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徹查

  惜言在一旁接著話說著:“今日小姐去給皇後娘娘請安,扇夫人仰仗著皇後對她的寵愛,不知道又在皇後娘娘哪裏說了些什麽,今日皇後好生訓斥了一番小姐呢!”顧初涼在惜言剛剛說完接著話說著:“不許亂說。”


  荊楚王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索性放下了筷子,現下被弄得也沒有了胃口看著她說著:“放心,我不會讓你受這些不明不白的屈辱的。”


  顧初涼笑著點了點頭說著:“我相信。”


  雖然隻是短短的三個字,但卻包含了數不盡的情意與纏綿。


  “吃飯吧!”荊楚王見她心情好了些後又給她加了一些菜在她的碗中說著。


  她抿嘴一笑點了點頭,便也不在說話,一時之間屋內便又寂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見。


  荊楚王又吃了些也吃飽了,這一段時間以來顧初涼的胃口便都不好,多吃了一些便就都要吐出來,胃裏也是難受的緊。


  曾以為是有孕找了郎中查看卻發現根本不是,隻是脾胃不和開了好一些湯碗卻也都不管用。


  “怎麽胃口不好嗎?”荊楚王見她隻吃了幾口菜便放下了筷子有些擔心的詢問著。


  “沒事,隻不過是有些脾胃不和罷了。”她微微搖了搖頭有些虛弱的說著,折騰了一天現下到是有些乏了。


  一早上,荊楚王便去了顧初扇所居住的閣樓之內,顧初扇見他來了心下卻是高興的很,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說著:“臣妾參見王爺,王爺可用了早膳?”


  荊楚王沒有理她也沒有坐下,便隻是站在她的身前說著:“若是你還是不能夠安分些,本王不介意在把你送回到顧府去。”


  一瞬間,顧初扇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了,不等她反應過來荊楚王便出了她的閣樓之內,他一刻都不想呆在那裏。


  夏天過得很快,一晃便是年下了,年三十顧初涼與荊楚王進了皇宮之內參加合宮夜宴。


  夜宴之上歌舞升平,她最是討厭參見這些東西了,卻也不得不來應付著。


  太子的目光從一進來便一直在她的身上遊走著,看的她有些不舒服,太子為人很是狠毒她並不想要招惹到他。


  大殿中央,十幾個舞娘穿著俄黃色的薄紗輕輕曼舞著,回想起上一次烽火宴席她穿著舞衣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時至今日卻也過去了好久。


  相比之下她的勢力也是不同於往日,此時看著舞娘的舞姿卻是遠遠不及當日她所做的那一舞。


  幾杯酒下肚,她原本酒量就不好此時更是有些微微醉了,惜言扶著她在廊道之下吹著風,醒酒。


  冷風吹在她的麵上但也是醒了些酒的,惜言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叫了聲:“小姐。”


  顧初涼微微一笑,看了她一眼說著:“我沒事,陪我走走醒醒酒吧!”


  “嗯……”


  惜言小心扶著她向前走了幾步看著院中盛開著的梅花,遠遠便傳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玉蕊壇心梅應雪而開,雪白的雪地中一簇簇紅梅,火紅的顏色看的人心裏暖暖的。


  “小姐,這梅花遠遠便傳出了一股香氣。”惜言完全被眼前的紅梅所吸引住了。


  “是很美。”她嘴角微微揚起,出來的時間太久了荊楚王會找他們的,轉頭對著惜言說著:“走吧我們回去啊!”


  惜言轉過頭扶著她往回走去,外麵下過雪路上也是很滑的,好在宮裏的路剛下過雪便會有宮女太監清理,現下隻是有些冷罷了。


  荊楚王見她回來,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容,看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握上了她的小手說著:“手怎麽這麽冰冷?”


  “隻不過出去透了透風,想來應該是有些著涼罷了。”她並沒有在意,她本就會武功,不比其她閨閣小姐那般柔弱。


  荊楚王卻是有些鄒眉的看了看她,後加重了語氣說著:“你身子本就弱出去若在不多穿一些衣服凍壞了可怎是好。”


  顧初涼並沒有接話,她知道荊楚王是為了自己好,微微一笑便也罷了。


  荊楚王與顧初涼從皇宮中出去,便閉門謝客安安靜靜的過完了這個年,剛剛開春的時候她便呆不住了。


  荊楚王用著她身子弱不宜吹風為由不讓她出去,現下開春了他便也沒有理由在不讓她出去了。


  十五便是清明節,顧初涼一早便穿了身白色的紗衣,出了王府便坐著一輛馬車前去她母親的墳前。


  現下她倒是許久都不曾去過了,她母親的墳離得王府並不算太遠,坐著馬車也就走了半住香的時間就到了。


  惜言扶著她下了馬車,顧初涼走到自己母親的墳前便跪了下來,睜睜的看著墓碑之上刻著的自己母親的名字。


  接過惜言遞過來的籃子拿出裏麵所放著的冥紙在自己身前一張一張的燒了起來,說著:“娘女兒來看你了。”


