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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鬼穀論兵

  第二百一十九章鬼穀論兵

  “太子請坐,鬼穀先生請坐。”


  王禪看著三人麵色凝重,心裏也清楚一些。


  “太子殿下、三位大人,有什麽事需要小子效勞的,就請直言。”


  夫差雖然現在是監國太子,卻還是看著伍子胥。


  畢竟伍子胥是百官之首,深得吳王信任。


  “那好吧,就由老臣來詳詢鬼穀先生。”


  伍子胥說完還是看了看夫差,畢竟君臣之義還是要有的。


  夫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而孫武與伯否都默而不語,隻是看著王禪。


  “鬼穀先生,我王自昨日見公主自絕情景昏厥之後,直至今日也未醒來,我們擔心王上安危。


  前夜被刺,昨日又遭逢如此人間慘劇,王上年暮,不知先生是否能算出王上能否挺過此劫?”


  伍子胥還是十分小心,在問到最後的時候,還是看著夫差,並沒有看王禪。


  畢竟伍子胥問話的意思十分明顯,那就是想知道吳王會不會駕崩。


  伍子胥問完,大家還是看著王禪。


  “孫將軍,想來這一天之內,吳王昏厥的消息,依你估計是否已傳到越國與楚國。


  若是他們知道是否會有異動?”


  大家一聽,都又楞了,不知王禪葫蘆裏又賣的什麽藥。


  可這幾人也熟悉了王禪,知道王禪總是如此,有的時候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到與孫武的兵法相通,出奇至勝。


  “不瞞鬼穀先生,在列國之中,軍情要事,各國都有自己一套傳遞之法,一日可傳千裏。


  若以吳與越,吳與楚之距,不僅消息已傳至,而且已作了兵事安排。


  剛剛我與太子收到邊境密報,楚國二萬兵甲也是活動頻繁。


  而越國更是蠢蠢欲動,實讓人憂心。”


  王禪一聽,卻是一笑,像是並沒有什麽大不了之事一樣。


  “孫將軍所憂怕非是邊境之事,若說以孫將軍之能,早就有了應對之術。


  縱是讓越國與楚國同時發兵,也難不了孫將軍,是與不是?”


  “鬼穀先生所料不差,孫某雖然不才,可從來還沒有把楚國與越國放在眼裏。


  隻是若王上有恙,孫某跟隨王上多年,受王上知遇之恩,自然難與脫身。


  而太子更不可在此時親征,邊境之困,實困於吳都。


  吳國雖然不齒於會出此陰險之術,可卻也不得不防,畢竟兵者詭道,隻要能勝,一切手段皆可施為。”


  王禪一聽,卻還是不為所動,可他的腦子也在飛快的思索著。


  “此事並不需小子謀算,既然王上已宣了旨令,由太子夫差監國臨朝,此事該由太子決斷。”


  王禪還是精於世故,並不急著表現他的才幹,先尊監國太子,這樣才不會奪了太子的威儀。


  “鬼穀先生,夫差接到父王旨意,快馬加鞭趕來。


  不想回到吳都,就連聞不幸消息。


  剛才也看望過父王,心焦心慮,此時實難決策。


  不過若越國與楚國敢在此時攻伐吳國,我夫差縱是拚得一死,也決不會讓兩國奸計得逞,以保吳國太平。”


  此時夫差也是十分氣憤,表現出一種難得的英雄氣慨。


  畢竟若說公子山與公子波已死,王位已然大定,此時吳國算是他的吳國了。


  為吳國拚死而戰,也是死得其所,並無顧忌。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憤慨,兵以勢為變,這是兵家常事。


  想來太子跟隨孫將軍學習兵法多年,當知此道理。


  越國與楚國邊境調兵,依吳國形勢而變,這並不奇怪,也不必驚異。


  想來越國與楚國也並不知曉吳都真情,縱然知曉,也不敢輕舉妄動,實不足慮。”


  王禪的話雖然安人於心,可卻有些讓人疑惑,他說得兵事依形勢而動,這並非無理。


  可他卻直言越國與楚國不會攻伐,這就缺些實理支撐了。


  “夫差願聞其詳,還望鬼穀先生不吝賜教。”


  夫差嘴上恭敬,心裏卻還是有些不服。


  就連孫武兵法大家,此時也有些亂了方寸,所以也想知道王禪如此定論背後的理由。


  王禪還是一副老樣子,看著幾人悠悠說道::“王上的傷,並不至命,所中之毒也還一時不會危及性命。


  此次昏厥,也隻是在特別寵愛勝玉公主,並且認為勝玉之死,是因王上而起,所以自責自咎。


  依小子看來,並無大礙,而且對王上康複,尚有好處。


  昏厥之後,人事不醒,可身體隻要每日換我所配草藥,外傷康複還會更快一些。


  所以諸位不必擔憂,王上隻要自己願意,自會醒來。


  至於邊境之事,楚國一直自認為列國之尊,遵大周禮儀,守大周法理。


  楚國自不會在吳國國喪期間出兵吳國,這是其一。


  其二,楚國也有自知,縱然出兵,若不能全勝而回反會成列國笑話。


  此種愚蠢之事,想來楚國子西令伊不會不知。


  至於越國,就更不用擔心了。


  越國一直畏懼於吳國,此時太子已定,邊境兵力相當。


  越國範蠡是一個斤斤計較之人,若出兵不勝,反成全於吳國攻伐之機。


  如此吃虧之事,越王勾踐與範蠡自然不會做了。


  之所以兩國同時在邊境施壓,隻是想讓吳國再添亂因,擾亂吳國內政而已。


  若說對策,既然國喪,邊境吳國甲士當也披麻戴孝,放鬆警惕,對邊境兩國兵事不與理睬,正是疑兵之計,可讓庸人自擾。


  一切都可安穩度過,若王上醒後,欲出兵伐越,為解王上及孫將軍憂慮,在下可親往楚吳邊境安撫楚軍。


  小子如此說來,太子及三位大人可否安心?”


