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病了
齊齊的低喝,每個人都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都以為有刺客混進來了。
“是我。”她沉聲應道,眸光卻已經瞟向了那個正回過頭來的男子,那不正是她等了一個晚上的莫青嗎。
當視線與視線相對,莫青驚詫的望著她,似乎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時間遇到她吧。
“我一塊帕子不見了,你們且進來幫我找一找,上麵繡著雲字的”,宮裏的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私有的東西不見了,尤其是女子的,被人拿去了栽贓或偷男人或害人,那是說也說不清楚的,所以幾個侍衛一聽,隻得走了進來,在阿若的四周尋將起來,而莫青,自然也不例外。
他經過她的身邊,仿佛還是在雲軒裏時一樣。
眼瞧著別的人都是低頭尋著她口中所說的那個帕子,她卻迅速的扯住了莫青的衣袖,手中的藥包飛快的塞進他的手心裏,然後低聲道:“幫我查查這是什麽藥,明天白天還是在這裏,你悄悄告訴了我。”
莫青點了點頭,然後猛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嚇壞了。
阿若便不再說話,又走了幾步,離得莫青遠了,籠袖中的帕子向地上一扔,再不疾不徐的彎腰拾起,“找到了,找到了,在這,你們都去忙吧。”
幾個侍衛這才吐了口氣,急忙就退到了宮門口。
瞧著他們戰戰兢兢的樣子,阿若就知道龍子塵的嚴厲了,什麽也不說便向龍子塵的寢宮走去,迎麵已經來了小茹,披上了外衣,她很快就回到了房間。
可龍子塵還是沒有回來。
沐浴過後,夜色落寞的隻有一片孤寂,她細數著更梆子敲了三回。
三更天了,乏乏的打了一個哈欠,那一夜,阿若獨自一個睡著了。
一個人守著那張大床,卻怎麽也睡不踏實,夢裏,是一個小小的嬰兒被拋落在地硬生生的被摔死了。
那手段,竟是那麽的殘忍。
驚醒時,一隻手溫柔的輕拍著她的胸口,“若兒,做什麽夢了,怎生睡得這般的不踏實。”
她緩緩睜開眼睛,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屋外,太陽掛得老高老高,可龍子塵居然就在她的身邊,“皇上,你怎麽在這?怎麽沒去早朝?”她知道他是從不落下早朝的。
“下朝了,朕陪陪你,你病了。”
“病了?”為什麽她自己不知道。
“嗯,剛太醫來瞧過了,說你病了,最近要好好的休養。”
她揉揉額頭,“什麽病?”
“你最近是不是喜睡?”
“是的。”
“是不是沒胃口?”
“是的。”他說的倒是都真切的。
“那就是了,太醫也是這麽說的,這幾日你就在這無塵宮裏呆著,哪也不許去。”他下著命令,卻好象是囚禁一樣,讓她不喜歡。
“到底是什麽病呀?我可不想天天悶在屋子裏。”她不依了,她可不喜歡做一隻金絲雀,更不喜歡做他的金絲雀,他恨她,他並不是真的喜歡她,現在知道了,再麵對他的溫柔,竟是幾許的虛偽。
“你中了暑熱了,你昨天在宮裏走得急了,出了汗,又被風吹了,就引了這病,吃些藥也就好了。”他低聲向她說道,可眉宇間卻是關切。
“既然是小病,那就不怕,我想多出去走走,不想悶在這裏。”她撒嬌的,至少要讓她見到莫青,讓她知道那小藥包裏的藥是什麽藥。
“好吧,不過隻能在這附近走走,沒朕的容許更不許你私自出離無塵宮,朕可不想再發生以前的事情了,你總是能想辦法讓侍衛們攔你不住然後潛逃出無塵宮。”他加重了潛逃的語氣,仿佛她就是個超級會逃的犯人似的。
他的語氣帶著些許的寵溺的味道,可想想昨日裏她聽到的那些,她在心裏哀歎,龍子塵呀龍子塵,你的演技可以賽過梁朝偉了,可狐狸終究也有露出尾巴的時候。
躺在他懷裏的感覺已經不再自在,而有種如坐在針氈上的感覺了。
偏偏他就是不肯起來,還是與她一起窩在大床上。
“皇上,你……”她才想勸他去禦書房批奏折,他卻打住了她,“若兒,叫我阿塵,沒有外人的時候,朕許你叫我阿塵。”
聽著都酸呀,酸倒了牙一樣,他還真是能裝,好吧,阿塵就阿塵,“阿塵,你該去批奏折了。”
“可朕想在這寢宮裏多陪你一會兒,昨晚上朕回來的晚了。”他仿佛有些歉然的說道。
“你是皇上,自然要日理萬機的,惜若好端端的,也不是什麽大病,你快去忙吧。”他越是歉然她越是看著矯情。
“今天沒什麽事了,那些折子昨晚上回來的時候朕就撿了要緊的批複回了,所以朕今天想要休息一天,趁著朕在,你說你想去哪裏?有朕陪著,朕許你到處走走。”他笑涔涔的仿佛施恩一樣的對她說道。
她望著他的眼睛,卻什麽也看不出來,看不到他心底的殘忍,隻有他表麵上顯現的幾許溫柔。
“阿塵,我想出宮。”既然他說了,她就想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不許,你病了。”
“說不定我出宮轉轉就好了。”她笑眯眯的懇求他。
“禦醫說你不易多走動。”他搬出了禦醫,就是不肯帶她出宮。
“是你說我想去哪你就陪我去的,阿塵,你騙人。”她的小手極親近的捶打著他的胸口,他任她捶著,直到她氣喘籲籲了,他這才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乖,朕不怕打,朕是怕你累著了。”
“那要答應帶我出宮。”她繼續哀怨的求他。
他終於動搖了,“好吧,不過,就一個下午,天黑了就得回宮。”
“嗯。”她立刻就應了,能出宮就好,她也撒歡的逛一逛這京城。
“小東西,就你貪玩,換衣服,朕帶你出宮。”他抱著她就輕輕就落在了地上,她身上的錦被一古腦的就滑了下去,她這才發現她的內裏居然什麽也沒有穿,可昨夜裏她睡著的時候明明是穿著的。
“是不是你替我脫了的?”她有些氣惱的問。
“嗯,裸睡才好,有益健康。”他振振有詞。
“那太醫來給我瞧病的時候我也是這個樣子的?”她臉紅的問出,倘若真的是這般,她真的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傻瓜,太醫是朕叫來的,他豈敢造次,除了把脈他什麽也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