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真龍之身
第四百七十九章真龍之身
王禪躺著,聽著化蝶的氣息,知道化蝶有問,卻又不好意思來問,於是也是嘿嘿一笑道:“蝶兒,你是不是有疑惑想問我,為何不問呢?”
“我為何要問,我是你什麽人,你難道不會自己說嗎?”
“不如我先問你好了,這樣你再問我,不知蝶兒可否同意?”
化蝶一聽,不知王禪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神秘了,臉上似怒似嗔的說道:“有屁就放,神神秘秘的,到像自己長大了一樣,我不喜歡。”
“好好好,既然蝶兒不喜歡,那我就直說吧,小子想知道化蝶玄女是如何求雨的,又經曆了什麽,難不成你還真請到了龍王為你降雨嗎?”
化蝶一聽,這才燦爛一笑,帶著少女那種自得與開心。
“我就知道你會好奇,所以我也不想吊你的味口,滿足你的好奇之心。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求雨像是靈魂出竅一樣,我靜坐之時,人進入到虛空境界,而在虛空之境中可以清楚看到所要施雨的地方,所以隻要在虛空之境裏布下陰陽符局,改變所施雨的天空布局。
然後默念著師傅傳我書中的喚龍咒符咒之語,在那虛空之中,竟然還真召喚出一條青龍出現在我的麵前。
而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那條龍似乎也認識虛空之中的我,而且那條龍竟然喚我叫作玄女,而我就告訴她需要在什麽地方降雨,以解百姓之困。
這條青龍到是十分尊敬於我,也不問我為什麽,更不想知道為何求雨,聽了我的要求,一轉身就朝著已經風雲變換的虎踞鎮上方奔去。
當我出了虛空之境後,像是又變回自己一樣,隻見一開始的晴空萬裏,竟然一下子陰雲密布,風雷交加,很快傾盆大雨就從天而降了,而天空之中竟然也出現一條青龍之像,讓我都十分好奇。
我隻是尊照那本陰符之術古書之中的法門來做,我心裏也是忐忑不安,可卻還是把雨給求成了。
不過依我看來,能求得此雨並非我的功勞,而是葉公的功勞。
葉公與我們講過幼年之時曾掉入湖中,險些喪命,後來是一條青龍現身,救了葉公。
所以葉公這才一輩子以龍為尊,隻要有水的地方,葉公都會畫或者雕出龍像,以示對龍的尊敬之情,隻要葉公主政的地方,都會修建龍王廟,以供奉龍王。
想來是因為葉公好龍之故尊龍之故,龍族也對葉公感激這才求雨成功,解百姓久旱之困的。”
化蝶把求雨過程向王禪道出,她也很難相信自己會是什麽玄女,更不敢把求雨的功勞算在自己身上,而是推給葉公,這樣或許會上人更能信服一些。
“原來如此,玄女真人,請受虎踞王禪一拜,為北方四城解此危局,在下感激不盡。”
王禪話說著又想起身,隻是口中嗷嗷叫了出來。
化蝶一看,撲哧一笑,也站了起來,坐在床邊,扶著王禪,讓王禪有個好一點的躺姿,不那麽難受。
“還貧不貧嘴,自作自受,若是還不聽話,明日我讓伯母再給你加上二十擊仗。”
“好蝶兒,我雖然自小頑劣,一直受家法處置,可這一次卻是打得最實在的。
以前在虎踞鎮之時,最多二十擊仗,而且還可以運功來抵,這一次可是實打實的打在屁股肉上,若是再打二十,我怕我連小命都不保,要下地府了,你如何忍心。”
“那你為何也隨著那些不知情者來胡說?這可不像你鬼穀王禪一向傲慢的脾氣。”
化蝶此時到也為王禪擦著臉上的汗,心有不忍。
肌膚之痛,特別是屁股,實在是連心之痛。
所以古往今來,教子教女,最喜歡打的就是屁股。
一來屁股之上肉多,打不傷骨,二來呢也是因為,屁股之痛實在讓人記憶深刻。
“蝶兒,你難道忘了你所修習的古書叫什麽了嗎,它就叫陰符之術,這本古書相傳就是九天玄女傳與當年的黃帝,這才讓他能一統中原,建立不朽功勳的。
而當年傳此書者是一個遠遊的老人,他該也是知道你與此書有緣,這才會傳與南海婆婆,而最終傳於你。
此書若是傳與其它人,就算讀了此書怕是連入門之徑都找不著,而南海婆婆修習多年,也隻得小成,而你隻一修習,就可以布出忘歡峰之上的陰符全局,這就說明你與此書有緣。
說不定呀,你就是那九天玄女下得凡塵,特意來領小子入道的。
就算不是九天玄女,至少以現在來看,她該也算是你的師傅,將來說不定你能修道成仙也說不準。
所以說你是化蝶玄女,其實也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若是我能求雨成功,說不定別人也會叫我王禪真人呢。”
王禪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看著化蝶,其實他的心裏也是沒底的。
他與化蝶都是天賜靈嬰,對於普通的觀相卜卦來說,似乎沒有任何根據,所以他觀化蝶之相,也就毫無頭緒,可他卻也不敢說自己觀過化蝶之相,怕被化蝶罵他。
“我怎麽知道,若你要如此認為,我也不敢否認,以後在我麵前,你可小心點,別惹本玄女生氣,要不然有你好看。”
化蝶在王禪麵前還是略帶著頑皮之性,畢竟兩人性懷相通,天性單純,誰也不會防著誰。
“蝶兒,你現在不想問問我為何如此招搖嗎?”
