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花柳

  “說,這個月你有沒有吃過烏雞?”


  “有。”她問得幹淨利落而且正確的讓南宮慕風不得不回答她的話。


  “再說,這個月有沒有吃過嫩嫩的蛇肉?”


  “有。”他的眼睛開始瞪大了。


  “再說,這個月有沒有吃過千年的人參?”


  “有。”眼睛越來越大。


  “嗯,那麽,有沒有吃過虎鞭呀?”


  她臉不紅心不跳的問過,南宮慕風傻了,“鬼呀,你不是女人。”女人沒有這麽大膽的,居然連這種問題也問得出來。


  “到底有沒有?不說,病就沒得醫了。”她嬌笑的望著滿身紅點點的南宮慕風,眼睛停留在他身體上的某一處,讓那地方繼續迅速的膨脹再膨脹……


  她問的都正確,讓他一刹那間就猶疑了,看來她真的能治了自己的病,他再也不想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了,才二十天,就好象二十年一樣的難耐了,於是,南宮慕風用低的隻有花雨晴才能聽到的蚊蠅般的聲音回道,“有。”


  女子輕輕一笑,指尖極自然的觸到了他的昂揚之上,她隻當她是一個醫者,而他就是她的一個病人,如此而已。


  她要醫好他的病,他首先就要乖乖的配合,“放出來吧,放出來就解放了。”


  嚇,他當然知道放出來就解放了,可是他每天都無數次的想放,那麽,不出三天,他就精盡人亡了。


  然而此刻,她的手指隻那一觸,就讓二十天沒有見過女人的他傾刻間一卸如注。


  終於舒服了躺在床上喘著氣的時候,他徹底的服了她了,“你說,我這是什麽病?”剛剛的一幕雖然讓他有些羞慚,不過醫病事大,他還是趕緊追問眼前這所謂的女大夫。


  “藥癮症,不過皇上的這個藥癮症與普通人的又不一樣,是叫做花柳藥癮症。”她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隨便叫叫,隻要能醫好他的病就可以了,名字不過是讓他信任她一定可以治好他的病罷了。


  南宮慕風先還認真仔細的聽著她說,但是當他聽到‘花柳’二字的時候立刻就漲紅了一張臉,難道是……


  花雨晴也捕捉到了南宮慕風的變化,她輕輕一笑,心已了然,這皇帝也是一個多情種子,“皇上這病一定是偷偷溜出宮,遇到什麽不該遇的人,再染了不該染的病症才得了的。”她由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一切,心頭也想到了根治的辦法,隻是,有些麻煩,看來她短時間內是離不得這無寒國的京城了,雖然她這玉宮的宮主也是有名無實,並未真正打理過玉宮的大小瑣事,可是這兩天偶然想起玉刹羅,她的心裏卻滿是愧疚,那男人給了她能夠給的一切,她的內力她的輕功她的功夫,沒有他她哪來今日的風光呀,罷罷罷,治好了眼前的這個癆病鬼,她就要回玉宮了。


  咦!這女人的變化可真快,剛剛還在如拋豆子一樣的說個沒完,怎麽突然間就頓住了,瞧那神情象是想到了情郎一樣,那小臉還紅潤潤的,不對,為什麽她此時有些略顯凝重的目光對準的正是……


  正是……


  “啊……”南宮慕風大叫,滿是紅點的一隻大手向花雨晴揮去,另一隻手則急忙迅速的蓋向自己剛剛才發泄過的某一處。


  花雨晴這才回神,看著他的手欲蓋彌彰的蓋著那已經軟趴趴的毛毛蟲子,她笑了,她才對他沒興趣,他滿身的紅點點根本無法挑起她的任何渴望,揪起他的耳朵,“南宮慕風,你省省力氣吧,我可對你沒任何性趣,要男人,驛站裏一大把。”她臉不紅氣不喘的立刻糾正了他腦子裏邪念,啊,不,是他自以為她會有的邪念。


