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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滅吳為尊

  第一百二十六章滅吳為尊


  接下來的其它公子,就十足的隻是應應場麵了。


  民、賢、君三者皆被前三所說,若是再重複,反而會讓越王生厭,所以其它公子一看,也大體能觀個十之八九。


  所以後麵的回答大都牽強人意,並沒引起越王勾踐的在意。


  而王禪呢則隻是呆呆的站著,現在有些後悔要如此好事,竟然自覓一個苦差事,隻能瞪眼,而回答這些問題可是他的強項。


  但有一點也好,王禪做貫了主角,現在當一個護衛,做個配角,反而感受不一樣,縱然有些厭氣,但也更能學習別人的優勢。


  接下來又是一場大型歌舞,一時之間霓衫盡起,香氣飄飄。


  此時眾賓客也是酒入三樽,意氣風發,場麵十分熱鬧。


  一曲又罷,司禮官還是有請越王勾踐接著出題。


  經此一輪,勉強還有三人陪同,總共六人,到是省事多了。


  “眾卿家,剛才幾位賓客都回答了本王的第一道題,本王十分滿意,下麵本王再說第二道題,請六位公子聽清楚了。


  現在越國偏居一角,一直未受列國尊重,國強而不顯。


  本王想知道六位公子,越國若要得到列國尊重,該如何處置。


  此次還是依剛才的規矩先請墨先生先答吧。”


  越王這個問題,其實已經野心盡露,所謂的要越國受列國尊重,其實隻是假借之口。


  越王勾踐的意思十分明顯,那就是要讓越國稱霸於列國,這樣才能真正受列國尊重。


  墨翟顯然明了越王之意,輕飲一口,緩緩站起,再次一揖道:“人與人交,始於信,重於義。


  國與國之交亦然,信義為本,以德服人。


  當年楚之莊王陳兵洛邑,問鼎周室。


  曾有大夫言之,周室代商,遍服諸候,不在九鼎,而在於德。


  人之德以製為管,以禮為製,以信為交,以義為尊,以仁為為德。


  列國之交,必以仁德為先,非在強弱。


  列國互尊則天下安,列國互駁則天下亂,民之不生,列國何尊?”


  墨翟還是秉持一至,以民為重,列舉楚莊王問鼎之事。


  闡述列國之交中,以仁德而治的思想,兼之以製(法製)管束國民,以禮為製,也就是尊禮而重孝。


  而以信為交,自然是從人與人相交說起,人若不信則不受人尊,國若無信則不可立。


  義字當先,是君子之求,也是庶民之本。


  仁德是列國互相尊重的基本。


  王禪聽之,也是深有感悟。


  他未曾想過治國之道,所以此時聽來,卻也有新意,也在捉摸。


  國與國之交,該如何相處,或許該與墨翟所說相近。


  越王一聽,臉帶微笑,卻有些勉強。


  “墨先生仁義為先,以德服人,讓本王受教,來再飲一樽。”


  越王還是十分欣賞墨翟,至少墨翟一直不改初衷,秉承正義。


  雖然墨翟所說是在原方向,並不符合此時越王所想,但越王勾踐卻也沒有反駁的理由。


  接下來是白公勝。


  白公勝當然也知道越王勾踐的野心,但在此大殿之中,有些話卻並不好講。


  猶疑片刻卻還是潤了潤嗓子道:“王上所問,無非是依現實列國情形,越國如何下置。


  剛才墨先生所說,其理不錯,可放之於現今大周列國之中,卻並不適合。


  列國相爭已有幾百年,大周示弱這也是眾所周知之事。


  列國諸侯之中,強者受尊,弱都受辱,有若林中野獸。


  強者生而弱者亡。


  想大周開國,計七十三個封候之地,現如今不足二十列國諸侯。


  若講仁義,仁義何在。


  近百年之間,齊國盛而列國尊,晉國強而稱霸於中原,列國不敢不尊。


  莊王問鼎,楚國稱霸南方,才獨享王號。


  現如今吳國強,幾次攻楚而不敗,入楚都而全身而退。


  吳國才受列國之尊。


  若越國欲受列國尊重,必強軍而伐,以戰贏尊。”


  白公勝此時也喝了些酒,話語裏盡是強權弱肉之說,雖然有些糙,可卻依然不失為理。


  至少於近幾百年來,強權為尊並沒有改變。


  列國之中,尊嚴有的時候是靠征伐打下來的,而不是僅憑嘴巴,或許是一種鐵證,可以舉出許多例子。


  王禪聽之,也是有些默認。


  他也未曾想,看似懦弱的白公勝,還真的有些見識,比其它富家公子,卻也明白事理,而且此說盡得越王讚許。


  可若說大論,還是與王禪不同,王禪覺得縱橫列國有的時候,並非需要真的征伐。


  就如同孫武的兵法所言,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是可以通過勢來改變列國之爭,這也是王禪縱橫列國的基礎。


  司禮官也是為白公勝親斟一樽,與越王同飲。


  “楚國勝公子所言極是,列國之中唯強為尊。


  想我越國,自夏太康之年建國,直至今日也有二千餘年。


  可這二千餘年一直偏居一角,不與中原列國爭雄,何嚐被人尊重過。


  今日有眾位賓客來越,不也是在為越國漸強,才慢慢受列國尊重。


  若越國還是以前的越國,怕是縱然門庭大開,也會十分冷落。”


