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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五章世間七色

  第九百七十五章世間七色

  天心鏡湖的平靜,有如大戰之前的平靜一樣,風波不起,水靜如鏡,既可映之天心,也可映之人心,王彩霞與白靈還有芮姬娘娘算是故地重遊也是各有所思。

  這裡本是芮姬娘娘的家,而她對這裡是最熟悉不過的,所以天心鏡湖也沉澱著她十分複雜而矛盾的感情。

  當年的麒麟並不衷意於她,無視了她的傾城傾國的美貌與才華還有一副機巧的心智,喜歡上容貌不如她,機靈不如她,甚至魅惑也不如她的青龍,也就是此世的王彩霞。

  她一直想不通,雖然她知道王彩霞此時所體現的賢惠與溫柔,還有善解人意,更難得的是仁善之心,比之她而言她自愧不如,而且有的時候王彩霞看起來總是如此樸實無華,卻散發著另一種光芒,這也讓她心生妒意。

  當年她之所以選擇離開青丘山,覓得良機遇見商王,其實心裡就有一種不服的怨氣,而她一心所想的天下大同世界也算是當時王彩霞心中所想,只是當時王彩霞身為青龍不會輕易以自己修道之身去干涉人世之變。

  所以她擇其王彩霞的另一個極端而為,只是想證明自己。

  非是證明給已經遠離世俗的麒麟來看,而是想證明給青龍來看,證明自己並不比青龍差,無論是美貌與才華還是修為道法,她都不輸於青龍。

  至是此世也是一樣,前世所經的失敗,並沒有讓芮姬娘娘反醒而是更加變得十分強烈。

  此時兩人都有子嗣,而王彩霞的子嗣是如此優秀,反觀她與商王的兒子武庚,也就是現在的秋傷,雖然也懂事了許多,可若真的與鬼谷王禪相比,那也是天差地別,這一點她不得不承認。

  而她與齊王的兩個兒子更是不堪。

  從小安於享樂,胸無大志,甚至於王位都無心爭奪,一心只想著玩耍,一心只想著女色,這也讓她心傷不已。

  而這一切的對比之差,此時於她而言皆是由於鬼谷王禪繼承了龍麟血脈之故,而她的兒子就算是現在的武庚也只是半人半獸之身,縱是修為不錯,也難與讓她安心。

  更何況此時的秋傷已有違她的指令,而她心裡也知道秋傷現在會做什麼,一切都是在為自己圖謀。

  她是天地之間的靈獸,此時化身成人,雖然也不可避免的帶著人的一些雜念,可總的還是依道而行,為天地之間的萬物萬靈著想。

  可她的兒子秋傷,只是半人半獸,卻把人的貪慾與無情體現得淋離盡致,讓她心寒。

  所以她現在最好的證明就是打敗王禪,這樣一切恩怨與是非分歧都可以一一化解,也化解她的心魔,而這也是她最後的希望。

  而王彩霞呢,雖然心智淡泊,可於此時此際,來到這個天心鏡湖,也在觀天之心也在觀己之心,在她的思慮記憶之中,之所以未能回復任何記憶,其實也是因為她本性純善之故,就連當年芮姬之敗她也會覺得心中有愧,對不起自己的妹妹芮姬,更對不起天下的百姓。

  所以她一直不願甚至抵觸於前世的記憶,不願回想起來。

  若一個人心有抵觸,縱然是世間少有的四大聖獸轉世,也不可能回復那一段讓人傷懷的記憶,這或許也是王彩霞久久不能記憶起的原因。

  可除了王彩霞自己,也沒有人可以肯定此事,她是真的沒有回復記憶嗎?

  還是故意迴避著前世的那些喜悅與憂傷?

  還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呢?

  白靈則要開懷得多,前世他一直喜歡王彩霞而不得,與芮姬一樣同病相憐,輸給了麒麟,為此而耿耿於懷。

  可此時的她到想得開了,畢竟這一世她是一個姑娘,縱前世因為喜歡青龍而犯下一些大錯,可此世卻並不一樣,她可以把前世的男女之愛化成此世的姐妹之情,反而更溫馨更貼切一些。

  所以此時白靈到是東張西望的,一點心思也沒有,看著天心鏡湖的景色而入了迷。

  而化蝶呢,當然想得還是九天玄女,因為九天玄女涉及此中所有的環節,是一個最為關鍵的人物,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又是為何,與她又有什麼關係,或許當她想通的時候也就不必想了。

  (世界上的事其實是很奇怪的,人可以看清另外一個人,甚至於很熟悉,可要自己要看清自己卻很難,知人者智,知己者明,人生的所有迷惑非是看不懂這個世界,而是看不懂自己!)

