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他隻是一個局外人罷了
傅生垂眸注視著孟長川,傅生的眼底似乎是沒有任何溫度似的,淡漠到了極點的樣子。
“你在怕什麽?她是你的,終歸還是你的。”
孟長川是徹底醉了,眼底摻雜了幾分迷離的神色。
傅生淡淡地剝開了孟長川的手,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最好一直是這樣,別再辜負了她。”
說完,傅生就鬆開了手,很快轉身離開了。
孟長川注視著傅生的背影,皺了皺眉頭。
從婚禮上出來,孟長川喝醉了,他已經不能開車了,抱著胳膊靠在車後座,傅生在開車。
綿綿離著孟長川很近,可以嗅到他身上的酒味,皺眉頭,“送他回去,我們再回去。”
“行。”
傅生在前麵的方向拐彎。
因為慣性的緣故,孟長川的頭朝著綿綿這邊靠了過來,剛靠上,就被綿綿不耐煩地一把推開了,“滾。”
孟長川揉著發痛的太陽穴,“老婆,你為什麽要推我?”
“啪”的一聲,綿綿朝著孟長川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清醒了?”
孟長川的臉上立刻多了一個巴掌印。
透過後視鏡,傅生的眼梭巡著後麵的場景,看到了綿綿,也看到了孟長川。
他皺眉。
綿綿拍打了一下肩頭,對著傅生麵無表情說道:“在前麵的路口把他放下來,我們走。”
“你確定?”
“嗯。”
傅生在前麵的路口停了車,然後孟長川就這麽被丟在了路口,冷風吹在了臉上,讓孟長川有了幾分的清醒。
關鍵是,現在很冷很冷。
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停在了孟長川的麵前,車主是今天在婚禮場地上看見的女人,女人名字叫姚潔娜,是自己創業的女老板。
“帥哥,上車吧,這大冷天的凍壞了就不好了。”
“謝謝了。”孟長川上了車,咬了咬牙,陸綿綿那個狠心的女人呐。
“帥哥,你和傅家的姐弟什麽關係啊?”姚潔娜故作不以為然的開口問道,她穿著很是時髦的白色貂皮,做了很時髦的亮片指甲,看著年紀也就是不到三十歲。
孟長川:“沒什麽關係,那兩個人的位置那麽高,我隻是一個小助理。”
“不過我看你,似乎是喜歡傅綿綿,怎麽著,該不會你是傅綿綿包養的小三?”
“我還想她包養我,她不屑。”一句話,孟長川就給綿綿撇清了。
女人隻是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傅生和綿綿那邊。
回到家之後,綿綿見傅生的半邊肩膀,已經濕透了,讓他趕緊去洗澡,換衣服。
傅生手裏搖晃著車鑰匙,“英國女皇那邊,要我去彈琴,明天我就走,不知道幾天能回來。”
才剛從局子裏麵出來沒多久,這就走?
綿綿一瞬不瞬注視著傅生,眼底積壓著幾分不悅和隱忍,“你什麽意思?”
“怎麽了?”
“你躲我?”
“我沒有躲你,這是公事。”
“最好是這樣。”
綿綿今晚上沒和傅生睡一個房間,綿綿心裏有氣,傅生知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不想讓她傷心難過。
但是傅生又最懂綿綿。
正如同綿綿也懂他一樣,他想要讓綿綿離開他,不喜歡他,但是這個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一個漫長而持久的過程。
傅生去國外出差,一方麵是工作,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爸爸遺囑的事情。
是了,傅生的親生父親,已經去世了。
臨死之前,傅生和他的親生父親見了一麵。
那個老人已經是淚流滿麵,他告訴傅生一個秘密。
一個關於他們家族的人,才有的秘密。
這個秘密讓傅生痛不欲生,他決心要離開綿綿,是因為不想看到日後綿綿痛苦。
真正深愛一個人,是連同她的後路,都替她一並想好了,怎麽舍得看到她落淚難過。
現在的痛苦,總好過未來漫長的痛苦。
……
綿綿第二天去公司,孟長川一個勁咳嗽,他歎了口氣:“你昨天把我丟在路上,我感冒了。”
“所以呢?”綿綿反問道。
“你是不能自理了,還是要請假?如果是後者,請假要扣錢。”
“咳咳,我請假,我今天要去醫院一趟。”
“去。”綿綿的嗓音很是沒好氣。
孟長川心裏想著,自己沒招惹這個女人吧?
