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前因後果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前因後果
此時大家都顯得十分嚴肅的看著王禪,也明白其中的道義,好的東西傳與了心惡之人,那麼就會成就惡業,其實與道義無關。
而且同樣的事情每個人所悟又完全不一樣,聖人老子之所以悟得天道,自也有一套悟道之理,卻非像孔老夫子一樣,欲圖廣招門徒傳之以教,就是因為此故。
更何況看似簡單的道法深則含著天地之間無窮無盡的道義,人人皆可以得道,人人皆可以成為聖人,可並非人人都能成為聖人,一切除了機緣之外,還要遇到對的人。
而且悟道之要就是要摒棄名利,為無為,仁不仁,世人又有幾人能真正不受世俗名利影響,而真正回歸本心呢?
「其實這件事從一開始本公子就在謀算,第一次與陰陽真人在晉陽城西比試之時,那時他們讓本公子見識到了天玄之氣的變幻無窮,也是本公子第一次接觸天玄之氣所以深為震驚。
與他們硬拼之後,一部分天玄之氣也留在了本公子體內,本公子通過體內的天罡之氣,慢慢調息最終與之融合,所以修為看起來也越來越深了一些。
而且依此情勢,我與兩人再戰也是不可避免,所以若不能化解融合天玄之氣,那麼我再戰必然會死。
並且紅綠兩位大師身為中行氏門客,自然也不會無所作為,而與我約戰這也是必然之事。
兩位大師受之當年風伯之藝,善五行之術,風火相加威力無比,非是普通修道之人可抗。
縱然本公子天資聰慧,可要同時面對陰陽真人與紅綠大師連番一挑戰,受傷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而若本公子連番受傷,那麼武庚太子與我素有仇怨,他若不趁此機會,那麼我怕他這一輩子也別想報得他所認為的仇怨了。
雖然本公子可以說明芮姬娘娘的歸宿,可他未必會相信,而且此事涉及蝶兒,在下並不想讓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這些人想來本公子都有能力單獨應付,可從長遠來看,呂子善此時是智氏門客,將來趙氏與智氏之戰不可避免,那麼我最後的對手必然是呂子善。
所以本公子必須有備在前。
而呂子善自然也希望我與陰陽真人,紅綠大師大戰而受傷嚴重,這樣他才可以挑拔武庚來偷襲於我。
只是未曾想呂子善做事到是十分沉穩,我與前四人大戰其實一直都保存著實力,傷確實也是故意為之。
而呂子善竟然用梅香來再次傷害本公子,這一點到讓本公子下定決心,冒此大險。
其實我還未入琴心闖琴內結界之時,就大體明白呂子善遣梅香來的意圖。
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只能將計就計,一切依著呂子善的謀算而為。」
王禪把整個事情複述了一遍,其實從一開始王禪就早有意料,而且早有防備,可王禪還是一切依著別人的謀算來行事,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幾人也都疑惑,難道王禪拼到最後成為死人之身,會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大家都不好相問,知道王禪會自解釋,只見王禪喝了一杯酒之後確又說道:「再次與陰陽真人大戰之時,兩人已把他們所學一一展示,所用正是天玄之氣的妙用,而且連續幾次硬拼,他們兄弟的天玄之氣都盡然入了本公子體內,而且本公子也喝了他們精釀百年的老酒,修為提升不少。
經此一戰本公子算是完全弄明白了天玄之氣之變,也把天罡真氣與天玄真氣融二為一,這一點沒有人知道。
