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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龍生九子

  第四百五十一章龍生九子


  子節雖然心裏不服,可此時大家都覺得青裳所說也有道理,也不好再傲慢了,低下聲來承認著剛才的衝動,可他壓根兒不承認青裳所說,特別是青裳竟然引用王禪所傳與青裳的兵法之要,更是讓他覺得沒有麵子。


  可王禪卻不一樣,此時到十分欣賞青裳,不僅欣賞她爽性而為,而且更欣賞的是青裳考慮問題總以無辜的百姓還有楚國兵甲的姓命為重,不會貪功而冒進,讓無辜之人妄死,這一點對於世族權貴公子公主來說十分難得。


  “青裳公主,可這水怪藏身大江之中,對端午盛會有沒有危脅還很難說,不知公主覺得該如何防範?”


  王禪嘿嘿一笑看著青裳。


  “我那裏知道如何防範,有你在還用得著我來說嗎?”


  青裳噘著嘴,語氣輕謬,卻十分信任王禪。


  “在下並沒有聽說過二十年前之事,是一個什麽情況,隻是也讀過一些古書,說世間多有奇物,相傳東海之濱有一些巨型生物,一些年後會順著大江而上,尋找繁育的地方,待產下幼仔之後,它們會自行回到東海。


  而這些生物都生長在大江之水與海水相融的地方,習慣於在海中也可以在大江之中生存。


  平時這些生物,並不會主動攻擊於人,隻是它們覺得有危險才會攻擊於人。


  也有傳說,說這些水怪本也通靈,來大江就是想圖謀大江,占據一方,像是龍生的九子一樣,大海之中沒有它們的立足之地,所以就來大江之中,所以這些水怪有的也會凶性大發,叨擾大江沿岩的百姓。


  也有的生靈本已通人之姓,遠古傳聞,這些靈物可以化作人形,說不定是來參加盛會的。”


  王禪把自己所知都說了出來,也不怕在座的笑話,這確實也是傳於民間的小道之說。


  “我還聽說,其實並非是什麽水怪,而是龍,他們會來大江之中,就是為了普濟天下,可好像從來也沒有人見過真麵目,龍長什麽樣子,還真的不好說。”


  “那你不會覺得真是一條龍遊進了大江之中吧,大江之中若說本該有龍,那這樣一來,不是兩條龍要打架了。”


  王禪也是順著青裳的想法,但凡有水的地方,若有龍,那麽大江之中本該有龍,若是再來一條,兩條龍就不相容了,就好像一山難容二虎一樣,一江也不可能容得兩龍。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化蝶聖女,他可是會求雨的,那當然認識龍了,要不你請她回來,說不定她還能真的降伏這大江之中的水怪呢?”


  青裳吃了點東西,邊吃邊與王禪聊著,像是拉扯家常一樣,也不理其它人,說起化蝶眼中已沒有什麽妒意,似乎胸懷天下,妒意盡消。


  “裳兒,龍這種聖物,非是你我普通之人能見到的,據下遊百姓傳來之說,此物並不像是龍,到有些像遠古傳說的四大聖獸之玄武,隻是沒有人親眼見過其真身,此物藏在大江之中,也是藏頭露尾,光憑一些肢體還難與斷定。


  二十年前,此水怪也來過大江,隻是折騰數十日,在大江之中翻江蹈海,搬弄是非,讓徒百姓受災嚴重,死傷上百兵甲百姓之後,它又自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更沒有見過,或者見過的都已死了。


  此次來的水怪,是不是當年的水怪,這誰也說不清楚,剛才你指責父親不知彼,可麵對如此水怪誰能知彼呢?”


