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想坐你的副駕駛
陸綿綿也剛洗完澡,她頭發半幹著披散著,身上穿著長袖的睡衣。
“怎麽了?”
“我做的菜,你都吃了嗎?”
“嗯,怎麽了嗎?”她淡淡問道。
孟長川扶著額角,“你怎麽都吃了啊,那麽多菜,晚上吃這麽多不消化不知道嗎?”
“餓了,就吃了,而且很好吃。”
“你傻嗎?好吃也不能吃這麽多,吃點健胃消食片,別胃不舒服。”他皺著眉頭命令的樣子,像個訓斥小孩子的教導主任。
陸綿綿說好。
“那你明早還能做飯嗎?你做飯真的很好吃。”
“好!可以。”孟長川心裏挺暖的。
之前他和寧朝夕交往,他經常給寧朝夕做飯。
每一次都是滿懷歡喜地做飯,她每一次都是挑刺,或者一臉嫌棄說很難吃,和米其林大廚相比差多了。
他當然不能和米其林相比,但他也不認識,自己做飯很難吃。
他忽然發現,自己一次次的自信,都是被寧朝夕打擊的,她太傲、太唯我獨尊,陸綿綿的誇獎讓孟長川心裏挺舒服的。
“那你早點休息,肚子不疼了吧?”
“嗯,不疼了。”
“好,晚安。”孟長川給綿綿關上了門。
孟長川晚上做了一個夢。
夢到小時候,父親請來的那個算命老先生。
其實他之前不叫孟長川,他父親給他起了四個字的名字,非常霸氣,從小到大他被老師點名的提問率一直很高。
老先生卻說這名字不好,讓他改名,叫孟長川。
當時他不以為然。
他都叫了二十多年了,憑什麽他讓改,他就得改?
他正欲反駁,奈何他父親是個迷信的主兒,趕忙詢問要改什麽。
“叫孟長川吧,長是長安的長,川是川流不息的川。”
“為什麽要叫這個呢?”
“為了遇見生命中的貴人。”老先生意味深長。
他父親點頭,第二天,二話沒說帶他去改了名字。
而彼時在夢裏,那位老先生捋著白色胡須,笑著看他,“小夥子,你生命中的貴人已經遇到了。”
孟長川醒了。
光著膀子坐起來,甩了甩腦袋。
他不清楚那個貴人是誰。
不過是夢罷了。
天色已經大亮,陸綿綿一大早就走了,給他留了便條,說公司有事,她先走了。
小區樓下——
寧朝夕的車子停在那,她靠在車身上,手裏提著早點。
“長川!”她衝他招招手。
孟長川歎了口氣,走了過去,“你來做什麽?”
“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鴻芳齋的早餐。”
“寧朝夕,我們已經分手了。”
寧朝夕臉色一冷:“你非得把話說得這麽絕嗎?我已經拉下臉皮,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來討好你了,你還想怎麽樣呢?”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孟長川同樣冷著臉說著,修長的手指係著袖扣。
他繞過了寧朝夕,沒有伸手接她的早餐。
寧朝夕反應過來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子。
“好,好,孟長川,我跟你道歉,之前是我太任性了行不行?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從頭開始不行嗎?”
“都發生了。”
所以怎麽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我說我不在乎你那天晚上帶女人回家的事情了,這樣還不夠嗎?!”
這句話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
喊出來寧朝夕哭了。
她情緒激動的時候便喜歡掉眼淚,梨花帶雨的,她生來一雙勾魂的桃花眼,哭一哭足以牽動男人的心弦。
平日裏,她隻要一哭,孟長川的心就軟了。
但是現在——
“之前你提了那麽多次分手,我都沒搭理你。現在我提分手了,就是結束了。”
天蠍座的絕情,絕到骨子裏,做出了一個決定,絕對不會回頭。
“你真的變了!”
寧朝夕哭得傷心極了,心痛得要死掉了。
她愛孟長川啊,交往三年的感情,而且都談婚論嫁了,雙方父母都見過了,現在老死不相往來,怎麽可能說斷就斷?
“之前我哭,你都會哄我,現在你連看我都不看一眼了,你真的變了!”
“人都是會變的。”孟長川注視著前方,沒有看她。
“好聚好散吧,之前你也說過,要是哪天我們真的分開了,雙方幹脆利索一些,不要拖泥帶水。如你所願。”
說完他就闊步離開了。
身後是寧朝夕嗚嗚咽咽的抽泣聲。
孟長川感覺自己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這次他就算哄好了寧朝夕,不久之後,她還是會故意找茬跟他鬧,然後無休止的爭吵、分手、和好、再爭吵、再分手……
惡性循環他真的厭惡了,這不是他要的生活。
回到公司,工作了一整天,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晚上他去酒吧買醉,喝酒喝到一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來接我。”
“你怎麽又喝酒了?”陸綿綿剛從公司出來,就接到了孟長川打來的電話。
“來接我。”他固執又道,喝醉酒的孟長川總像個小孩子,帶著點不禮貌的執拗。
陸綿綿:“還是那家酒吧嗎?”
“嗯……你開車來,我不想打車,我想坐你——”
陸綿綿一愣,隨著他的尾音,心髒竄跳了一下,不知該怎麽回答。
聽到他緩緩地補充:“……的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