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亂世紅顏
第九百五十八章亂世紅顏
芮姬娘娘說完，意氣不平，而智通與冷真人都不說話，十分懂得芮姬娘娘的心思，此時若是插話必然會讓娘娘更生氣，而兩人也是聰明之人，知道什麼時候說話，什麼時候不說。
芮姬娘娘自己生氣，也自己調節緩了又緩，氣息平穩，恢復常態。見兩也都低垂著頭，此時也是自嘲一笑道：「本宮自負聰明之人世間少有，可還是被人騙了，到讓你們笑話了。
不過以前我讓你們要小心應對這個鬼小子，你們總是覺得我過於謹慎，可現在本宮都被他耍了，現在你們不會覺得本宮還是瞻前顧後，謹小勝微了吧。」
「娘娘說得是，鬼谷王禪非是浪得虛名之人，行走列國多年，其謀略讓人不寒而懼，小瞧他的人都已死了。
而且他的修為也是不可估量，屬下從來也不敢小瞧於他。」
智通還是首先回娘娘之話，也替代了冷真人，其實他與王禪交集並不多，可今日一戰之後細思之，再聽娘娘的一席話，才真正明白王禪的可怕之處。
不僅不動聲色，而且謀算深遠，就連他們一直佩服得五體投體，心甘情願跟隨的芮姬娘娘都被算計在其中，而他們也因陷入被動，所有人被耍得團團轉，此時也是不得不服了。
至於冷真人，確實一直以為娘娘過於謹慎，甚至認為娘娘是因為前青龍的緣故才會對王禪高看，可現在聽來，不僅娘娘在王禪的計謀之中，就連他這種屬下也被耍得團團轉，這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更別提有何不服之處了。
「智通真人，那現在你說我們該如何應對，這五萬大軍又該如何應對才是？」
娘娘稍作平息理了理髮髻，語氣反而平緩了許多。
「回娘娘，此時局勢怕也不容我們參與黃池之會了，此時齊國軍營之中有青裳公主與白靈，正好可以應對我與青苹副帥，我們之間必然要分出勝負，若不然真讓鬼谷王禪打開商亡周興之地，娘娘與一眾屬下所為，就會成全鬼谷王禪。
而且依屬下看來，能否打開商亡周興之地，能否除掉鬼谷王禪比任何謀略都更重要。
打開商亡周興之地，將來娘娘才可以明正言順一統天下萬物萬靈，以安大周朝臣以及天下百姓之心。
除掉這個可惡的鬼谷王禪，整個天下才會安心。
其它的屬下不敢主張，這五萬大軍屬下覺得參不參與黃池之會已不重要。
若能打開商亡周興之地，讓天下大勢歸順，而除掉鬼谷王禪可以消除將來的隱患，同時也可以讓列國有懼於娘娘，此事勢在眉捷不可不發了。
至於黃池之會，將來無論是吳國爭得霸主之位，還是晉國爭得霸主之位，只要娘娘做成此兩件事，相信天下沒有人敢不服的，縱然不服屬下也有信心一一征伐平定天下。」
智通真人畢竟是芮姬的軍師，對於此時的得失利弊，看得十分清楚，若不除掉鬼谷王禪，縱然取得天下，也會不得安寧，甚至於只是為鬼谷王禪做墊腳石而已，顯然這種選擇對於他們這些修行得道的妖人來說，不會甘心。
「冷真人，你覺得呢？」
冷真人也是一楞未曾想娘娘也會徵求他的意見，所以只能鼓著膽回道：「娘娘，智通真人所說確實是可謀之計，屬下修為低微，可也知道這個鬼谷王禪非是好對付的，秋傷公子也曾吃過他的暗虧，我們幾個下屬就更不用說了。
他的計謀一直無形無影，讓人難與捉摸，並非像其它人一樣，能找到可尋之跡。
若是不消除鬼谷王禪，怕是將來會成大患。
況且此時若他已與齊王同夥，那麼只要他一打開商亡周興之地，娘娘所為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屬下贊成智通軍師所言，消除鬼谷王禪是重中之中。」
冷真人此時轉了一個彎來支持智通真人，其實說得也是實話，雖然他沒有與王禪有正面的拚鬥，可對於王禪這一年來所作所為，他心裡也是憑添一股恐懼，若不消除王禪，普通之人還沒有不懼的。
就連他們這種修為有成的靈獸也不例外，智謀有的時候勝過千軍萬馬，更勝過千百年的修為。
（從這一章也慢慢證實小說開頭所言，鬼谷子一出，天地人神魔共懼，所走過的地方讓有不軌之心的人總是心懷恐懼，當然這隻還是一個過程，下一部分會讓神懼，讓天地懼之，這才能應對小說開頭所言，安居則天下熄，一怒而諸侯懼的主題。）