  天,越想越亂。


  “什麽?你男人一大把?”南宮慕風又一次被她打敗,他努力揣測這無寒國可以男人一大把的女人,然後他聯想到了他這病的根源,“你……你不會是……”


  她的手從他的耳朵上移開,她拍掉他的手,氣咻咻的說道,“南宮慕風,你好好的求我治好你的病就是了,我的身份關你什麽事,我要是……是……”嗯,她聰明的省略了,“那你就是鴨。”她以前把洛竹邪想成了鴨,如今再多一個南宮慕風也不錯,誰讓他到處拈花偷情來著。


  “來人呀,把她給我拖出去,重責一百大板。”南宮慕風大呼小叫的喊道,這女人說他是鴨,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忍不下了。


  花雨晴嗬嗬嗬的笑,早就知道皓月為她擺平一切了,那家夥就在吳公公退出去的時候,就捎帶的叫走了所有的太監和侍衛,以免他們打擾了她醫病,所以此刻任憑南宮慕風隨便叫也沒人理會他。


  “省省吧,我要是被打了,你這病可也就沒辦法治好了,你就成年的呆在冰桶裏吧。不過,那欲求不滿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呀?”她調侃南宮慕風,想到他剛剛想要打她一百大板,她就不覺氣了,“就看在你剛剛喊過的這一句話,我決定,推遲到三日後再給你治病了。”花雨晴一張小臉無比認真嚴肅的說道。


  南宮慕風立刻在心裏哀鳴一聲,他在後悔,可是他皇帝的威嚴又讓他不想低聲下氣的求她,“揭了皇榜治不了朕的病,朕會讓你滿門抄斬的。”他要嚇嚇她,免得她真的不給他治病,他就真是慘了,真想走出這寢宮去看看園子裏的風景,看著花香,聽著鳥語,那多愜意呀,可是現在,這一切都遠離他而去了。


  後悔呀,那怡紅院他再也不會去了。


  都說花柳病最難治的,可是他身上這花柳藥癮症似乎與民間傳說的那種病又不一樣,不對,猛然想起了她先前問他是不是吃過烏雞、蛇肉、人參還有虎鞭,難道他的病跟這些也有關係嗎,“喂,那些東西,我是不是都不能再吃了?”她說推遲三天給他治病,可是這三天他有哪些注意事項要注意總可以問她吧。


  花雨晴嫣然一笑,卻百媚橫生的送到南宮慕風的眸中,讓他頓時就警惕起來,生怕這女人再耍弄他一次,作為皇上的南宮慕風第一次的感覺到無力,對這女人他真的沒有辦法治她,他怕怕的望著她,然後看她帶著笑的紅唇輕啟,“嗯,尤其是那個虎鞭之類的,還有牛鞭,獅子鞭,等等,都不能再補了。”她如數家珍的說過,看著他繼續漲紅了臉真是有趣。


  “那,我還能吃什麽?”他小小聲的問,再也沒了底氣,他的病愈就捏在她的手上。


  “三天之內,什麽也不能吃,淨餓三天,過了三天,我給你治病。”她懶懶的,想到要陪著南宮慕風呆那麽久就有些後悔揭那皇榜了,不過,幸好這皇帝還不難看,否則,她更要後悔的撞牆了。


  “什麽?那麽水呢?”他無法想象三天不吃東西的日子他要怎麽過。


  “不能喝。”她依舊嚴肅,心裏卻在促狹的笑。


  南宮慕風翻翻白眼,他還是死了算了,閉著眼睛,眼不見為淨,揮揮手,“你走吧。”再看到她他會發瘋了。


  這一回,她居然就乖乖的了,轉頭就走,一邊走一邊再次囑咐他,“記得,這三天內什麽也不能吃,否則又要再等三天我才能為你施針。”


  “哦。”他悶哼一聲,繼續白眼。


  寢宮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又回複到花雨晴沒有出現之前的寂靜,可是這寂靜突得讓他恐慌,他猛然想起他還有要事沒有問呢,那冰水浴還要不要繼續,還有……還有……


  還有他欲求不滿的時候是不是還可以如剛剛那樣……那樣……


  “喂,你回來。”他衝著宮門口大喊,卻哪裏還有花雨晴的影子,大小姐早已施展輕功,準備讓皓月陪著她去逛京城了,她有三天時間可逍遙自在,這一刻,她一分鍾也不想浪費了。


  正在南宮慕風暗自悲歎的時候,吳公公卻悄然的走了進來,“皇上,可是要找花大夫?”