王禪此時見化蝶也不計較了,心情也是大好,又賣起了關子。
“那你說說,為何如此招搖,難道就是想讓楚都的人都知道我與伯母來了楚都,那麽這樣宣揚又是給誰知道的,該不會是普通百姓,你打得什麽詭計,還不如實招來。”
化蝶算是王禪的知己發小,對王禪十分了解,若無其它目的,王禪是不會如此招搖的,況且就算是想宣傳王彩霞的賢名,也犯不著自尋一頓打。
而且王彩霞本就賢善之名遠播,在王禪未出道之前,比他的名聲還要傳得廣一些,並不需要如此周折。
再者,王彩霞本也不重名利,而王禪對賢名也十分淡然,這一點她還是比較清楚的。
“當然還是蝶兒知我之心,隻有你知道我不會無故行此招搖之事,更不會因此而惹怒母親。
這還要從你們求雨說起,如我所說,在求雨之時,天空之中隱有龍像,這許多百姓都見過,所以此消息自然也傳到了楚都。
隻是依我看來,之所以傳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廣,還是有人在從中作崇。
相傳二十年前,大江之中曾有水怪出沒,禍害沿岸百姓,沿江之上的吳國、楚國上下也是無計可施。
而此禍害也同時引起了當時賢名廣傳列國的吳國季子注意,當時為除水怪,他獨自駕舟,攔在大江之中製伏了水怪。
那時民間就有傳說,曾有人見過水怪,說是水怪身形有些像蛇龜。
前幾日在撫江樓上,令尹子西也說過此事,而大家都以為是傳說中的四大聖獸之一北方玄武,可我並不這麽認為。
而前幾日大江之中又有水怪出沒,消息也是不徑而走,傳遍大江南北,傷及一方百姓,而且這隻水怪竟然順江而上。
想來你與母親之所以會來楚都,怕也是因為水怪之故,來幫小子降妖伏魔的吧。”
“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確實是因為水怪之事,隻是這隻是其中原因之一。
伯母也想來楚都,個中原因你自然清楚,我就不說了。
趙伯當然也想回楚都幫你,因為那個在虎踞城作亂之人,你也認識,就是當年楚國的太子建。
值此楚都盛會,趙伯也怕此人再行興風作浪,而你卻投鼠忌器,對他有所顧忌。
可若是有趙伯在,想來那幾個妖人也會心有餘悸,畢竟趙伯可沒有你那麽多顧忌。
我觀趙伯此人,心細如發,做事幹淨利落,而且謀算之遠,並不比你有所差池。
有他在你身邊,我們當然也會放心許多。
而且我也得回來看看你,這楚都美貌女子數不勝數,不知道你會不會迷失在酒色之中。”
化蝶說完,盯著王禪,就想從王禪的臉上看出一些隱私來,眼神中透著對王禪的關愛,還有那麽一絲絲女人的妒意。
王禪嘿嘿一笑,接著說道:“而我之所以如此招搖,就是想讓水怪知道,你們來了。
畢竟你能求雨,能招喚青龍現身,而此水怪依小子卜算,它並非普通之人,而是傳說中的龍子之一,就是遠古之時幫助禹帝治水的龍六子霸下。
他此次出來作亂,必然是已修得人身,而且察覺到有青龍現身,所以心懷不軌,想借此機會謀得真龍之身,它就不再是烏龜之身了。
若說得了真龍之身,怕是可以為所欲為,解除當年禹帝在他身上所下的譏咒。
當年禹帝知他野心,也善於弄水,所以曾下過譏咒在他的身上,讓他背著一塊石碑。
若他為禍人間,那他身上的石碑就會加重,讓他心步難行。
而你們身在北方,之所以求雨之事傳得如此迅速,水怪出沒之禍也如此廣為傳播,怕也是因為你求雨之時真龍現身之故,這才引得這個龍六子霸下出沒於大江之中,而他也想通過水怪之說,引你來來楚。
所以小子就將計就計,並不掩飾,而是讓你們光明正大的回楚都,這樣若能引得此人來訪,自然可以證明在下的猜測了。
若是此人不知收斂,想打你們的主意,那麽我就與他鬥上一番。
當年季子能降伏於他,想來在下也不會讓他禍亂人世,借此機會把此水怪降伏。
這就是小子如此招搖的原因,不知蝶兒聽了,可還滿意。”
王禪把自己的計謀合盤托出,毫不掩飾,心裏也覺得十分得意。
“哼,我可不是什麽真龍,我在虛空之中所見,總不該是我自己。
依你所說,那,那日我求雨之時,身邊隻有伯母一人,難不成你在懷疑伯母是真龍之身?