娘娘一聽，也是面帶微笑，似乎剛才的怒氣只是為了此時的鋪掂而已。
對於芮姬娘娘而言，若只是修為夠深還不足以指揮這些修為有道的靈獸，還有一點是知人善用，更懂尊重屬下的想法，尊重屬下的謀略。
更重要的是，芮姬娘娘有靈獸中人沒有的特點，那就是懂得犧牲以成全大義，懂得犧牲自己而保全其它靈獸的生存，這一點犧牲自己的精神，縱是世間之人也是萬中無一，歷朝歷代以來能達到芮姬如此顧全大義的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當年她一聲號令之下，竟然能組織一支對抗太公的妖人大軍，而在當年也是為保全屬下才受制於四聖獸，包括當年的十里斷崖一戰，她不惜耗費修為，斬斷藏獅山與青丘山的山脈連續，也要形成一道無形的壁壘十里斷崖，讓自己戰敗的妖人大軍得以順著兩側山脈逃竄，而又讓前來追擊的大周兵甲有所顧忌。
而現如今，當她再世為人的消息傳來之後，以前的屬下又自願歸順，從這一點看來，芮姬娘娘不比任何天地之間世人的君王將相差。
更為重要的是，芮姬娘娘為得天下並不是為一己之私，與鬼谷王禪其實抱著同樣的仁義之想，她更不像普通的人一樣，總想著世襲著無盡的權勢與榮華，不論自己還是自己的後代，都想高人一等。
芮姬娘娘身為身俱七巧玲瓏心的九尾靈狐，本也是與人一樣是受天之之間那開天地的神力所育，而她卻沒有人為一族，或是為一類的私心，所想的是依天地之道一統一天下萬物萬靈，讓萬物萬靈不再爭鬥，回歸自然之道，這比之人的私慾，比之後世所有君王更無私。
（寫這一章的目的，其實只是說明一個矛盾而已，依現在小說的情形，其實縱然是芮姬娘娘勝也非是有錯，而且歷代以來，總是有人貶低一方而抬高一方，其實只是想表明一個所謂的禮而已，而這個禮但凡都逃不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規律，所以讓大家也有思考的空間，而不是一味的讓讀者認同某個道理。
這一部寫完會寫軒轅也是同樣的寫法，對於當年軒轅與蚩尤大戰，其實也沒有誰對誰錯之分，一切皆只是機緣，或者說是天意如此。
包括現在世人也承認蚩尤與炎黃兩帝一樣都是中華始祖之一一樣，是對歷史的公平認可，而非是尊勝貶敗，像大部分史書一樣，為統治之人歌功頌德，更非是想表達自己的一己之見。）
「好，你們兩人應該是本宮所屬之人中最為聰慧的兩人，都支持本宮，那本宮就只得立下決心，必與鬼谷王禪決於死戰，至於將來天下大勢如何，本宮不敢估量，可這一次與鬼谷王禪之戰，無論結果如何，都是本宮自己所選。
若將來有一天本宮戰敗，那也是天意如此，那麼天下之間就唯鬼谷王禪是尊，若你們還留存於世，你們必須支持於他，不可有違。」
（這也為下一部分三家分晉打下基礎，在世人眼中鬼谷王禪三家分晉是為不義之行，受天下所謂修道的正派之人阻止，而所謂妖邪之人反而支持鬼谷王禪就是其中道理。）
「屬下一切聽憑娘娘吩咐。」
智通真人與冷真人同時對著芮姬娘娘回復，心裡更多的是對芮姬娘娘的佩服。
對於鬼谷王禭禪這樣的對手，不僅不會貶低，反而無比推崇，而且現在所說，也體現了芮姬娘娘的胸懷，不會因為輸給對手而憤怒，反而會因輸給對手而更回肯定對手的本事，這一點世間之人少有能為之。
「智通真人，你來說說，今日之後齊國兵甲又會如何，依你所見，商亡周興之地又在何處，本宮也想聽聽你的建議。」
芮姬話鋒再次一轉，此時已開始為與鬼谷王禪決戰而部署。
「回娘娘，首先依屬下之見，商亡之因依當年世人所言該是因為娘娘前世之故，而娘娘生於青丘山，這也是世人所知，所以商亡之地該源自於青丘山。
而當年之所以姜尚被封在齊地，其實也是因姜尚是齊地之人，而大周之所以能興，也是全憑姜尚投靠大周，若不然以當年娘娘之勢，縱是集天下列國諸侯也不是對手，可偏偏卻出現姜尚此人，至於其中原因屬下不敢揣測天意。
可屬下還是認為青丘山也該是當是商亡周興之地的所在之處。」
智通也是十分含蓄的把商亡周興之地的猜測說出，也十分忌諱芮姬娘娘的想法，畢竟沒有人願意成為一個朝代亡國的原因，而當年的妲己卻被世人認為是大商七百年基業敗亡的原因，當然也會被當時的大周天子如此認為了。
