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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七章莫大諷刺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莫大諷刺

  呂子善一聽,臉色一變,他知道趙鞅的話中有話,也在說他草菅人命,無視晉陽城百姓的死活,水淹晉陽城。

  「趙鞅你說得不錯,水淹晉陽城是本公子的謀略,不想卻被鬼谷王禪利用了,反過來對付了智氏。

  以其說是本公子草菅人命,不如說是鬼谷王禪見死不救。

  若不是本公子的此計,現在晉陽城你覺得還可以保得住嗎?

  只是這個智遙品性太差,他若是讓韓氏與魏氏多佔些便宜,那麼想來韓氏與魏氏也不會反目。

  而他也是水淹晉陽城的執行人,他現在死了,此事也已結束,你也不必再提。

  今日本公子來是想與你說說舊事。」

  「呂先生,鬼谷先生並沒有無視晉陽城百姓,早在智韓魏三氏攻伐晉陽城之前,其實晉陽城已沒有多少百姓。

  而且早就提前加固的民房,就連晉陽城的守軍也早有準備,若說結果怕是會讓呂先生失望了。」

  琴歸此時也是替王禪解釋著,呂子善一聽卻看了看琴歸,臉上雖然有些怒意,卻又不好直說琴歸。

  「琴歸姑娘,你不必跟他說這些,趙鞅死不足惜,而且早已報必死之心,今日到想聽聽呂先生所言舊事,若是我趙氏有對不住人的地方,趙某願代趙氏一族一死以贖罪。」

  趙鞅此時雖然受了傷,可依然十分理性,他知道呂子善此人心胸狹窄,怕琴歸會吃虧。

  而且他也不清楚為何琴歸此時會跟著呂子善,心裡疑惑重重。

  「你不必擔心琴歸,他是本公子的客人,也是本公子的朋友。」

  呂子善此時看了看已然死透,卻依然並沒有閉目的智遙,卻又轉身朝後招了招手。

  「智遙已死,你們來把他的屍身帶走吧,帶回智氏封地,給他埋了。」

  蘇將軍一看,此時帶著身後的兵甲把智遙的屍抱起,再放在馬上。

  「趙族主,在下感激趙族主言而有信,告辭。」

  蘇將軍拉起馬,帶著十幾人就朝峽谷之外奔去。

  「說吧,現在也沒有人了,有什麼舊事是呂先生感興趣的。」

  「一百年前的事,那時晉國有一位大夫公孫杵,你可知道?」

  「公孫杵當年是我趙氏恩人,在下自然知道了,祖父之所以能逃出劫難,也是得當年程大夫與公孫大夫之恩。

  所以祖父後來回了晉國慢慢掌權之後,對於程氏與公孫氏的後人也是十分照顧。

  呂先生難道對此也有興趣嗎?」

  呂子善一聽,冷冷一笑道:「不錯,我對公孫氏十分感興趣,只是趙氏如何對付公孫氏的,為何趙氏封地竟然無一個公孫氏的族人,而你的家臣之中也未重用任何公孫氏的族人呢,難道這就是你嘴裡的報恩之情嗎?」

  趙鞅一聽雖然心裡疑慮,可卻還是哈哈大笑,嘴裡再噴一口血,卻一點也不在意,而琴歸則扶著他慢慢坐在地上。

  「呂先生之所以會敗於鬼谷先生,看起來也是非只是仁義一方面,還有智慧上的原因。

  原本一直以為先生之智與鬼谷先生相當,現在看來實在是一個笑話。

  不過既然你問起,在下也會如實告訴你。

  當年祖父趙武在晉國站穩腳腿之後知道晉國八氏之間還有無窮的爭鬥,而程氏與公孫兩氏儼然也成了其它氏族的恨之入骨的仇人。

  所以祖父並沒有安排他們在晉國任職,因為他們兩家為了趙氏已經犧牲很大,祖父心中有愧,不想讓兩氏再捲入晉國世族之爭中再次犧牲。

  所以並沒有安排其後人在晉國任職,而是把他們送出了晉國,遠離晉國朝堂之爭,過真正無憂無慮的日子。

  你覺得這難道不是一種報恩嗎?」

  呂子善一聽,臉上漠然沒有表情,可心裡卻也是百般滋味。

  若依趙鞅這樣說,那麼對於公孫與程氏來說也是好事。

  趙武後來在晉國權勢比現在的智氏還要強勢,若說要安排公孫氏與程氏也只是舉手之勞,可趙武之所以能回歸,完全是兩氏的功勞。

  所以其它氏自然會把仇怨發在這兩氏身上。

  若是把兩氏遷出晉國,那麼就算這些世族在晉國有權有勢,也不可以到其它列國去復仇,從這一點來看,當年趙武如此報恩之法,還真的讓人無話可說了。

  「哼,如此報恩,也只有你趙氏做得出來,那麼我問你公孫一氏遷到那個列國了?」

  呂子善語氣慢慢變得嚴厲起來,因為剛才趙鞅的話。

  「既然是遷出了晉國,自然不會讓其它世族知道,所以他們現在已改了姓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趙鞅也是臨死不懼,此時也不想透露公孫一族的去向,也是要保護當年保護他們趙氏的恩人。