亦或許是藏身在祭壇之下的那些百姓之中?”
化蝶也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從來也未聽聞兒子懷疑自己母親的,可依此推斷,連水怪都懷疑她自己與王彩霞就是真龍之身。
此時化蝶瞪著眼,看著王禪,連王禪都是心下一驚。
他雖然想法天馬行空,可也從未有過如此荒唐的想法,會認為自己母親是真龍之身,可經化蝶如此一說,似乎事實如此,此時臉上也是驚恐萬分。
“不,不,不會,我娘怎麽可能是龍女,她隻是虎踞鎮一個普通百姓,若母親是龍女,那我不就成了龍子了。”
王禪說完還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額頭上那四個肉角。
若說不是四個,隻有兩個,那麽王禪一定心裏會有些懷疑,畢竟龍頭上是有角的。
可若真是龍,那為何他的頭上竟然會有四個角,而不是兩個呢?
他的相麵,他自己知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鬼宿之相。
但王禪雖然會觀人之相,可卻從來也不敢觀自己,更別提自己的母親了。
(王禪出生的時候,王彩霞是在水中產的。)
“那不管是還不是,反正你是把我和伯母當作誘餌了,就是想釣那個大江之中的水怪?
你所說的龍六子霸下,可這都是傳說,也沒有會印證過。”
化蝶此時驚看著王禪,也領會到其中之意,卻又不敢相信。
“蝶兒,其實若是此水怪就是傳說中的龍子霸下,那麽你們不來楚都,他也會去找你們。
因為他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他要找的真龍之身,自然會去印證此事。
所以以其不知其行蹤,讓他處在暗處難與防範,不如讓他顯出行蹤,這樣才好對府。
這樣有小子在,難道我們還會怕他嗎?”
“哦,是這樣,你說得到也有幾分道理,至少你也沒有心懷不軌,是為沿江百姓謀算,我也不怪你,相信伯母知道也不會怪你。
隻是如此說來,那我以後就得時刻都不能離開伯母了。
我雖然沒有你劍法高超,製敵之術,可我會一些符術,還有一些法術,隻要使用得當,相信要保護伯母該不在話下。”
化蝶說完,王禪反過來盯著化蝶,一臉不理解的樣子。
“蝶兒,你還真以為我母親是真龍之身了,不過如此玄之又玄之事,誰也無法說得清楚,至少那個水怪也會這麽認為。
若有你保護我娘,我到是放心了。
其實這個水怪欲在楚都端午盛會作亂,其實還有其它陰謀,會傷及無辜之人,也會因此讓楚國名益掃地,所以我們是不得不防。
隻是小子這幾日實在是俗事煩多,又不得不親自料理,隻怕也照顧不到母親的安危。
若是其它人,小子到也不怕,有趙伯在,想來一般妖人見了隻會退避三舍。
可此人卻是人非人,而是世間靈物,身俱什麽法術妖信我也不知,從來也未與其比試過,所以這還要勞煩蝶兒了。”
“我知道你如此盛重接我就是不安好心,隻是保護伯母蝶兒也心甘情願,這無需你如此費周折。
若還有其它事,你就說吧一次說完,我知道你還想知道一些陰符之事,我若知道自然不會不告訴你。”
化蝶還是俏皮一笑,知道王禪所說的俗事,就是他無法解決之事,包括李悝。
王禪也是忍痛一笑道:“還是蝶兒理解小子,在虎踞城相信趙伯已見過太子建,卻還是放他回了楚都,這一切都是因為夢魘之術。
應該是兩三年前,太子建習過夢魘之術,回到楚都就欲在夢都興風作浪,他首先找到的該是楚國令尹子西,他要為白公勝回歸楚國找到一個靠山。
而子西當然並不願意,所以他就在楚都製造了一些中此夢魘之術的人,這些人並不像虎踞城那些百姓一樣,不僅中了夢魘之術,而且還中了屍毒。
楚都水係縱橫,想借屍毒來毒害百姓還有些困難,所以他們隻是中了普通的夢魘之術。
在夢魘之中一直走不出來,所以也成為行屍走肉,這些人雖然失了心智,但並不會傷害其它百姓,隻是卻也不到三日就會死去。
這就是子建對子西的要脅,而他同樣借著一隻貓,子西還是中了子建的夢魘之術。
