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做手術,肺癌真相
孟長川繼續說道:“不用不信我,這次是真的,不然我怎麽一心一意對抗抑鬱症?”
他的話語裏麵藏著幾分釋懷。
“陸綿綿現在是孟長川的光,我總得,跟我的女人一樣,以積極的心態去麵對抑鬱症,不是?”
“誰是你女人,你惡心不惡心?給我滾。”
“好,我滾,容我請個假,我下午去看醫生。”
“出去——”綿綿繼續低下頭去。
“那我真的走了,那我要是手術失敗了,你記得你得哭?你知道?不然沒人在乎我了。”
綿綿握著筆的手,頓了頓,一抬頭,孟長川卻已經離開了,從綿綿的這個角度隻能看見孟長川的背影輪廓,就像是多年前的那個背影。
仿佛,意氣風發的孟長川已經回來了。
可是關她什麽事情?
她現在是傅太太。
她掏出手機,給陸洋打電話,一通電話接通之後,綿綿開門見山:
“孟長川要去做手術了,你去陪著。”
“是嗎?太好了吧老姐!”
陸洋興奮了起來,“這樣老孟的手術成功了,他好好活著,你也可以放心了沒有愧疚了,還有傅生,他也可以不用覺得搶了孟長川的女人了。”
“這簡直就是一箭三雕啊老姐!”陸洋繼續又說道。
是了。
綿綿和陸洋兩個人,一直在猜測傅生的反常是為何。
因為傅生總是說:你去找孟長川吧,你本應該和孟長川在一起,我的幸福是偷來的。
的確,綿綿也總是擔心著孟長川的病情,他好好活著,對孟長川而言,比什麽都重要。
綿綿的眉頭舒展開來,“你說得對,的確是一箭三雕。”
“好啊,不過老孟怎麽突然想通了?”
“誰知道呢,可能是跳樓,跳怕了。”
“跳樓?真的假的?”陸洋趕忙問道,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老孟跳樓?”
“嗯,好在是沒死成,好了不和你說了,我這邊還有工作沒有完成,孟長川下午就和你一起了,到時候可以給你報銷飯費和路途費。”
“切。”陸洋從嘴唇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嗤笑。
孟長川那邊,他是去京城最好的醫院,去聯係那邊的醫生,是真的打算要做手術了,但是還是要聽聽醫生怎麽說,比如做手術手術的成功率,手術如何如何。
“老孟!”陸洋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外衣,後麵是連帽的款式,他輕拍了一下孟長川的肩膀,孟長川回頭對上陸洋青春洋溢的眉眼。
從嗓子眼裏哼了一嗓子。
“沒心沒肺就是好,沒煩惱,也顯得年輕。”
“我去,什麽叫顯得年輕啊?我本來就很年輕好吧,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三十的老頭子了啊,若不是今天我老姐過來讓我陪你,誰願意鳥你呢?”
孟長川捕捉到了陸洋話語裏麵的重點,趕忙問道:“是你姐姐讓你過來的?”
“不然呢,我都不知道你今天要來醫院的事情,話說你怎麽想通了啊?怎麽要做手術了啊?”
孟長川隻是笑笑,“你姐還是擔心我的,我知道。”
他體會到了溫暖,來自於陸綿綿的溫暖。
所以他一定要好好活著。
現在對孟長川而言,他可以拋棄所謂的道德,他隻要一個陸綿綿。
他甚至都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
他隻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有錯嗎?
可是。
可是的可是。
孟長川沒想到的是,自己麵臨的竟然是醫生的審判。
“你沒有肺癌,隻是肺結核。”
孟長川一愣。
連同陸洋也是正愣住了,什麽鬼?不是肺癌?沒有癌症?
“我之前做過檢查,是肺癌,我還做過手術。”
“是嗎?把手術報告給我看看好了。”
“單子已經找不到了,那都是很早之前做的了,不過——”
孟長川忽然想到了什麽,然後腦子裏一個機靈!
