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迷朦中的開始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黑白間的存在到底應不應該，所以那圓舞曲多少讓我猶豫了，真怕又是上一回的長發美女，說實話，倘若再見了她，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麽。


  猶疑著，腳步也是遲疑，浴室裏傳來了子毅洗浴的水聲以及他略帶磁性的嗓音，“卿顏，怎麽不開門？”


  “哦，這就去。”我仿佛才反應過來是門鈴聲響了一樣，這才向門口小跑而去。


  有些緊張，真怕遇到我不該遇到的。


  小小的門鏡裏張望開去，當小心翼翼的我發現並不是那名女子後，我的心終於安生了，動作麻利的打開了門，門外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男生，“你好，這是莫先生請我們送過來的東西，請查收一下。”


  原來是一個送貨上門的人，害我足足憂心了一分鍾之久，從容接過手提袋子放在地板上，再接過他手上的貨物清單，隨意的掃了一眼，原來是毛巾、牙刷、拖鞋之類的日用品，“小姐，請對照清單點一下數量，如果沒少什麽，請簽收。”


  我一笑，取過了他手上的筆簽下了莫子毅三個大字，再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小男生陽光一笑，“謝謝姐姐。”隨即便轉身離去，那麽小，其實這個年齡的他應該在讀書才對，可是……


  這世間就是有著許多的不得已吧。


  沉思間身後突然傳來了男聲，“卿顏，輪到你了。”莫子毅指了指浴室，再指了指我身前袋子裏的盥洗用品，“去吧。”


  臉上微微一熱，我輕輕彎身，取了所有的必備品，這才如貓兒一樣靜無聲息的飄進了浴室，也直接忽略了一直在我身側的莫子毅。


  水聲淅瀝，霧氣迷朦了光裸的身子，真想就一輩子被這水汽包裹了，因為，幹淨。


  終於出來的時候，莫子毅正穿著白背心短褲坐在沙發上悠閑的看著電視，黑白間的冷氣也開到了最大，讓我忍不住的在這大夏天裏打了一個噴嚏，聽到我的噴嚏聲，他急忙轉身，遙控器拿到手上的時候，我聽見了空調清晰關閉的響聲，那樣一種嗬護帶給我無垠的感動，熟悉著陌生著的感覺中，他拉過我的手坐在他身邊鬆軟的沙發上，沐浴露洗發水的香氣縈繞在周遭，他轉過我的身子，“卿顏，告訴我，你後悔了嗎？”


  他專注的眼神中飄滿了一層氤氳的霧氣，環在我肩頭的大手帶著絲絲暖意，在空調的冷意還沒有褪去之前，這暖意讓我心安然，仿佛又是一種盅惑，我望著他的眸子，緩緩搖頭，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瘋狂，就是這樣的義無反顧，就是全身心的去愛而不計後果，“子毅，我愛你。”極自然的流瀉而出後，那一個‘愛’字就仿佛曾經說過了無數次般的自然。


  他的手從我的肩頭慢慢上移，然後定格在我的臉上時，他的臉在我的麵前慢慢放大，有些昏昏然，他微開的唇形讓我的身子下意識的崩緊，緊張隨著夜幕的降臨已充斥在我的心頭，我鴕鳥一樣的合上了眼睛，是不是看不見了便代表了什麽也沒有發生。


  一團陰影在眼前越來越重，終於，他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輕輕的，如羽毛一般的輕柔，就在我以為他會繼續深入的時候，羽毛卻輕飄飄的飛走了，我緩緩睜開眸子，迷朦的對上了他已然後撤的容顏，“子毅，為什麽……”為什麽他突然間止住了，卻讓我懷念起了沙灘上他忘情的一吻。


  他輕柔一笑，卻突的把我抱了一個滿懷，我半濕的長發橫陳在他的臂彎之上，聽著他輕輕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向著隔壁的小小臥室而去，曾經在那一張床上，是我與他……


  可是今天，卻是我的期待與微微的怕。


  身後的電視機不知何時已沒了聲音，屋子裏迷幻一般的飄起了輕音樂，那一定是在我闔上眸子的那一刻他做出的所有動作，相關的，還有他淡淡輕輕的那一吻。


  身子被拋落在柔軟的大床上時，是他輕輕一躍，隨即便躺在了我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