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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反客為主

  第三百二十二章反客為主


  楚都西北,正是與大江相隔之處,此地視野開闊,臨江而立,是一處斷崖懸壁,可這裏卻自然成山,景色獨特,可以撫覽整個大江,坐聽大江怒濤之聲。


  也就是在此地,卻沿著這些斷壁懸崖之處修建了一處樓閣,依著伸出大江的懸壁,像是橫臥大江的一個巨人,這樣躺在江邊,伸手撫著大江一般。


  若從遠處看去,隻有一處斷壁凸出可見,江水在懸壁之下奔騰,而這隻形似手的懸壁,像是撫摸著那如瀑的長發,十分輕柔。


  而此樓就叫撫江樓,其意義明顯,也是巧奪天工,沿路而去風景恬然,綠樹成蔭,而到了懸壁之處,才讓人頓感震驚。


  此樓順壁而生,卻與整個懸壁融和在一起,那些飛簷琉瓦,都藏在懸壁之上的古樹之中,綠樹之中,隱約可見。


  整個撫江樓似一個整體,卻又各有不同,每一層都有獨立的門庭,順著懸壁開鑿出一條攀上頂樓的踏步,邊上種著名色春花,人行在此中,能聽見濤濤江水,卻隻能看見一部分,隻有進到樓內,才可以觀整個大江的全貌。


  王禪獨自行在步道之上,卻一直觀看著此景,心有感慨。


  此樓是楚國令尹子西所有,而且此地如此懸絕,縱然是楚國最有錢的人,也未必能動用得起如此多的人力物力來修建。


  而且此樓非如普通樓房,自基而上,層層築起。


  此樓除底樓建在離江麵十多丈的懸壁底外,其它三層都與底層並不垂直,而是順著懸壁而生,像是懸空的一樣,又像是懸壁的一部分。


  而這裏離楚都都城也有十裏,此懸崖之處,尚連著上麵的斷崖平台,後麵就是一座小小的奇峰,如此看來,撫江樓隻是此景的一部分,專門用於宴客之用,而懸崖之上的奇峰異景才是主要的地方。


  而撫江樓就是整個景區的點睛之處,所以四樓之上,縱是當今楚王也未必隨時可來。


  由此可見楚國令尹子西在楚國地位無人可以比擬,而且以此觀之,子西此人也是胸有大誌,驕傲自負之人,也隻有這種人,才會想到,坐在撫江樓中,伸手可撫整個大江,傲視天下。如此想法,普通百姓縱是妙想天開,也未必有些氣慨胸懷。


  王禪此時已走到第四層樓,路上沒有官奴過問,也沒有客人,隻有王禪一人。


  除了剛才進此撫江樓院落之時,有人問過,此時連一個引路之人都沒有。


  有些不像請客,卻又十分隨意的感覺。


  之所以如此,也正顯得能入此樓之人,身份地位一尊寵與不凡。


  沒有人迎接,王禪到並不覺得有失身份,獨自行來,可以欣賞沿途風景,聽著濤濤水聲,心情也似乎提升了一個境界。


  到了四樓之處,這裏卻駐守著數十個身著青衣的護衛,一看就是令尹子西府養的食客。


  個個身懷絕技,目光炯炯,見王禪一上這四層平台,氣息馬上緊張起來。


  他們都是一些江湖人士,多少聽過王禪大名,特別是王禪在吳越兩國力鬥南海婆婆、幽冥尊主、離魂尊主的故事,讓他們不敢小瞧於王禪。


  再兼之王禪習得天問九式的消息,自然也被吹得神乎其神。


  其它的不說,齊國史角大師的天問九式,雖然見的人不多,可在此時的列國之中,在江湖俠士中是公認的最強劍法,習得一招兩式,就可以仗劍江湖,無所畏懼了。


  可王禪知道,除了這些明麵上的高手之外,從王禪一出門,就有人追蹤著,特別是進了撫江樓院落之內,處處隱藏著許多暗衛,一直陪著王禪。


  而王禪則更是漫不經心,甚至心裏還十分得意。


  難得楚國令尹如此重視,又怎麽能心不欣慰呢,再說了他獨自一人赴宴,卻得如此厚待,足可見其身份重要。


  “公子可是楚國靈童鬼穀先生?”


