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說不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危機感的。
或許，是從花凡塵的出現開始，他故意刺激他。
又或者是孟長川來了，他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現在真的不想她走！
他願意付出任何一切代價，哪怕是丟棄所有，隻要她能留下來。
可是——
綿綿的狠，就在於她隻要決定了一件事，就會毫不回頭。
無論對方是誰，哪怕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用力地甩開了傅生的手，什麽話都沒說，那麽幹脆地走了出去。
傅生注視著她決絕的背影，薄薄的嘴唇在瑟瑟發抖著，下一秒，眼前驀地一黑，他最後暈倒之前隻聽見保姆的一聲“少爺！”，然後再也沒了意識。
……
綿綿和陸洋走了。
站在京城最繁華的道路街頭，環顧四周，車水馬龍。
去哪呢？
綿綿在心裏問自己，頓時間迷茫了。
“老姐，我們現在要去哪啊？”陸洋也這麽問道，他是綿綿的跟屁蟲。
“汪汪汪！”
一隻阿拉斯加犬驀地跑了過來，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麻麻一樣，孟綿羊開心地跑到了綿綿的麵前，蹲在她的麵前，衝著她吐舌頭。
“呀，這不是孟綿羊嗎！”陸洋也認識孟綿羊，彎腰下來，撫摸著孟綿羊的腦袋。
孟綿羊衝著陸洋叫了兩聲，但是聲音不大。
陸洋笑了笑！
“老姐，孟綿羊還是老樣子啊，還是那麽胖的狗狗。”
是啊。
狗還是老樣子。
可是人呢？人怎麽還會變成老樣子呢？過去的時間，失去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那是永遠都無法彌補的傷痕了。
“滴滴。”孟長川的車子開了過來。
他落下了車窗，和綿綿四目對視了。
有一種複雜的情感，在兩個人之間傳遞著。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情。
“上車吧。”孟長川的手腕搭在了車窗邊緣，隻說了這三個字，他相信綿綿明白是什麽意思。
綿綿猶豫了。
現在上車，意味著什麽，她清楚。
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
要繼續和孟長川糾纏嗎？哪怕，當年他真的從來沒做錯什麽。
可是……為何，她現在會膽怯了？
為何，她現在竟然不肯走出那一步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麽。
“老姐，上車啊，既然老孟願意收留我們，不是挺好的嗎，不然咱倆可就無家可歸了呢。”陸洋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說道。
綿綿沒有作聲，眼神很是嚴肅凝重。
孟長川：“陸洋，你別說話，讓你姐自己考慮考慮。”
就如同她很了解他，孟長川也很了解綿綿。
她現在的心裏，斷然是很是糾結。
“汪汪汪！汪汪汪！”孟綿羊在旁邊叫個不停，那意思是希望綿綿能夠上車。
綿綿咬了咬牙：“我和我弟弟，先在你家裏住幾天，會給你房租錢的。”
孟長川笑了笑。
當初，他無家可歸，在海城，是綿綿收留了他！
現在，換她無家可歸，他要收留她了！ 風水竟然輪流轉了。
“房租一個月八百。”
“這麽少？”陸洋驚訝，這點錢現在可找不到這麽便宜的了。
孟長川笑了笑：“當初你姐，也問我要八百！我不想漲價，因為人沒變。”
“……”陸洋無語，這老孟是在打同情牌呢。
綿綿和陸洋就這麽上車了。
綿綿注視著外麵，一言不發，透過後視鏡，孟長川梭巡著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已經是滿目瘡痍。
他歎了口氣！
“我不知道是誰通知你過去的，事實上，我壓根就不想要你聽到我和你父親的那些對話！”
“沒人通知我。”
綿綿依然注視著遠方，聲音淡的沒有溫度。
“是我自己過去的，還有——他不是我父親了。”
孟長川又歎了口氣。
他是知道的，綿綿固執起來，是真的固執。
無論對方是誰，哪怕是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她也可以做到一輩子不聯係！
隻要，她陸綿綿想，她就什麽都可以做到，她從來都是這樣的脾氣！
幾個人很快地到了孟長川現在住的公寓。
比不上傅生家的大豪宅，三個人加上一條狗，這麽住著，有些擁擠。
陸洋是個直脾氣的，環顧四周，咋舌之間，有點嫌棄的語氣：“還是傅生家裏好啊，這裏竟然連吧台都沒有。”
吧台？！
孟長川超級無語。
“你以為我這裏是酒吧呢，還給你吧台？想什麽好事呢。”
“傅生家裏有吧台啊，還有遊泳池，遊樂廳呢，嘖嘖，你是不是沒去他家裏轉轉，那是真正的大豪宅。”
“夠了！”
綿綿一聲令下，對著陸洋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你願意在這住，就在這住，不願意住你就出去，你想怎樣就怎樣，我管不著你。”
“老姐我錯了，我就是開個玩笑！”陸洋見好就收，趕忙道歉討饒。
綿綿看了陸洋一眼。
陸洋嬉皮笑臉的，一直都是個很皮的男孩。
平時也總是給綿綿闖禍。
傅生問她，為何會原諒陸洋那麽多次，為何不原諒他那麽一次。
因為這不一樣！
一些小事情，她是不會計較的。
但是原則性的問題，她，真的無法去原諒，去妥協，去接受！
她是一個渾身充滿了刺的人，要用這些刺來對抗這個世界！哪怕最後痛苦的，依然會是她自己，她也不知道低頭這兩個字到底怎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