  越王說完,親手示意白公勝坐下,臉上卻也有些憂慮,又有些欣喜。


  王禪看著越王表情,也在捉摸。


  憂慮是因為白公勝過於顯露其形,顯露其誌。


  而欣喜則怕是因為越王也想著送白公勝回楚爭位,若白公勝太過濃包,那麽就不會造成什麽影響,於越國無益。


  至少現在看來,白公勝還是有扶持的價值,也不妄越王這些年來的照顧與栽培。


  伯焉站了起來,看起來喝得不少,身形竟然有些搖晃。


  幸得一旁的勝玉狠狠掐了他一把,這才讓他有些酒醒。


  “越國若要受人尊重,依在下來看,必強於吳國,或者說滅吳而北上,這樣才可能真正受列國尊重。”


  王禪傳音入耳,在這眾百人的賓客之中,竟然十分精準。


  而伯焉一聽,心裏一時歡喜,也一時興奮,所以就著王禪所教,盡數說完。


  可伯焉話才說完,整個大殿之中再次鴉雀無聲。


  王禪為何要如此教伯焉呢?

  是因為王禪想借這個機會,把越王勾踐的心思通過伯焉的嘴說出來。


  而伯焉身為吳國副使,如此一說,當然也是一種挑恤。


  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你越王不是想讓人尊重嗎,那就必須滅了我們的吳國,若是有吳國在,那越國就別想受列國尊重了。”


  相對一整晚上不出一言的勝玉公主,作為吳國副使,是該為吳國說兩句話了。


  而且此時伯焉微醉,此話也當是酒活,畢竟他是吳國副使,太宰大人的公子。


  “伯公子一語,真是驚天泣地,再讓本王意外。”


  還請伯公子先坐,本王還得捉摸一下伯公子之意。


  此時酒入三樽,大家也是興致很高,本王與王後再敬眾愛卿及各位賓客。”


  越王勾踐聽伯焉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也不便加以評論,隻能借此敬酒。


  而司禮官也是實得體統,再次安排越國美女進殿為眾人助興。


  至於其它三人之說,越王連聽一聽的興趣都沒有。


  畢竟伯焉一語就把越國稱霸的必然條件說完了,如此一來,還有什麽可說呢?


  伯焉落坐後,勝玉也聽說伯焉之意,心裏也十分開心。


  做為吳國使臣,禮至而義厚。


  整個晚上都在說越國如何強大,如何賢能,越王又是如何明君。


  到讓勝玉感覺臉上無光。


  剛才伯焉雖然說得有些莽撞,但卻是為吳國顏麵而說。


  雖然讓越王有些憤怒,可卻情有可原,符合吳國副使身份。


  坐在另一桌的墨翟則看著伯焉,微微一笑。


  他知道伯焉向來為富家子弟,從來也不會想這些列國之事,就算想伯否大人也不讓他參與。


  其實置身於列國之爭中,並非好差使,可今天伯焉的話還是讓墨翟有些刮目相看。


  特別是剛才的話,說得時機恰當,像是當頭一棒一樣,直接砸在越王勾踐的頭上,讓越王想發火,卻又不便。


  而他身邊的化蝶,則十分淡然,整個晚上不發一語,保持著王禪死去的悲傷。


  而越王勾踐與範蠡還有文種當然也是深知,所以才更加確定王禪的死訊,因為化蝶就是設陰符之局的人。


  所以主人反而並不覺得奇怪。


  反到是另一邊的施子,卻讓人難與捉摸。


  此次宴席,施子竟然被安排與化蝶一桌,都是在前排。


  由此可見,一是範蠡之權,另外一方麵,因為施子與化蝶都是南海婆婆的徒弟。


  而南海婆婆又幫越王如此大忙,困死王禪,所以擠身前排之位也就無可厚非了。


  施子其實心裏還是沒有太多底,昨日雖然自己猜測鬼穀王禪不一定死,而傳聞該是有人故意傳之。


  可今日聽聞越王勾踐帶越國兩大權臣共同吊喪王禪,這讓王禪之死好像成了鐵板上釘釘子,錯不了了。


  所以施子也是極度矛盾,心裏七上八下的,但又不好意問起。


  若說按理今日她該去吊喪王禪,可她已認定王禪假死,所以就沒有去靈堂。


  再看身邊的化蝶,連話都不跟她講,顯然也在怪罪於她,心裏也是有緊張。


  萬一自己判斷錯了,而王禪真的死了,那她的心裏還真無法原諒自己,這種失落會比任何時候更大。


  此時化蝶的態度,或許就是如此,向施子表明,王禪真的死了,至於施子與化蝶誰都不用多想了,更不用考慮南海婆婆的條件了。


  伯焉一臉微笑,看了看身邊的勝玉公主,卻也不忘回身看著身後一眾公子哥兒。


  大家此時都知道今晚的主角除了殿中的越王及王後,還有景成公主,還有蓮花公主外,其實就是這三個人。


  所以當伯焉回首之時,後麵的公子哥兒們,連正眼都不願看一看他現在得意的神情。


  而伯焉呢,則根本不在乎,因為他是在尋找王禪。


  但他還是知道王禪既然如此,當然是不便顯身了,隻是有王禪在,他心裏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


  此時他看了看蓮花公主,對他有些忿意,他卻擠擠眼睛,似乎在暗示什麽,卻又表達不清楚。


  反到讓蓮花公主麵帶憂慮,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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