所以在與紅綠兩人大戰之時,雖然用拙制巧,但也是兇險異常,兩人的修為甚至比陰陽兩人還要深厚,風火之用也已是爐火純青,稍有不慎就會喪身於他們的風刀火刀之中,此兩種真氣摧人血脈,就如此風與火對萬物的摧損一樣。
若說不是先與陰陽兩真人對戰在前,那麼本公子也不能力敵紅綠兩大師,經此一戰,本公子天玄與天罡之氣更加融合,也可以說得心應手了,對兩種真氣運用自如。
既可發揮天罡真氣的威勢,同時也可以發揮天玄之氣的幻化,讓心劍變得無形無影,無所不在。
可連續兩次大戰,本公子身體的經脈確實也到傷得無法言語,而琴中世界里那個結界,非傷人於形,而是傷人於魂,直接傷了本公子的元神。
直到再與武庚在符局之內大戰之時,本公子其實已是強弩之末了。
梅香不巧於此時出現,也分了本人心智,被武庚太子一掌擊中胸口,而本公子的天罡心劍也擊中了他。
若依當時情形,本公子與他都活不過三日,這就是事實,擺在我與武庚太子面前的事實,可我不一樣,本公子是一心求死,而他則並不想死。
所以他去找了呂子善想靠呂子善為他化解體內的天罡之氣,只是可惜呀,天下事竟然如此之巧,若梅香不出現,或許武庚太子還不會遭此死劫。
武庚太子自作聰明,他覺得我與呂子善都同時喜歡梅香姑娘,所以若是傷害梅香姑娘就可以同時傷害我與呂子善,如此卑鄙無恥的想法也讓他不能不死。
想必他去找了呂子善,呂子善也不會為他化解體內天罡真氣,反而會吸取他的修為,以解心中之怨。」
王禪在與武庚對峙之時十分失望,就是明白呂子善的心思,也知道他為人陰險自私,更受不得別人揭其傷痛,特別是對於梅香姑娘上,若說是一個美貌女子那還算了。
可梅香卻是一個醜陋的姑娘,而呂子善又自負風流瀟洒,自然會覺得喜歡梅香是一個恥辱,可他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梅香。
武庚自然是犯了呂子善的大忌,所以才會劫數難逃的,而王禪才會因此事而知道武庚此時已是死人了。
幾人一聽,也更加明白,其實王禪非是世人所言的聰明,而是一種智慧,大智若愚的智慧,智慧可稱之為明,只有心靈通透,虛心之人才能明白各人心思的變化,雖然比之聖人知天下還差了一點,可這已經十分難得了。
正所謂明心見性,只有明白自己心,這才能真正了解性,這裡的性也就是本心,而本心是通往大道的唯一途徑,世間萬物皆由道生,也皆含道,都可以悟解,可對於人來說,任何所悟之道都必經由本心才能與道相通。
自然之道在每個人身邊不停重複,可非是所有人都能明此道,就是因為縱然科學如此發達,但所解釋的只是其表非是其本非是其根,所以科學越發達,人就越困惑。
而且就算每個人都知道一些自然之道,和佛學里的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的道理,可卻無法在心裡轉化,世人皆可成佛,可世人又有幾人能成佛呢?
「武庚太子並不愚蠢,他若在符局之內殺了我,那麼他自然也會傷重而亡,縱然不死,而白靈、山山就是他最大的威脅,更何況還有已在世間失蹤的化蝶玄女,他自然不敢得罪於我,而殺我的機會,他自然會留給呂子善了。
呂子善不論什麼欲圖,可只要本公子不死,他就很難實現,他見本公子越戰越強,心裡也有恐懼。
而此時的局勢已並不影響,正是殺死本公子的最好時機。
若本公子一死,他把消息傳與范氏與中行氏,必然會讓兩氏覺得這也是攻擊晉陽城的最後機會,他們都會全力而為,這樣一來不僅范氏與中行氏邯鄲趙氏都會更回慘敗,就算晉陽城也會被攻擊得滿目創傷,正是兩敗俱傷,那得利的自然是智氏了。
而讓呂子善出手,正是本公子所有謀略的最後目的。
