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為你們做主
秦廣渾身狼狽的衝進了秦府之中,剛進門,就開始瘋狂打砸屋內的擺設。
“我C你M 的白君起,竟然打我!”
“我秦廣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門外的下人們聽著自家三公子的謾罵,個個噤若寒蟬,甚至大氣不敢喘一下。
秦鍾拖著肥胖的身軀走進,險些被一隻精美的花瓶砸到,他看著碎了一地的擺件,不乏一些名貴之物,秦鍾心中肉疼。
“我的好兒啊,消消氣…”
秦廣氣急敗壞的看著秦鍾:“我咽不下這口氣,來人啊,眼瞎了麽,趕緊給老子上筆墨,我要給我老師寫信,我定要讓這個白君起,身敗名裂!”
秦鍾笑著,示意下人不必,秦廣有這個想法就行,畢竟上陣父子兵!秦鍾道:“不急,知府大人日理萬機,這種小事先不用麻煩他老人家,為父倒是有一計!”
秦廣眼中一亮,緊忙道:“父親,您有辦法!”
秦鍾老謀深算的一笑:“兒啊,你可知道袁幫主的武學修為?”
“自然知道!二流巔峰水準,整個安昌府,還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秦鍾點點頭:“不瞞你說,為夫其實是做了兩手準備,你大鬧縣衙之前,我已經請求袁幫主派人刺殺白君起…隻是這個該死的,竟然藏著一身的武功,從未展露出來,那派出去的三個好手,兩死一傷!”
秦廣心頭一陣後怕,怪不得白君起僅僅憑著一聲怒吼就能讓自己跌坐在地。
秦鍾接著道:“想來現在袁幫主還沒有收到消息,正好你回來,你就替我帶著禮物,走一趟虎牢幫吧!”
秦廣大喜:“父親的意思是,請袁幫主出手?”
“袁幫主二流巔峰,對付一個白君起,自然不在話下!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你放心,袁幫主會給你這個麵子的!”
秦廣陰險一笑:“既然這樣,父親,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這邊,縣衙大堂之上,白君起陷入了思考之中。
剛才秦廣的話倒是提醒了他,打鐵還需自身硬!之前這具身體的主人留下了為數眾多的冤假錯案,一旦日後被人查起,他就算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誰能相信,這具身體裏的靈魂,已經換了一位。
他讓劉縣丞將自己上任以來的卷宗全部搬了過來,一邊查閱一邊在紙上寫著什麽,這一寫直接寫到了中午,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
許久,白軍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脖子,將幾張紙交給捕快:“去把名單上的人找來,告訴他們,本官要給他們翻案!”
捕快們領命而去。劉縣丞欣慰一笑,自家這位大人,終於想起來這件事了。
白君起歉意的看著劉傑仁:“多謝劉縣丞,要不是你,恐怕這些卷宗都不一定保留下來!”
劉縣丞彎腰施禮:“大人過獎,這都是屬下的本分!”
很快,一些個曾經被錯判的受害人趕了過來。現在白君起的名聲比之以前有了質的區別。百姓們都願意相信他是真心為民著想。換做以前,誰敢來翻案?那跟求著他給他送錢沒什麽區別。
最先趕來的幾人,乃是城外李家河的幾個農戶,他們剛進大堂就齊齊拜倒在了書案之下。白君起讓他們起身,翻開他們的卷宗。
“臨川縣城許員外,狀告李家河七農戶。宣德元年初,許員外家耕牛在田間勞作,被李家河七農戶聯合毒死,致使許員外家損失慘重。許員外要求這七家農戶,以自己共計五十畝良田作為賠償,以抵耕牛之死!”
卷宗的下方,蓋著一個碩大的紅色方印,正是白君起的官印。
白君起臉上一紅,暗罵一聲。他合上卷宗,對著捕快道:“去,傳本官的命令,將許明帶到!”
捕快領命而去。
白君起歉然道:“各位鄉親,對不住,我之前確實被豬油蒙了心,不過你們放心,這次,我一定還你們一個公道!”
那七個農戶還想拜倒,白君起趕緊扶住他們:“使不得使不得,本來這件事就是我白君起的錯,哪有你們拜我的道理,快快請起,你們這般,我可是要折壽的!”
白君起穿越而來,心中本著人人平等的理念。這一大幫任何一人比自己歲數都大,他可不能安然接受他們的跪拜。
農戶們露出感激的微笑,臉上盡是被黃土磨礪的粗糙之感。
一個農戶流著淚:“大人,我們都是些莊稼漢,沒讀過書,大人肯為我們做主,我們這輩子當牛做馬也值了!”
“是啊大人,那許員外侵吞了我們的土地,我們現在過得,幾乎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要是能重新得到那幾畝田,我就是天天餓著,也要給大人燒香!”
