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陣痛

  昏暗中，阿若也沒有注意，就在院子裏一個不大不小的石子就在她的身前，這一走，走得急了，一不小心就被那石子絆到了，那一絆，讓她頃刻間就倒了下去。


  “若兒……”錢夢樓慌張的衝了過來，雖然是抱住了她，讓她沒有直接倒在地上，可就在她倒下去的時候，一個寸勁讓阿若不由得肚子痛了。


  額頭上的汗刹時就冒了出來，“啊……”她下意識的低叫，錢夢樓立刻就發現了不對，他抱著阿若就衝進了客棧，一邊跑向房間，一邊向已經趕過來的小二道：

  “快，快請大夫，還有穩婆，把這附近所有的穩婆都請過來，到者，一律賞銀一百兩。”


  阿若閉上了眼睛，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可一顆心卻突突的狂跳，怎麽也無法安穩下來。


  都怪她自己，走路也不好好看著，這一痛，恐怕是動了胎氣。


  孩子，真的要降生了。


  痛呀，小腹開始抽痛起來，不過，不是一直都痛，而是一會兒痛一會兒不痛的。


  當身子被放在了床上時，她終於舒服了一些，咬著牙，不讓自己喊出聲，感受著小腹的痛，她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緊張了。


  孩子要出來了，可這會兒，在生產之前，什麽都是未知。


  女人生產，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也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關坎。


  想到錢夢樓吞吞吐吐的說過的話，她真的怕孩子有什麽閃失呀。


  “若兒，你沒事吧？”錢夢樓握緊了她的手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


  “你先躺著，我去看看穩婆和大夫有沒有來？”想要陪著她，也想要去催一催穩婆和大夫，再不來，他真的要急瘋了。


  她點點頭，正好有陣痛襲來，讓她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錢夢樓轉身就快步走了出去，門外，小二正在候著呢，都知道錢夢樓是位大爺，剛剛隨車的人已經賞了兩百兩的銀票了，這樣的主兒可得罪不起，所以就隨時候著。


  “穩婆什麽時候來？”錢夢樓急問。


  “叫人去請了，應該很快就到的。”掌櫃的也學著錢夢樓，發動了所有能發動的人，請來的穩婆和大夫都有賞呀，錢夢樓賞一百兩呢，所以，請得愈多他們掌櫃的越賺錢，對半分呀，這買賣比開店都劃算，讓人恨不得多遇到幾樁。


  “那要多久？”


  “少說也得少半個時辰吧。”這是窮鄉僻壤的地方，距離人家也遠，就算是騎馬也要半天呢，況且，趕著去的人都是走路去的。


  暈，有那麽長時間他都已經帶著她到京城的城門口了。


  不行。


  這裏的穩婆總沒有京城裏的好。


  當下，錢夢樓就下了決定。


  “成伯，留下一千兩銀子，然後啟程去京城。”


  他說著，也不等成伯應了，轉身就向阿若的房間奔去。


  “若兒，我帶你去京城，你能不能忍得住？”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懂得孩子要什麽時候生，可他知道，沒一個好的穩婆是斷斷不行的，她這一胎可不是一個孩子，而是兩個孩子。


  阿若點點頭，陣痛已經過去了，“能，去京城。”聽到要去京城，她的眼睛一亮，隻希望快一點，越快越好。


  記得讀書的時候，生理課上說了，第一胎總是生得極慢的，有時候，要折騰個一兩天才能生呢，她的陣痛才開始，應該沒關係的。


  “好，那我現在就帶你走。”說完，錢夢樓抱著她就衝出了房間。


  馬車已經重新套好了。


  他卻揮揮手，道：“備馬。”還是騎馬來得快，就是風大怕她會受不了，可這會兒，她都要生了，什麽都不能拖延了。


  人算不如天算，這鬼丫頭真是能添亂呀。


  騎上了馬，如風一樣的就向京城而去。


  阿若坐在他的前麵，靠著他的身體才不至於在陣痛的時候倒下去，有他在，她安心了許多。


  孩子，就要生了。


  京城，她也終於又回來了。


  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也不知道會不會見到龍子塵，可現在，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那一路，漫長的就象是有幾千裏地一樣，怎麽也走不到盡頭。


  陣痛一次接著一次，雖然相隔的時間還很長，但是騎在馬上的她真的很不舒服。


  一邊趕路，錢夢樓一邊對她說話：“夢兒，你還好吧。”就是怕她會昏過去，那才難辦。


  “我沒事。”知道他擔心，她每次都咬著牙回應他。


  終於看到京城的城門的時候，她開心的笑了，甚至連陣痛也沒有了感覺。


  “開城門。”他在樓下大吼著，人在馬上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錢大人，是你嗎？”那守城門的向錢夢樓喊道。


  “是，快開城門。”就是選了這個有自己人把守的城門，不然，這樣的夜，又是京城裏最亂的時候，他要進城很難很難。


  “快開門。”那人一吼，城門頃刻間便大開了。


  一直要逃開這裏的，可是，當她再一次的進了城門的時候，她卻有種回家了的感覺。


  腦袋昏昏沉沉的，在馬上那麽久，已經讓她再也坐不住了。


  “錢大人，這位夫人是……”守城門的看到阿若的時候一凜，這女子的麵容似乎有些熟悉，好象在哪裏見過，隻是一著急讓他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的了。


  “別管那麽多，快，快去請穩婆到我的府上，越快越好，把能請到的穩婆都請來。”


  那守城門的一看阿若的肚子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二話不說，守城的都去請穩婆了。


  隻是，一個官兵在離開城門的時候，他去的方向卻不是京城的民宅，而是皇宮。


  阿若再一次的被安置在了床上，此時，她的陣痛已經越來越密集了，知道是快要生了，她催著錢夢樓，“阿樓，你快出去，一會兒穩婆來了，讓她們進來照顧我就好了。”


  “若兒，不，我要陪著你。”為她擦著汗，錢夢樓就是不肯出去，生怕他一出去，她與孩子會有什麽三長兩短。


  “阿樓，你是男人，快……快出去。”她推著他的身子，想要勸他離開，在古代都說男人看女人生孩子會不吉利的，更何況，這孩子還不是他的。


  “若兒，我要怎麽才能幫你呢？你要不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