天地神靈之氣一分為三,而呂子善所習,正是主生的天元之氣,此氣是三氣之首,不僅變化無窮,而且威力也不可小……
本公子若不能掌握此三氣,那麼將來與呂子善大戰之時,最多會是兩敗俱傷或是兩敗俱亡的結局。
我知道呂子善會親自動手,所以提前與你們安排妥當,就是想得此天元之氣。
果不其然,呂子善用呂陽與呂香引開白靈與山山,而他本覺得十分輕鬆就可以殺了我,可我卻表現出一種十分坦然的態度,讓摸不著頭腦,而且也利用了一些下作的手段,就是用梅香來故意激怒於他,這樣讓他更加絕決,下手也更加殘忍,一掌打在本公子胸口竟然含著十成天元之氣,而本公子自然無法承受,當場經脈盡斷而亡。」
王禪此時把自己的目的說清楚,也解了別人的疑惑,為何他要冒死求生,一切都是為了將來,也是在賭自己對三氣的認知。
並且若是不賭,那麼王禪三日之後也會死,可若是賭了,那麼尚有一線生機。
「公子,你真的太過冒險,世間之人怕無人會有你這樣的想法,以己之身來試天元之氣,就是為求一死,可你為何知道你又能重生呢?」
「我師傅曾經傳教過我,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有生於無,無為虛,有為實,靜為本動為表,所以若能致虛守靜,自然可以觀萬物生長變化,仍至於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而根就是道,就是無,就是虛,就是靜。
歸根曰靜,靜曰復命,世間萬物,有命而生,無命而亡,此命皆源於道,死而復命,復命又為生,此仍常理。
故復命常,常既不變之常理,世間萬物皆是依此理生生而不息。
知道此常即是明道,即是明,若不知常則就會妾作凶,行與道相背之事。
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久則沒身不殆。
知道常包羅世間萬物此為公,是道之公於天下,於人則為王,王包容天下百姓,王即是百姓之天,天即是道之現,而道則源源流長,不知其源,不知其歸,若人明道,則身死而魂不殆。
世間除了天地,尚有神靈之氣在天地之間運行,而這些氣就是萬物生存的根基,天元之氣主生,生而有命,是為命之本,若本公子不死,又何來生呢,既然不生,自會成死。
只有本公子死了,這股天元之氣才會化死為生,若是對於個活人,這股天元之氣就會成為死氣。
所以本公子得以死,卻又得以生,雖然歷經二日,而本公子的元神魂魄卻已入了元神虛空之中,自由的與三氣慢慢融合,三氣歸一,自可成為天地之間的那一個一,而若能把天地人合一,自然可達抱一歸一之境,歸一之境的關鍵就在於是否能三氣歸一。
其實人之初生,體內皆有此三氣,只是強弱不一而已,人長大之後,這三氣慢慢也都被遺忘了。
所以你們探察到本公子修為全無氣息全力,其實是本公子有意為之,依本公子的修為,有此肉身怕是很難融合三氣,可三氣脫離此身之後,本公子自可在元神虛空之中融合。
人死三氣歸一遠離肉體,而本公子保住元神,這樣自可再回肉體之中,得以重生,也可叫再次初生。
而本公子現在已能融合三氣,將來必不會再怕呂子善的天元之氣了。」
王禪此時已把事情說清,尹鐸與趙毋恤是聽得有如天書一般,可白靈與山山還有扁鵲神醫到是聽得入了神。
「公子,依你所說,到是極簡之理,可如剛才靈兒所言,不入死地不知有生,誰會自尋死路,以死證生呢,所以世人只知生,不知死就是此原故,而普通修道之人亦是如此,生與死合一自然是道,知生不知死,永遠也無法明得大道。」
王禪一聽,也是點了點頭,悟透生死,就叫玄關,而此玄關就像道之門一樣,能悟透生死就是進入道門。
「那公子不是可達聖人境界,天下還能有誰是公子的對手呢?」
