的容色看來起瑩潤了一些,隻是仍缺少可以令人顯得活色生香的血色,冷冷淡淡的神情,便風染看上去沒有多少生氣,在他的直視下,風染安靜地坐著,微微垂下的目光散慢地在錦被被麵上遊弋。


  “怎麽不問那句話了?”賀月沒有責怪風染未能下床迎駕的失禮,倒對風染前兩次見麵就問是不是要召他侍寢的話耿耿於懷。


  “風染腿上穴道被封,無法動彈。”風染沒打算把自己的身體狀況瞞著賀月,別人不敢動他,賀月敢動,他瞞不過去。


  “哦?被點了穴?”有那麽一瞬間,風染覺得賀月略有些疲憊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隨即就收了起來。賀月沒有追問是被誰點的穴,自己寬了外裳,揭起錦被一角,挨著風染擠進了被窩裏,驚問道:“怎麽這麽冷?”明明在被窩裏,都感覺不到什麽熱度。賀月一邊問,一邊把風染半坐的身子抱進懷裏,說:“穿這麽少,怎麽不冷?”展眼便瞥見被扔在床角的紫雲裘,賀月攀起身子把衣服拉過來想給風染披上,哪料紫雲裘上被揪掉的毛絲撲簌簌直往下掉,賀月仔細一看,鑲嵌在衣領上最貴重的紫貂皮毛被揪扯得七零八落,還露出好幾個指頭大小的禿斑,難看之極。


  他把這麽好的衣服給他穿,他竟然這樣糟蹋他的衣服,糟蹋他的心意!他本來心情挺好,難得跟他母後那麽親近,是他成年後,第一次在皇宮裏陪著母後送舊迎新,可是他忽然接到稟報,瑞親王竟然跑到太子府意圖對風染不軌!他隻得胡亂找了個借口,匆匆忙忙趕來。風染對他冷淡,在他意料之中,而風染沒有一見麵就求著侍寢,求著完成他們之間的交易,這讓賀月有點開心。然而一轉眼就看見他的衣服被糟蹋成這個樣子,象有深仇大恨似的,不禁讓賀月火冒三丈!紫雲裘啊!全索雲國就三件,他父皇賞給他的,他自己都舍不得穿,卻拿給風染穿,那表示他有多看重他!可是,風染竟然這樣糟蹋他的衣服,糟蹋他的心意!

  憤怒中又夾雜著一絲心痛,那麽近的坐在他身邊的男子,從未把他當回事。雖未舉行登基大典,可他已經是索雲國的皇帝了,放眼整下索雲國,甚至鳳夢大陸,沒有人敢小覷他,獨唯靜靜坐在他身邊,他觸手可及的男子,從未把他當回事兒!不,他隻把他當做交易的對象,不管這交易是多麽的齷齪肮髒,他一心一意要去完成,一心一意要救出天牢裏的某個人!


  那天牢裏的少年,讓他妒恨!


  賀月把紫雲裘狠狠擲在裏床,手一掃,把風染掃倒在床上,壓到他身上,拎住風染的領脖子,竭力壓抑地問:“你跟我說說,那衣服怎麽招惹你了?!要糟蹋成那樣?!”


  這個人不是在皇宮裏跟他母後皇弟把酒言歡麽?幹什麽要惦記著他?先是送人瓶葡萄釀來,是嘲笑他如今淪落,喝不起那酒了麽?繼而還自己親自跑來在他麵前耀武揚威!他那麽惦記,幹什麽不幹幹脆脆上了他?搭得成交易或是搭不成交易,幹幹脆脆地告訴他,讓他死心,別讓他不上不下地煎熬著。賀月帶著酒味的氣息,撲麵而來,風染皺著眉不語

  看見風染皺眉,賀月想起了風染的潔癖,也想起風染從不在自己前麵分辯,捺下怒意,把風染扶起來,輕輕抱著他又問:“是不是有什麽隱情?你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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