貌似生病的他,不開心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可是甩臉色的卻是綿綿。
綿綿兩手交疊放在了下巴處,注視著孟長川。
“趕緊去,別在我身邊礙我的眼。”
“你怎麽了?”
“這不是你的助理可以過問的事情,出去。”
孟長川:“……”
正好碰上陸洋過來找綿綿,陸洋見孟長川垂頭喪氣,一臉訝異的模樣,問他怎麽了。
孟長川聳了聳肩膀,“不知道,你姐今天內分泌失調,最好別進去。”
“去去去,你丫的才內分泌失調呢。”
“等下我要去醫院一趟,你陪著我。”
“為什麽是我?”
“我除了你,我沒認識的人了!你姐也不待見我。”
“那是你活該啊,我們陸家人又沒欠著你什麽好吧。”
孟長川微微眯起了眼睛,陸洋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甩出一句,“知道了知道了,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得和我老姐說點事情。”
陸洋進去找綿綿了,他要參加一個賽車比賽,希望綿綿同意。
綿綿轉著手裏的筆,“我不同意,你就不去了?想要錢就直說“
“嘿嘿,老姐還是你懂我,你知道的,這個報名費還挺貴的。”
綿綿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遞了過去。
“拿去花。”
“謝謝老姐,對了姐,老孟說你內分泌失調。”陸洋在最後也不忘記念叨孟長川一把。
綿綿冷哼了一嗓子,“隨他,不必理他。”
“哦好的,對了,怎麽沒看見傅生?”
“別提他。出去。”
“哦……”
陸洋摸了摸鼻子,在心裏想著,貌似今天的綿綿真的有些內分泌失調。
起因,好像是因為傅生。
綿綿下午開了個會,嗓子不太舒服,就覺得自己感冒了。
最近感冒挺流行的,綿綿就算是身體不舒服,她也是個喜歡強撐著的人,除非是自己撐不住了。
“沒事吧,是不是我傳染給你了?”孟長川見綿綿一個勁在咳嗽,心中頓時有些懊惱。
綿綿擺了擺手。
“你離我遠點。”
孟長川抿了抿嘴唇,走了出去,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塑料袋。
他走去飲水機接了一杯熱水,遞給了綿綿,說道,“吃點藥,身體會舒服一些。”
“不用你關心我。”
“聽話,陸綿綿。”
綿綿抬頭看他一眼,“我說了,不用關心我。”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我可以關心。”
“出去,今天別讓我看到你。”
“那我放這了,自己記得喝。”說著孟長川自己也禁不住咳嗽了好幾嗓子,雖然現在感冒,但是比起之前半死不活的孟長川,現在他的樣子要好多了。
綿綿想了想,給傅生打電話。
電話沒有接通。
許是有時差,或者傅生現在在忙。
所以綿綿將手機放在了一邊,處理手頭的工作,下午的時候繼續給傅生打電話,電話還是沒有接,開會期間,會議室的人都看到綿綿板著一張臉,不知道是誰惹到她了。
惹到綿綿的人,除了傅生,還有誰?
綿綿給傅生發了條信息過去,“再不接我電話,我今晚上就飛過去找你,我看看你在外麵是不是養了個小妖精。”
傅生一分鍾之後,給綿綿回電話了。
“我剛剛在忙,沒聽到。”
“傅總忙了一下午?”
“對不起。”
綿綿忽然沉默了。
從前傅生對綿綿說,不喜歡聽她對他說,對不起,但是現在他自己卻對綿綿說這三個字,綿綿同樣是不喜歡聽到。
她咳嗽了好幾聲,咳嗽的聲音特別明顯,不是裝出來的,因為喉嚨很癢,而且有髒東西,想要咳嗽卻咳嗽不出來。
傅生的聲音立刻變得著急了起來:“感冒了?”
“你說呢?”
“什麽時候的事情?”
“你說呢?”綿綿繼續反問。
傅生的眼底閃過幾分明顯的懊惱,“對不起,難不難受?讓中醫老大夫給你配點中藥喝。”
“算了,我不想喝,你回來吧,你回來喂我喝好了。”
綿綿這話從她自己嘴裏說出來,很自然,她自己倒是覺得沒什麽。
但是,放在旁人的眼中,看著綿綿這幅姿態。
著實感到詫異了啊。
綿綿,這是在撒嬌嗎?
是在對著傅總撒嬌嗎?
難得啊,太難得了啊!
