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四章裝瘋賣傻
第一千二十四章裝瘋賣傻
晉陽城最大的酒樓當屬晉歸酒樓,這與悅來客棧不一樣,這是官家的酒樓,因為民以食為天,官家酒樓會更讓人放心一些,規模上也更大,更開放。
雖然也並不在鬧市區,可作為飲酒作樂一事,這裡到是十分適合。
酒樓在汾河邊上,此地楊柳青青,水流潺潺,有些江南風味,坐在裡面不論是喝酒聊天還是品茶賞景都是一個好地方。
王禪與尹鐸先後走進酒店,就聽見樓上的二位真人在喳喳呼呼,大呼小叫的。
「老闆,快些把好菜端上來,我們兩陰陽真人可是餓得慌了,你可別看我們窮,今天有金主來付帳的,可別小瞧了我們兄弟倆。」
陰臉人總是愛說放,可陽臉真人也不煩他,也任由著他,可聽來卻又覺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從來也未有人上此酒樓,自說自己窮的。
掌柜的一聽,也是滿臉堆笑不敢得罪,忙招呼兩人坐在一間閣樓裡面。
對於此酒樓來說,掌柜的自然喜歡結交江湖中的奇人異士,也為趙氏一族招攬人才,見慣而不怪。
「兩位慢坐,小子就去為兩位爺準備。」
「你可快些,還有見頭上長四個角的年輕人,讓他來此,可別跑丟了,這麼久還不來。」
陰臉真人說完,也是東張西望的。
「兄弟,他就在樓下,你不必擔心,我看這小子雖然窮,可他身後的人當也是當官的,不會付不起帳的。」
掌柜一聽,心裡一驚,趕緊奔下樓來,正好遇見王禪與尹鐸,臉上馬上堆起笑道:「城主,先生,樓上有貴客相候。」
「好的,老蔡,好酒好菜儘管上,不過還是先上壺菜,我看先生也有些口渴了。」
尹鐸不問事由,再次安排,掌柜的自然明白了,也是小跑著就去辦了。
兩人慢慢上得樓去,而陰臉真人再次扎呼著。
「來得挺快,沒想到你還是守信用之人,竟然陪著這個不會道法之人騎馬而來,看起來你是蠢到家了。」
陰臉真人的話說完,一把拉著王禪就坐在身邊,也不管尹鐸,幸好此時已算是過是飯點,人員也少一些,所以大家也不在意如此兩位怪人。
陰臉真人的話也是陰陽怪氣,正與兩人此時的身份相符,難得的是兩人竟然此時也自稱陰陽真人,到是給足了王禪面子。
而王禪心裡卻明白,這兩人如此陰陽怪氣到非真的愚蠢不堪,他知道此兩人心智通透,只是裝瘋賣傻,或者說是故意讓世人看不透他們而已,也像是不入世俗之道的一種自我保護。
「是是是,小子自然是蠢,若不然怎麼會遇上兩位如此心智通透之人呢?
那是上天要讓小子與兩位結識,讓小子向兩位前輩學習。」
「看起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愚蠢,不過也罷,我們可不會嫌棄你,今日你與我們兄弟兩能同坐一桌,是你的福分哪。」
陰臉真人此時把臉拉得更緊,也是像陰臉真人一樣的語氣,只是比之更長,到與陰臉真人一唱一和的。
尹鐸雖然聽剛才王禪說過,可始終聽不明白,但他也不怪,反正一切都有王禪應付,他都不必關係這兩個陰陽真人的想法。
王禪見茶水先上,自己也是站起身來親自為兩位真人還有尹鐸斟茶,兩位真人到是樂於受人伺候,可尹鐸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別不好意思,這個小子粗衣俗布,這斟茶倒水之事當然得由他來做了。」
尹鐸一聽也是一楞,此時他也感覺到兩人的不同,是因為兩人看似愚蠢,但卻看人十分清楚,知道他與王禪的身份之別,對待兩人也有區別。
「來來來,兩位真人喝口茶水,這茶水可是這汾河水所渚,甘甜爽口,正是夏日解渴良藥呀。」
王禪知道此茶非是普通之茶,可他卻說是用外邊的汾河水來渚,這樣讓兩人一聽到是一樂,十分合自己的心思。
若說依一些大富之家的做法,見他們這樣寒酸自然要把茶介紹得尊貴一些,說一些高雅之話,可王禪呢說得極為普通,只是解渴之用,這正是怯除了一些世間俗氣,還歸茶水的原本之用。
兩人一聽,到是十分聽話,也十分受用,端起茶碗,大口吹著氣就喝了起來,看似粗俗,可對於解渴一點也不做作。
而王禪與尹鐸此時也是渴了,自然也不會多有禮數,各自吹水喝茶,與兩人到也氣味相投,不分尊卑下上。