  在另外一個地方則又是不一樣的平靜,而這裡遠離青丘山十分遙遠,卻離晉國黃池之十分近,而這裡就是吳國大軍的軍營之中。

  ……

  ……

  「王上,為何如此憂慮重重,難道是因為三日之後的黃池之會嗎?」

  吳國西王妃西施帶著兩個侍女款款的走進吳軍的中軍大帳,此時吳王獨自坐在主帥之位上,雖然獨自坐著,依然身姿挺拔一點不像其它諸侯君王一樣會歪三斜四,躺在一邊不成體統。

  吳王夫差自小就在軍中長大,受之當年孫武自小教誨,所以縱然是現在當了吳國之王,一穿上吳國軍服自然還是一樣,隨時保持著一種臨陣衝鋒的身姿。

  此時見西王妃走了進來,也是欠了欠身道:「愛妃說笑了,此時大局已定,本王也將完成當年父王未完之心愿,而身邊又有你來相倍,本王何有憂慮呢?」

  吳王還是微笑以對西施,而且身子還略為一挪,示意西王施坐在自己身邊,對西施也一直保持著溫柔體貼。

  「王上,北方秋天天干風涼,妾身為王上專門配製了秋菊五味羹還望品嘗,想來可以消解一下王上心中的苦悶之情。」

  雖然夫差剛才已經說了,他並不煩燥,可西王妃畢竟與夫差的王妃,對於夫差甚是了解,所以也不忌諱還是如此說了。

  「還是王妃理解本王,那本王就嘗嘗王妃的手藝。」

  夫差說完,也是從西王妃手中接過一碗菊花羹,而西王妃也揮手讓兩個侍女慢慢離開。

  西王妃雖然此時已是兩個公子的母親,可比之當年姑娘之時更顯成熟的魅力,身姿也更加豐盈妖嬈,而且渾身上下透著一而股濃濃的誘人的女人味,一種讓人見之難捨的溫柔與魅惑。

  更何況西王妃天生麗質,艷壓列國,生了兩個吳國公子,可臉上卻一點斑紋都沒有,反而更顯得雍容華貴,氣質高雅而不失嫵媚,正是人美情濃,言語之間處處透著江南女子溫柔婉雅異樣的風情。

  西王妃並沒有依著夫差而坐,而是坐在右側的首座之上,她知道此時的吳王夫差缺的不是溫情,而更多需要的是尊重與鼓勵,畢竟此次大軍北上,就是為了與晉國爭霸。

  而北上爭霸這也是吳國幾代君王心中之志,不甘只是居於江南,遠離中原的偏遠之地,讓中原列國笑話。

  經過幾代君王的努力,而幾年前大敗越國,更是讓吳國威勢如日中天,若是此時不北上爭霸,錯過如此良機,會讓夫差覺得有愧於吳國姬姓王族列祖列宗,有負當年先王對他的選擇與信任。

  當年吳王闔閭之所以選擇夫差就是因為在夫差的身上可以看見吳王闔閭年輕時的雄心與壯志,而這也正是血脈中能夠傳承,也是先王最想傳承的稱霸的品質。

  「愛妃的菊花羹果然以眾不同,不僅有五種菊花香味,而且色澤如秋,清淡適宜,入口清溫潤而且還略帶清澀之甘苦,卻又回味無窮,當真是世間不可多得之物。

  而從愛妃手中所精製調配已是世間無二,能食此菊花羹之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本王了,只有本王才能享王妃如此榮幸了。本王謝過愛妃關懷。」

  夫差對於西施的五味菊花羹也是讚不絕口,而且若是依天下人之見,能享此榮幸的也只有他的,並非虛言,這也算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了。

