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你無罪,為何要認罪呢
綿綿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傷心欲絕的情緒。
她很快的回過身來對傅生說道:“你給我個理由,給我一個確切的你為何想要離婚的理由?隻要這個理由成立,那麽我就和你離婚。”
不然的話她是不會和傅生離婚的,絕對不會。
傅生緩緩地開了口,“你忘不了孟長川,我知道。而我對孟長川也有愧疚。畢竟我搶了他的人。這就是我的報應。”
剩下的話傅生還是沒有多說。他將這個秘密永遠的藏在了心裏。永遠都不被任何人知道。
隻要綿綿能過的好。
讓他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又如何呢?
綿綿深吸了口氣,眼神含著幾分隱忍和怒氣,“孟長川沒有得肺癌。他沒有。”
傅生的眼緩緩的抬了起來,注視著綿綿,同時綿綿也在注視著他。
“我說的是真的,孟長川沒有得肺癌,他是肺結核。並不是癌症,他很快就好起來了。我們都不需要對他愧疚。”
說著,綿綿的話音頓了頓。
“你出來!幫我。我很需要你,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守著公司。我們回到從前的生活好嗎?傅生?”
“……”傅生一言不發,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半晌後,傅生自嘲的笑了笑。
“很好……孟長川沒有得癌症。挺好的……這樣你更應該和他在一起了。”
“他一定能給你幸福。”
最後那句話說完,綿綿微微眯起的眼睛,她的眼底凝聚了一團的悲傷,很疼痛。
“孟長川能不能給我幸福,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我的丈夫就隻有傅生一個人,你別拋下我行嗎?行嗎傅生?”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陸綿綿,我是一個殺人犯,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讓我緩行又如何?十年,或者是二十年,我出來以後已經是年過半百。”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傅生一遍遍的重複著那最後的那一句話。
幾乎是從嗓子眼裏喊出來的似的。
綿綿已經習慣了,她自動忽略了他的話,置若罔聞。
“明天開庭的時候見,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老公。”
最後那兩個字從綿綿的嘴裏說了出來,她轉身就走了。
於是她沒有看到傅生僵硬的背影,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老公這兩個意義很重,很重,有的時候他是負擔不起。
因為夫妻是要走一輩子的路。
可是,誰又知道,傅生根本就不可能陪綿綿走一輩子。
時間過得很快。
第二天開庭了。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綿綿和陸洋兩個人都過來了。
與此同時過來的還有薑雪揚的姐姐,薑文藝。
薑文藝上一次已經來過一次,說是接受綿綿的賠償,這才給傅生輕判了。
然而這一次,三審若是還維持原判的話,那麽傅生依然是要坐20年的牢,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今天是關鍵的一天,此刻。
很是安靜。
綿綿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下擺的褲子是有些闊腿的款式,顯得她的兩條腿修長筆直。綿綿坐在了親屬席的位置上,和陸洋一起。
陸洋本來是沉默著的,忍耐著的,隨即,看到傅生緩緩地被壓出來的那一刻,陸洋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禁不住扯著嗓子對著傅生那邊喊了起來。
“傅生!傅生!”
“……”
“傅生!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我不信你殺人,我根本就不相信。你說話啊傅生。”
“……”奈何傅生還是一個勁的沉默。
綿綿拉扯了一下陸洋的胳膊,拍了一下他的手說道:“在法庭上要保持安靜,不能藐視法庭。”
陸洋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齒。
他依然是注視著傅生的方向。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把傅生的腦袋打開看看,看看那裏麵到底裝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很快的開庭的時間到了了。
這一次,綿綿找來了兩個證人。
這兩個證人不是別人,正是兩家賭場的老板。
薑文藝一看到這兩個人,那神情立馬就變了變,有些慌亂的站了起來。
“這兩個人是誰?我不認識,讓他們出去,趕緊出去,趕緊離開!”
看她這麽慌亂的模樣,綿綿的嘴角勾起一抹淡定從容的笑容。
她緩緩的開口,目光卻是對準薑文藝的方向說的。
“你說不認識他們兩個。那你平時都住在哪?你難道不是在他們的賭場賭博嗎?”
聞言,薑文藝狠狠的咬了一下嘴裏的牙齒。
“傅綿綿,你想怎麽樣?我不是都答應和解了嗎?你想看我死是嗎?!”
“……”綿綿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看向最中間最威嚴的法官。
“法官大人。這一次的案件,想必是另有隱情。”
綿綿繼續說道。
“我的老公傅生,平時是一個善良,正義,有責任心的男人。從小到大他都是——根正苗紅。從未做過任何違反法律和道德的事情。”
“和我結婚之後。他更是兢兢業業,無論是對事業還是對愛情,都是一個很誠懇很認真的人。”
“……”綿綿說這些話的時候,傅生終於忍不住緩緩的抬起了眼。
朝著綿綿那邊不動聲色的看了過去。
隻見,綿綿的眼神很堅定,她的眼睛深處閃爍著細微有清澈的光亮。
“我的老公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哪怕是對薑雪揚有所怨恨。他也不會在衝動之下殺人或者是雇凶殺人。因為他最愛的人是我。”
“所以,我堅信他不會為了一個極端的女人,放棄和我度過餘生的機會。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搜集證據。”
綿綿的話鋒緊跟著一轉。
“我查到了在薑雪揚去世的前一天,薑雪揚和她的姐姐薑文藝通過電話,而且薑文藝還同薑雪揚借了一大筆的錢。兩個人經常因為財務的事情發生矛盾,爭吵,甚至是毆打。”
“你胡說!!!”
