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故事匯(上)
小西寧抱住稻草人麥麥樂開了花一般甜笑,“太好了麥麥先生。”
稻草人麥麥和小西寧拉著手上下跳動,病人靠在一旁嘴角慢慢彎起一個弧度,沒耳剛說完的話就有些發愁了這下可好了多了三個胡鬧的家夥,丟失商店是再也安靜不下來了。
鍾表在十一點五十九分鍾時敲響了一下,病人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說,“客人們要來了。”
伴隨著門口鈴鐺清脆的一響一雙高跟鞋和一雙皮鞋邁進丟失商店。第一個推開門進來的是窟窿先生和窟窿小姐,窟窿先生挽著一身粉色連衣裙的窟窿小姐漫步走進來,摘下帽子紳士的向在場的人點頭,隨後砰一聲巨響娃娃小姐坐著彩虹噴霧朝半空中出來,她閉著眼睛叫喊著,“太嚇娃娃了,快放我下來。沒耳先生救命!”
沒耳叫道,“娃娃小姐?”病人眼疾手快地跑過去接住美麗的娃娃小姐,娃娃小姐睜開眼睛時看到一個白發飄逸鼻梁上扶著一副眼鏡的俊俏臉龐。看到病人接住了娃娃小姐沒耳鬆了一口氣道,“還好。”
病人放下娃娃小姐模仿著沒耳的笑容對她微微一笑,娃娃小姐嬌羞地說,“謝謝。”
病人道,“不客氣。”
病人前一分鍾還屬於非正常人下一分鍾就變紳士了,小西寧心想白頭發怪人變的真快比我翻看沒耳先生給的書還要快。想到沒耳先生給的書越看越困可是沒耳先生說必須看,人必須每日學習才會有所得。小西寧倒是沒發現什麽所得到的東西,但沒耳先生說的話一定是對的。
娃娃小姐問道,“我忘了你叫什麽名字了,可以再告訴我一次嗎?”
病人變出一朵紅花深情款款地說,“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的這一刻。”
“嗯。”娃娃小姐此刻的雙眼蕩漾著叫**意的眼神,她接過花後開始變扭起來不去抬頭看病人的眼神。
沒耳撐著一邊臉胳膊肘靠在台子上無奈叫道,“病人!”
病人馬上變回原樣兩手插兜一臉無所謂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懶洋洋的勁兒說,“啊!我知道了,好了好了不玩了。”
沒耳對娃娃小姐解釋說,“病人的性格就這樣別在意。”
娃娃小姐把花放在兜兜裏道,“誒?不會,不會介意,介……在意。”
小西寧道,“娃娃小姐是喜歡上白頭發怪人了嗎?他搶我的牛奶,吃我的餅幹,踢我的屁股,晚上還和搶被子不是好人。”
“誒?”娃娃小姐兜兜裏的花突然不美麗了。
病人無所謂道,“對,這就是我。啊~困!小西寧睡覺去。”
小西寧道,“我不困。”
“哦。”病人懶懶地趴在沒耳旁邊,沒耳道,“娃娃小姐你為什麽從空中飛出來了?”
娃娃小姐尷尬地說,“魔術師說這樣出場才是華麗。”
正說話間魔術師忽然出現在病人旁邊,魔術師拍拍病人肩膀露出潔白的牙齒道,“嗨!”病人睜開一隻眼睛說,“嗨!”
魔術師驕傲地說,“這是我的新魔術。”
娃娃小姐道,“糟糕透了。”
“是嗎?”魔術師趕忙回想自己的道具沒有問題呀!
稻草人麥麥哼哼兩聲,魔術師和娃娃小姐才發現今夜麥麥先生來了。魔術師走到麥麥麵前說,“麥麥你還活著真不可思議。”
麥麥不解道,“你是說你想我了?”
“當然想你。”
娃娃小姐也走過來說,“麥麥你不在的時候大家都很想你。”
“我也想大家,告訴你們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魔術師說,“什麽?”
