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李小白的往事
臨川縣,白府之中。
白君起十分認真地為李小白將傷口用酒進行消毒,防止感染,然後無比專注地在為他包紮好。
處理好之後,他又細心地為他把脈,確定李小白隻是因為戰鬥之時用力過度,加上被偷襲時,猛然間血流不暢才暈倒,靜養幾天就會痊愈,這才鬆了口氣。
對白君起來說,李小白不光是自己非常看重的部下,還是一個能夠談心的好朋友!
不管怎樣,白君起都不能看著他出事。
……
安昌府知府李忠的門外,此時來了一隊馬車。
李府府門大開,李忠穿著官服,匆忙跑了過來。
“不知欽差大人大駕,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原來京城的朝廷不知道怎麽,知道了臨川縣百姓們集體得了瘟疫一事,特地派來了一個欽差大人前來調查此事。
這欽差名叫王岩,生得尖嘴猴腮,說起話來,細聲細語,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個太監。
王岩以手做扇:“李大人,都不說請本欽差進去坐麽,這大街上是說話的地兒?”
李忠一拍腦門,連忙告罪,身子彎著將王岩請了進去。
王岩剛剛坐定,茶都沒有喝上一口,就直接問起了李忠瘟疫的事情。
在他看來,自己的這個欽差大人當的實在是窩囊!別人都是去查辦什麽水利、貪官一類的有大油水的案子,他可倒好,被分配到了正在鬧瘟疫的地方!
油水沒有先不說,萬一自己也患上了瘟疫,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王岩想想就覺得來氣,說起話來也凶狠了許多:“李忠,你治下的臨川縣城瘟疫泛濫,你可知罪!”
李忠心中一驚,莫非這個王岩此行就是來給自己定罪的?不對,自己又沒有招惹他,難不成……
這個李忠能夠坐在知府的位子上多年,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在他看來,哪個欽差大臣都不願意來這種鬧瘟疫的地方,換誰誰也不高興!
既然不高興,那麽就得想辦法眼前這位憋著一肚子火的欽差高興。
李忠賠著笑道:“王大人,您且等我一下,下官定將這個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大人!”
王岩一臉地不耐煩:“幹什麽,還讓本官等你不成?”
隻是李忠似乎不在意他的話,他說完,李忠就去了後堂之中,王岩剛想發脾氣時,這個李忠卻又如鬼魅般走出來!
“李忠,你這是在給本官變戲法麽!”
王岩已經很生氣了,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不說,連這個小小的知府都敢不把他放在眼中。
隻是他剛想發脾氣,一片金黃色的強光迫使著他將接下來的話全部吞進了肚中。
李忠一臉諂笑的端著一個長形木盤,木盤之上,一個堆成三角狀的小山正在熠熠發光!
閃!
亮!
王岩悄悄咽了口口水,努力不去看那些金子,語氣也放緩下來:“李大人,這是何意?”
李忠賊賊一笑:“王大人,這都是給您的見麵禮,對了,您不是說要聽瘟疫的事情麽,下官這就給您講講!”
王岩一愣,隨即大笑:“如此甚好!”
於是李忠把臨川縣發生瘟疫的始末告訴了這位欽差,隻不過在他的敘述中,瘟疫的起源,是因為臨川縣代理縣令白君起曾經和一些江湖人士有恩怨導致。
而白君起的努力和藥方,在李忠這兒,就成了他的功勞。
王岩是何人,堂堂欽差,能謀到這份差事的,哪個不是人精。
他眯著眼,表情嚴肅,時不時還長籲短歎,顯得對李忠的話深信不疑!結合剛才李忠一上來就送禮和現在的陳述,王岩用屁股想都知道怎麽個一回事
王岩現在恨不得他趕緊講完,然後抱上金子趕緊離開。
李忠講完,王岩假裝義憤填膺的罵了一頓白君起,然後不著痕跡的接過木盤。
“李大人,皇命在身,我就先失陪了,待我將那個禍害百姓的縣令抓捕歸案,我們再痛飲三杯!”
王岩說完,也不管李忠反應,大手一揮,領著那些隨從們就往臨川縣城殺去。
李忠一邊相送,一邊在心中惡狠狠地道:白君起,這次你死定了!
白府之中。
經過幾天的休養,李小白果真如白君起判斷的那樣,已經能夠下床走路了,這下白君起才徹底放下心來。
後花園中,兩個年輕人相對而坐。
李小白沉默半晌:“白大人,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麽?”
白君起自斟自飲道:“如果你想說你自然會說,我何必去問。”
李小白點點頭,心中感動,他知道這是白君起把他當成自己人,給了他充分的尊重和理解。
但是他不問,李小白也不能不說,於是他講了個故事。
八卦門在江湖上名聲不顯,但是也是個不容忽視的門派!當年,八卦門主李正陽,更是一位一流巔峰高手,一套八卦劍法神出鬼沒,很快,八卦門的名氣就傳開了。
李正陽當年心高氣傲,但是唯一的遺憾,就是膝下無子,所收的那些徒弟,也沒有一個讓他非常滿意的,李正陽那時候很著急,因為他一旦百年之後,那他的一身所學,豈不是後繼無人?
但他非常幸運,在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裏,他收養了一個孤兒,那個孤兒也拜他為師,孤兒的武功一天高過一天,李正陽的心情也一天好過一天。
在他的身上,李正陽知道自己終於有了衣缽傳人。
可是八卦門的副門主心懷不正,竟然和外人勾結,毒害李正陽,奪權八卦門!
不過李正陽何等人物,竟然在中毒之後,還能和一幹敵人纏鬥不休,雖然後來重傷,但是終究逃了出來。
逃出來之後,李正陽憑著一口氣,找到了那個他最信任的徒弟。
他沒有說報仇的事情,他隻是安靜地,像是一個觀眾一樣,把發生了什麽,告訴了那個他視如己出的徒弟,也可是說兒子。
李正陽的隨身佩劍,也被他當做遺物,留給了他。
李小白說完,兩行清淚順著他年輕的麵頰緩緩滴落。
白君起心中不忍,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師父師父,既然為師,自然為父。白君起很難想象,他的心中究竟多恨,多痛。
李小白自嘲一笑:“如你所見,李正陽是我…父親,我就是那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