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悲喜交加
第一百四十八章悲喜交加
化蝶扶起勝玉,使了個眼色,讓勝玉站在一邊觀看。
一邊不屑的說道:“禪哥哥,半夜來我這裏,就是想讓我見識你新悟的功法。
你也站到一邊去,我也給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寒冰之氣。”
王禪一聽,微微一笑,並未起身,隻是一閃,人卻連帶著椅子已經退出丈餘,可人卻還是端坐在椅子之中。
化蝶也不看王禪,稍一動作,慢慢起起內息。
緊接著雙手對著桌上再一揮手,隻覺整個桌麵之上像是布起了寒霧一樣,在桌麵之上布下一個陰寒之局。
瞬間這之後,再看整個桌麵,都已結成一層冰了,就連桌麵上的茶壺與茶杯中水,都結成了冰。
王禪一看,也是驚呆了。
沒想到自己的得意之作,在化蝶麵前,竟然一文不值,小烏見大烏了。
剛才還覺得會得到些表揚,可現在看來,簡直是在出醜,更不想得什麽表揚了。
王禪臉上也是有些蒼白,又帶著羞羞的紅韻,依然一副詭笑著看著化蝶。
“看見了吧,這是我從陰符之術中這幾日悟出的功法,你再看著。”
化蝶說完,再次一揮手,整個桌麵已失了寒氣,屋裏充滿著熱氣,桌麵上也一時之間熱氣騰騰,再次恢複剛才的模樣,
隻是茶壺經兩次折騰,已經不再燙了,若說飲茶到是剛剛好。
王禪一看不得不拍著手,再次移回桌邊。
自己把剛才的茶端起飲了,也不好意思看化蝶。
”蝶兒,你真聰明,這麽短的時間就習過如此複雜的陰符之術,以後小子見了你也得叫蝶先生了,看來你對陰符之術有先天的優勢,日後還得跟你多請教了,蝶先生。“
王禪還是不得不佩服,而且語氣也十分誠懇。
“禪哥哥,陰符之術,本就是從遠古之道中演化而出,本來就是修行天地之道之書。
隻是後人居心不良,用作它徒。
這些日子我一直苦讀此書,深有所悟。
也從中演化出一種功法,隻要用心領悟,想來還可以領悟到更高的功法,想來可不比你的功法差吧。”
化蝶說完,遞了一杯茶水給呆呆的勝玉。
此時的兩人就像變戲法一樣,一個比一個厲害,心裏十分羨慕,卻有些失落。
她知道兩人都是聰慧無比,這該是天資如此,非後天可比。
“蝶兒,禪先生,你們真聰明,讓姐姐好生羨慕。
可禪先生既然深夜來訪,必然有重要之事。
所以還是讓禪先生快些說吧,你們知道我性子急,可沒你們這般好耐心。”
勝玉一口喝完茶,把杯子放在桌上,看著王禪。
“勝玉公主,看你憂慮重重,聽說越國對吳國下了國書,說讓吳王三個月內交出蓮花公主。
他們自然也會知道你與墨翟的關係,所以想來越王勾踐也會私傳信息與你,對不對?
不若你說說看,若是越國有意為難於你,看我有沒有辦法為你解決。”
王禪看著勝玉,卻並不先說今晚之事,而是先問起勝玉公主。
心裏其實早就清楚,勝玉此時對越國墨翟的擔憂似乎也遠勝於吳都。
所以王禪就先給勝玉解決越國之事,給勝玉先送一個驚喜。
“你都知道了,還讓我說什麽。
越王勾踐這個卑鄙的小人,那晚我依你之計,出麵頂撞於他。
他自然也能探知我與墨翟的關係,就對我心懷不滿。
就算你幫助蓮花公主出逃,現在越國沒有公主,可他還是招墨翟為公主婿,並不想改變。
越國國書是傳給父王的,父王想來自有辦法應對。
而範蠡讓施子小姐傳訊給我,說三個月不把蓮花公主交出去,就要讓墨翟為蓮花陪葬。
你到好成人之美,成全了伯焉與蓮花公主,可也苦了翟哥哥。
現在到好來問我,一切都是依你安排所做的,難道這些不也在你的全部計謀之內嗎?”
