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人性

  聽到是紅姍養的狼狗花雨晴隻得放過了它,手勢一收,再一送,立刻那水符便從狼體裏飛了出來落在一旁的草地上。


  狼安靜的躺倒在草地上,它望著花雨晴的表情是痛苦的恐懼的,剛剛這片刻間它已受到了水符的折磨,那雙深綠色的眼睛寫滿了慌亂,它仿佛通人性般的望著花雨晴,生怕她下一秒鍾再次折磨它。


  “無情,這狼真的是你夫人養的嗎?”花雨晴好奇的問向莫無情,她無法想象紅姍那樣一個美麗的女子會與狼為舞。


  洛竹邪還是緊靠著樹幹,說實話,對狼他深惡痛絕,動物之中他最討厭最贈恨的就是狼。


  “是的,我內子在遇到這匹狼的時候,它受了傷,內子心軟一時就抱回了家裏,想不到這狼極通人性,竟是哄得內子開心,從此就留在了府中。”


  洛竹邪搖搖頭,“尊夫人的遭遇真是奇妙,居然可以與狼結為朋友,倒是我一個小弟,五歲的時候上山去玩結果就被狼給……”洛竹邪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但是那語氣中分明就有些憂傷。


  “竹邪,怎麽會這樣,沒有大人跟著嗎?”在她那個世界,才五歲的小孩子大人一定是形影不離的。


  “有的,我父親上山砍柴,就帶著我弟弟,可是山中大,一時就走離的遠了,以至於根本沒有聽到我弟弟的呼救,待想起孩子的時候,尋回去時正是一匹狼啃著一堆屍骨,從此,我父親最恨狼,更是一箭就射死了那頭狼,卻怎麽也換不回我弟弟的生命了。”他說著心頭悲淒,聲音也有些哽咽,“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父親便總有精神恍惚的時候。”


  他的神情讓花雨晴的心一軟,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所以洛竹邪才會為了一個家而去了玉宮吧,想起她初見他時他偷偷的襲擊她,那也是為了生存吧,此時想來,她真的早已不怪他了,“竹邪,怪不得剛剛一見這狼你眸中就泛起了恨意,原來是如此。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狼本身就是以獵取肉食為生計的,吃飽了也就滿足了,而一旦餓著了,它們絕對沒有任何的人情可能,蓄生是無情的,這是它們的本性。”


  “啪……啪……”一道掌聲飄過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這位姑娘說得極是,也讓我聽了茅塞頓開,今日的事我本來還怨你,怨你將那玉佩還回給了我,可是此刻,我心已泰然,那是我錯了,錯怪了你的好心。你剛剛說的話雖然精辟,但是,卻絕對不適合我的達達,在無情離開我的日子裏,是它陪著我每一天,陪著我一起哭一起笑,甚至於一起憂傷……”紅姍的話柔柔的在這夜色裏一字字的送出,再加上先前莫無情的敘說,就更加的讓人感動,讓人心酸。


  花雨晴向無情走去,她站在他的麵前認真問道,“告訴我那個道士在哪裏?我要見他。”那藍眼睛的道士才是一切的根源,沒有他就沒有莫無情與阮紅姍古怪的人生。


  即使相信輪回,即使相信宿命,花雨晴還是對那道士充滿了無比的好奇,就仿佛連她的生命也與那道士有了關聯一樣。


  “他走了,他說,隻有你教會了我兩樣功夫,他才會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花雨晴皺皺眉頭,這就象是一個圈套一樣,可是花雨晴卻不得不跳下去,因為,她看不得一對恩愛的夫妻因為這奇怪的宿命而生別離。


  阮紅姍牽著那匹狼走到花雨晴與莫無情的身邊,她輕聲道,“其實,我真的不願意你與無情走在一起。”


  花雨晴側過頭來望著阮紅姍,阮紅姍的話讓她有些莫明其妙,“嗬,如果不是他講了你和她的故事,我什麽也不會答應。”阮紅姍每一回見她時所說的話都是那麽刻薄,刻薄的讓她想要揮過去一掌教訓她要懂得尊重人。


