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故布賭局
第四百一十四章故布賭局
王禪一聽隻得嘿嘿一笑。
而青裳與青蘋還有葉女都看著進來的蒙麵婦人,她們都認識青裳的師傅,雖然並不知名諱,但脾氣性格還是有所了解的,可大家都覺得在王禪麵前的這個婦人,實在有別於其它時候。
剛才王禪的話實是一片好意,若說王禪要吹牛,那還可以胡扯半天,那麽孟贏也隻能一直藏在外麵,受著烈日灼燒之苦,而王禪故意引孟贏進屋,也算是用心良苦,可孟贏的話卻說得有些不領情麵。
“老前輩,還真是快人快語,那在下也不與你兜什麽圈子,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是吳國孫武將軍的兵法要旨,雖然許多人都知道,但真正在戰場之上能做到的卻又是少之又少。
老前輩自負十分聰明,而且謀略之事處處與人不同,出人意料,在外人看來更是兵行險招,可謂是十分聰慧。
但也正因為此計謀出乎外人之料,而且老前輩一心想讓在下輸得心服口服,甚至於想通過此事來羞辱在下,讓世人不敢小瞧於你,或者說讓青蘋的師傅對你刮目相看,這是老前輩在此事上多餘的謀算,若我三日找不到葉女,那麽前輩可謂是一箭三雕,出盡風頭。
所以說,自負之人的毛病,其實也是通病,就是太在乎自己,而忘了你的對手,知己而不知彼。
老前輩知道自己聰明,也設想著在下會以為老前輩必然會把人藏在一個難找的地方,可在下並非普通之人,前輩雖然聽說過傳聞,可對在下卻並不了解,所以剛才所說的錯誤就是錯誤地設想了在下,而在下偏偏不是老前輩所想之人。
而且在打賭之前,我就安排了屬下四處尋找,並且我特意讓他們不必顧及府裏的多餘院落,這就是為老前輩把人送回我府裏提供了機會。
二日前我受傷臥床,我還特意讓屬下給這裏送夠三人的飯菜,而且親自過問每一頓的飯菜,難道前輩竟然沒有一點警醒,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會送葉女姑娘回來的,所以才特意安排,就是不能失了我這個主人的禮數。
一個聰明之人的錯誤,往往就是太過聰明,而忽視了他的對手一樣聰明。”
王禪還是把話說得清楚,在知道葉女失蹤之後,王禪並非什麽也沒有做,他去過官驛,聞過劫持之人的氣味,知道是孟贏所做,在大江之上就已告訴了孟贏,這之所以以透露如此重要的信息,而且當日還畫了畫像,讓子閭進行搜捕,這一切都是為了故意激怒好強的孟贏,以三日為約,讓孟贏以為可以找一個安全而讓人意料不到的地方藏起葉女,這樣三日過後,若王禪輸了,那麽王禪不僅要受孟贏之控,而且還可以達到剛才王禪所講,一箭三雕的好處。
可她現在才知道,其實王禪自一開始就布好了局,就等著孟贏與他打賭,這樣就會把葉女安全的送回相國府,不費一兵一卒,而且還保證了葉女這三日的安全。
孟贏一聽,前思後想,還真如王禪所說,隻是王禪省去了那晚在大江堤壩之上的談話,那才是布局的關鍵。
“你這個小子,為何如此聰明,你所說老娘所犯錯誤,老娘也認了,老娘是有些自作聰明,這才中了你的詭計。
不錯,你說得不錯,老娘是想通過此事羞辱於你,同時也那個老女人知道我的手段。
可萬萬沒想到,你對老娘的了解勝過老娘對你的了解,怪不得田氏三姐妹如此聰慧之人,卻接連在吳國輸與你,連老奸巨滑的公子光、蹶由老兒都不是你的對手。
越國範蠡與越王勾踐更是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實是一次又一次讓老娘吃驚。
你自從知道葉女失蹤之後,不僅沒有出府門半步就已知道是我所為,而且在大江堤壩之上故意告訴我你已知道的信息,激怒好強的老娘我與你打賭,最後不費半分力氣,卻讓老娘憑白把好不容易擄到的人質送回相國府,而且還讓老娘輸了,如此心計,我看你這個壞小子就不是一個人。”
孟贏也算是贏得起,輸得起的人,可話說到最後,還是不忘在嘴上占點便宜,把王禪說得不是人了。
此時青裳與青蘋還有葉女聽孟贏一說才真正明白王禪布局的高明之處,如同兵法所雲,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
“師傅,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一個壞小子,鬼小子,輸給他也不丟臉,再說了有我與青蘋姐姐在,就算師傅輸了咱也陪得起。”
青裳為了化解她師傅的尷尬,還是體貼的為師傅撐腰,語氣裏也是帶著傲慢。
“徒弟,有你這句話師傅就放心了,剛才師傅還怕你不願意呢?
可你知道我與這壞小子打賭是以什麽為賭注嗎?
當然送回葉女自然不必再議,縱是為師不送回,若是他自己找到了,師傅也拿他沒有辦法,但至於另外的賭注就要看你了。”
孟贏的話一出口,青裳的臉卻是一下就紅了。
青蘋也聽出孟贏的話中之意,而葉女呢則是盯著身邊的王禪,臉上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醋意。
“碧雲,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隻是想把你安全完好的救回來,至於這位前輩的賭注並不重要,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你就安心在此住下,不必憂慮。”
王禪還是從葉女眼神裏看出了疑惑與一股醋意,心裏也有些忐忑。
“小子,你想懶帳嗎?
