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興師問罪
第四百零八章興師問罪
清晨的陽光普照楚都,青裳公主與青蘋公主相約已經來相國府,可相國府還未開門。
“快開門,都什麽時候了,難道連一個下人都沒有嗎?”
青裳公主站在府門前大聲嚷嚷著,昨夜回去洗了個澡,一頭一臉的蘆葦灰,狼狽不堪。
結果知道竟然是被王禪給耍了,所以從夜半就積聚著一肚子氣,今天起了一個大早,就是為了來向王禪興師問罪的。
此時她穿著一身淡黃色的薄襯,外麵披一件紫色的紗衣,頭上紮了一個斜鬢,俏麗之中不失嫵媚,俠氣之中帶著一股濃濃的女人味,看起來精神百倍。
而青蘋呢,雖然並不過多的怪罪王禪,可他心裏的疑問還是止不住,所以也跟著青裳,想來看看王禪,想知道王禪又會有什麽好的說辭。
她今天也同樣換了一身新妝,同樣一身淡蘭色的薄衫,外麵披著卻是粉色的紗衣,顯得更回玲瓏,身材豐盈有度,讓人浮想連連。
大門還是打開了,是趙阿大親自來開的,隻是他也一臉疲憊見兩位公主也是嚇了一跳,趕忙行禮。
“原來是兩位公主駕到,今日到來得早,快快請進堂屋裏坐坐。”
“這還早嗎,太陽都照到屁股了,左相國大人還沒有起床嗎?
堂堂楚國重臣,難道都不用到府衙履職辦事,難道現在如此炎熱的天氣,他還在睡覺?”
青裳邊說著,邊拉著青蘋向府內走去,繞過綠蔭密布的前花院,踩著碎了一地的陽光,兩人到了堂屋。
趙阿大忙著給兩人斟茶倒水,顯得十分殷勤。
“阿大,你不必如此客氣,我們算是相國府的客人,也算是主人,在後院我們還有一個別院,快去請你們左相大人吧,想來他該也忙碌了一晚上,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此時天亮了,也該來給我與姐姐一個交待了。”
青裳見趙阿大殷勤,而且一直都帶著勉強的笑意,知道這些下人其實也很忙,畢竟王禪就沒有什麽下人。
趙阿大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青裳與青蘋公主道:“回兩位公主,左相大人終日勞碌,身體不佳,此時已病倒在床上了。”
青裳一聽,心裏一嘀咕,咯咯笑了起來。
“姐姐,你說這人是不是太狡猾,看起來他算到我們會來興師問罪,所以今日一來他就裝起病了,連床都不起了,沒有麵目見人了,不過縱是他再沒麵目見人,今天本公主一定得見他。
若是他不起床來見本公主,那本公主隻能屈駕到他的臥房探望他了,正好他病了,也代王上哥哥探望一下為國操勞的左相大人。”
青裳心裏是有些得意,有一種快感,想著怕是昨夜王禪放那一把火,不僅燒了四人,而且他也沒有逃出去,這才被自己的火燒得生了病。
或者如他所說,王禪是算到公主們一定會找他,所以就裝病不敢見兩位公主,畢竟昨夜那把火把兩個公主燒得十分狼狽。
“公主,左相大人確實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剛剛上過藥,此時身體很虛弱,若是公主想探望,或者代王上探望,我看不如明日再來如何?”
趙阿大一臉無奈,還是低聲下氣的求著青裳公主。
“阿大,你們相國大人是生了什麽病,昨日見時我看他還十分精神,為何一夜之間就會生此重病,我與青裳並非不講道理,可既然來了,如果方便還請阿大帶路,我們想親自見見左相大人。”
青蘋語氣溫柔,雖然話說得好聽,可卻透著一股不見不行的感覺,與青裳的話顯得別有不同。
青裳有話直說,一般少有轉彎摸角,而青蘋則是婉轉問詢,卻讓人不敢否定。
“阿大,小公子有請兩位公主到臥房。”
趙阿三站在客堂門口,對著兩位公主一揖,隻是向趙阿大說著。
“小公子醒了?還真是謝天謝地了,如此那請兩位公主隨我來,阿三你與其它二人守在小公子臥房,其它人等一律不準進入。”
趙阿大說完,對著兩位公主一揖。
青裳與青蘋一聽,心裏都有些疑惑,覺得剛才阿大所說該不會是有意避諱,而王禪或許真的生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這樣一來,剛才那股興師問罪的想法也就煙消雲淡,反之而來的是一種擔心,一種近在眼前的在意。
“那還不快走。”
青裳還是快人快語,誰也不理徑直朝王禪的臥房走去。
臥房門口並沒有人,青裳也不理趙阿大,獨自就走了進去。
青蘋想阻止卻還是沒有,自己跟著進了王禪的臥房。
王禪此時穿著一身換過的睡衣,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卻一臉笑意的看著闖進來的兩個公主。
“我就知道你在裝病,剛才阿大還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青裳見了王禪還是有些羞澀,此時說話到也十分溫柔。
“阿大快為公主斟茶,天氣炎熱,難為兩位公主來看在下,實是在下的福氣。”
阿大一聽,知道王禪的意思,是不想讓兩們公主難堪,自己見王禪無恙,也不便留在臥房之內。
“左相大人不知身患何病,難道連相國大人自己都治不了嗎?”