  呂子善一聽,臉上詭笑著,從懷中掏出牌子拋給趙鞅。

  趙鞅一看也是一驚,再看著呂子善。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公孫氏之人。」

  「不錯,在下就是當年公孫氏的後人,公孫子善。」

  趙鞅一聽此時再次大笑起來:「原來如此,你覺得我趙氏有負公孫氏,所以對趙氏懷有仇怨,這就讓人明白了你為何一心想滅了我趙氏,這幾年來你苦心經營,其實就是覺得趙氏有負公孫氏,想為當年之事討一個公道而已,只是欲討此公道卻掀起如此大的風波,實在過份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公孫氏當年去了鄭國,此時姓鄭並不姓公孫。

  你叫子善,當與三十多年前去世的鄭國子產是同輩。

  子產曾師從孔夫子,是孔夫子的弟子,後來在鄭國輔佐鄭王,是鄭國最負盛名的相國。

  而公孫氏之所以能得鄭國君王信任自然與我的祖父與父親有關,這一點你不可否認吧。

  現在你說你是公孫氏後人,又想要在下一命,那到是適合得很。

  動手吧,趙鞅死得其所。」

  呂子善此時臉上再次異動,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

  若說當時的晉國為世族把持,非八大世族之人少有能得到真正重用的。

  而去了其它列國那就不一樣,若說當時的公孫氏去了鄭國,而鄭國是小國,一直受著楚國與晉國的威脅。

  而當年趙武獨斷於晉國,一言九鼎,鄭國自然是十分恐懼於當時的趙氏了,所以只要趙武說一句話,鄭國君王不得不聽。

  也才會有公孫氏在鄭國受重用的條件,而這也是趙武報恩的方式。

  而趙氏也一直與鄭國關係良好,這一年來晉國的內亂,其實也自源於鄭國敬奉趙氏的五百戶,這是整個晉同一年來內亂的起因,這似乎也是天意。

  若說智氏沒有呂子善支持,那麼也不敢公然討伐趙氏,可有了呂子善這個自認為是公孫氏後人的支持,所以才會有恃無恐導致了今日之敗。

  而智氏滅,趙氏興,這似乎又是鄭國公孫氏對趙氏的回饋,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合乎情理。

  呂子善此時的心裡也是百般矛盾,他敢承認晉陽之敗,可他卻不敢承認自己會錯怪了趙氏,不僅沒有滅掉趙氏,反而再次幫了趙氏消滅了智氏,對於此時的呂子善來說這是極大的諷刺。

  「閉嘴,可笑,實在可笑,不管你怎麼說,當年用本公子作為誘餌以助趙武逃脫,就是體現了趙氏的不仁不義,今日我若不殺你,也對不起我作為公孫氏子嗣的身份。

  你既然求死,本公子就成全你。」

  呂子善此時不得不殺趙鞅,因為趙鞅若是活著,就會有損他的名節,有損他的威儀,有損他內心那一點卑微的自尊。

  「呂先生,不可再犯錯。」

  琴歸此時一把抱住呂子善,可還是晚了一步,呂子善一隔空一掌打在趙鞅頭上,一股黑色瞬間瀰漫在趙鞅身上。

  而趙鞅此時依然微笑著看著呂子善,慢慢的化成一股煙消散在峽谷之內。

  琴歸此時也是獃獃的看著,她不敢相信呂子善真的殺了趙鞅。

  「哼,你也不必看了,現在你應該也在嘲笑著我,嘲笑我恩將仇報吧。

  本公子不需要的你同情,也不需要你的憐憫,更不想讓你瞧不起我。」

  呂子善狂笑著,也是怒罵著琴歸,話一說完反手一甩打了琴歸一個耳光。

  琴歸頓時飛出數丈之外,而後面的趙氏兵甲見狀,此時也是朝著呂子善衝來。

  「呂先生,不可再犯殺孽。」

  琴歸雖然此時摔在地上,嘴角溢血,可還是顧及那些趙氏兵甲,畢竟若是以血肉之軀來戰修得道法的呂子善,無異於送死。

  可她此時卻無能為力,試圖掙扎著起身,攔住這些趙氏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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