勝玉眼中流著淚,心裏也是十分委屈。
既不能怪王禪,也不忍心墨翟為此而受苦。
“勝玉姐姐,你別哭,剛才你不是還在等著禪哥哥來,他都來了,自然會有辦法解決。”
化蝶也在一旁安慰勝玉。
“勝玉公主,有一點你可以放心,那就是蓮花不會死,墨翟當然也不會給蓮花陪葬了。
越王勾踐隻是一時氣急,想一箭三雕。
他依然招墨翟為婿是還想與宋國交好,所以不便反悔。
而傳書於吳國,是讓吳王知道蓮花公主是我王禪使計逃脫的。
所以想挑拔我與吳王的關係,讓我在吳國沒有立足之地。
其三他利用你受吳五寵愛的父女之情,想通過你逼蓮花公主回越,所以才用墨翟相威脅。
說起來也是夠卑鄙的,不過列國之爭,從來也沒有什麽下作與高尚之分。
隻有成與敗之別。
所以他說要把墨翟陪葬於蓮花公主,其實也是自己留下後路。
他知道吳王就算真的知道蓮花在吳都,也不會怪罪於你,更不會交出蓮花。
若蓮花公主不死,活得好好的,又何來陪葬一說呢?
再者墨翟是宋國使臣,現在還在越都,就說明蓮花公主的失蹤與他無關,已經自證清白。
三個月後,縱然再尋不到蓮花公主,墨翟也不會有恙。
越王勾踐有何理由就此處死墨翟,處死一國使臣呢,若說是因為蓮花失蹤而處罰宋國使臣,那越王勾踐顏麵更是會在列國之中傳為一個不講信義的小人。
越王自然不會如此自損威嚴,更不會因此與宋國交惡。
而這三個月中,依我猜測,吳越之間必有一戰。
所以在開戰之前,越王勾踐自然會放了墨翟,而且還會以十分禮遇墨翟。
這樣才能真正的讓宋國感恩,與越國交好,也不會怪罪越國拘禁使臣一事。
說來說去,越王勾踐的一箭三雕,隻是一廂情願而已,公主根本就不用擔心。”
勝玉聽得一時驚喜,眼淚也一時不停的流著。
於她而言似乎是一個死局,可在王禪看來,墨翟被禁並非什麽大事,所以說得十分輕鬆。
而王禪的一通分析,事理皆通,並沒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
“你看你,還在哭,禪哥哥都說墨先生沒事了。”
化蝶再次為勝玉公主擦試著眼淚,卻也在調侃著勝玉公主。
勝玉公主臉上一片通紅,還是看著王禪道:“隻是不知道翟哥哥還要被關多久,你又是如何知道吳越必有一戰呢?”
勝玉其實心裏也有數的。
那天晚上在越國大殿,越王就曾說過,手握十萬鐵甲,不知是攻吳呢還是楚,亦或是宋。
這當時是要逼墨翟在大義與小節之間選擇。
可沒有想到後來,蓮花公主提出反對,這才暫時化解了墨翟的為難。
可越王勾踐決不會是危言聳聽,依其野心,當然也有備而說的。
在楚國、吳國、宋國之間,越國隻會選擇攻吳。
而不會是楚國,若攻楚,就是不與楚國結盟,而吳國隨時可以發兵攻越。
而攻宋國,則要繞道吳國或楚國。
若其中一國攻之,則越國會被斬斷,首尾不繼,最後隻會以失敗告終。
可勝玉雖然有此設想,卻還是因為墨翟受困,而不敢肯定,還要王禪給她分析才會認定此事實。
正是關心則亂,心亂則看不透。
“用不了多久,該是吳國太子初定之時。
而且也不會等到越王主動攻吳,而是吳國主動攻越。
這一點勝玉公主不必詳知。
至於墨小子呢,你就不用為他操心了。
他之所以留在越國,一是為我們出行掩護,與蓮花公主失蹤扯清關係。
二是也想勸服越國不要輕起戰火,這是他的主張,自然要以身作則了。
所以此時他該隻是被禁足於官驛之中,若說他想離開,幾百兵勇還拿他沒有辦法。
別忘了他可是自稱我的師兄,武技得史角大師真傳,大周列國還沒有幾人不懼怕的。
就算三個月後他還未逃脫,我鬼穀王禪答應你,一定會救出他的。
你大可放心,以我之能,還怕鬥不過越王勾踐嗎?”