青蘋看著王禪一臉蒼白,與身上的睡服一樣,無半分血色,心裏也有些憐惜,而且與昨日相見,反差實在太大,兼之自己日常都是來讓他給療傷的,而王禪的另一個身份就是醫師,那麽醫師病了,自然會為自己治,可看王禪的樣子該病得不輕了。
“有勞青蘋公主相詢,小子實在慚愧,其實也並沒有生什麽病而已。”
王禪一口否認,到讓兩人覺得有些反常。
她們聽得出王禪氣息的微弱,不像平時那種笑口常開,氣息悠長,而此時卻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一樣,王禪麵上除了蒼白,卻是一臉疲憊之態,剛才趙阿大所說也是實情。
“還說沒病呢,說話都有氣無力的,難道昨夜你放火竟然也燒了自己?”
青裳此時語帶哭腔,第一次見王禪如此無力,心裏不知不覺得泛起一陣陣痛。
“嘿嘿嘿,在下實在不好意思,昨夜之事也是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水月劍法之局,虛實相生,以水為鏡,欲破此局最快的就是用火,而在**上正好帶著一把十分剛烈的遊龍劍,而在下也可以把內息轉化為火焰之氣,所以不得而已,實在無意傷及兩們公主及你們的師傅,在此道歉,還望諒解。”
“性命相博的時候,你隻為逃生,並無不妥,而且你一開始就告訴我你的身份,隻是我不相信而已,若不然也不會一見就打,這也是怪我,所幸初夏之時蘆葦尚濕,我與姐姐還有師傅、姨娘並無大礙,到是你為何如此,難道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青裳邊說邊流著淚,此時想想昨夜之事,還真怪不得王禪。
首先王禪自報了身份,而且當時四人圍擊王禪,連換三種變幻,王禪也是逼於無奈,況且這破局之法也無可厚非。
剛才來的時候怒氣衝衝,可看著王禪這般無力的笑,她心裏卻憑添了一份擔憂。
“有勞公主掛念,小子休息三日就沒事了,並非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也不妨告訴兩位公主,也不怕兩位笑話。
是小子自不量力,後來出了江邊之後去找楚都九宮殺手,結果被他刺了一劍,血氣虧損,所以身子骨有些虛弱而已,兩位公主莫要擔心。”
“什麽?”
兩個公主一聽,同時阿的一聲叫了出來,都看著王禪,有些不可置信。
而此時兩人才聞見一股血腥之味,發現在王禪的臥房一邊上,竟然放著他昨天穿過的黑色夜行衣,上麵沾滿血跡。
“快讓我看看,傷到那裏了,傷口深不深。”
青裳站起身來,就走近王禪的床前,而青蘋則去檢視了王禪的衣服。
“我若不死,當然是傷到左胸,公主還請坐坐,並無大礙,傷得不深,若不然在下也沒命見兩位了。”
青蘋看完衣服,心裏也明白,走了過來把青裳拉了重新坐下,兩人都低垂著頭,都默默流著淚。
“阿大,來把這幾件髒衣服拋到外麵去,可別讓血腥味腥了兩位公主。”
“是屬下疏忽,這就辦理。”
阿大為兩位公主重新斟好茶,再把那些髒的衣服卷好帶出去。
“左相大人,九宮連環殺手真的如此厲害,就連左相大人如此高超的武技都不是他的對手嗎?”
青蘋此時抹了抹淚,見青裳竟然有在小聲泣哭,也故意問起,不想如此尷尬。
“嘿嘿嘿,此人的武技到也可算是深不可測,至於為何我打不贏他,實並非因此,在下一時大意,一時大意才被他刺了一劍。”
王禪說著,也不想讓兩人知道實情,畢竟為何他的劍刺而收回,這些事若是讓兩位公主知道了,再一推理,那李悝的身份也就會暴露,可王禪並不想讓其它人知道此事,所以隻能忽悠著兩人。
“若說如此,剛才我見了刺破的衣服,左胸之處本是人心髒之地,若是一劍刺入,怕是凶多吉少,為何左相大人竟然還能安然脫身,而且血流得似乎很多,這才導致左相大人血虧而虛的。”
青蘋還是略懂醫術,也善長推理,所以心裏就有疑惑。
“姐姐,他都這個樣了,你覺得他會是故意的嗎?
以他的個性,他會故意讓自己流這麽多血嗎,這可是會死人的。
年紀輕輕,他可還不想死。”
青裳也聽得懂青蘋的話中之意,此時埋怨著青蘋,是因為他看著王禪如此樣子,心裏也泛起一種痛來,不想再揭王禪的傷疤,畢竟像王禪如此自負之人,若是自己說自己敗給別人,這也是十分難為情的事了。
“無妨,既然公主想知道,在下自然會把實情告訴兩位公主。”
王禪說完,從床頭桌邊拿出三個鐵環。
青裳一青蘋一看,隻見鐵環上麵還沾著血跡,臉上頓時又顯驚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