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故意
“來人呀,送母妃回宮。”他頷首,恭敬的請宛太妃離去。
“皇上,哀家走了,哀家想看到的是一個英明的皇上,而不是一個隻戀溫柔鄉的皇上。”宛太妃說完,轉身輕盈離去,那背影又是如畫,一幅會動的畫,飄渺生煙一樣。
隻一見,阿若身上的酒意就頓去了一大半,宛太妃明著說的是龍子塵,其實卻是在警醒她不可狐媚了皇上。
怔怔著望著那方向,卻就在萬千的燈籠的光茫中,龍子塵一俯身就打橫抱起了她而直奔他的寢宮而去。
他的腳步才落了地,就急呼道:“李公公。”
“奴才在。”門前一閃,李公公就恭敬的垂首在龍子塵與阿若的麵前。
“備水。”
“是。”
“快,朕要馬上,朕要與惜若一起沐浴。”他吼得好大的聲音,估計這方圓二裏地的宮女和太監都能聽得到,不知道那很有可能還未走出無塵宮宮門的宛太妃此刻能不能聽到。
阿若聽著,卻有了一種作戲的感覺,仿佛他是故意的,故意要這滿宮上下都知道他今天晚上要寵她要她侍寢。
這,又是何故?
搖搖頭,她真的想不通這宮裏的錯綜複雜,她也不想去深想,還是做回她簡簡單單的阿若就好。
她無力拒絕,她就隻能被動接受,既然他是要滿宮中的人都知道,她現在拒絕也是不可能了。
香湯室,她去過的,其實,他吩咐李公公的那一句根本就是多餘的,因為,從他吩咐之後到他抱著她走到香湯室由頭至尾也不過兩三分鍾的光景,可是溫熱的水,已經滿滿的盈在池子中了。
蒸騰的霧氣彌漫,伴著的是那花的清香,一朵朵的散在水中,掬起來都是香吧。
這一瞬間,她終於徹底的明白了,她果然成了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原本還以為他有多少真心呢,卻其實都是假的。
淡淡的一笑,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卻覺得帝王的心更是海底的針。
走進香湯室的那一刻,他已放下了她,大手牽上了她的小手,輕盈的走過那層層的輕紗,站在水池邊上的時候,他的眸中宛若含情,可那情會是真的嗎?
她輕輕笑,隻當她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清楚,這樣的笨惜若才是他所喜歡的吧。
有時候,她是要遮遮她的心也遮遮她的鋒茫了。
男人會做戲,其實女人也更加會做戲。
她抬起了纖纖的玉手,她知道她的手有多美,細白的,柔弱無骨一樣,就那麽輕輕的一勾,她的手臂就勾在了他的頸子上,她把自己掛在了他的身上,“阿塵,你這樣寵我會讓六宮粉黛無顏色的。”
或者,是要把她拋到風口浪尖上吧,讓宮外的雲家的人不再反對他,讓他的皇位得以安安穩穩的坐得牢靠。
她終於想明白了,即使是讓她侍寢,也是有原因的,現在的她,其實與鳳鴦一般無二,都是他手心裏的一個最得力的棋子。
他俯首在她的額際輕輕一吻,“朕不管,朕現在隻想要你。”
他邪邪的說著他的渴望,高大的身子突然間緊貼著她的,讓她在瞬間就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天,這男人演戲演起來的逼真是她忘塵莫及的。
不過,都說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這話一定不假吧,所以,他有反應也是他正常男人的反應。
女人與男人,既便沒有愛,也是可以契合的。
可身體的契合卻無法替代心靈的契合,那才是一種極致,一種她所追求的美。
可如今,那美,在她心裏就隻能是一種奢望了。
有莫青的前車之鑒,她就再不會給龍子塵機會放逐龍子軒。
既然戲已經開始上演,她就繼續,就把這戲推到一個高潮上吧。
翹起腳尖,她低聲道:“阿塵,不必到床上了,就在這裏,惜若回你一個吻。”她說罷,嫣紅的唇就落在了他的上麵,她從來也未主動的吻過誰,可現在,她就在吻他了,沒什麽技巧,隻是回想著他吻過她時的那每一個細細的小動作,她試著把丁香勾上他的。
虛偽吧,她也會。
兩人的氣息,就在那層層的輕紗之間,就在那霧氣之間很快就交纏在了一起。
輾轉,輕吟,不用心,隻是有感覺,她還是踮著腳尖吻著他,瘋狂的要把她自己呈給他。
“小東西,你真香。”他陶醉其間了,他回吻著她,每一下都是激狂,每一下輕觸都仿佛能卷起千層浪一樣。
回味著,在浪起浪落中升升浮浮,飄飄蕩蕩的一顆心,卻更加的無依,她猜不透他的心。
他,亦也未必就能猜到她的心吧。
偽裝的感覺並不美妙,可她隻能讓這偽裝繼續。
不是他的手在解著她的衣衫了,而是從他的頸項上落下的手在悄解著他的。
第一次的主動,她突然間想要完美的呈現,心裏雖然哀傷,可她依然笑得燦爛笑得溫婉如花。
這樣的她,看在他的眼裏是最美嗎?
真想問他把她當成棋子的時候他是不是快樂的?
可張張嘴,她喚出的卻還是阿塵,“阿塵……阿塵……”一聲又一聲,隻是喚著他的名字,仿佛飽含了無盡的深情一樣,可她知道,那不是的,她隻是想叫一個人的名字,可現在,她能叫的就隻有他了。
一個名字而已,叫的時候可以心裏想著另一個男人,這兒,就是她對龍子塵的懲罰,她並沒有輸,外表的輸贏都是相對的。
她什麽都清楚,她並沒有被他玩於股掌間。
所以,她陷得也並不深,站在情之外看著龍子塵,他即使再英俊再妖孽他也誘惑不了她的心了。
明黃的衣袍隨著帶子的解開而緩緩落地,他古銅色的胸膛就在她的眸中,輕輕的吻落下去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她是瘋了的。
他對她的溫柔是假的。
什麽都是假的。
可她,也回以了他溫柔的虛偽。
雪舞說,他的女人都是自願的爬上他的床,他的女人也個個都想要為他生一個孩子,可他偏偏就賜了她們藥,他不給任何人生下他孩子的機會。
那她呢,她從前從未喝過那藥。
當然,這兩天的根本不算,因為這兩天他給她喝藥的時候她與他根本就什麽也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