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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章三年之後

  第一千五十章三年之後

  王禪此正身處晉陽城郊外一處廣闊的農舍之中,四周都是民房,這裡其實算是一個工藝房,木匠工藝房,裡面都集齊了晉國趙氏封地內所有的能工巧匠。

  而且還有許多來是其它列國的,這都是王禪通過其它途徑,江湖朋友號召而來。

  雖然此時他身無一職,既不在晉國有任何職務,也沒有在其它國有任職,就連當初有緣所得的四大組織尊主之位,也都擇賢傳承出去,此時的王禪其實身份十分單一,可卻能號召更多的能人巧匠來為晉陽趙氏服務,這也是王禪的本事之一。

  所以這一個場地內一直是十分熱鬧,足有幾百上千人,而且場地也寬得嚇人,方圓足有一兩里。

  此時場地之內已有數十台裝配好的城防器具,一部分是利用了當初墨翟所設計的守城器具,當然大部分還是王禪這幾天陪著這些能工巧匠弄出來的。

  其實機關巧術王禪自小就從趙伯之處學得,雖然趙伯的此術並不比墨翟高明,比之楚國魯班大師更是不如,可王禪有一個與人不同的地方就是見之就能習之,習之就能用之,用之更能拓之。

  而且他還能夠依著整個晉陽的地勢城牆高度以及城內布置來重新設計,而不是墨守陣規,不敢變動前人之思,變動巧人之謀。

  此時陪著他的就是尹鐸城主,也是將來晉陽城守城的主將,足可見對此事的重視了。

  至於說族主趙鞅,又另當別論,在禪的眼中可沒有族主與城主之分,只有適宜與不適宜之別,所以反而身為趙氏族主的趙鞅不必守城。

  因為比守城更重要的是安撫趙氏封地的民心,也要管理其它儲備的趙氏大軍,所以趙鞅與董安於都不在晉陽,扁鵲神醫也在忙著四處採購草藥,也在緊急配一些外傷之葯,以利於大戰之後給趙國兵甲效傷。

  只有最為直接,也是王禪最為看重前期之戰的尹鐸城主陪著他了。

  「尹城主,你覺得這些守城器具如何?」

  「在下不敢評論,對於這些巧奪天工的器具,在下連想都不敢想,若是用於守晉陽城,那真是如虎添翼了。

  前幾天聽先生說只有如此少的兵力守城,雖然策略上在下不敢否認,可心裡卻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就怕會因為守城不利而影響先生的謀略,影響整個趙氏一族的將來。

  現在看到這些器具,在下已是十分放心,若有這些器具,別說守城三月,就算是守城三年也沒有任何問題。」

  尹鐸此時臉上透著自信,他知道這些守城器具,有遠攻的,也有近攻的,而且威力巨大,非是普通列國能造。

  兼之顧衣晉陽城的汾河,再配上水師,再配上戰場之外場的機關陷阱巧術,若說守城還真的無往而不利。

  「記住,置之死地而後生,尹城主不可在任何下屬面前透露此次守城的真正時間真正目的。

  前三個月是守范氏與中行氏,雖然看起來不難,可卻是至重人之事也是後面謀略的關鍵。

  後面的時間是守智氏與韓魏氏,將來是什麼變化,在下也不敢隨意胡扯,現在所依皆是在下的估算,至於將來如何,一切都還不可定數,尹將軍不可大意了。

  若此時你讓下屬就知道了此次初期守城只有三個月,那若情況有變,三月之後兵甲就會士氣低落,很難再組織起來對抗智氏,你可明白此中之理。」

  王禪也是及時糾正尹鐸的說法,也在乎於細節,而細節之處往往就決定成敗。

  (哀兵之策,其實也是從道德經中演化而出,喜歡的朋友可以看看,但哀兵之策形式很多,非只有一種,有的時候本來有一個月的糧草,主帥卻會說只有三天,讓所有兵甲把士氣集中在三天之內,一鼓作氣,往往可以有奇效。

  而且守城三年,若是傳入軍中也會讓士氣低落,覺得太過長遠,十分不可能,而且也會滋生惰性,反而不利於守城。

  可若說成守城三月,那麼就憑此時晉陽城的堅固與此次新添的守城器具,怕是普通兵甲也會十分自信,那麼士氣會十分高漲。

  一個城池若能守上三月,對於遠來攻擊的范氏與中行來說,就是巨大的考驗了,情勢必然會發生變化,那時守城兵甲的守城士氣會變成一種憋在胸口的一種反攻悶氣。

  而一旦范氏與中行氏有變,反攻起來,那當真是有使不盡的力氣。

  這也是鬼谷王禪考量的地方,更是其善謀的基本。

  可他卻反而叮囑尹鐸不可外傳,其實也是一種戰術,有的事越是想保密就越不能保密,可直說的效果又不如泄露出去的效果更好。)

  「在下明白,只是此事怕已並非秘密了,先生幾次軍中與兵甲飲酒,似乎都已透得差不多了。」

  「是嗎?

