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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知交夜語

  第三百零九章知交夜語

  阿三一走出上彈臥室,王禪還是自己歎了一口氣。


  “進來吧,有師兄為小子**,做師弟的如何好意思再讓你屈居屋頂!”


  王禪說完,依然禪坐著,可話語之間,屋裏已然多了一個黑衣人。


  隻是此黑衣人並非剛才王禪夢魘之中的黑衣人,身材看起來要瀟灑得多了,舉止溫文爾雅,動作風流不拘,而且並沒有蒙麵。


  在夢魘裏的黑衣人,一直背對著王禪,來時無任何征召,去時無影無蹤,整個人如同黑暗,隨時讓人十分恐懼。


  可這個黑衣人讓人感覺不到半恐懼,而且還帶著一絲溫柔。


  黑衣人並不忌諱,一進層裏,就坐在剛才阿三坐的地方,自己換了一個杯子,自行倒了茶水在喝著。


  “有勞有勞,有勞師兄自行斟茶,若不然小弟到不好意思了。”


  王禪說完,這才睜開眼,而且主動的下到床上,也坐至桌子一邊,而且也是自己倒茶,自己喝。


  來人正是黑翟,容顏依舊,儒雅風流,此時麵色淡然,知道王禪沒事,他也放心了。


  “師弟,相國大人的墓,本不該如此兒戲,他如此設置你該早就看出此中之意。


  而你也清楚李悝去世之時的情況,知道相國大人留給你信息,師弟為何還要親身冒險,反讓阿三哥及師兄捏了把汗,師兄都解不你此中之意了。”


  墨翟語氣之中帶著關切,同時也開門見山,在責備王禪過於冒險,由此可見墨翟也知此中危險。


  “有勞師兄關心,雖然李叔叔自己為自己所造之墓實在方位有誤,普通之人難與看出風水的差池。


  而且我也知道李叔是存心如此,留給小子來探,可師弟我還是想先行自己體驗一下。


  若是直接為李叔叔校正碑向,反而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


  今夜雖然初入夢魘之境,是有風險,卻也有所得,該還是值得的,況且有師兄**,想來不會有人敢害師弟。”


  王禪說完,對著墨翟坐了一個鬼臉,卻一點不把剛才危險放在眼中。


  “師弟過於高估師兄之能了,夢魘之境非比尋常,師兄也不解其中之意,從未敢涉足其中,縱是給你**,也隻能解夢外的宵小之輩,若有遇難,並不能入得夢魘之中解救於你。


  如今師弟身份不一樣了,師弟今後對如此冒險之事,還需慎重為之。


  切不可因一時衝動,而讓更多之人擔心。”


  王禪一聽,臉上帶著愧意,他知道墨翟所說之事。


  所謂身份不一樣,並非是指現在他能得吳王相送及楚國令尹相迎之事。


  而是指王禪現在懷中的二件信物,一件七星斷魂刀,一件就是幽冥令。


  這兩件物什是身份的象征,此時的王禪已非普通一人,其身後是兩個不同的組織。


  身兼兩個組織之尊,當然得考慮組織的安危,不可親身冒險了。


  可王禪似乎從來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更不會在意這些,有的時候還是孩子氣多一些,隻要自己認為有興趣的事,不會親身去了解,若不然隻聽別人如何描述夢魘之境,他也會不甘心的。


  “是師弟一時興起,讓師兄掛念,不過想來以師兄的聰慧,自然能悟出,若要解夢魘之局,其實隻要把引局之物殺死,夢魘之局自解,所以師弟還是有把持的。”


  王禪一說,到讓墨翟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才他一時心急,卻並沒有想到解夢魘之法。


  但對於現在的王禪來說,他也沒有辦法,畢竟王禪行事作風一直如此,再多說也無意義了,隻得搖了搖頭。


  “師兄,難得師兄來看小弟,不知師兄這段時日在虎丘山中修行是否有所感悟?”