可子西心裏還有貪欲,他舍不得放棄,就選擇了成為夢魘的木偶,也就是成為可以控製的人。
而當時的左相國李悝為解除這種夢魘,不惜以身試術,當然子建對李悝也帶著仇恨,也想除掉李悝,所以借此也通過一隻黑色的貓來讓李悝進入夢魘之術。
可李叔叔本身曾習天地之道,始終還是要強於普通之人,可他卻也無法破解夢魘之術,也成為了木偶,時常受著夢魘的折磨。
在兩年前李叔叔不想因此而受控於人,所以再入夢魘,並想著一死了之,當然這也是李叔的計謀,他想通過假死來騙過他人,再在暗地裏研習破解之法。
所以一年前傳來的他的死訊,我才得以出虎踞鎮。
幾月前我回到楚都,探查之後發現,其實李叔並沒有死,而是慢慢成為一個失去心智之人,依然被子建控製著。
而且在楚都也做下不少惡事,我知道夢魘之術,施法者若是一死,那麽他所控製的木偶也會隨之喪命。
所以當時我見李叔叔之時,並沒有下手,反而被他刺了一劍,幸得有吉物防身,這才僥幸留得一命。
所以對於子建,我一直未敢除掉他,就是因為李叔的命還在他的手中。
隻有破除子建的夢魘之術後,才能真正解救李叔,也才能除掉這個野心極大的前太子建。
也正因為此,當時趙伯才會放子建一馬,若不然依著趙伯的脾氣,十個子建也會沒命的。
雖然你曾派人傳與我破解的想法,可小子卻也不得門徑如何破解,也不敢輕易嚐試。
幸好這些時日,受控的李叔叔到也安閑,並沒有再出來犯事,這到是不用著急。”
王禪慢慢的把事情來經過給化蝶講清,化蝶也是眉頭緊鎖,一時之間也毫無頭緒。
“這些有的已是事實,有些卻還隻是小子的猜測。
我第一次入夢魘之術時,在夢魘之中,有若一個全新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一樣。
施法者會在夢魘之中布下一個符局,給你三條路走,一條是成為木偶,一條是成為行屍走肉,另一條則是無盡深淵,是一條死路。
可我當時無意之中破除了夢魘之術,逃了出來,是因為設局者並不知道我現實之中的欲望,也就不能找到我真正怕失去的東西,成不了真正的夢魘。
而後第二次進入到費無極老先生的夢魘之中,結果那隻是一個誘局,就是想引誘我,然後讓我死在費無極的夢魘之中。
而費無極也正是如此,在夢魘裏並沒有給我留什麽有用的信息,自己卻跳入深淵,在夢魘之中死去。
他的人已死,夢魘世界也隨之消失,小子在一個無盡的空間裏,幾乎找不到任何出路,有如進入地府一樣,進了一個陰靈的空間。
好在小子身上有六枚古幣,正是這六枚古幣在那個陰靈之空裏,竟然閃著金光,我依著這些金光最後才衝破陰靈之空,回到肉體之中。
而這一次進夢魘之術,一進就是七日,差點就回不來了。”
王禪說完,化蝶看著王禪,也是心有餘悸,倒吸一口冷汗,她知道王禪被誘入費無極的夢魘,其實就是一個局,目的就是要借費無極除掉王禪。
而且費無極肯定也受到了太子建的威脅,或是抓住了把柄,或是以他的子嗣為要挾,當然也有可能是費無極也害怕王禪,怕王禪因為李悝之死而報複於他,所以二人就謀劃通過費無極的死來把王禪謀害在夢魘之中。
如此借刀殺人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得。
若說輕易進入一個人的夢魘,本就是十分危險之事,可若此人在夢魘之中做好了一死的準備,那麽主人一死,他的夢魘世界也就會隨之消失,而進入者,就是掉入一個無盡的深淵,無法破出。
如此危險還真是讓人捏了把汗,幸而王禪是天賜靈嬰,自有天佑,竟然進入如此陰險之局,都還大難不死。
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化蝶聽了一直在擔心吊膽的。
“下次你可不要如此冒失,做事可要三思而後行。”
化蝶此時才鬆了一口氣,但臉上卻又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