茶水邊吹邊喝,而此時門外的小二哥幾個侍女也陸陸續續的把十幾個晉陽的好菜端了上來,雖然簡單一些,但搭配卻十分合理,葷菜看起來讓人垂誕不止,素菜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就連幾樣點心,也都十分精緻,帶著南方色彩,看起來晉陽城也有不少南方的商賈來此做生意,所以此樓的酒菜也是照顧到遠來客人的口味。
王禪還是想先為兩人斟酒,可陰臉真人一看,揮了揮手道:「這杯子喝起來像個娘們,非是北方作風,換大碗再斟來。」
尹鐸一聽,馬上示意掌柜,很快四個大碗就換了上來,王禪此時再拍開一罐老酒,斟了四碗。
「老大,聽說這小子道法不錯,會混天移地,那麼若說以他的本事,根本就不消動手,只要略施小法,酒自然會斟滿了,他為何還要自己斟,你說他是不是蠢。」
胖真人再次耍說著王禪,王禪卻並不言語。
只是陽臉真人卻正色道:「二弟這就是你不聰明了,若依你的說法,這個小子有此法術,不僅不用斟酒,就連吃喝拉撒都省了,只要略施小法,酒自然到了肚子里,肉菜也一起進了肚子里,連那拉屎都不用去茅坑了,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不也會些法術,一年兩年不吃也餓不死你,你為何還要來此酒樓,難道你比他還蠢嗎?」
「那是,二弟我自然比他聰明,這個小子自然也還不算太蠢,快快先喝一碗再說。」
兩人也不理王禪與尹鐸,直接就喝了一碗,而且喝完也不等王禪斟酒,因為他們碗里依然滿滿的酒盛著。
王禪一看也是微微一笑,知道兩人此時到客氣起來了,不想王禪一直為他們倒酒,所以施了「偷梁換柱」之術,直接把酒罐中的酒盛在碗里了,如此想喝多少喝多少,怕是把整個酒樓的酒喝完,掌柜的也不會發現半絲痕迹。
「大哥,剛才你說那茶我覺得比之范氏的要粗簡得多,但卻合口,這酒呢雖然噪了些,也烈了些,燒得我肚子發熱,卻也比范氏那精雕玉釀好?
大哥,你說這趙午是死得好呢,還是死得不好?
這范氏與趙氏相比,這兩邊的百姓是那一邊好一點?
這小子給我兄弟倆斟了兩次茶,一次酒,你說他自絕好一些呢,還是讓二弟成全他,這到讓我有些為難了。」
陰臉真人搖頭恍腦的,此時一碗酒下去,臉上通紅,像喝醉一樣,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自語自言,看起來到個的為難一樣。
而王禪知道事情也慢慢有了頭緒,不過王禪也不得不佩服這晉陽城的老酒,真的是烈如火,卻又香醇無比,有如九天之上的玉醇一樣,只是其實王禪也沒喝過什麼九天之上的玉釀,也只是聽人說得,但這酒的醇香卻是他在其它地方未曾有過的。
昨夜喝得伶仃大醉,醒來時身上還留有酒香,今日比昨日更爽快了許多,這般喝酒才覺得酒之烈,酒之香,像一股火澆進肚腹,馬上點燃里肚腹之中的陽氣,化成一股醇香再從肚腹里升了起來,渾身上下瞬間感覺到一種難得的舒爽。
(山西有不少同學,將來有機會去了自然要多喝一些汾酒,所以此時多寫兩筆,而此酒就是汾酒,只是春秋時的酒自然要比現在的汾酒烈了。)
「二弟,你急什麼,這麼多好酒好菜還堵不上你的嘴,這種小事,等會吃飽喝足了你再問這個鬼小子就行了,何必勞煩自己多慮呢?」
陽臉真人此時也不理陰臉真人,自己抓著一塊就就往嘴裡塞,若說吃食,看起來廋的人一定比胖的人要能吃得多了。
胖真人見狀,生怕被廋真人吃完一樣,自己也是抓起一塊肉就啃起來,完全不顧剛才的疑問了,也對坐在身邊的王禪與尹鐸不聞不問不理。
而王禪自己到也自斟自飲,自己夾著一些小菜吃著,並不閑,也不對兩人感覺好奇。
當然尹鐸也只能如此,遇到這般怪人,心裡即驚又喜,特別是剛才的話,似乎對晉陽趙氏有了好的看法,而且他們的話也說明此事當是沖著趙午之死而來。
可尹鐸也有疑惑,為何人都還送至,這兩人就已知道了趙午的死訊,這其中必然也有高人相報,這也讓尹鐸心有憂慮。
「尹城主不必憂慮,一切都順乎自然,合情合理。」
王禪知道尹鐸的憂慮,所以也是敬尹鐸,同時也提醒尹鐸,像跟這樣的怪人在一起,你若是客氣了,最後吃的就有可能是殘羹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