  上一世,她不曾過來她母親墳前上香,這一世她卻想要有很多的時間來陪陪她的母親。


  惜言看著她如此生怕她會弄壞自己的身體,卻也不敢上前勸說著,隻好自己一人糾結著呆在一旁。


  “都是女兒不好,這麽久才能來看你一次,娘你不會怪女兒吧!”冥紙在她手中燃燒的很是快。


  樹後麵傳來一陣沙沙聲音,惜言繃緊了神經對著樹林後麵喊著:“是誰在哪裏,出來。”


  躲在樹後麵的人聽到惜言如此說著,便慢慢的挪著腳步走了出來,離得比較遠顧初涼也是沒有看清她的模樣。


  隻是一個老太太的身形,走進了一些顧初涼才看清她的樣貌,她與惜言具是倒吸了一口氣。


  站在顧初涼麵前的女子年約四五十,與她父親的年紀倒是差不多,隻是此女子的容貌都已經被毀了,看著顧初涼流下了幾滴眼淚,嘴裏含糊不清的叫著:“小姐。”


  顧初涼有些不明白,她從未見過這位老婆婆為何她一見到自己就如此失態,而且嘴中還一直叫著她小姐。


  惜言扶著她站起了身,雖然與那名怪異的老婆婆保持的一定的距離卻也好奇心的驅使下往前又走了幾步看著她說著:“老婆婆你怎麽了?”


  老婆婆看了她一眼,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深深吸了口氣說著:“我沒有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還可以在見到小姐。”


  上一世她在顧府中備受欺負,後來嫁入了炎府之內也沒有時間在來這裏為自己的母親來上一住香,自然也是沒有碰到這位怪異的老婆婆。


  “老婆婆你可是認錯了人了?”她記得自己從未見過這位老婆婆,更別說認識了,所以她隻以為是老婆婆年紀大了,或許精神不好認錯了人罷了。


  “沒有,小姐,我是你奶娘啊?”怪異的老婆婆堅定額看著她,一時之間竟也讓她相信了幾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會相信她的話,即使她毫無證據她也會相信她。


  “奶娘?”她有些悶悶的重複了一句,回頭看了眼惜言企圖在她那裏找到什麽答案,可失望的是她也不知道。


  從小她便是與她一同長大的,自然是她知道什麽顧初涼便也知道什麽,顧初涼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


  “難怪小姐不認識我,當時我離開小姐的時候小姐才兩歲,自然是不認識我的。”說著老婆婆的眼眸中的色彩便暗淡了下去。


  剛才看見她眼中的鮮豔色彩,剛才聽到她並不認識自己,眼眸中的色彩又暗淡了下去,看的顧初涼心中很是不舒服,卻又不知道為什麽。


  “老婆婆既然你說你是我的奶娘,那麽你也一定知道當年我娘是怎麽回事了?”她本是心中抱著一些希望的,在她母親墳前發現這麽一位容貌被毀的怪異老婆婆,自然是有些懷疑。


  “當年,你娘剛剛生下了你身體就很虛弱,但你爹卻很是喜歡你娘,府裏的夫人與三姨娘一直都把你娘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


  當時你娘也並不會刷一些手段,被三姨娘挑唆的最後慢慢的老爺也不在去你娘的房中了。”老婆婆說的很是認真,被毀了的容貌配著那猙獰的表情,顯的很是詭異與恐怖,倒是嚇壞了惜言。


  顧初涼想著,當日她娘的性格一定是與她上一世的懦弱性格一樣,才會處處受人欺負淩辱。


  老婆婆頓了頓見她在聽著自己講話,隨後又繼續說著:“那一日,三姨娘趁著老爺去看了十八分區的時候把你娘鎖在自己的房中,點燃了大火,把你娘活活的燒死了。”


  顧初涼聽了後連連退了兩步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麵前的奶娘,她雖然隱約的知道,她娘是被人陷害但卻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麽慘。


  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薄唇努力克製讓自己不讓發出聲音來,眼淚卻似決堤的洪水般湧了出來。


  她並不知道奶娘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聽到自己母親被人活活燒死,心中還是隱隱作痛,母女連心想來便也是這般。


  “小姐,仔細著身子。”惜言用手帕替她擦著臉上的淚珠,一邊用著溫厚的聲音說著。


  顧初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便把頭輕輕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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