隨即,說道:“我的病曆都在我兄弟那裏。”
陸洋拍打著孟長川的肩膀,“行啊老孟,你這是比大變活人還神奇的吧,又活了?”
孟長川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
他現在是沒有得癌症,肺結核?不是癌症?
哦,那他那無數個煎熬的日夜算什麽?那他那些痛苦都算什麽呢?現在唯一能夠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隻有孟長川的兄弟了,也就是黃毛,黃明毅。
孟朝川神情肅穆的看向了陸洋:“我現在就給黃某打電話。”
“必須打啊,這什麽情況嘛,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陸洋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說道。
黃毛很快就過來了。
看到孟長川竟然自己來做檢查了,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就咳嗽了兩嗓子。有些打著哈哈的說:“老孟啊,啊哈,我是真沒想到你自己能想通的這麽快……啊哈哈哈哈。”
“黃明毅,少說這些虛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啊……是這樣的,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嗯那啥來著……”
黃明毅支支吾吾著起來,“你開始的時候。那不是想死嘛,我這不是怕你要是不把自己的病情我說的重一點,那陸綿綿那不是更不會看你一眼?”
“嗯,所以你就說我得了肺癌?”
“……啊,嗯。那肺結核跟肺炎不也是差不多嘛,一開始動手術的時候你自己也沒有活這個意向,我要不說的嚴重一點,那陸綿綿怎麽過來看你。你怎麽能見著你夢中情人是不是啊?”
一開始的確。
說孟長川肺癌的事情,是黃明毅去找綿綿通報的。
但是黃明毅沒想到的是當時他說這話的時候,寧朝夕就在偷偷聽著,連帶著寧朝夕也知道孟長川是肺癌了。
所以,黃明毅不得不演下去了,不然這就穿幫了。
“那你就可以拿我的身體來開玩笑了?”
孟長川咬牙切齒,他自己也大意了,那段時間他一直咳嗽。
而且黃明毅是黑客,他要改一個病例,簡直是再見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這……你當時也沒表現出想死呀,你後來鬱鬱寡歡的,也不是因為這個癌症,是因為自己出了事情。我說的沒錯吧?”
孟長川瞪了黃毛一眼,那意思是讓他別再說了!
“這位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厚道啦,你都能拿這種事情來嚇唬老孟呢。”陸洋在旁邊雙手攤開,打抱不平說道。
“哎呀,我一開始的時候也以為老孟。得了重病,他每天都那樣要死要活的樣,我哪裏知道。哎呀,反正是現在你活著看你過的好好的,我心裏就放心了,不是?”
孟長川不想和黃毛說什麽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他以為自己得了肺癌,竟然是烏龍一場。
嗬嗬嗬!
所以,他現在應該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還可以好好活著了。
不,這個時候,孟長川並不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陸綿綿。
陸洋想要告訴綿綿。
畢竟這是好事情啊!為何不說呢?
但是卻被孟長川給製止了。
“陸洋,先不要告訴你姐這件事!你就當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哦,好嗎?”
“為什麽啊?你知道我老姐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我老姐也承受了多少的心理壓力嗎,你憑什麽不告訴她,這樣對她不公平,知不知道?”陸洋喊了出來。
他向來就是個直性子,藏不住事情!
“嗯,我知道,但是對我公平嗎?你看我得到了什麽,我又失去了多少,我失去的和我得到的成正比嗎?嗯陸洋?”
“那關我什麽事情啊,又關我老姐什麽事情了,我老姐那是問心無愧的一個人!她憑什麽要承擔了你的病?她都這麽累了,你還要騙她。神經病吧你。”
陸洋現在無比討厭孟長川!
什麽啊,搞得就跟全世界欠著他似的!
要不是念在舊情,誰稀罕鳥他啊?