  子西此時也有些尷尬,自己的女兒一來就與王禪聊得開心,剛才她顯得有些委屈,可現在看來,反而十分欣喜。


  如此一來,特別讓坐在王禪旁邊的司馬子節十分難堪,獨自在飲著悶酒,看起來他對青裳十分中意,可卻想不到突地冒出一個王禪,如此得到青裳的青睞,言語之間顯得親密無間,這讓他看王禪的眼色之中充滿了敵意。


  可青裳對此是並不在意一樣,一點也不在乎子節那異樣的眼光。


  “父親,不論它是何物,若說是龍,那麽難道我們還敢屠龍不成,端午之祭本就是企求一年平安,風調雨順之時,龍仍上天聖獸,更應該祭祀才對,若是惹怒了上蒼,惹怒了巨龍,怕是會給楚國帶來災難,你身為楚國令尹,為何會如此冒失。


  再說了,玄武聖獸,它也並非長在東海之濱,應該在北方才對。”


  青裳也是依著自己所知來駁斥子西,最後卻是望著王禪,向王禪求證,子西一聽卻也是無話可說。


  青裳所講也並非無理,若說端午本就是求雨祭天之行,若有龍來大江之中,反應祭祀奉供才對,派楚國兵甲圍捕,隻怕會若得天怒人怨,給楚國帶來災難。


  “公主,玄武據傳為龜與蛇相結合的靈物,在八卦之中處於北方,北方為坎,坎為水,據傳生於北海之濱。


  若說四海相通,從東海而來也未曾不可,隻是這些聖獸並不會如此冒失,四大聖獸皆有使命,各鎮東南西北。


  玄武在北海之滇,朱雀在南方,東方為青龍,西方為白虎,各有所守。


  若說玄武會來大江之中怕也非是貪玩一時之興,若依令尹大人所描述,除了玄武,還有一物,當是龍生九子之一,也形似於龜,那就是第六子霸下。


  龍生九子,其首為

  相傳當年曾被五帝之一的大囚牛,喜音律,其二為睚眥,善武;其三為嘲風,形似獸。


  其四為蒲牢,聲音宏大,其五為狻猊,喜歡靜處。


  其六就是霸下,力大無比,形似龜,其七為狴犴,好爭訟,其八為負屭,喜碑文,其九為螭吻,像一條大魚,喜歡吞食。而依令尹大人所言,應該就是老六霸下,相傳當年曾受禹帝收伏,協助治理水患,疏通下遊江湖之堵,可它脾氣卻十分暴虐,除了為禹帝治水之外,平時還喜歡在江河湖海之中興風作浪,因其力大無比,所以禹帝在它的身上立下一塊石碑,讓它時刻負重而行,並施下法咒,若它做了惡事,身上的石碑就會越來越重,讓它不能前行。


  可若說是它,到也可能。


  隻是它身上有石碑,應該行動緩慢才是,不會如此迅捷,而大江之中,也不該是他來的地方,難道大江之中有什麽寶物出現,或者是有什麽大的水患,這才驚得霸下龍子前來?”


  王禪畢竟也是年少,對這些傳聞也頗有興趣,一說起來還是抑製不住興奮,而且此時他也喝了不少酒了,腦子裏總是天馬行空。


  (龍生九子,其實是因為龍與不同的靈物相結合,也可以用九數說明很多,可從來也沒有說過龍女非龍,所以龍生的兒子不是龍,可生的龍女卻是龍,這一點還是要說明一下。)

  “禪哥哥,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上次化蝶聖女求雨成功,有龍形顯得天空,這才引得這個龍子霸下前來,說不定是來找它的妹妹,或是姐姐?”


  青裳眼中充滿好奇,一臉崇拜的樣子,聽著這些傳說,也是突發奇想。


  “我知道了,它應該是來找你的,你看你頭上不也有四個肉角,看起來有些像龍角,又有些像鹿角,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龍子降世。”


  青裳突然靈機一動,看著王禪頭上四個肉角,仔細看著,而且靠得很近,就差用手去摸一摸,感覺一下是不是傳說中的龍角。


  可這話卻讓大家都來了興趣,誰也不知道王禪頭上會生出四個肉角,青裳如此一說,全部人都盯著王禪,就好像如青裳所說一樣,這個水怪就是來找王禪的。


  而王禪所到之處,總是怪事橫生,這或許也有可能,而且將來也可以賴在王禪身上,而大家更有興趣知道王禪頭上為何會有四個肉角。


  “嘿嘿嘿,公主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你可別像看怪物一樣看我,聽母親說過,我出生在水中,這四個肉角說不定是出生的時候摔在地上,這才把頭摔出四個角的,你若不信,可以摸一摸。”


  王禪也是裝得十分神秘的樣子,開著玩笑,可青裳一聽,卻是嚇得身子退後,不敢再靠近王禪。


  “我不敢摸。”