  一個青衣護衛走向前來,對著王禪一揖低聲問道。


  “不錯,我就是楚國靈童鬼穀王禪,如假包換。”


  王禪說著右手摸了摸頭額上隆起的四個肉角,再揚了揚手中的遊龍劍,而另一把邀陽劍卻跨在腰間。


  王禪今天算是穿上正裝出席,卻也隻是有一點公子的模樣,他雖也是虎踞鎮大富之家,但來到楚國,卻也算不得什麽,所以他依然隻是素裝,並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


  “那先生請隨我來。”


  領頭說完,伸手一引,自己朝前帶路向前,那十幾個護衛瞬間布成兩排,個個神色緊張,都盯著王禪,特別是他手中的鐵劍。


  而王禪則不緊不慢,跟在後麵,臉上始終掛著一絲難得的笑臉。


  過了此處平台,就踏上撫江樓四樓的木質地板,踩在上麵,十分平穩,感覺不到一絲恍動。


  一進樓門,迎來一道巨大的三疊湘繡屏風,各分兩側步道。


  青衣護衛引著王禪走的是右邊的步道。


  (在此時的楚國,尚以右為尊,比如右相為主,左相為輔,並不是後來的左為尊,右為輔。)

  過了屏風之後,映入眼簾的並非一個客堂,或是幾張桌椅,卻是一個底空的花院,裏麵種植著各色楚都鮮花,全部連經一些或搭在一些從懸壁之上伸展著的樹根之上,這些樹根交織在一起,變成一張網,而網格的空隙之處,依然可以看到百丈之下的大江,就在腳底下洶湧奔流。


  兩側的走道像穿廊一樣,扶手和欄杆都是紅木製成,正好可以供人俯身向下觀景。


  而從此前院來看,這隻是四層樓內的一小部分,也就五分之一,其後又是一道隔斷的屏風,上麵一副仙鶴沐浴圖,甚是壯觀。


  王禪看在眼中,心裏卻也閃過震驚,楚國一直與吳國戰亂,最遭的時候連楚昭王都不得不逃亡在外,可未經幾年,楚都又再次重現輝煌,從這幾日王禪在楚都看到的來說,楚都並不像一個衰落之國的國都,可從民間來看,又並非如此。


  楚國百姓,農奴的生活遠比吳國,甚至越國要慘得多,民生堪憂,民生疾苦,可卻一點也不影響楚都這些權貴的糜爛生活。


  而此時的撫江樓,就是一個十分宏大的工程,要在高百丈的懸崖之上,憑空修出如此能伸手撫江的樓來,不僅要耗費大量錢財,而且還得有大量的勞力。


  而這些勞力,若用在對外抵抗外國入侵上,那至少也可以有少許減緩。


  而在十幾年前,吳楚大戰之中,若能一時阻擋吳軍進犯,那孫武再奇的兵也不可能長軀直入,在楚國境內橫衝直撞。


  由此可見,權貴一族對楚國實是百害無一利,已造成楚國中興的桎梏。


  繞過這個仙鶴屏風,裏麵卻是一個諾大的樓閣,此處有若大富之家的花院一樣,裏麵布滿各式陳設,而圍著這個樓內花園的,卻是三個與外側進樓花園一樣大小的單獨閣樓,從整體來看,正是五星布局,四相一心之局。


  前麵的前院為一相,中間的諾大花院為心,三個客堂閣樓為其它三相。


  而正西靠江一側的閣門大開,裏麵已坐滿了人,此時王禪算是最後一位客人,也是最尊貴的客人,同時也是今天的主客。


  “楚國靈童鬼穀王禪到。”


  青衣護衛剛才至閣樓門前就高聲傳呼著來者的名號。


  隻看見裏麵的人也都十分好奇的都扭頭向外看來。


  大家一看,一個紫衣男子,頭紮青巾,手持利劍,腰上配劍,十分特殊,身材高大挺拔,儀表氣質不凡。


  一臉上堆著笑意,看起來如臨春風,如沐朝陽。


  白公勝此時一身華服,已迎至閣樓門前,對著王禪一揖道:“鬼穀先生大駕,實讓撫江樓榮光煥發,快請進。”


  王禪微微一笑:“有勞勝公子宴請,小子來晚了,讓大家久等,愧意難當。”