孟長川皺眉,“你就跟她說,我做手術有很大的成功幾率,就這樣說行嗎,我沒讓你騙綿綿,我隻是想讓綿綿擔心我。”
說著,孟長川的嘴角挑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我現在連她的擔心都體會不到,你知道她每天看我那種眼神就跟刀子在我的心上一樣,你懂。”
“……”
“你不懂,你肯定沒談過戀愛,你懂什麽懂小屁孩兒。”孟長川揉著眉心。
“嗬嗬臭老孟,你叫誰小屁孩兒呢啊,你叫誰小屁孩兒呢?”
陸洋一個勁擰著孟長川的胳膊。
所以這樣還不是小屁孩?
為了慶祝自己沒得肺癌,孟長川和陸洋一起去了附近的遊戲廳。
陸洋其實是一個玩性特別大的人,他喜歡打遊戲機,喜歡賽車,喜歡籃球。
喜歡蹦蹦跳跳,喜歡任何的競技運動。
和孟長川這一點挺像的。
孟長川本身也是一個體育細胞比較發達的人,他也是喜歡籃球。
所以在遊戲廳裏麵邊和陸陽玩起了投籃。
在沒有孟長川之前,陸洋幾乎很少來遊戲廳了,一來綿綿她很忙,根本沒有時間陪著陸洋,二來傅生,他是屬於文藝細胞多一些的男人。平時哪怕是傅生有時間他也不會來這種地方,而是選擇彈鋼琴,彈古箏,或者看書,練字。這就是傅生。
陸洋總是說,“姐夫,誒,你怎麽提前過上了六七十歲的生活了,你學學人家孟……”
每次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陸洋卡克了。
他知道自己這張嘴有時候就是欠揍,麵對不該說話的人,總是說出一些欠扁的話。
現在傅生被關進去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傅生竟然就是不肯出來。
陸洋很著急,他知道綿綿,其實比任何人都著急。
孟長川其實特別想從陸洋的嘴裏套出話來,但是他套不出來。
因為陸洋他不想背叛傅生。
兩個人很快分道揚鑣。
回到家裏,綿綿看見他,問他孟長川的情況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啊……是這樣的姐,醫生說。老孟做手術成功幾率非常大,手術就定在這個星期……天!啊,對,就是這個星期天。”
綿綿淡淡地掃了陸洋一眼,他支支吾吾做什麽?!
“有這麽快的手術,不是需要醫生製定方案,幾個專家共同商討才能做出決定的嗎?”
綿綿的心思依然很重。
陸洋的雙手攤開,“那老孟的情況其實是比較樂觀的,嗯對了,醫生說,老孟,他的恢複能力是不錯的,癌細胞已經比之前少了很多了啊,對,就是這樣。所以這個周就能做手術了。”
綿綿還是半信半疑。
感覺。
陸洋哪裏怪怪的。
“哈哈,老姐,相信老孟肯定會康複的,而且你就別擔心了。這樣老孟康複了,你也開心了,傅生也開心了,我們就回到之前的生活吧,好不好呀,老姐?”
綿綿推了他的頭一下,麵無表情:
“你有時間在這裏對我撒嬌,還不如去找個喜歡的人去相親,我已經看夠你了。”
“why?老姐不是吧,你才養了我多久你就嫌棄我了。嚶嚶嚶,人家不開心了。”
“……”
陸綿綿伸手就彈了陸洋一個腦瓜崩。
“就你知道嘴皮。”
“嘿嘿,你永遠是我最愛的老姐,我們的關係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綿綿的心裏非常有感觸!
是啊,什麽關係,什麽事情,隻要不牽扯到愛情,那麽那種關係就絕對不會發生變質。
她和傅生最後真的能跨過去嗎?
綿綿自己,也沒有信心了……
……
孟長川的手術定在周日,但是這個星期六的時候,孟長川要和綿綿一起去參加一場晚會。
這是王薇薇的合作商舉辦的宴會。
首當其衝邀請了綿綿!
