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歸途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我們前方即將到達本次列車的終點站，懷化站，請旅客朋友們注意隨身攜帶的物品以免遺落，祝您旅途愉快，歡迎再次搭乘，謝謝！”


  夜裏8點15分，到懷化了，已經幾年沒有回過家，我姐今年夏來杭州玩，和我要求今年年末必須回家。


  推醒旁邊倚靠在我肩膀上睡覺的夏寒茜，她睜開眼睛，看向窗外，剛好列車進站了，差不多也要停了。


  “這裏比杭州冷得多，把這件衣服披上。”


  把本來套在她身上的衣服拿起給她披上，這裏比杭州要冷上幾度，而夜裏比白要冷上更多。


  坐到終點的人依舊很多，跟著人群走著，一手牽著她，一手拿著行李，也辛虧回來之前把另外幾箱行李寄回來了，不然這拿著得多麻煩。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離開過浙江，這還是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出站後，她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城市，問我。


  “我們今要在這裏過一晚上再回去嗎？”


  “沒有啊，爸來接我們，你看那兒。”


  我指向前麵，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正向我們這邊招手，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我的父親。


  和夏寒茜處了這麽久了，我還是第一次帶她回到自己的故鄉。從之前的電話裏，就能聽出老爸是有多麽開心，而一想到這裏，我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爸！”


  我和夏寒茜喊道，來之前讓她和我一樣，我怎麽喊，她就跟著喊。


  “好好好，來，箱子給我，我來拿。”


  我爸高興的從我手中奪走行李箱，臉上笑容滿麵，我連忙道。


  “爸，爸，那裏邊是有兩台電腦，心點。”


  “放心放心，不會給你弄壞，上車吧。”


  一上車發現，來接我們的居然是同村裏的一個大哥，咳，按輩分來，我確實叫大哥，而年紀卻比我大上二十來歲吧。


  “沒想到是你來接我們啊，謝謝啦。”


  或許是沒有睡好也許是坐車累了，一上車夏寒茜就靠在我身上又睡著了，我和坐在前麵的老爸還有那個大哥扯話。


  “這有什麽好謝的，我正好在這裏，順帶，順帶。”


  “得了，肯定是我爸把你拽來的，你不來也有別人呢。”


  “你子，話還是這麽直。這幾年怎麽樣？”


  “我看還行，你兒子不是帶女朋友回來了嗎？”


  “她已經不是我女朋友了，而是我媳婦兒。”


  我道，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在杭州幾年，我和她隻是訂了婚後住在一起，好的，今年年末，有個好日子，就在那一結婚。


  從城裏到縣城起碼兩個時，再到鎮上要一個時，已經深夜了。


  夜裏窗外沒什麽好看的，今年老家這邊，除了溫度低了些，連雪都沒有下，倒是夏寒茜，睡了會兒後，就一直靜靜的看著窗外。


  “在想什麽？擔心你妹妹嗎？”


  “有點，這麽多年來，還是頭一次離開她，不免有些擔心。”


  “別擔心了，不是有妖精姐在嗎？她們倆在一塊兒呢。”


  我笑著的，到艾夭靜，夏寒茜的臉色不太好。


  “就是有她在我才擔心。”


  我愣了，想起艾夭靜的性子，我頓時體會到了夏寒茜此時的心情。


  “那也沒事，張京也在那邊，好每人值三年的年班的，今年開始就是張京的了。”


  “有張京在，倒也沒什麽，可是那兩口子照顧我妹妹，我更擔心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擔心正常，那家夥的性子，和妖精姐一起，簡直就是禍害。”


  我轉念一想：“等我倆結婚的那之前，他們三個過來的，到時候把你妹妹留下和我們一起，讓他們倆先回去。”


  事到如此，她也隻能這樣了，我攬過她，到她耳邊輕輕著。。


  “沒事兒，別想那麽多了。”


  回到鎮上已經十點多了，比預想的還要早上近一個時，看著媳婦兒疲憊的樣子，實在不想回村裏去，也幸好，在這鎮上也有房子，但這些年，怕是都沒有人回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