王禪十分自信,這自信也源於對時勢的分析。
而且看人也十分透徹,所以普通人的困局,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麽困局。
“這到也是,翟哥哥的武技肯定比你要強,可他卻也沒有你這般自負輕浮。”
勝玉喝了口茶,算是已經大定,對墨翟並不擔心了,況且有王禪作保,她是知道自然能成。
化蝶一聽,隻在一邊笑著,見王禪又不言語了,臉色一變。
“禪哥哥,你為何總是如此弄得神神秘秘的。
快些說,深夜來此,不會隻為了看看我與勝玉吧。
想來勝玉今晚能來我這裏,也是你派人傳訊公主的,該有什麽事發生。”
王禪有些為難,他的訊息,總是讓人難受。
剛才已讓勝玉平息,可他還又得傷害這個單純的女孩,此時竟然有些於心不忍。
畢竟礙於勝玉或者墨翟的交情,他都不想說,可卻又不得不說。
“蝶兒,你也知道公子波與公子山之事吧。”
“知道,剛才勝玉公主已經跟我講了。
我也知道他們兄弟二人明日要在虎丘決戰,所以我勸勝玉不必去看。
反正結局都會知道,縱然看了也改變不了什麽。”
化蝶有些疑惑,但還是實話實說,隻是說完也看著王禪。
而勝玉則是一直盯著王禪,十分緊張。
“想來你們也不用去看,明天的決鬥也不會進行了。”
“為什麽?”
勝玉一聽,急得搶先問道。
“勝玉公主,太子之爭曆來為這幾十年吳國之痛。
所以此次也不例外,你該想得清楚。
公子波與公子山兩人都視太子之位必為己得,所以誰也不會讓誰,更不會手下留情。
而且他們的決鬥似乎向吳都所有人表明,太子之位會在他們二人之間產生,這種誤會不該如此自私。
夫差公子領兵駐紮吳越邊界,現在該是與越國對峙之中。
為何同為吳王之子,卻被排除。
勝玉公主,你覺得公平嗎?”
王禪不說結果,反而問著勝玉的看法,看著勝玉公主。
“不錯,你說得不錯。
大哥二哥是十分自私,從來也未把夫差哥哥放在眼中。
這也是因為這些年父王並不寵幸靜王妃之故,讓他們覺得父王並不看好夫差哥哥。
可夫差哥哥也是父王的兒子,自然也有權參與太子之爭。
隻是勝玉也沒有辦法說服兩個哥哥。
在回來的這十天之內,我也親自見過大哥與二哥。
他們都覺得太子之位,非己莫屬,此次決鬥實對夫差哥哥不公平。”
勝玉公主雖然一直與公子山、公子波交好,是因為王後撫育公子波與公子冊,所以年少之時,多得兩人照拂。
相反夫差與靜王妃因種種原因,慢慢失寵。
而且住的地方十分偏僻,也少有來往,兄妹之情要淡一些。
可經這幾次事後,勝玉還是覺得夫差於吳國也是不可缺的,也是吳王之子,都有繼承之梳。
此時她的心態也不偏頗於誰,到是十分公平。
“勝玉公主,公子波與公子山決鬥雖然看似公平,卻帶著不確定因素。
有些人自然不願意把賭注押在明天的決鬥之上,所以明天也不會有決鬥了。
因為你的大哥公子波已經被刺身亡了。”
王禪總是在平靜之中,把驚人的消息說出。
一時之間,驚得勝玉與化蝶都呆呆看著王禪。
而勝玉慢慢的眼淚再次流出,低下頭去,小聲抽泣著,整個身子顯得十分嬌弱,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化蝶再次相擁著勝玉,緊緊抱著她,才讓她有一點兒支撐,支撐著身子。
“是你出的手嗎?
我知道你支持夫差哥哥,而並不喜歡大哥與二哥。
若是你,我也不會恨你,你也是為了吳國將來。”
勝玉抬頭看著一身黑衣的王禪。
王禪苦笑一聲道:“並非小子出手,而是另有其人,勝玉公主你不必追究。
反正明天決鬥也會有死傷,這一點你該能理解。”
王禪不得不苦笑。
因為他剛才還讓勝玉開心一時,此時又讓勝玉公主陷入悲痛之間。
實在是不想如此,可事實讓他無可奈何。
悲喜交加,王禪也隻有同情而已。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勝玉公主不停的自己問著,卻也知道沒有人能回答於她。
王禪站起身來,輕輕拍拍化蝶的手,搖了搖頭。
自顧走出化蝶的臥室。
化蝶此時也明白,為何王禪會派人傳訊讓勝玉公主來她這裏,就是要讓化蝶照顧悲痛的勝玉公主。
而且從王禪的眼中,化蝶還可以看出,自此事之後,還會有其它人因此而死去。
若是如此,勝玉真的將不堪重負。
化蝶也不知如何安慰於勝玉公主,隻得輕輕點了勝玉公主的睡穴,讓勝玉在她的懷中慢慢沉睡。
而王禪呢,則在月光之中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