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冤家
“晴兒,我去打探一下,你先別著急了。”波隗譎看到花雨晴擔憂的神情他也不免為宮竹缺而擔憂了,他掐指一算,宮竹缺果然有難,於是便急忙請命。
“我隨你一同前去。”心頭突突亂跳,花雨晴也仿佛感應到了什麽,而且波隗譎一點武功也沒有,要是真出了事他根本應付不了。
“晴兒,你留下,這麽多人都要你來照顧。”
“不行,竹缺不能有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算出了什麽?”剛剛波隗譎片刻間的皺眉她看得清清楚楚。
“沒事,可能是他身體不好走得慢吧。”
就算是慢這會兒也應該到了,沒理由走那麽久的,況且這小廟就在西城門外,距離西城門也最近,“不對,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了,走,我們一起去看看。”花雨晴扯過波隗譎的衣袖就要向西城門走去,她不並覺得有什麽,在現代這是最正常最普通不過的行為了,可是波隗譎卻臉紅了,“晴兒你……”他輕輕的一掙,明明是想要掙開花雨晴落在他袖子間的手,可是卻不想花雨晴一個不防,竟然差一點就摔倒了,惹得波隗譎又手忙腳亂的去攙扶她。
花雨晴纖細的腰肢就落在了波隗譎的手上,她柔美的身段加上這連日來的心癡讓波隗譎禁不住的心旌神搖,卻急忙收斂了自己的心思,這樣困難的時候他不該想這些的,他現在要做好的是幫助花雨晴安全的帶走所有的人,全身而退,這才是他此刻最應該做的。
波隗譎急忙鬆開落在花雨晴腰上的手,“晴兒,我們走吧。”說完,便大步向前邁去,生怕再與花雨晴打了照麵讓她看到他自己的難堪。
花雨晴早已將波隗譎的變化看在眼裏,她淡淡一笑也不說破,轉身向莫無情走去,“無情,你先幫我照看大家,所有人都必須留在廟裏,哪也不許去,我會盡快趕回來,然後一起趕路。”幸虧剛剛她與波隗譎之間的那一幕沒有被南宮慕風看到,否則,又要起爭執了。
從小廟到西城門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少說也有七八裏的樣子,波隗譎並不會輕功,花雨晴瞧他那樣子是不打算讓她帶一程了,可是這樣子走下去她真的心急,“波隗譎,你等我一下。”她想要叫住波隗譎,他這樣避開她總不是辦法,現在找到宮竹缺才最重要。
波隗譎終於背對著她站住了,“晴兒,什麽事?”
花雨晴身子一移刹那間就停在了他的身後,“隗譎,我想快一點找到竹缺,不能再慢了,所以……”
波隗譎的一張黑臉再一次的漲紅,那紅中帶黑,黑中帶紅的樣子讓花雨晴看了不覺失笑,她隻是要帶著他一起行輕功罷了,他居然也害羞成這個樣子,“走吧。”也不等他答應,玉臂一攔一帶,波隗譎高大的身子倒成了她身上的一個點綴了,兩個人飛快的向西城門而去,那一路都人跡渺渺,樹蔭遮蔽,微風輕拂,倘若不是二人心中有事,這樣行走也是一愜意之事,隻可惜兩個人都一心惦念虛無與竹缺,所以根本無心欣賞這路邊美景。
再往前走就是官道了,寬闊中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那行人漸去的方向卻是一個與小廟完全相反的方向,這也是花雨晴之所以選擇那小廟的原因,一個破廟,自是沒什麽人去。
有了人跡,花雨晴也隻得將波隗譎放下來,於是速度又恢複為龜速,左顧右望的在尋找宮竹缺與虛無的蹤跡,兩個人的新麵孔花雨晴是記得的,可是這樣找來不知為什麽讓她想起的竟還是宮竹缺原本的那張臉。
無人,還是無人。
心已經開始在悄悄慌亂,倒是波隗譎鎮定如常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在人群中搜尋著。
“波隗譎,你是不是算到了什麽?”花雨晴貼近波隗譎小小聲的問道。
“竹缺是出事了,不過他有驚無險,隻會是一場虛驚,所以你不必太擔心。”波隗譎算到的就隻有這些。
花雨晴微微的安心了些,兩個人的腳步越來越快,也越來越近西城門了,然後他們的視野中突然間出現了許多人,大概有幾百人,人頭攢動的圍在一起熱鬧非凡,波隗譎在望到這人群的時候二話不說甚至也忘記了他先前與花雨晴肌膚相觸時的尷尬,他拉著花雨晴就向那人群中走去,惹得花雨晴有些狐疑,“波隗譎,我真的無心看這熱鬧。”
波隗譎卻象沒聽見似的繼續拉著她的手向人群中走去,“喂,我不想看熱鬧。”花雨晴一拍他的手,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居然連她剛剛的話也沒有聽到。