  墨翟再次看了一眼王禪,心裏還是有點小感動。


  自在勝玉公主自絕之後,在虎丘一別,其實他並未走遠,而是就在虎丘。


  說是修行,其實隻能算是為勝玉公主守靈,也算是求得自己心裏的一份安慰。


  而且他也相信並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可王禪如此說來,說明王禪縱然一直奔勞,卻也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並非親身關切,卻通過王禪的聰慧與對墨翟了的了解,就判斷墨翟一直守在虎丘。


  於此而論,難得一知己知行,所以墨翟還是十分欣慰。


  “並沒有什麽,師兄隻是看著你奔勞十分感動,而且玉兒逝去,讓師兄也成熟許多,知道此生之誌若要實現實非易事,不該過於急切。


  玉兒之死,我墨翟難辭其咎,此生實難釋懷。”


  王禪一聽,臉上到也顯出憂鬱,他本想問的是墨翟可否從勝玉之死中走出陰影,卻不知墨翟此人衷情歸一,卻是因此而結下死結。


  “誌莫論大小,其行也堅,師兄不必介懷於勝玉公主的離別。


  其實說來說去,師弟也是間接的推手,一步一步把勝玉公主推向絕境,雖然小子此心意在救人,有的時候卻是禍及無辜。”


  王禪對於吳國勝玉公主其實心裏也是愧咎萬分,此中形勢是他一手掌控,卻為大勢而無形之中把局內之人逼入死角,而這些人都是無辜之人。


  “師弟至不必介懷,吳越大戰,也讓師兄見識師弟掌控局勢之能。


  止戰也好,以戰止戰也罷,師弟一手導演的吳越大戰,難言其失。


  吳越之戰,非一言一行可以避免,若是以此結局,並不傷百姓之體,實是萬幸之舉。


  列國紛爭,百姓兵甲之命實不如草芥,戰火重開,難與避免。


  師弟能體恤吳越百姓之苦,保百姓無恙,僅傷及兩國兵甲,而且如此結局,可免二三年內兩國不再徒生戰火,也算是大仁大義之舉,天地之間有師弟仁心,師兄十分佩服。”


  這是墨翟由衷之言,同時也是對王禪導演吳越大戰的最正麵肯定。


  王禪掌控局勢,卻並不能十全十美。


  王禪仁愛之心,從虎丘地宮之事就可以略見一般。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不直接破壞吳王的計謀,卻也見危而不懼,挺身而出。


  換作其它人,未必會有王禪如此仁義之舉。


  再說到吳越大戰,兩方之間都在邊境之內,並沒有深入一國之境,最終傷亡都在兩國兵甲。


  就好像兩人相拚,最後所損的是各自手中之茅,並不傷及本身。


  如此一仗無可避免,卻也避免了傷及無辜,這算是王禪能做的最大仁義。


  其它人不懂王禪,可墨翟卻能從此兩件事中看出王禪的本意,所以回複王禪,也算是知己一言,勝過萬千褒獎。


  同時墨翟也是想讓王禪不再愧咎,畢竟成大事有所犧牲也在所難免,保大義而失小節,也不失為君子之風。


  “喝茶喝茶,有師兄體貼,小子實感激泣零,如此正好,如此正好!”


  王禪能得人了解其心,也算是十分開懷,就象作了一曲新詞,若無人欣賞,實讓人失望,現在有墨翟休其心意,也不失王禪在吳國一番翻天履地之舉了。


  墨翟也舉茶杯相迎,兩人共飲一杯。


  “師弟,師兄對師弟出吳之策十分佩服,師兄險些都跟丟師弟,不知師弟為何造如此之勢,現在來到楚都卻又默而不聞,似乎前後不同,又有什麽隱義。”


  “墨師兄謬讚了,師弟也是不得而已,正如水一樣,有的時候若要走出困局,需向下而行。


  而若欲解吳王追擊,又不想兩相尷尬,自然隻能退而隨之,不敢與之爭先,此法也是從孫武兵法之中悟出。


  所謂出奇,正是出人正常之想,出人意料而謂之奇。


  吳王追我,意在眼前,卻從來不會留意身後,所以師弟也隻能反其道而行之,落在其後,反而可以達到意外之局。


  局勢已成,列國揚名,可小子卻又潛入楚都,隻是想讓那些不願讓小子來楚都之人一個幻像。


  那就是讓他們認為,如我如此張揚之人,若來楚都必然大張其鼓。


  可小子再次出乎其意料,隻是想借難得幾日清閑之日察清一些事實而已。


  正反相用,也是孫武用兵之道,讓人摸不著頭腦,難探虛實,也不知其意。


  若用天地道法解釋,這正是縱橫捭闔之道。”