  “她姓花?”到了這個時候,南宮慕風才想到,他甚至還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


  “是的,皓月公子說她叫做花雨晴。”


  “花雨晴……”南宮慕風低低念著這名字,他記得母後說過他這一生會有一場劫難,而那個會為他除去劫難的人便是姓花的。


  是的,他想起來了,難道這花雨晴就是來解救他眼下這病症的劫難嗎?

  是的,他這病也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大劫難了,那其中的難過,隻有他最清楚了。


  看來,他還真得善待那女子,可是她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的神情讓他想想就氣。


  “皇上,花大夫走的時候還交待了一些話。”吳公公慢聲慢語的,象是在斟酌著要不要說。


  “什麽話?快說。”他這三天除了不能吃,其它的要怎麽熬過,花雨晴還沒說呢,他隻怕離了那冰浴桶他熬不過一天就會精盡人亡。


  有時候,太舒服了,那是催人命呀。


  “這……”吳公公有些支吾了。


  南宮慕風一見吳公公的神情就猜到那姓花的女人必是又出了什麽鬼點子,“快說,朕先恕你無罪。”


  “是。”吳公公心裏暗笑,看來那女人的話皇上還是相當的在意,否則也不會他一遲疑皇上就恕他無罪了,“皇上,花大夫說,皇上這幾日不必泡冰浴,還有……還有……”


  “還有什麽,快說。”南宮慕風迫切的要知道那女人又耍了什麽花樣。


  “還有就是皇上除了睡覺以外都要抄寫經書,慢慢抄,一邊抄一邊訟讀,這樣就可以清心寡欲了,隻是一定要專心,不然花大夫擔心皇上的身體會……”


  南宮慕風立刻就明白那言外之意了,她還真能耐,也就她才能想出這等辦法來,看著吳公公還戰戰兢兢的忤在那裏,南宮慕風就氣不打一處來,“朕知道了,還不快去搬經書。”


  “是。”吳公公撒腿就跑,生怕南宮慕風下一刻就拳腳揮過來,要知道他們無寒國的皇上可是與皓月公子師出同門的,兩個人的拳腳功夫不相上下,齊名天下。


  “回來。”南宮慕風又想起了一件事,“把皓月給我叫來,朕要見他。”那小子就給他帶回來這麽一個女大夫,可是從回來到現在,居然一個照麵也不打,他得找皓月仔細問問那女人的底細。


  “皇上,皓月公子說了,這三天他不入宮。”


  南宮慕風眨眨眼睛,他沒有聽錯吧,難道皓月早就知道他要找他,“他什麽時候說的?”


  “剛剛與花大夫一起離開的時候說的。”


  氣綠了一張臉,如果不是他穿不得衣裳,南宮慕風真想衝出去把那臭小子給追回來,都到了他的寢宮門口了,居然也不進來打個招呼,母後是不能見他這等模樣,可是那臭小子竟也躲著他,南宮慕風心裏暗暗發誓,待他好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整治一回皓月,讓他知道這天下可還是他南宮慕風的。


  於是,南宮慕風開始了他苦行僧一樣的生活,他先是照照鏡子,女人走了,加之他不久前才放縱過一回,此刻那身上的小紅點正在悄悄的變小,他知道那小紅點會消失,可是,隻要他的下半身一有反應,那小紅點立刻就又是布滿了全身。


  嗯,鏡子裏的自己還算過得去,如果沒有那小紅點就又恢複為他英俊瀟灑的風流皇帝了,雖然病了這許多天,他還是一點也沒瘦下來,但精壯的身板並無一點贅肉,可是倘若這三天不吃不喝的,他隻怕他是在變相減肥了。