  她的話讓阮紅姍有些訕訕然,她潤紅了一張俏臉,“我來,隻是想知道他好不好,如此而已。”


  花雨晴但笑,“其實你還想知道我是不是對他有什麽企圖,對嗎?”女人的心她比誰都看得透徹。


  “當你還給我玉佩的時候,那時候我眸中閃過一道光茫,那時我就有種感覺,如果我與無情一直是由一個死結連係著,那麽,那個唯一可以解開這結的,就是你。”


  “為什麽是我?”花雨晴反問,她不明白阮紅姍究竟在說著什麽。


  “因為自從我與無情大婚,自從他被迫離開我以後,我就一直在做著一個相同的夢,夢裏每一次都是我與無情走在一起的時候,你突然間殘忍的出現,然後帶走了無情,所以,你讓我在夢中對你恨之入骨。”


  玄妙而迷幻,花雨晴聽著阮紅姍說過的每一個字,想起她今夜裏感應到的一個名詞:輪回。


  難道曾經的一次輪回中,她欠下了莫無情和阮紅姍嗎?

  花雨晴搖搖頭,對於阮紅姍不滿的語氣並不以為然,“我很報歉帶給你的困擾,但其實我絕對是與莫先生今天才認識的。所以,你的夢,隻是虛幻而不可信的。”


  女人,有時候太過自以為是,那便是愚笨,而阮紅姍此時就屬於這種類型,這讓花雨晴不知不覺間就對她產生了敵意。


  “你……”阮紅姍慍怒,卻在說了一個字的時候被莫無情擋了回去,“紅姍,你快離開吧,否則你見了我這麽久,回去又要大病一場了。”莫無情催著阮紅姍離開,一是不想讓她繼續用言辭荼毒花雨晴,二是更怕他自己與阮紅姍一起呆得久了,她的身體會不治。


  每個人,都沒有總是幸福的時候。


  但是每個人都是渴望幸福長長久久的。


  有時候,幸福就好象奢望,但是隻要去努力爭取了,它還是會翩翩而來。


  道士走了,道士說除非是他學會了那兩項技藝,否則他不會出現的。


  而他與紅姍想要徹底的擺脫這一世宿命的折磨,就必須經曆這一道關坎,花雨晴必須與莫無情相處。


  一切都是這麽自然,一切又都是這麽的迫不得已。


  花雨晴看不到她的前世今生,然而此刻,她卻明顯的可以感覺到在她周遭正有一股很強的吸力在吸引著她靠向莫無情。


  但是這吸力,卻讓她在潛意識裏抵抗了。


  “竹邪,你過來。”背對著洛竹邪,她打著招呼,她要讓洛竹邪帶著她離開無情的視線。


  否則,她已無法移步。


  眼前的世界就是這麽玄妙、五彩。


  洛竹邪優雅起身,那白色的衣衫在夜風中飄灑如夢一樣,輕輕一移,轉眼就到了花雨明的身前,“晴兒,你叫我。”這一天洛竹邪已經習慣了晴兒的稱呼,他再也不硬梆梆的喚花雨晴為宮主了。


  “嗯,我累了,抱我,我們去睡覺。”當著莫無情與阮紅姍的麵,她居然如此挑情的讓洛竹邪抱她離開,而且口中極為曖昧說著的竟是一起去睡覺。


  阮紅姍瞠目了,她不相信的盯著花雨晴,口中輕囈出聲,“一個不要臉的女人。”這聲音清晰的穿透夜空,送到了舉步中的花雨晴與洛竹邪,還有莫無情的耳中。


  “啪”,一掌揮到了阮紅姍的臉上,那摑掌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莫無情。


  “你,你打我。”再一次瞠目,阮紅姍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最愛的夫君竟然會打了自己一巴掌。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師父了,我不許你侮辱她,你走吧。”冷冷說完,莫無情已轉過了身子,再不看阮紅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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