  王禪說完,慢步走進閣樓。


  裏麵是一張圓形的飯桌,上麵鋪著一副湘繡布巾,此時菜已上齊,正待主客。


  王禪一看,來得正是時候,若來早了,還要等著上菜,空費時光,再來晚些怕菜又會等得涼了,自己赴宴吃得冷菜,也於己不利。


  他也知道,其實自他進了這撫江樓院落之後,就有人通報了這裏的主人,早就算著時辰,把菜上齊。


  此時桌上,菜齊酒滿,冒著股股熱氣。


  王禪也不敢拿大,隻是略停半步,等白公勝進來之後,由白公勝安置於他。


  主位朝北,可以一目看清滾滾江水,朝西的是主客之位,隻要伸手出窗就可一撫大江,這是最為尊享之位。


  而王禪就坐在此位。


  再看一邊,並非是今天的宴席之主白公勝,而是一個青春少女,卻正是子西的獨女青裳公主。


  白公勝坐在其右。


  而另一側分別是楚國司空大人子基,司敗大人子閭。


  再看過去,卻讓人有些意外,是一對父女,而且衣著樸素,衣裳半濕,樣子有些狼狽。


  王禪一看,中年男子就是葉公,其貌端莊,臉無表情,正端視著王禪。


  而葉女則十分好奇,隻是看著王禪額頭上的四個肉角,有些發呆。


  王禪卻並不生分,也不理其它幾位尊貴的客人,而是先對著葉公及葉女一揖道:“有勞葉城葉公、葉女等候,小子實在有愧。”


  王禪說完,大家都有些驚異,葉公與葉女如此樸素,雖說葉女長得也有天姿之容,而且身材十分玲瓏,可卻也是初到,卻不想王禪竟然一眼就識。


  王禪說完,頓了一頓這才側身對著身邊的黃裳少女青裳公主一揖道:“有勞楚國青裳公主等候,小子實在受寵若驚。”


  青裳公主呆呆的看著王禪,對於王禪他並不認識,可眼前這個嘻笑的少年,雖然身材高大,可看樣子比她還要小一些,心裏也是一時之間有些茫然。


  王禪再次轉身,對著子基及子閭兩位楚國權貴一揖道:“難得楚國子基司空大人與子閭司敗大人陪宴小子,小子惶恐不安,讓兩位大人久等,小子有愧於心。”


  王禪說完,再次對著大家一揖,這才緩緩坐下。


  這一桌人中除了白公勝見過王禪,其它人都不認識於他。


  可王禪呢,卻一進屋裏就認出所有主客之人。


  這讓白公勝及這其它客人心裏忽然之間不適應起來,剛才或許準備了一些說辭,可現在都已用不上了。


  若按規矩,宴會主人引主客進屋,宴會主人要先介紹主客,再為主客介紹其它尊貴的客人。


  可如今王禪一入閣樓,卻是把這一套規矩都打亂了,白公勝沒了說辭,也不用介紹王禪,更不用介紹在場的公主、司空與司敗。


  就連白公勝初次見麵的葉公與葉女都省了說辭。


  而更讓司空子基與子閭心裏憋氣的是,剛才他們已想好,王禪早來該有什麽說辭,至少要譏諷王禪沒有見過世麵,所以早早就來了。


  若是王禪晚到,那更要擺一擺他們楚國王叔父的架子,先給王禪來個下馬威。


  可王禪這一通操作,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打亂部署,這就好比孫武的奇兵一樣,忽然之間有如天兵一樣,就出現在麵前,先聲奪人,你再多設想,一下子就變得沒了頭緒。


  “鬼穀先生,實有異常人,非同凡響,實在是聞名不如見麵。”


  青裳公主坐在王禪旁邊卻是首先回味過來,語氣裏也帶著一絲不快,有意譏諷王禪不過如此。


  若說並無意外的該隻有葉公與葉女,他們也是受邀而來,所以對王禪並沒有太多設想。


  而且王禪一進屋先問候兩人,也是有些不解,可一時之間也拉近了雙方的距離,也增加了好感,讓葉女都一時對王禪刮目相看。


  “公主言重了,小子除了頭上長角外,與市井腳夫並無二樣,隻是今日穿得得體一些,並沒有敞著雙膀。”


  青裳公主一聽,臉頓時紅成一片。


  而白公勝心裏也瞬間明白,其實那一天青裳公主在江邊小吃店時,王禪就已混跡其中,所以如此一說,兩人到是明白,可其它人卻並不知所謂。


  “勝公子,既然宴席已開,難不成不請公主及兩位大人,還有我們遠道而來的葉城城主,葉城之女別一杯嗎?”


  王禪的話是步步緊逼,一副反客為主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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