而這也印證了一句話，勝世需要美人點綴，亂世需要美人贖罪，而當年的妲己就是亂世紅顏，成為了世人口中的罪人，與禍水，這其實也透著世人私慾之中的卑劣之性。
「你不必忌諱，大商之所以亡，本宮也有原因，這非是本宮可以推脫責任的。
當年若不是本宮一力想實現大一統的天下，也不會讓大王試圖收回各地諸侯的權力，當然也不會由此觸犯了各地諸侯的利益。
而當年姜尚與本宮確實也有割捨不開的關係，所以當年他一開始想投靠大王的時候本宮才會讓大王不要重用於他。
這也是因為本宮當年身為大王寵幸的王妃，過慣了享樂的日子而有些忘乎所以，二是因為本宮覺得我與這個姜尚似乎有前緣恩怨。
所以他對本宮才會有所成見，而他對本宮天下大而一統的想法也不待見。
而他當年在朝哥朝見大王之時，本宮也在當場，我與他不見而已，一見成仇。
此事本宮至今都想不通，或許它日本宮能回想起商前之事，或許能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所以真人所說，商亡是因本宮當年之舉，此事也合乎情理，本宮也不會因此而憤怒。
而且姜尚此人也確實從齊地走出，此事當可確認。
當年本宮為保得我靈獸一族支持本宮的大軍得以留存，施展了靈狐大法，在藏獅山與青丘山連脈之處劃出一道天塹。
看起來這道天塹本也利於現在五萬大軍誘敵，而這個地方也是最快達到青丘山的路徑，只要略施小計，我們就可以在此設伏，一舉消滅鬼小子所仰仗的齊國兵甲，這樣一來，鬼小子就會沒有了支撐，縱然本宮不去參加黃池之會，也會迎得天下人之心。
而且若鬼小子的齊國兵甲不追來，那本宮就可以固守青丘山脈，到時鬼谷小子無論其如何打開商亡周興之地，都只會得利於本宮。
更何況很快他的娘親就會在本宮控制之下，一切事已由不得他了。
至於如何部署，如何把狡猾的齊國兵甲引入死地，這就是智通你的本事了。
而那個白靈，你到不必在意，她的修為現在還尚淺不足為懼，利用好青苹與青裳之間姐妹的恩怨才是關鍵之處。
無論十里斷崖功敗與垂成，本宮都會在青丘山與鬼小子決一死戰，就算我不能一統天下萬物萬靈，也要她看著她的兒子縱然是天賜之人，身俱他的血脈與龍之血脈又如何，本宮一樣可以摧毀他。」
(這裡出現在芮姬娘娘口中的「他」大家要注意，這個他的含義。）
芮姬顯然已作了最後的決定，而且也考慮了最壞的打算，可她到最後依然放不下當年的恩怨，這或許也是她無法跨越的關口。
「屬下聽命，決戰十里斷崖，決戰青丘。」
智通真人此時也是有些興奮，芮姬娘娘如此果敢，不懼失敗，敢於應對，而且也敢於冒險，這於他而言也是一種榮幸。
這與世人一樣，士為知己者死，娘娘只交待目的，也不管過程，一切都交與智通謀斷，這也是對智通的信任。
「你先回去吧，冷真人再留會兒，想來庚兒已經帶著姐姐來此了，而且鬼小子也履約會來見她的母親，你不必讓他知道你來過此地。」
芮姬娘娘說完，智通已站起身來一揖道：「屬下告退，必不負娘娘旨意，力爭在青丘山十里斷崖一舉擊潰齊國兵甲，讓鬼谷王禪無可用之兵，一切順從娘娘之意。」
智通本就是軍師，也是省事之人，只要聽明白了主人之意，自然不會讓主人憂慮。
芮姬也是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而智通真人也是退著走出龍王廟的客堂。
【作者題外話】：這一章通過芮姬來把商亡周興之地所在解釋清楚，也算是讀者們一個交待，雖然大部分讀者其實只要認真品讀此小說應該早就明白，但小說還是要有一個交待的情節，而且此章也算是留下了一些懸念包括姜太公與九尾靈狐的恩怨，以及當年九尾靈狐與青龍、白虎的恩怨情仇，當然鬼谷子另一個血脈也會因此引出，希望大家對此小說依然抱有熱情，雖然讀起來有些費力，情節也不如小白文那麼快捷，但自信邏輯上還是比較嚴密的，也可說是小說的布局盡量做到合情合理，也合乎人性的善與惡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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