知道綿綿會過來,一來就說明綿綿心情好,二來就說明綿綿是想要跟你合作了,主要是圈子裏的人現在都懂綿綿的意思和態度。
綿綿是帶著孟長川過來的。
孟長川給綿綿開車,下了車之後他又給綿綿開車門。
綿綿全程沒有看他一眼,之前看她滿眼都是光,現在她真的沒有光了,因為綿綿知道——
一個女人,自己就是自己的光。
“傅總!您來了。”王薇薇穿著黑色的禮裙,朝著綿綿這邊婀娜多姿的走了過來。
陸綿綿看著王薇薇的身影,嘴角緩緩地挑起了一抹冷笑。
“王小姐盛情邀請,我怎麽能不來,是不是孟助理?”
她將目光投遞到了孟長川的身上。
孟長川的雙眸微微眯著,他知道綿綿說這句話是故意的,但是他配合的說:“是的,綿總,隻要是您想來的場合沒有來不了的。”
王薇薇看見孟長川對綿綿這麽恭敬的樣子,心裏別提多麽憤恨了。
憑什麽?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用力的捏了捏手掌下麵的手指甲,隨即露出來最得體的微笑。
“那就裏麵請,我祝,綿總和孟助理今天玩的愉快。”
王薇薇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算計的光芒!
等著看吧,陸綿綿。
“……”綿綿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上。
紅色的椅子和她身上黑色的長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麽氣質卓然。
孟長川便是站在那群助理之間,恭恭敬敬,黑色的西裝勾勒著他修長的身軀。
同樣都是助理,但是孟長川的氣質在人群之中整個人就顯得不一樣。
身旁有兩個男人禁不住打量孟長川,孟長川掙了掙自己的領帶,隻感覺有兩道身影從旁邊走了過來,還沒等反應過來,一巴掌就甩在了孟長川的臉上。
動靜不小!
“好小子,你終於出現了,終於讓我逮到你了!”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寧朝夕的父親。
孟長川看見了寧朝夕的父母在自己的麵,他垂下眉睫,什麽話都沒有說。
其實他沒有躲,也沒有逃,他隻是斷絕了和任何人的聯係,要不是綿綿把他從那個破舊黑暗的房間拉出來,那麽現在的孟長川依然是每天拉著黑漆漆的窗簾,一個人孤獨的守著日日夜夜的痛苦。
所以這一切他都要感謝綿綿。
他也知道自己終歸是要麵對寧朝夕的父母。
終歸是有這麽一天。
“叔叔阿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孟長川的這句話包含了很多很深的感情。
寧朝夕的父母可不吃這一套,指著孟朝川的鼻子。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虛偽,嗬嗬!你有本事把我的女兒還回來呀,我可憐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啊!”
“……”孟長川依然是一言不發的樣子,他沒有接話,眉眼之間閃過了幾分凝重和肅穆。
不遠處,綿綿緩緩的朝著這邊走著過來。
“怎麽了?”
“陸綿綿?你也有臉出現在這裏?!”寧朝夕的母親,將目光對準了綿綿。
“你是幫凶!幫凶!就是你們兩個人合夥,害死了我的女兒,害死了我的朝夕!我可憐的女兒如花似玉的年紀……卻被你們這兩個蛇蠍心腸的人弄得被車撞死的下場!”
綿綿抱著胳膊,那眼神裏麵藏著的冷漠是到了極點的冰涼。
綿綿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做錯事情的人,並不是她。
的確,綿綿根本什麽錯都沒有,她不需要為了任何人去買單。
她將目光對準了寧朝夕的父親,開口時說的話很是穩重。
“寧總是嗎?在公眾場合打我的人,是不給我傅綿綿麵子嗎?”
聞言,寧朝夕的父親咬了咬牙問綿綿。
“孟長川怎麽就是你的人了?”
綿綿瞄了眼孟長川,麵無表情,“他是我的助理,那麽自然就是我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句話我想寧總該不會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