  青裳有些膽怯,可心裏還是真的好奇,隻是在此場合,青裳還是顧忌到男女有別,不敢過於逾越。


  “青裳不可無禮,左相大人是天賜靈嬰,那能讓你如此胡說胡來。”


  子西見兩人更加親密,心裏也是有些憤憤然,卻又無可奈何。


  “左相大人,剛才說了半天,不知此事該如何處置,在下欲動用楚國水師來捕獵此水怪,為百姓消除水怪,裳妹卻說不妥,可聽兩位說了半天,卻也沒有好的辦法,難道就任由此水怪叨擾百姓,繼而讓楚國此次端午盛事出醜嗎?”


  此時的子節已經忍無可忍,語氣裏帶著一種強悍的霸氣。


  “左司馬大人,剛才令尹大人也隻說把此事說出來,大家都談談看法,而且此物是否什麽玄武或是霸下這都難與定言,畢竟上古傳說本就無根無據之事,大家也是酒後茶餘閑聊而已,至於大江的防護一切都以左司馬大人為主,小子本也隻是左相,無權過問大人決定,還望大人息怒。”


  大家一聽,也都緩了一口氣,除了子西之外,似乎連子閭與子基都覺得王禪難得糊塗一回。


  剛才他們知道子西就是要借著酒氣濃鬱之時,讓喜歡出風頭的王禪把此事包攬下來,這樣若真的發生水怪作亂之事,他就可以把責任推給王禪。


  可任誰也沒想到一向愛出風頭的王禪,而且已是酒意十足之時,卻並不在意,反而借著剛才子西的話,當成一種酒後的閑聊之事,與青裳一來一往,說得十分起勁。


  “那好,伯父我們也不必再強求左相大人的高見,明日在下就在大江之中布防,不論它是什麽水怪,一定要把此怪攔在楚都之外。”


  司馬子節說完,自己再飲一杯,此時臉上也是通紅一片,再加上心裏氣惱,更是像一個糟紅棗子,臉上泛著光。


  “禪哥哥,你真的沒有辦法嗎?”


  王禪還是一樣的表情,也不因子節的惱怒而生氣,反而一臉嘻笑看了看青裳道:“天機不可泄露,等回去在下卜上一卦就可知也。”


  “我就知道你詭計多端,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青裳不論王禪如何,始終還是最相信王禪,這讓子節更是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了。


  “我看今日為子基賢弟接封洗塵就到此為止吧,這幾日大家都還事多,子基要操辦列國使臣來楚一事,還有龍舟賽事,子節也要加強防護,保得列國使臣安全,還要顧及大江水怪,也不便在此長飲常醉。


  青裳你就與老夫從後山回去吧。”


  了西也怕子節會因此而暴怒,這樣大家都下不了台,若是一言不和與王禪發生衝突,那麽王禪的本事他還是清楚的,子節並沒有什麽勝算。


  “好好好,感謝令尹大人盛宴,酒足飯飽,也該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王禪說著已經站起身來,而且其它的人也都覺得沒有意思了,都相互作揖施禮,各回各家。


  青裳看著王禪準備獨自離開,眼中還是有些不舍。


  “裳兒,這就跟為父回去,不可亂跑。”


  “女兒知道,這就扶父親回去。”


  青裳還是十分懂事,知道她的父親也喝了不少酒,此時也不好再與王禪招呼,隻得扶著子西。


  子西本來也並不醉,可他卻裝得有些醉意一樣,就是要拖住青裳。


  “左相大人,此時大江之上夜色深深,有沒有興趣去大江之上走走。”


  子節也是站起身來的,看著王禪直接發出挑恤。


  “既然左司馬大人有如此興致相邀,若是在下不陪,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隻是大江之上暗潮湧動,左司馬大人要跟緊點,若是跟不上在下,可別怪在下了!”