她的大聲立刻就惹來身邊幾個人的側目,“這麽醜的女人人家拉著你是你的幸福,居然還要甩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花雨晴聽得真切,也才反應過來飛舞畫給她的妝是一醜婦,怪不得這些看到她的人會笑話她了,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低聲自言自語道,“人不可貌像,為什麽這的人就要以貌來取人呢。”
波隗譎在一片嘈雜中終於反應了過來這些人是在說他與花雨晴,他急忙手臂一帶,立刻就讓花雨晴靠在了他的胸口上,他必須要離她這般近,否則說什麽都會被旁人聽了去,“晴兒,竹缺在這人群裏麵。”這是他剛剛算出來的,他一急竟是忘記與花雨晴說了。
花雨晴這才明白是她錯怪了波隗譎,“那我們走吧。”她反手抓住他的大手然後徑直向人群深處走去。
嘈雜聲中,有哭聲傳來,“你賠我這一車的柿子,否則我就是不讓你走。”那是一個女子尖聲尖氣的哭聲,怎麽聽怎麽刺耳。
“是你硬撞到我身上的。”這是竹缺的聲音,是那麽的無奈,花雨晴明白了,宮竹缺是被人纏住了。
推開人群,當花雨晴與波隗譎站在最前麵的時候才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原來是女子推著的一個小車倒了,也讓那車裏的柿子散散落落了一地,摔壞的摔壞,被人踩扁的踩扁,根本再不能吃了,“你要賠我,這一車柿子可是我花錢買來的呢,還沒拉到集市上賣,就被你給撞倒了。”女子哭天抹淚的好不委屈。
宮竹缺漲紅了一張臉,“大家聽我說,真的不是我撞了她的車子,是她推著小車撞到了我的身上,你們瞧,我這手腕都被撞傷了,我還沒找她說理呢,我身上沒錢,我要走了。”宮竹缺說著就要拉著站在他一旁的虛無離開,真倒黴,被纏了老半天這女人就是不放他離開,曉是在以前他有武功的時候,這女人算什麽東西,可是眼下他的武功盡失,他根本就沒有跟人家爭的籌碼。
花雨晴看到宮竹缺的無助與無奈,心裏的歉意更深更濃,如果宮竹缺當初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落得如此的被人欺,她身子一移就要去帶走宮竹缺,卻被波隗譎一拉,“晴兒,等等。”
花雨晴不解的抬頭,這才見對麵的人群已被官兵分開了一條寬寬的路來,此時正從那路中走來一人,那人的眸中望的不是別人就是站在人前此時露出半截手臂的宮竹缺。
那眸光讓花雨晴心中一顫,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林疏狂,真是冤家路窄呀,她並不怕林疏狂,收拾他簡單的很,可是她隻要一出現就暴露了自己人的行蹤,那麽這後麵的路就會麻煩了,想到這裏,她忍了又忍才沒有施展功力讓林疏狂身體裏的水符發作,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按照她的預算到明天下午他身體裏的水符就會發作,到那時候他就知道什麽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林疏狂看到了宮竹缺,此時他正一步一步的向宮竹缺走去,明明是兩張不同的臉,然而林疏狂就象是知道那是一個人一樣,他站在了宮竹缺的麵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然後再低頭看了看宮竹缺的手臂,紅白一片,竟真是傷了,隻是那手臂真是好看,就如白藕一樣的細嫩,嫩白的讓他忍不住的手指拂去隨手就捏了一把,那觸感真好真好,“這位公子,你受傷了,而這位女子又要告你推倒了她一車的柿子,既然你們爭執不下,那便隨我們見官再行處理吧。”林疏狂輕搖手中折扇,如果是不認識他的人,定為會他的瀟灑風流所迷惑,但是他眼前的宮竹缺已經懂了林疏狂的色心,真是冤家路窄呀,他最怕的就是遇到這色魔了。
宮竹缺想要逃開林疏狂卻奈何林疏狂身邊的人在聽到林疏狂的吩咐後立刻就要來押著他走了,宮竹缺一時慌了,“你放開我,我真的沒有撞她。”他悅耳動聽的聲音離得遠了聽得不清楚,可是此刻林疏狂離他是這般的近,這聲音熟悉的讓林疏狂的心一下子顫了又顫。
“你是誰?”林疏狂手中的折扇抵在了宮竹缺的下頜上,然後輕輕抬起,讓眼前的美人隻得仰起頭麵對他,眼前的這張臉雖然沒有傾國傾城的國色天香,但是他一臉的白皙就惹人心憐,都說一白遮百醜,眼前的這位就是,水嫩嫩的就象那小白菜一樣。
宮竹缺這個悔呀,他怎麽就這麽笨呀,居然又被林疏狂逮到了,看著林疏狂色迷迷的望著他的眼神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更恨不是狠狠的煸了林疏狂幾個耳光,手隨心動,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那手就象是被鬼附了一樣已經狠狠向林疏狂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