“我們又沒別的本事,隻能靠著那幾畝田生存,現在都被許員外奪了去,這可是要了我們的命啊!”
七個農戶各自述說著自己的經曆,一個個淚流滿麵,看的白君起好是羞慚。他細細回想過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那頭所謂被毒死的牛,隻是是老死罷了。當初許員外為此,還給了白君起一大筆的酬金。
白君起正色道:“諸位,放心,我白君起,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白君起了!”
沒過多久,捕快們帶著一臉疑惑的許員外走了進來,門外,站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
白君起坐回椅子,驚堂木一拍,厲聲問道:“許明,你可知罪!”
那許員外名叫許明,進來抬眼看到這幾個農戶,心中已經了然,不過他昂然不懼,平靜道:“在下不知何罪之有!”
白君起道:“你嫁禍李家河七戶莊農,告他們毒死你的耕牛,以此侵占了他們的土地,害的他們生活拮據,這難道不是罪麽!我大明律法,嚴禁土地兼並,你這麽多,本官現在就可以把你斬了!”
許員外一定,哈哈一下:“白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大人說我是栽贓,請拿出證據來,拿不出來,他們賠給我土地就是理所應當!”
白君起冷笑一聲,隨手拿出一遝銀票出來:“許明,當初你為了讓本官將土地判給你,私下對本官進行行賄,你要證據,這就是證據!”
許明嗤笑一聲:“大人莫非是糊塗了,你收了我的銀票,那豈不是說,連你也承認自己是貪汙受賄,你又怎麽定我的罪呢?”
白君起早就知道他會這麽說。
“本官從來不跟你同流合汙,今天將這證物拿出,就是留到現在定你的罪,你現在還有何話要說!”
不等他說話,白君起怒喝一聲:“傳仵作!”
早就站在人群之中的仵作匆忙跑了出來:“小的見過大人!”
白君起道:“將那天的情況,細細說來,若有半句虛言,吳定邦就是你的下場!”
那仵作激靈靈打個哆嗦,伏在地上,顫聲說道:“回稟大人,許員外家的那頭牛…是…是老死的,當時許員外給了小的十兩銀子,要小的說那頭牛是被毒死的。小的不敢收錢,就怕許員外報複,這才說了謊,大人饒命啊,我也是被逼的,大人饒命……”
白君起自然知道仵作的情況,他擺擺手,示意他停下。隨後看向許明道:“許明,人證物證都在,你可認罪!”
許明當然不認!那五十畝良田既然進了他的口袋,就再無吐出來的道理。他一梗脖子:“這是誣陷,誣陷!白君起,你這是再誣陷,我要去…”
白君起哈哈一笑:“你今天,哪兒都別想去,來人啊!給我大刑伺候!”
這是白君起轉世斷案以來第一次用大刑,之前用不到,現在證據充足,即便是用刑,他也用的合情合理。
捕快們都是白君起的心腹,他們可不管被用刑之人是誰。
許明還想狡辯,一個捕快衝著他的後膝蓋窩就是一腳,許明站立不穩,直接趴在了公堂之上。
“嗡!”
木棍劃破空氣的沉悶之聲再次在臨川縣衙的大堂響起,這幾天來,這樣的聲音不絕於耳!
“啊——”
許明痛叫出聲,死死盯著白君起:“白君起…我TM不會放過你!”
施刑的捕快聞言,更是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他們都是莊戶子弟,現在縣令為他們出頭,他們心中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許明一邊慘叫,一邊痛罵白君起。隻是這個許員外平日裏養尊處優,從未受過這等刑罰,十個大板過後,許明的背上臀上已經滲出了鮮血,他也失去一開始的骨氣,對著白君起連聲求饒。
“大人饒命…饒命…我認,我認!”
聞聽此言,白君起停止了用刑。隨後將供詞放在他的身前,許明掙紮著,含恨在上麵按上了手印。
白君起繼續審理剩下的冤假錯案,接下來的進程,超出想象的快速。
剛才許明被打的場景他們可都是曆曆在目,那些平時驕橫跋扈的鄉紳員外們,一看白君起動了真格,還沒等叫到自己,一個個都忙不迭的先認罪伏法,將這幾年侵吞的財物和土地,加著利息還給了那些本來屬於他們的人。
這樣一來,還沒到傍晚,自己上任三年來的冤假錯案,竟然全部得到了平反!
“叮!恭喜宿主!糾錯明察,獲得係統獎勵:頭腦清明!”
一股清涼輕然之感像是雨水般洗刷了白君起有些昏沉的腦袋。
“恩,係統出品,樣樣精品,有了這個,自己以後不管多忙,都能保持清醒!”
審理結束,堂外的百姓們歡呼雀躍,將這個消息奔走相告!至此,白君起也徹底扭轉了他在臨川縣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從此,公正,廉明,斷案如神,嫉惡如仇,成了白君起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