「白靈,此點非你所說那麼容易,世人修道,可修一些旁門左道,自然也可悟透一些五行陰陽之術,三氣歸一可視為悟道,一氣三分卻為道之所用,也就是世人常說的道術仙術,術為道之用,所以世間萬物萬靈也含著萬千道術,只是悟得大道之後,可知其本,可觀其復,觀其萬千變化。
聖人之境所謂歸一,非只是三氣歸一,而是天地人歸一,而人就代表著這三氣歸一的神靈之氣,只有自己體內的神靈之氣與天地之間歸為一,才能真正到達到歸一之境,此歸一非彼歸一,說來容易卻也非易事。
當年你之所以可以修得人靈,也是集回三氣之故,你之所用,也是道之術也,是萬物歸復之中的萬千變化。」
(現在大家明白沒有,道是道,術是術,像此書提及最多的遁甲之術,也就是陰符之術,都是道所演化,非要明得大道,只要精於某一方面的術,就可以相通,人之體內一直含著道所生人的三氣,運用任何一種氣都可以與其它萬物的相通,若能相通,自可運用為術,而此書所講馭風,化形,遁土等等皆是此理,大家也可以自行修習,不必懷疑。世間有神通之人大休就是依此理來修的,修行高深,就在於體內的三氣,所以有正道與斜魔歪道之說,其實都是術之變化而已,最後都不離大道。)
「原來如此,以後白靈到也要勤加修行,現在白靈知道,除了你與青龍之緣,讓本姑娘來侍候於你,其實也是上天旨意,要讓我跟著你,由你傳教於我,這樣才能再次回歸恢復當年的修為,重為西天白虎之身,守護東方萬物萬靈。」
白靈此時說得十分真誠,到是一反常態,再一細想卻又說道:
「對了,既然你已重生,那麼自當去把梅香搶回來,若是他一直這樣,我怕她會真的死去,雖然我與她只是交淺,但卻覺得她心性本善,也是因你而造此一劫,你當有責任護衛她的周全。」
白靈始終還是有好勝之心,覺得梅香跟著呂子善實不如跟著王禪,畢竟王禪的叫謀略,而呂子善的才叫陰謀詭計,心性不正。
「此事就不必擔心了,想必呂子善也救不了梅香,可他也不願梅香一死,若他知道本公子死而不死,那麼他自然會再把梅香送回,而且此時晉陽城也沒有他什麼事了,他帶著梅香反而並不方便,自然要送她回來。」
王禪此時嘿嘿一笑,讓人更是覺得高深莫測。
「先生到真是神人,那麼現在看起來一切都依先生所言,三氏都會知機而退,那麼們是否要追擊三方呢?」
趙毋恤還是深懂兵法,所以才會有此一問,看似愚蠢卻含著兵法之用。
「此事少族主當已有主意,追自然要追,若說不追,這就有違兵法常理,也會讓呂子善看出不妥之處。
只是晉陽城之兵不必遠擊范氏,只可佯追,至於中行氏,龍山還有一千騎兵,也足夠了,不可把范氏與中行氏真的逼上絕路,這樣反而會遭反噬損兵折將。
對於殲滅范氏與中行氏不義之事,就由智氏去做吧。
范氏與中行氏在劫難逃,也怪不得本公子,他們來時本公子已好心相勸,可他們貪慾惑心,不明本公子好意。
另外對於邯鄲趙氏,想來兩位已奔勞了幾天,明日本公子就陪少族主走了一趟,好言相勸,讓趙稷知機而退,也可保得後世榮華,若不然要何邯鄲百姓免於戰火之苦,只能殺了趙稷了,將來若少族主掌邯鄲城,那麼也可以牽制智氏的一部分大軍,減弱晉陽城壓力。」
趙毋恤一聽,此時心裡也安定了,其實他知道該怎麼做,但在王禪面前也體現的謙虛一些,得王肯定,臉上也是十分喜悅。
「就這般吧,想來各位都還有事要做,此時城內百姓情緒不穩,還要兩位出面平息,晉陽守軍傷員,到也要勞神醫操勞了,本公子自然也得修養生息了。」
王禪話已交待完,此時也已夜深,這才散去。
【作者題外話】:晉陽城的第一階段大體寫完了,也給大家講解一下這段時間所悟道德經第十六章,道不輕傳,法不賤賣,只希望能遇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