麥麥打一個轉伸直胳膊道,“我以後就住在丟失商店了。”
娃娃小姐和魔術師睜大了眼睛,稻草人麥麥竟然要住在沒耳先生家裏了。
沒耳道,“是的,麥麥以後會住在這裏。”
麥麥跳起來開心地說,“我沒有家了所以沒耳先生讓我住在這裏。”
娃娃小姐被沒耳感動到了微紅著臉說,“沒耳先生真是一個溫柔的人。”
小西寧騎在病人背上說,“娃娃小姐也不可以喜歡沒耳先生哦,雖然沒耳先生很溫柔,很幹淨,很善良,很會做飯,很厲害,很聰明……”
“夠了!”病人伸出手向上敲打小西寧的腦袋,實在是鬱悶同住一屋簷下朝夕相處為什麽在小西寧心中兩人差距如此之大……唉~病人無奈的連連歎氣。
門口的鈴鐺一聲接著一聲響起,小家夥們陸陸續續都來到了丟失商店。今天它們舉行的活動叫關燈講故事,這個活動是它們想了很多天才決定的遊戲。由於每次來丟失商店隻是吃吃喝喝太無聊所以想著玩點什麽。
病人來了興趣關了燈點亮幾根蠟燭大家圍坐在一起準備講故事。先是由娃娃小姐講午間小偷的故事。娃娃小姐慢慢道,“從前有一個地方全是人。”
魔術師好奇道,“不然是什麽?”
“聽我說。”娃娃小姐繼續講道,“那座城市裏每到夜間就會出沒一些黑色的影子,在恐怖的夜色下飛來飛去,所以到夜晚降臨時所有人都會待在家裏,並且會警告小孩子不去夜間出門。”
橡皮膠手套姐妹抱在一起問道,“為什麽要待在家裏?”
娃娃小姐張著十支手指道,“因為那些黑色的影子會穿過人的身體偷走心髒。”
啊啊啊啊啊啊!大家抱在一起尖叫,小西寧躲到沒耳的懷裏瑟瑟發抖沒耳隻好抱著小西寧。病人吃著蛋糕聽得津津有味。
蠟燭的光亮拉長了娃娃小姐的影子坐在魔術師的屁股底下一股涼意竄進心裏。魔術師轉了轉魔法棒說,“我才不怕黑影子。”
娃娃小姐繼續講道,“有一天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和小夥伴們約定晚上出去拍下黑色影子的照片。他們出去以後找了很久很久,最後他們氣餒要回家時地上突然出現了黑色的影子!”
“沒耳先生。”講到精彩部分小西寧把頭深埋在沒耳的懷裏,病人遞過一口蛋糕在小西寧嘴邊繞來繞去,小西寧轉過臉一口吃掉了叉子上的蛋糕,病人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娃娃小姐還在講著,“大家都嚇壞了,因為走到哪黑色的影子就會跟到哪。他們在大街上亂跑,直到最後有一個聰明的小朋友發現這不是偷人心髒的怪物是燈光下自己的影子,大夥們才停下不再逃跑。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偷人心髒的黑色影子了。”
魔術師說,“我就知道沒有偷人心髒的黑色影子。”
第一個故事講完橡皮膠手套姐妹說,“這回輪到誰講了?”
魔術師說,“到我的故事了。從前呢有一個地方每天下彩色的雨。”
小西寧說,“好漂亮。”
“雖然雨很美但是落在衣服上很難洗下去,這裏的人非常愛漂亮的衣服可是每天都會下雨所以她們每一個人都有一把很大的透明雨傘。彩色的雨滴落在透明傘上匯聚成了一副彩色的畫。雨滴落在傘上再落在地上粘在鞋子邊淋濕整個房子最後變成整個城市都很漂亮。可是有一天彩色的雨滴中出現了黑色的雨滴。開始時愛漂亮的人很好奇這個新顏色並且非常喜歡黑色,但是後來黑色雨滴越來越多時其他的顏色也變成了黑色,愛漂亮的人就不喜歡黑色的雨滴了。整座城市都在下黑色的雨愛漂亮的人就隻能在窗戶前看著外麵的世界。”
小西寧問道,“那城市街道上不就沒有人了嗎?”
魔術師說,“下麵就是精彩的開始,雖然愛漂亮的人不出來了但是不愛漂亮的人頂著透明的雨傘出來了,愛漂亮的人趴在窗前看著他們,愛漂亮的人才知道原來這個城市還有其他人。後來街上越來越多不愛漂亮的人。”
粉色筆記本道,“之後呢?”
娃娃小姐道,“誒?你怎麽也在?什麽時候來的?”
粉色筆記本說,“就在剛才來的。後麵的故事呢?”