薑文藝的情緒忽然間變得激動了起來。
她的手指發抖著,指著綿綿的方向,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般那麽大,說道:
“我和我的妹妹關係一向很好,你不要在這裏破壞我們的感情!”
“哦?薑小姐,既然你和你妹妹關係一向很好,那為何你妹妹出殯的那天,你連去都沒去,反而是在賭場揮霍?”
“我……誰說我沒去的?!我去了,隻是你沒有看到罷了。”薑文藝開始口不擇言。
“是嗎?”
綿綿始終是很冷靜,很自持的一個女人。
“那這裏有兩個目擊證人。請問在薑雪揚出殯的那一天,她的姐姐薑文藝在哪裏呢?”
“薑文藝一直在我們那裏賭博。”
其中一個老板說道。
“薑雪揚,我知道這是薑文藝的妹妹。薑雪揚去世的那一天,薑文藝的手裏忽然多了一大筆錢。我問她是怎麽來的,她說是父母給的存款。當時我也沒有懷疑什麽。”
老板一字一句說道。
“你胡說,你胡說!!法官大人——”薑文藝指向了最中間的法官。
“這兩個人一定是被傅綿綿這個女人給收買了。你可不要聽傅綿綿一麵之詞呀。”
“好!”綿綿挑唇,“既然你說我收買了這兩個人,那這是什麽?”
啪的一聲。
綿綿忽然又甩出來一打的證據!
這便是薑文藝每次賭博輸了錢之後,在這家賭場簽的賣身契和賣房契。
要知道,薑文藝的賭癮非常的嚴重。
甚至不輸男人。
為了賭博她將自己的房子車子都給賣了,沒有錢還錢,那就靠自己的身體來還錢。
最後無可奈何,隻能去求助自己的妹妹,借妹妹的錢來還錢。
“這……這肯定是你偽造的,傅綿綿,肯定又是你故意陷害我的!”薑文藝的情緒愈發的激動的起來。
然而。
此時此刻,綿綿就像是看跳梁小醜一樣,注視著薑文藝,綿綿的眉心之間閃過了一抹戾氣,和滲透到骨子裏的寒氣。
“我記得你說過,傅生,也就是我的老公,他殺了你的妹妹是他親自動手殺的。那麽或許你不知道,這次審判的案情,是審判傅生雇凶殺人而不是自己殺害的。”
“我!我不知道還不行嗎!”
“你既然不知道那為何還會舉報他?”
綿綿咄咄逼人。
“我猜測應該是在你殺害你妹妹的當天,你妹妹告訴了你一些關於傅生的事情。你一方麵貪圖著你妹妹的錢財,一方麵又一心想著找一個替死鬼。這樣你就可以放心地殺人了。這個替死鬼除了我老公,還能是誰呢?我說的對不對?”
“你撒謊,你騙人,你就在這裏胡說,法官大人,你不要相信她的話呀,這個女人是瘋了。她就是想救她老公罷了!”
“我是無辜的法官大人!”喊著,叫著,薑文藝看向了四周的人們,額頭上的冷汗都跟著冒了出來,她到底該怎麽辦。
法官:“原告的家屬,這裏是法庭,請你保持安靜。”
說著,法官又將目光對準了綿綿。
“傅綿綿,既然你說薑雪揚是薑文藝殺害的,那麽除了這些證據,還有什麽直接的證據嗎?”
“有。”
綿綿再一次緩緩的站了起來。
她仿佛是在場之中的人之中最淡定,最沉穩,最冷靜的一個。
緊跟著又來了一位證人。
這個男人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穿著黑色的夾克,微胖,小平頭,長相一般。
在場的人除了綿綿誰都不認識這個人。
陸洋在旁拉扯了一下綿綿的袖子……
“老姐,這個男人是誰呀?該不會是你隨便找來的路人甲吧。”
“……”綿綿沒有理會陸洋,而是看向了法官說道:
“在薑文藝薑雪揚的當天,這位司機經過了案發地點,撿到了當時薑文藝的作案證據。一把匕首。現在這把刀子上還殘留著薑文藝的指紋,還請法官大人作證。”
聞言!
薑文藝就像瘋了似的,要朝著綿綿的方向撲了過來,她想要拿刀子,因為這對她不利!
但是卻被兩個警察給製止住了。
薑文藝朝著綿綿的方向咆哮著:“你為什麽要害我,你為什麽要害我?!”
“……”綿綿麵無表情,就像是看一個魔鬼一樣。
“我隻是還我老公一個公道罷了。”
“好啊,那他既然是無辜的,他為什麽要認罪,你說啊,你說啊?”
薑文藝的情緒越發的激動了起來。
綿綿也想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傅生沒有罪,他為什麽要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