  “唉……”苦歎一聲,隻得抽出了一本經書,自己親自執筆研墨,認認真真的抄寫起經書來了,他不喜歡被太監們看到他此時這等模樣,所以先前就連小太監送飯也是隔著簾子遞進來立刻就得退出去的,他羞於見人。


  南宮慕風的寢宮裏,病者正在苦熬,而寢宮外,花雨晴正自在的逛著皇宮呢。


  本來才進來的時候,她還覺得這皇宮裏也沒什麽好看,那會兒宮裏的太監宮女們還都沒有出行,都在各自主子的宮裏忙著為主子洗漱,這會兒,就有太監宮女忙裏偷閑的在宮裏走來走去了。


  這個好看,這是從前她逛天安門和頤和園時絕對沒看到過的景象,這可都是真人真秀,絕對不是演戲,花雨晴一邊走一邊欣賞著這周遭的景致,多了人氣的宮裏現在看著還不錯,“皓月,你在宮裏可有行宮嗎?”


  “哦,有,不過我隻是無寒國的一個名捕頭,所以那行宮隻是個擺設罷了,竟從未住進來過。”


  花雨晴挑挑眉,“不會吧,你一個捕頭都可以在宮裏有行宮,那這朝中的文武大臣不是都可在宮裏有行宮了?”


  “哦,這倒沒有。”皓月急忙又解釋說道,“我隻是幾年前不經意的救過太後一命,所以就被太後認做了幹兒子,所以太後就命人在這皇宮裏為我建了一座行宮,不過隻是個擺設罷了。”


  花雨晴想不到皓月與皇室還有這一層關係,怪不得這宮裏的人看見他都是畢恭畢敬的,“皓月,我想見太後,我懶著問安,隻偷偷看一眼就行。”她的好奇心又起來了,心裏在猜想著那太後的樣子,氣質是象還珠格格裏的老佛爺呢,還是象孝莊文太後,或者是象慈禧皇太後呢?

  “這個簡單,不過,你要先告訴我,皇上的病可治了嗎?”皓月最怕太後求他了,她一求,他的心就軟了,明明很難辦到的事情也得想方設法的去辦,可當真是難為人呢,為了怕被太後問起,所以南宮慕風的病得要先解決了才是大事。


  “嗯,可醫,不過要三天後。”


  “為什麽?”皓月奇怪了。


  “這個,晴兒不方便說。”她賣著關子,看皓月著急的子樣就在心裏偷笑。


  “晴兒,這裏又沒外人,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左右四望了一下,他們兩個周遭的確沒人什麽人在。


  花雨晴卻向她斜前方的方向努了努嘴,“不能說,除非你把那東西送我。”


  “什麽?”


  “你先答應了我我才說。”


  “好吧。”隻要不是星星和月亮,隻要她真能治了南宮慕風的病,他決定什麽都答應她。


  “那有隻鸚鵡,它會學舌的,為了安全起見,而且你也答應過我的,就送給我吧。”


  皓月啼笑皆非的笑了,原來是一隻鸚鵡呀,“好吧,我就做主了,送給你。”說罷,起身一縱,立刻就將那涼亭中此時正乖乖呆在石桌中央的鸚鵡籠子提了起來,隨知,那籠子才離了桌子,鸚鵡立刻就大叫起來,“小偷來了,小偷來了。”


  皓月的手一顫,他可不是小偷,於是,手一顫,那籠子刷的就向地上墜去,花雨晴一個鷂子翻身,一躍而起,就趕在籠子落地之前一手接了起來,那鸚鵡象是知道是她救了它一樣,又道,“謝謝主子,謝謝主子。”


  這一下,徹底把花雨晴逗樂了,如蔥白一樣的嬌嫩手指送進籠子裏點著那鸚鵡的小嘴,“你原先那主子一定是一個調皮搗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瞧,她把你調教得可真是淘氣呢。”


  花雨晴的話音才落,幾步外的花叢中傳來一記威嚴的女聲,“皓月,是誰在說我的壞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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