魔術師繼續說道,“後來愛漂亮的人再也不出去了,過了幾十年不愛漂亮的人有了子孫後代,子孫後代漸漸遺忘了這個城市還有愛漂亮的人存在。”
小西寧問魔術師,“彩色的雨滴再也沒有回來過嗎?”
魔術師說,“沒有。”
粉色筆記本說,“真可惜。”
橡皮膠手套姐妹說,“下一個故事輪到誰了?”
大夥都不知道下一個故事輪到誰了,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沒耳說,“病人你上次講的故事還沒講完。”
“我什麽時候講過故事?”病人突然被問大腦瞬間失憶一般一片空白,沒耳想想道,“華服古琴的故事,中間你沒有講說是忘了。”
病人勾起一抹笑容懶懶散散道,“這個故事啊,我都忘了我還講過它了。”
沒耳打趣道,“中間的故事想起來了嗎?”
魔術師問道,“什麽故事?”
麥麥一直乖乖地坐著認真聽它們講故事和窟窿先生與窟窿小姐坐在一起,一直沉默的他們忽然說也想聽聽這個故事。
病人沒辦法隻好努力回憶回憶中間發生了什麽,病人先是變出一朵花拿在手上玩隨後開口道,“故事是這樣的一個雨夜一個性別為男的男子在唱曲兒的地方遇見一個性別為女的女子,女子在台上練曲兒。你說好巧不巧的喜歡上了,然後男子就和她在一起了,再然後他們分離了。故事圓滿結束,鼓掌。”
窟窿小姐坐在窟窿先生旁邊問道,“為什麽分離?”
病人回憶回憶想起來道,“因為下雨了。”
稻草人麥麥說,“是雨水把他倆衝走了嗎?”
“可以這麽理解。”病人支撐著下巴覺得這個解釋很好,沒耳說,“那中間的故事呢?”
病人道,“中間的故事就是她們在一起了,幸福快樂哈哈哈。”
“白頭發怪人講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故事。”小西寧坐在沒耳腿上忍不住吐槽一下病人,故事不講完還忘掉半個。
病人思索片刻又改主意了,“看在你們沒有好故事的份上我就把中間的故事講了。讓你們聽聽什麽才叫好故事。”
病人先是跳起來半蹲在地上把花隨手插在頭發上,蠟燭的光照下病人的側臉顯得深沉幾分,娃娃小姐看了又有些心動。
“給你們講講夜下二人飲酒起舞奏樂的趣事兒。”病人講著那女子習慣夜間在庭院唱上兩嗓子,可是今夜卻不想唱了,穿了一件丹青色的戲袍子想去院裏借著月光纏綿跳上一段。女子穿好了戲袍子撩開門簾先是隻伸出手試探這雨大不大,忽感手上涼意點著風落在手心上,她再探出頭一瞧顯得俏皮可愛,看這雨水如倒掛瀑布擊打下來女子惋惜一歎。原先見著的雨天都是碎雨淅淅瀝瀝或是被風吹得飄揚打在臉上也不痛不癢,今日還是頭一回下如此瓢潑大雨。女人站在門前用簾子包裹住自己看著這院子被從天擊下的雨水深一下淺一下的打起一個漩渦又散開,那樹枝綠葉被打得抬不起枝幹落一地翠綠,風倒是不大若是再來些風可想不到是什麽厲害景象了。女子塗著胭脂水粉穿著丹青戲袍子美若芙蓉,這一身衣裳換來換去白折騰了幾個時辰,別說她這人就好較真什麽樣的景搭配什麽樣的衣裳,什麽樣的人搭配什麽樣的情。想她那件紅色華服也沒白拿他的,後來又送了他一個晶瑩剔透的笛子掛著綠色的穗子就當回禮了。
雨下個不停連那天上的一輪明月也不見了蹤影想必是哪片不知風雅的黑雲遮去了。女子想想不由發笑起來捂著肚子譏笑,男子在庭園屋簷下抱著古琴看著她,倒不是誠心來偷看隻是碰巧遇見了。院子大男子是走哪在哪迷一次路,今天是想借著月光奏一曲,可誰曾想這傾盆大雨說來就來淋了個落湯雞不說還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碰巧在這遇見女子便停下了腳步看看她,女子抬眉間看見男子正癡癡地望著她,自己倒不是害羞的人揮手叫他過來,男子見狀懷抱著古琴跑過去。
女子笑他,“怎麽?就算淋病了這琴都不能淋著?”
“琴乃重要之物,比我這凡胎**重要。”
“哦?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