傅生歎了口氣,“我一時半會兒還回不去,你還能不吃藥嗎?你能一直拖著嗎?聽話,傅太太。”
“那你都不說你想我?”
“我怎麽會不想你?我不想著你,我還能想著誰呢?”
這一句話說出來,可算是讓綿綿心底裏的悶氣,散去了不少。
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知道了,你也好好照顧你自己。”
掛了電話,很明顯的,大家夥就看到綿綿變得開心了不少呢。
不再是剛剛那樣,板著一張臉,仿佛下一秒就要對著所有人發火似的。
今天的會議也順利的結束了,結束之後,綿綿環顧四周。
“今天不加班了,大家好好休息。”
聞言,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這也太好了吧。
綿綿轉身走了,其餘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綿總今天撒嬌了哎,真難得啊。”
“是啊,是啊,還是傅總可以治得了綿總。”
“嘖嘖嘖,綿總看樣子特別在乎傅總呢,還問傅總,你想不想我,哈哈哈,太可愛了吧。”
這些議論的話語,剛好被進來整理文件的孟長川,給聽到了。
他麵無表情,將桌子上需要整理納入到正式檔案裏麵的文件,通通都整理好了,放好了。
走了出去。
心裏卻在想著綿綿撒嬌的樣子,孟長川的心裏五味雜陳的。
曾經,她也是會對著他撒嬌的,說什麽你早點回來不行嗎之類的話。
那個時候,他隻覺得,冷漠點,就算再冷漠點又怎樣?
因為一個深愛著孟長川的陸綿綿,是永遠都不會離開孟長川的。
孟長川看到綿綿將他衝泡的藥都丟進了垃圾桶。
愣住了。
隨即就是複雜和怒氣,“怎麽不吃藥?”
綿綿也看見了孟長川,她說了一句抱歉,“還是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老公不讓我吃西藥,我自己也不喜歡吃西藥,我喝點草藥就行了。”
“所以我的東西,就可以跟垃圾一樣丟掉了是嗎?”
“不然?”
綿綿覺得孟長川很莫名其妙,她抱著胳膊反問,“我說了我不喝了,還讓我喝掉嗎?”
“是,是,你不喝,反正傅生就算給你毒藥你也會喝的,我什麽都不是,我的心意就像草芥一樣,我至少從來沒有這麽踐踏過你的尊嚴。”
綿綿皺眉。
不就是一碗藥嗎?好好地,為何又牽扯到了尊嚴上麵?
事實上,自從綿綿知道孟長川不是肺癌晚期的時候,她就已經對孟長川沒多少愧疚的心思了。
畢竟,她給孟長川的已經很多了,更重要的是孟長川暫時死不了的,可以好好活著的,綿綿心裏挺開心的。
人就是這樣,在另一個人健健康康的時候,心裏的感情就會發生著變化,所謂的束縛,不過是來源於內心感受到的罷了。
孟長川什麽話都沒說,驀地拉過綿綿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不耐煩甩開他的手。
“你這是做什麽?”
“我給你看點東西。”
什麽東西?
綿綿皺眉頭,孟長川自動忽略這個女人的冷漠了,他從桌子下麵的抽屜裏,緩緩地掏出了一遝信紙式樣的東西。
“當年,你追我的時候,我就算是不喜歡你,我也不會把你的東西丟掉,證據都在這裏擺著。”
綿綿愣了一下。
看著這些手寫的信件,有的是明信片。
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是出自一個人的手,那就是綿綿自己。
記得和孟長川剛認識的時候,她簡直是喜歡慘了孟長川,每逢過節放假的時候,為了可以給孟長川送明信片,送上自己的祝福,她甚至要準備幾十張信紙,給每個客戶都送上祝福,就是怕被孟長川看出什麽端倪來。
那個時候的陸綿綿,是真的很用心,很用心喜歡著孟長川。
她以為孟長川不在乎,畢竟對他而言,她隻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備胎罷了。
“你為什麽還都留著?”
“這是教養,我接受的教養,不允許我把一個女孩真誠的祝福,跟丟垃圾一樣丟掉,你的每一件東西我都留著,信不信由你。”
綿綿抿了抿嘴唇,半晌後由衷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了。”
“那你自己呢?你把我的心意,當什麽了?”