  王禪把兩國形勢分析一通,還把兩國人的性格拿來論證,也把對策說出。


  而且還為將來吳王發兵越國作了謀劃,算起來已是運酬帷幕,決勝於千裏之外。


  “鬼穀先生謀算精準,孫某佩服,疑兵之計古來有之,孫某一時失察,讓先生見笑了。”


  孫武如此一說,也算是想通了王禪之計,而且十分誠心的褒讚王禪。


  那麽夫差還有伍子胥與伯否就更加放心了。


  至於吳王昏厥,王禪說得也十分在理。


  吳王雖然昏厥了,可他的身體並無大礙,更無需隨時動憚處理國事,靜靜的躺著,反而有益於刺傷的恢複。


  這一點常識,幾人都心知肚明。


  “得先生指點,夫差心已落定,孫將軍就依鬼穀先生之謀,傳令下去,全軍後退三裏,服喪哀悼。


  太宰大人,此間喪事,就有勞大人親理。


  相國大人,吳國內政就交由相國大人親勞。


  王上有恙,母後治管後宮,守靈服喪,夫差也不敢輕出王宮。


  所以一切事務就有勞三位大人,夫差會守著父王,一直到父王醒來為止。”


  夫差此時已初具吳王風範,先安排好兵事及宗室之事,以及吳國內務。


  再履行一個兒子的孝道,實也讓人不得不讚歎。


  “臣下領太子旨意,必不負太子之托。”


  三位重臣還是行著大禮,領夫差太子的旨令。


  夫差與三位重臣對行大禮,以示對三位重臣的尊重

  “夫差不敢受三位大人之禮,實讓夫差惶恐。


  父王說過,日後還需三位輔助在下,而且三位已受大周上卿之封,見君不必行禮。


  夫差謹遵父王旨意,三位大人快快請起。”


  夫差說完,也一一扶三人起身再坐。


  “太子殿下,三位大人,小子還有一些俗事,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還望太子殿下以大局為重,節哀!”


  王禪說完,看了看孫武,孫武意會。


  “太子殿下,二位大人,就由我送鬼穀先生出府。”


  “有勞孫將軍,鬼穀先生若有需求,還望將軍一切應允。”


  夫差也是十分客氣,對王禪畢恭畢敬。


  兩人走出王宮後院,見人已稀少。


  孫武還是先說道:“鬼穀先生是否想知道勝玉公主致死之傷勘驗情況?”


  “不錯,有勞孫將軍細述。”


  王禪對勝玉的自絕,還是抱有懷疑,他從來也不會用眼睛去斷定,而是要依據事實。


  “從傷情來看,魚腸劍入左胸五寸,劍入心髒一寸,勝玉公主當場致死,並無其它傷情。”


  王禪一聽,也從現場的情況知道,魚腸劍劍長一尺半,勝玉公主一劍刺入五寸,依昨日王禪看到之時,還是比較準確。


  劍身隻餘一半左右露在外麵。


  “勝玉屋內,除奴仆的腳印並無其它人的腳印,所有腳印經比對,都與宮奴侍女訊問無誤,也匹配符和。


  而且屋裏無任何打鬥痕跡。”


  孫武見王禪不問,又接著把問訊及勘驗的情況詳細說了。


  王禪一聽,似乎並不感興趣,而是悠悠問道:“不知勝玉公主臥屋之內,是否有東西遺失?”


  孫武一聽,這才一下犯難了。


  若說在王宮之中,也少有偷盜之行,若是被抓,依律那是死罪,甚至可誅連九族。


  再者活動於勝玉臥屋之人,經比對都是王宮的宮奴與侍女,這些人都算是奴役,並沒有名籍,這些人大部分依律還得陪公主下葬,再偷什麽東西,也沒有可用之處。


  “想來普通物件該不會丟失,至於貴重之物,孫某也未敢輕言,隻是屋內並無翻找痕跡,所以應該不會有丟失之嫌。”


  孫武想了想,知道勝玉曾留給王禪及墨翟遺言,若說王禪問此事,並不會無的放矢,這是孫武對王禪的了解,或許勝玉給王禪提示也未必可知。


  “孫將軍,在下隻是隨便問問,並無它圖,有勞將軍,小子告辭。


  另煩將軍回去轉告化蝶與施子小姐,就說小子日暮之時,必定赴約。”


  王禪說完,騎上馬,一溜煙就朝城外奔去。


  孫武也隻得沿路返回,卻也是歎了口氣,對王禪還是十分服氣。


  他一直以為王禪除了聰慧,計謀無比之外,對兵法該並不了解,可剛才聽王禪一席話,還是十分震驚。


  王禪所說,與孫武所著兵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王禪善長形勢、時勢、人性上分析判斷,以達到知己知彼,而采取對策。


  孫武則是計敵我雙方得實力各方因素,再利用天時、地利以及軍心,陣法等才能達到知己知彼,用兵如神而百戰百勝。


  可王禪卻是另辟一道,獨具特色,剛才的分析也讓孫武十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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