  王禪說完,給青裳眨了眨眼,做了一個詭笑,然後返身一躍,從閣樓窗子飛出小樓。


  大家一看,都十分吃驚,四樓之上距大江尚有百丈,如此之高,若是摔下去,那還能有命。


  可王禪像是一點不懼一樣就這般飛了出去。


  司馬子節一看,心裏還是有些怕,可話都已經說出了,他不得不一躍而出。


  “子節,左相大人武技超群,你不要去了。”


  子基話還沒說完,子節已經躍出了窗外,隻餘幾個人麵麵相覷。


  這實在太過突然,大家都有些意料不到,雖然剛才的氣氛也能看出一些眉目,可年輕氣盛,說要比試就比試,而且從這如此危險的地方躍出,還是讓幾人擔心吊膽的。


  “父親,你為何不阻止子節哥哥?”


  青裳有些緊張,看著窗外黑漆漆的,一陣冷風吹來,心裏還是打了個寒顫。


  “女兒,你是在為左相大人擔心嗎?”


  “哦哦哦,我是擔心子節哥哥,左相大人用得著我擔心嗎?”


  子西一聽,臉上也是難堪,他以為青裳是怕王禪吃虧才如此焦急,可聽青裳的話,卻是在為子節而擔心。


  “走吧,你們也不用擔心了,子節從師季子習武十年,老夫對他十分放心。”


  子西說完,也不用青裳扶了,自己到大步朝外走去。


  青裳一聽,卻隻得緊跟著子西。


  子閭與子基一看,還是隻得與萬財王叔,還有屈江平慢慢走出小樓,幾個的心思也是各異,特別是子基與萬財王叔,一個是因為聽聞自己父親未死,成為夢魘之人,心裏即喜又怕。


  子基呢,則是看著子節,自己的兒子如此與自己生分心裏也是有些悲哀。


  到是子閭與屈江平兩個還有說有笑,一個是事不關己,一個則是離別在即,並沒有什麽負擔。


  他們兩人對於王禪當然是十分清楚的,也十分放心。


  ……


  ……


  子節一躍出小樓還是有些後悔,這座撫江樓並非連成一體,他的身子在百丈之上有如一個失了翅膀的麻雀迅速向下墜去。


  幸得這小樓正是依著懸崖所建,四樓之下向外突出的正好是三樓的樓麵,再往下是二樓,最後是一樓。


  子節正好可以緩衝下墜之勢,先落在三樓簷上,再向二樓躍去,如此三次,他的人已落在大江之沿,可看再整個大江沒有一個人影。


  而此時已是月末二十六,月亮變成弦月,並不明亮,子節朝著大江飛躍而出,踏波而行,欲圖追趕王禪。


  可行了約百丈有餘,卻也不見王禪,他也隻得返身而回,一肚子氣不處可發,抽出身邊的劍,對著大江就是一頓亂刺亂劈。


  “鬼穀王禪,你給我出來,膽小鬼。”


  抽刀斷水水更流,子節雖然武技也得季子真傳,可麵對如此奔騰的大江,再高的武技也無濟於事,劈了半天,雖然大江之上也驚起波濤,可劍勢一緩大江依然如故,平靜得映著月影,像一隻光亮的小船行在水中一樣,並不受子節劍氣的影響。


  縱然子節輕身功法如此厲害,可心裏卻也憑添了一些懼意,剛才他看著王禪躍出的身影,就像一隻箭從樓內射出一樣,隻在眨眼之間,他相信王禪剛才所說的話,能不能跟上還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而他緊跟著王禪躍出,卻連王禪的影子找不見,說明王禪並非浪得虛名,武技已是十分高超。


  若是他追不上王禪之事說出去,?他還真是丟人現眼了。


  不得而已,發瀉完心裏的不滿之後,子節還是隻得向前楚都自己的府邸飛躍而去。


  而王禪呢?


  其實王禪並非像子節一樣,他喜歡反其道而行,今夜飲了不少酒,腹內燥熱無比,他也沒有興趣與子節過招,剛才一躍而出,他並沒有向下墜去,而是向上一躍,人卻來到了四樓的樓簷之上。


  他看著子節一躍而出,撫江樓的樓桅之上跳縱著,心裏無比暢快,再看著子節追出大江,繼而抽劍在大江之中亂劈,更是暗中發笑。


  此時子節已走,撫江樓四樓之上又回複平靜,王禪一個人靜靜的閉上眼,吹著大江之上吹來的涼風,十分適意,還真的就是樓頂屋簷之上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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