  王禪還是把此行一張一合的的意圖托盤說出,並不隱藏,可見其對墨翟這位對手的大度。


  (墨翟主張非攻,可王禪對於攻與非攻卻並不讚同,所以兩人算是至交好友,卻也是一生的對手。)

  “你還真是出人意表,讓人難與捉摸,師兄佩服,隻是有些詭道。”


  “哈哈哈!兵者詭道也,師兄不怪,實讓小子有興,等會還要煩師兄與我一起解開楚相墓地之謎,若不是此時讓小子不敢顯揚,定要與師兄痛飲幾杯。”


  墨翟也是一笑,知道王禪所說是出於真心。


  對於機關巧術,墨翟還是要強於王禪。


  王禪早知李悝的墓意在提示王禪,可對於李悝之墓王禪還是心有尊重,若是弄巧成拙,弄壞了李悝的墓地,驚擾了已亡之人,王禪還是心裏會有愧意,所以此時說出,就是想假墨翟之手,為他打開墓地之謎。


  “師弟,機關巧術,相信暗夜之中還有強者,比如魯先生,日後當有學習的機會,隻是你既然已到楚都,師兄也不敢再陪你了,隻待解了相國之墓,師兄還是要回宋國。”


  墨翟還有十分謙虛,對於他最擅長的機關巧術,並不自居強者。


  而且也間接的辭行於王禪,並不會陪他在楚都折騰。


  王禪還是老樣子,嘿嘿一笑,看著墨翟道:“師兄是擔心宋、衛國之危吧。


  此時吳與楚已解對峙,重歸友好,依楚國子西的脾氣,自然會向北徒謀,那麽宋國與衛國首當其衝。


  楚國若要強於列國,隻有滅了宋國與衛國才能真正與晉國形成南北對抗。


  宋國與衛國實是南北對抗的犧牲,若從長遠來看,它們已失基礎,師兄難道不能放下成見,從大周天下之勢來謀嗎?”


  王禪的話是想讓墨翟不與一國而謀,況且在現如今的情勢之下,宋國與衛國唇齒相依,可卻實在單薄,實力比其它列國弱得多了。


  這些年得以求存,其實也隻是仰仗於與大周天子洛邑為鄰而且處於南北對抗之中,大家都一直不敢善自侵戰宋衛兩國。


  可若依王禪的性格,卻並不會如此迂腐,若要為楚國圖強,必須吞滅宋與衛國,這樣才能真正達到南北對抗,而南北對抗的結局卻是南北一統。


  這一點墨翟也是十分清楚,吳越兩國一年之間掀起的風波,或多或少都與王禪脫不清幹係,他知道王禪之能,所以他也需要提前回宋國籌謀。


  而王禪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若為大周天下,自當放棄也該有犧牲。


  “師弟之能,師兄佩服,隻是天下大勢,師兄也不能參透,隻能依此之勢,謀得一時平安。


  師兄對師弟的謀略不敢有異,隻是還是希望師弟秉承一貫信念,以天下蒼生為重就好,其它的隻能以天地之道為尊,以時俱進才是。”


  墨翟也並非迂腐之人,他也知時勢之變,若要天下一統真正止戰,那麽宋國與衛國當然會滅亡,他也不會拘於小節而阻天下一統之勢。


  隻是於此時節,人謀之能,還未必能達一統,所以對於墨翟來說,秉持於止戰非攻之思,也是救百姓於苦難之舉,隨時而為,以時俱進。


  “墨師兄,那你不想問問小子今夜初入夢魘的感受嗎?”


  “不必,你既敢孤身入險,我墨翟若他日遇此夢魘自也會臨危不懼。”


  墨翟並不想知道王禪進入夢魘的感受,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自信。


  “夢魘之局其實也並沒有什麽,局中選擇看似無路,其實路隻在腳下,一念在心,不懼任何夢魘。”


  王禪說完已經站起身來,而他之所以還是要講,也是提醒於墨翟,有的時候並非沒有選擇,若真有一日墨翟也入夢魘之局,那麽隻要墨翟秉承本心,就可以衝出夢魘魔障。


  這或許是因為王禪已經在夢魘之中領悟到那個黑衣人所指兩條路的結局,所以這才有意提醒。


  “謝謝師弟,我們還是先解相國墓穴之謎,或許以相國大人之能,定然已探出不少真相。”


  兩人相視一笑走出臥屋,而此時的楚都,也是曙光初現,光明與黑暗交織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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