綿綿有些懊惱,又有些無奈,“隻是一碗藥。”
“一碗藥也是我的心意,你丟掉了,就是踐踏了我的心意。”
綿綿無奈,他何時變得這麽錙銖必較了呢,“那你想怎麽樣?我已經倒掉了,你讓我去洗手間撿起來嗎?”
“晚上陪我吃飯,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的滋味。”
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肯定句,是赤果果的肯定。
綿綿搖頭,拒絕了。
“我答應過我老公,晚上不會再和異性應酬了,讓陸洋或者黃毛陪你吃飯好了。”
“陸綿綿——”
“你自己也說了。”綿綿打斷了孟長川的話,“你骨子裏是有教養的,那很有教養的孟長川,強迫一個女人做她不喜歡的事情?你這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孟長川咬了咬牙,伶牙俐齒的女人。
綿綿的眼依然是無波無瀾,每一個在商場打磨的女人,她的眼睛裏都沒有光了,不是因為喪失了對生活的興趣,而是因為看透了很多,學會了隱藏。
綿綿:“所以讓陸洋陪你吃飯好了,他最近在準備賽車比賽,很閑。”
“陸綿綿——”
孟長川忽然間又叫住了綿綿,背對著她的背影,他開口說道:“我可以不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但是你要清楚,現在我是為了你活著的,你別趕我走就行了,不然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想死。”
這已經算是一種明目張膽的道德綁架了。
綿綿什麽都沒說,走了出去。
在這一刻孟長川發現,其實他隻是一個局外人罷了。
綿綿晚上回到了別墅,傅生還沒回來,陸洋也還沒回來,但是陸洋給綿綿打電話了,說今天和孟長川一起在外麵吃飯。
綿綿說好。
綿綿今天是自己一個人吃飯,沒什麽,她還挺喜歡這樣的安靜。
“小姐,你的手機響了,是少爺打來的電話。”
仆人將綿綿的手機,恭恭敬敬給她遞了過去,聽到這句話的綿綿,心情很是不錯的勾起了嘴角,接通了電話。
“做什麽?”
“感冒怎麽樣了,吃藥了嗎?”
“嗯,吃了。好多了。”綿綿咳嗽了兩嗓子,這兩聲她是故意的。
傅生也聽出來了綿綿的故意了。
“好好休息,現在在哪裏?”
“在家,不然我還能在哪?你很想我出去,給你戴頂綠帽子?”
“我不想你和別人在一起。”傅生的話一語雙關。
綿綿:“那就好好對我,跟從前一樣就行,不然把我弄丟了,我一個男人都不要。”
“你這性子,太偏激,並不好。”
“那你的性子就不偏激了嗎?”綿綿反問。
傅生頓時間啞口無言。
綿綿:“好了,我們都是偏激又固執的人,除了你,我真的不想去適應別人了,我累了,你早點休息,我在吃飯。”
綿綿掛斷電話之後,幾不可聞歎了口氣,旁邊的仆人聽見了綿綿的歎氣聲,好奇地問她怎麽了。
“張嫂,你覺得傅生愛我嗎?”
張嫂不知道綿綿為何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愛,少爺真的很愛小姐。”
“何以見得?”
“他的眼睛都是你,我想一個人的感情,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是嗎。”
可是那種裝出來的愛呢。
誰又能知道呢。
陸洋和孟長川吃完飯之後,兩個人去了附近的夜店,陸洋已經很久沒來這種地方了,他不是很喜歡蹦迪,比起蹦迪,他更喜歡運動。
“老孟,你不是要追我老姐?你來這種地方,我老姐更不喜歡你。”
“我來不來,關她屁事?她根本都不在乎這些。”
“額,好吧……”陸洋坐在了沙發上,也不知道該點什麽喝的。
不一會兒服務生就來了,詢問陸洋要喝點什麽。
“額,給我一杯香草芋泥波波奶茶,不要太甜,謝謝。”
聞言。
酒保都要笑出聲音來了。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本店隻有雞尾酒,啤酒和紅酒,沒有奶茶。”
“啊?你們夜店竟然沒有奶茶啊。”
孟長川在旁邊,就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著陸洋,怕他丟了自己的臉,緊跟著便對著酒保隨意說了幾個雞尾酒的名字。
酒保這才走了。
陸洋哼了一嗓子:“老孟,一看你就是老手!”
“我比你吃了好多年的鹽,我心裏能沒點數?哪有人來夜店,點奶茶的?你以為這裏是大排檔?”