剛才我的好徒弟已經說了,我們既然輸了,也輸得起,你若是懶帳,老娘可對你不客氣了。”
“師傅,你還沒說你與壞小子賭的是什麽呢,為何會說他懶帳。”
青裳有些著急,心裏已然有了猜想,可卻還是不敢確認,又怕確認之後王禪真的懶帳,那她會很失望。
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比誰都緊張,眼睛盯著孟贏,再看看王禪也是充滿著期望。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以後你也不必叫我師傅了,我把你這個徒弟輸給這個壞小子了,以後你想叫他師傅也可以,叫他其它的也可以,我也管不著了。”
孟贏還是沒有說出當晚在大江堤壩之上與王禪的賭約,她看了看剛才三個姑娘的神色,也從中看出裏邊的氣氛,三個姑娘都十分緊張,如此可見,她們對王禪都十分在意。
而她也怕真的說出來,王禪又是真的懶帳,那麽青裳就會十分難堪,所以她就胡亂編排了一個賭約,也想讓青裳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常駐在相國府裏,那麽也算是在王禪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畢竟她來楚都的謀算,還不能被王禪識破,若是被王禪識破了,那麽王禪也會成為她的一個對手,像王禪這樣的對手,沒有人願意有。
孟贏說完,三個姑娘也都鬆了一口氣,可青裳卻又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裳兒,你也不必失落,師傅本來是想把你許配給這個壞小子的,可你有父母,而我隻是你一個不正式的師傅,並沒有權利決定你將來的婚嫁,但將來如何,隻能靠你自己,再說了這個壞小子身邊好像從來也不缺美豔的姑娘。
在吳國的時候就有不少姑娘,如今這屋裏就有你們三個,我看這壞小子一輩子也是豔福不淺,將來必也三妻四妾的,你們也不必太過計較,像他這般有才之人,大周天下也難尋其二,若是錯過了,我怕將來你們會後悔的。”
孟贏此時還是把話挑明,讓三個姑娘都相互禮讓,也把三個姑娘都說得滿臉通紅,像是點中了三個人的心思。
而王禪呢卻隻能無奈的笑笑,在孟贏的麵前,他雖然贏了,可孟贏的話卻又給他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一個世大的挑戰。
遠的不說化蝶,還有曾經的施子,就眼前這三個姑娘,實在已是讓他頭疼不已。
“師傅,你在說什麽,天下男人多了去,為什麽非要嫁與他,誰稀罕誰嫁!”
青裳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卻是偷偷看了看十分淡然的王禪,最後的聲音卻小得如蚊語,連她自己都不願說得太過絕了,怕將來不好收拾。
“裳兒,若說你與白公勝之間,師傅也不好評判,可我告訴你,你與白公勝隻能是兄妹,不可能是情侶,你還是珍惜眼前之人吧!”
孟贏還是勸告著青裳,也算是間接履行她與王禪的賭約,同時也對王禪有了一個新的看法,至少對王禪還是十分肯定的。
“師傅,這又是為什麽,你為何不肯告訴我這其中的原因?”
孟贏看了看王禪這才回道:“這個壞小子知道的遠比你們想像的多,你若有疑問自可問他,何必來問我呢?”
孟贏把事又推在王禪身上,王禪也隻能無奈一笑。
“葉女姑娘,老身本不想擄你,現在事情也算被這小子破壞了,你也安然無恙,隻是你的父親能不能安然到達葉城老身就不敢保證了,這楚國爭鬥也非老身一個人說了算,其它人什麽心思,哼,老身可管不著。”
孟贏說完已經站起身來,而葉女一聽,也是現出關切,看著王禪。
“前輩放心,葉公與申公一定會安然回到葉城,普通之下還沒有幾人能在北歸的路上殺得了他們。”
王禪雖然是對著孟贏說得,其實也是安慰葉女。
“姨娘,你要走了嗎?
青蘋有個問題不知能不能問你姨娘。
“你是不是想問剛才壞小子所說,我為何處處針對你師傅,總是想與她比個高下嗎?
這個問題我也不能回答於你,想必你的師傅現在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們想知道的事,這個壞小子也知道,隻是現在還不是讓你們知道的時候,所以相信這個壞小子也不會告訴你們,這也該是為了你與青裳好,所以你們也不必要追問於我,更不必追問這個壞小子。
世間之事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孟贏說完,提劍就朝外走。
三人都站起身來,而王禪也同樣向外走去。
三個姑娘都麵麵相覷,對王禪是不理不問,畢竟剛才孟贏已經把話說得清楚,三人此時竟然也不問王禪,更不想送他回去。
“你們就呆在這裏吧,天氣炎熱,待會兒我會讓屬下給三位送些水果茶點過來,碧雲姑娘就隻能委屈你在此住下了。”
王禪說完,看了看已走到外麵的孟贏又道:“前輩,事已至此,還望前輩放下過往,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再見還可以是朋友。”
王禪知道剛才孟贏把青裳算是交給了王禪,就是把一切拋開一切束縛,將來是敵非友。
“不必予我客氣,三日前的賭注難道你忘了,老身可也是賭注之一,你可不得懶帳,後會有期。”
孟贏說完,縱身一躍就已出了後院,可王禪卻是一呆,嚇得一身冷汗。
他猶記得孟贏說過,若是輸了就把青裳許配給王禪,而且還買一送一連她自己都要送與王禪,這樣一說也意在提醒王禪,雖然賭贏了,可卻並不可以不要賭注。
三個姑娘一聽也都莫名其妙的看著王禪,不知道剛才孟贏話裏的意思。
王禪還是隻得轉身嘿嘿一笑道:“三位姑娘休息休息,小子也要回去療傷了,就不勞煩三位相送。”
王禪邊說邊向外走,心裏也是有些失落,現在還真沒有人想送他,而他也隻能一個人回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