  我說是我說,你說是你說,更何況酒後之語不可信也。

  就如同現在,在下明知有妖人來訪,可卻並不著急,你可知為何呢?」

  「什麼有妖人來探嗎?」

  尹鐸也是一時緊張起來,四處張望著,幸得王禪拉著他的手,他這才鎮靜下來。

  「在下不知,還望先生指點。」

  「此妖人本就是來探我軍消息的,若是他對這些守城器具一無所知,那麼回去又如何交待,至少要讓他看得稍微明白,卻又並不完全明白的時候,本公子才會出手。

  這個妖人此來,到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本公子自然得對他好一些了。

  此地就交與你了,本公子去去就回,不必擔心。」

  王禪也不詳說,尹鐸也是聽個半明白不明白的樣子,可他還想問,王禪此時化作一道金光已朝著城西的三座山奔去。

  而潛伏的暗探顯然也是一驚,可當王禪動身的剎那間還是化作一股黑風向著城西的三山飛去。

  可是此時的王禪已非幾年之前,一動之下就如同和光同塵一般,像閃電一樣,連影子都不曾留下。

  這股黑煙本來還有自信,卻不得不連續三次試圖逃走,可王禪化身的這一股金光卻總是能后發先致,趕在他的前頭,讓他無可奈何。

  但王禪卻並不把這個暗探留在三山與晉陽城的這一片田野之中,而是邊追邊退一樣,像是反了過來,不是王禪在追擊,反而像是這一股黑煙在追擊王禪一樣。

  在進入三山中的龍山山腹一里之後,王禪現出真身在龍山山巔停了下來。

  「武庚太子,幾年未見,為何還是如此卑微,若說要訪晉陽城,也該光明正大,至少在下也可以請太子喝上兩杯,不會此番一般,見面還要追逐數十里,難道你不覺得累嗎?」

  「哼,本太子路過晉陽,本想進城坐坐,是你緊追不捨,像一條看家的狗一樣,此時竟然還反過來咬人不成,本太子可不是那兩個老怪物,會讓你三言二語就欺負的。」

  武庚此時也顯出身來,他知道無法逃出王禪的追擊,畢竟一個追逐的人跑在前面,這不像追擊,反而像是守株待兔一樣。

  「是呀,陰陽兩真人雖然怪,可卻也體面,他們從來也不會鬼鬼崇崇的,所以本公子與兩人斗酒數十壇,也是十分爽快。

  到是太子你卻有心無膽,本是相識之人,就該有相識之禮。

  若說既然路過,那就該像一陣風一樣吹過,不留良跡,可卻為何在一個普通的木藝場停留呢?

  這到是讓本公子疑惑了。

  至於誰是狗誰是人,這到非是重要之事了。」

  王禪說得體統,先反駁再肯定,而且最後反譏武庚。

  雖然並不明顯,可武庚卻聽得明白。

  武庚自己本想來探此消息再回范氏與中行氏邀功,同時立促三氏相拼,這一點對於他,降龍真人,對於晉王,對於智氏,對於呂子善好像都是好心,都希望三氏儘快打起來,對於王禪似乎也是如此。

  所以武庚心裡有鬼,話也說得不硬氣,而王禪也是點到即止,反而故意誇了陰陽兩位真人,以此來貶低武庚,打擊他這個自負的前商太子的尊嚴。

  「你少廢話,本太子沒有心情與你鬥嘴,若是論及鬥嘴,我看天下無人能及你,還是露出真本事吧,讓本太子來顛一顛這三年來你可否有什麼進步。

  若說你還只是停留在三年前的本事,那麼我看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此龍山就是你的墳場了。」

  「這話到是被你搶著說了,本公子一直都是這些招式,也一直低調示人,不敢與人相拼,所以你也不必在意。

  只是看起來這三年你倒是學了些新的本事,不如就一次施展出來讓本公子看看,不知道當年芮姬娘娘給你留了什麼寶貝,在下到是十分有興趣知道。」

  王禪帶笑看著武庚,語氣之中十分隨意,而且一點而緊張氣息也沒有,雖然說得有些恭維,可卻處處透著譏諷。

  而武庚一聽,臉上一變,看起來是真的被王禪說中了一樣,心裡有了變化。

  這三年來他確實得這娘娘留下來的寶貝,所以剛才說話才會重現當年自負,若不然他在鬼谷王禪面前,從來也未討過好,也不會有如此自負的傲慢了。

  「既然如此,你就接招吧!」

  武庚說完也是一掌拍向王禪,並不想給王禪任何再逞口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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