“切。”陸洋哼了一鼻子。“上次我和傅生來這,傅生就給我點了杯奶茶好吧,我可算是知道為何我老姐喜歡傅生了,至少傅生赤誠,比你赤誠多了。”
赤誠?
這是孟長川第一次,聽見陸洋形容人,用赤誠兩個字。
在孟長川看來,沒有比陸洋更赤誠的人了,他卻說傅生。
可是為何看在他的眼裏,他覺得傅生很腹黑呢?
很快的雞尾酒就上來了,孟長川倒酒的姿勢很熟練,喝了一杯就咳嗽了好幾嗓子,陸洋的眼神有些關切,“你不是生病了嗎?還喝酒?你是不想好了嗎?”
“怕什麽。”
孟長川的嘴角緩緩地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等你坐在我這個位置上,走了我這條路,發現身邊沒一個人關心的時候,你就會懂,其實無所謂了,糟蹋自己又怎樣,反正自在就行了。”
“那你自己愛自己呀,笨蛋。”
“學不會,我就是想讓你姐愛我,別的人,我也不稀罕了,真的。”
要說之前還挺愛玩,去KTV點歌都得叫上小姐,回頭還對綿綿說,這是工作需要,為了陪客戶隻能要幾個女人陪著。
他確實不赤誠。
他好像,從來沒有為了綿綿做任何一件赤誠的事情。
那麽現在他想要彌補的話,是太遲了嗎?
陸洋歎了口氣,“你啊,讓你好好珍惜的時候不好好珍惜。”
這些話聽在孟長川的耳朵裏,聽得太多了,他揮揮手讓陸洋離開了,陸洋當然不能走,他去旁邊的台球廳去打球了,讓孟長川走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孟長川一個人在這喝酒。
他的確是記得要打電話來著。
但是。
撥出去的電話號碼,卻是陸綿綿的。
電話接通之後,孟長川醉醺醺的嗓音傳了過來,“喂,綿綿……”
“說。”
“我想你了,想你了不成?”
“陸洋呢?讓陸洋把你送回去。”
“陸洋?那小子是向著傅生呢,他眼裏隻有傅生那個王八蛋,沒有我這個姐夫。”
綿綿沉默了兩秒鍾,“你喝醉了,讓陸洋把你送回去。”
“不行,我不想找別人,我就是想找你……”
說著孟長川的眼底摻雜了幾分細碎的金色光亮。
“綿綿,我不想寵女人了,我也想被女人寵著……但是……那個人就隻能是你,好不好?你也寵我吧,綿綿……陸綿綿……”
最後的那兩道嗓音,孟長川就像是在衝綿綿撒嬌一樣。
綿綿冷笑了一聲,“沒女人寵著了?怪誰?都是你自己。現在也沒人會寵著你了,你好自為之。”
綿綿剛要掛斷電話,卻聽孟長川又開始嚷嚷了起來。
“你誰?別拽我胳膊,你不是綿綿,你別碰我。”
綿綿皺了皺眉,“怎麽回事?”
“綿綿……有個女人,有個女人在拉我……你快來救我,快點。”
還沒等綿綿回答呢,孟長川就掛斷了電話。
綿綿挑了挑眉,看了看表,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是八點多了。
她給陸洋打電話,但是陸洋的手機沒電了,已經自動關機了,所以打不通。
綿綿無語。
需要他的時候,陸洋從來都是不接電話。
綿綿無奈,拿起了外套和車鑰匙走了出去,畢竟今天她還倒掉了孟長川的藥,今天就看在他的麵子上,去幫他一把好了。
坐在孟長川身旁的姚潔娜,哭笑不得看著喝醉的孟長川。
“帥哥,你怎麽天天喝酒啊?這胃,能受得了?”
“關你什麽事?你是我老婆?”
“當然不是了啊。”
“那你說這些廢話做什麽?”
被孟長川給堵了這麽一道,姚潔娜也不惱,搖了搖頭,“本來看你這樣,我是想送你一程的來著,不過你應該也不需要我送了吧,你是有人接了對吧?”
“嗯,陸綿綿會來接我的。”
“陸綿綿?”
姚潔娜反應了過來,哦了兩聲。
之前聽人說過,傅綿綿之前姓陸,是和傅家相認之後,才改回來了傅的這個姓氏。
所以眼前的孟長川,莫非和綿綿之間真的存在什麽關係嗎?
姚潔娜的兩條腿交疊在一起,饒有興致,她的手指捋著頭發,“那好啊,我就看看傅總會不會過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