  所以夫差臉上也是一臉榮光,似乎所有的憂慮與愁悶皆因西施的這一確菊花羹而一掃而去。

  當然如此美妙的菊花羹也只有像西施這般國色天香之人獻上才會有如此不凡的滋味,若是換了它人,吳王夫差怕是連嘗一嘗的興緻都沒有,更別提如此贊溢之詞了。

  「王上喜歡就好,我們此時已駐晉國黃池,想來王上所憂當是黃池之會的演兵了,可妾身卻不能替王上分憂解難,只能做一點小玩藝讓王上心裡舒服一些,到讓王上見笑了。」

  西施也是十分謙虛,對於吳王的衷愛與贊溢從來了不敢持寵而驕,反而處處顯得謙卑恭讓,體現著溫柔女子的相夫之德。

  「王妃過慮了,其實本王得鬼谷先生七行兵演之圖,此時我吳國二萬精兵已是十分精良,想來若是列國戰場之上,不會再有對手。

  七行之兵依七色布置為七路,本王只需手持七色之旗,就可以遙控制二萬精兵,而七色若是各分一色,自然十分明顯,利於己方分辨陣法變化,可七色融成七路大軍彙集一起,無論任何變化都有如不變一樣,又可以讓敵對方迷惑。

  這七色是世人所能看見的基本顏色,可成世間萬般變化之色,只要指揮得當,這七行大陣可以應對來敵任何變幻,所有變換都不出我方變幻之外,而我方變幻卻又有如不變,敵方無從應對。

  所以本王並不會因此而憂慮。」

  夫差還是略為向西施解釋了此時吳國所出二萬兵甲所布之陣的變化特點,若說世間七色向來不會讓人心有偏見,七色各有所愛之人。

  若與世間其它以七為數之物的來說,七色是最適合世人解道之色,七色可幻化萬般顏色,而且七色也不分彼此,七色分色,七色合可變成萬千色,任何一種顏色都受人喜歡也缺一不可。

  紅色代表著鮮紅的血,像征著熱情與希望。

  黃色是秋天的顏色,同時也是收穫的顏色,十分明亮耀目;

  橙色較之黃色要淺,也更隨和,像是秋而不秋,又像是明而未明,讓人觀之有種似是而非的朦朧之感。

  綠色是春天的顏色,帶著希望與生機,代表著怯寒來暖,代表著世間一切會重新開始,煥然一新,這綠色是生命的顏色,是大部分草木的顏色,而草木的常綠,也讓人會有一種期盼。

  青色,是青草的顏色,草木一春,人生一世,青也代表著人之年少之時,蓬勃發展,像夏天的所有生靈一樣,總是活躍一時,青色代表著精力的充沛,也代表著生命的高峰。

  藍色是天之色,也是水之色,總是那遙遠,像天之高與水之深一樣,讓人遠而敬之,完全像人之夢一般,總是充滿了藍色,在藍色的天空之中,人可以有無限的瑕想,而藍色就代表著人的夢想,代表著人嚮往深遠的夢想。

  紫色是一種介於青綠藍之間的顏色,所以總是讓人難與捉摸,自身帶著一股神秘與幽遠,有如深澗之中的幽蘭一樣,讓人求之不得,可卻幽香飄遠,讓人無法忘懷。

  七色各有所優,也各有所愛,可世間七味,人世七情就不一樣子。

  這就是人,若把七味換作七色,恐怕世人也是如此不會樂好嫌惡,酸甜苦辣也都無人嫌棄了。

  可若把七色換成七味,那世人又會像獨好甘甜之味,而嫌棄其它顏色了。

  「王上既然不為黃池之會而憂,定然是為越國而憂,或者是為前相國伍大人所憂心了。」

  西施畢竟是聰慧之人,其實之所以說黃池之會,也非是她不明白夫差之憂。

  對於夫差這種義氣當先而且也十分豪爽之人來說不會懼於生死,也不會懼於兵敗,懼於一時勝負,只會因為國事,或者是難與釋懷的義氣之心而憂。

  她之所以先提黃池之會,只是想讓夫差主動說起,而不是讓她提及。

  許多時候太過聰明的體貼未必會讓人舒服,反而會讓人生畏,可婉轉一點,變得笨拙一點的女人才更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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