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似是故人
王禪送走了青裳與白靈,獨自住時了驛館到顯得有些孤寂,一個人用過晚飯之後就在驛館之內獨自休息。
宋王與王后因為今日晨時之事也顯得十分無奈,經歷了精神上的雙重摺磨,而王后則更加擔心,一日之間也顯得十分疲憊,好在有碧雲陪著王后,還可以說說話,以解心中之煩憂。
而墨翟自然是抓緊時間去處理宋國朝堂中好些效忠於武庚太子的人,這些人將來可能成為宋國守城的不利因素,所以要神不知鬼不覺得察探出來,做好萬全的防備。
王禪只是孤身一人在宋都轉了一圈,感應著自己母親的所在,可這種感受卻並不清晰,有時也人因為對其母親的思慮反而捉摸不透。
而另外一個原因是,王禪想讓武庚太子秋傷知道他來了。
對於一個劫持人質的人來說,若是不找相應的人提出條件,那麼劫持就會顯得毫無意義。
所以王禪有許多這方面的經驗,包括在楚國碧雲被劫持,包括在齊國白聰兒被劫持他都並不著急,是因為他手中一直有劫持之人更重要的東西。
王禪找了一冊書在看,此時卻完全沒有心思。
想起了藏獅山之戰,心裡也是多了幾分落寞,雖然他身兼三個組織尊主之位,可卻少有運用組織內部的人員,是因為他不太多人參與此事,更不想去無故涉及別人的生活。
用得最多的反而是世井之中的暗夜組織,而藏獅山一戰顯然暗夜中的江湖人士也是死傷慘重,對此王禪心裡也是極為內咎。
而楚國四位俠客想必也會回吳國看看,而且依他們的腳程,至少要十日才能回到宋都,所以現在王禪算是有此無依無靠的感覺。
心裡想著事,而又在等著人,北方的晚霞又落得比南方要快很多,稍不小心,人已慢慢隨著夕陽西下像睡著一樣。
一個人躺在一把躺椅之上,滿院秋色,金黃的銀杏樹葉鋪滿了地,秋氣寒霜,落葉飄落在身上似乎也毫無感覺。
而驛站之人知道他的身份尊貴,也不敢驚憂於他,讓他獨自自處。
王禪像是一夜之間度過了一個漫長的秋天一樣,秋天的月色是最明媚的,又是最讓人傷感懷舊的。
昨夜人還在楚都,感受著楚都南方山麗之間的那種秋意若有若現的感覺,今夜已在千里之外的宋都感受北方秋夜欲走還留的清涼。
正是南北相映,可卻同映同樣的月色,享受著同樣的月光。
一縷秋風吹起院里的落葉又再次飄起,像是被風吹起的,又像是自己趁著月光,想在月光照映之下起舞一樣。
一個黑暗裡慢慢凝結成的身形出現在小院的圍牆邊上,像是圍牆陰影,卻又拉得長長的與院中間的樹影相重疊起來。
王禪並沒有任何反應,對於來者他不驚慌,也不起身相迎,動也不動氣息平順,像進入夢鄉,在夢鄉之中留連一般。
「你一點兒也不擔心你的母親,可我聽說你很擔心她。」
「我不擔心,是因為我沒有必要擔心,我很擔心是因為世間還沒有人不擔心自己母親的。」
來人問得很矛盾,而王禪也回復得很矛盾。
「你不想請我坐坐?」
「不想,因為你本也不是一個受人歡迎之人,而且也不喜歡這種皎潔的月光,你喜歡的是黑暗。」
王禪語帶譏諷有,對於劫持的來人依然保持著同樣的傲慢與不屑於顧。
來人正是秋傷公子,前商朝武庚太子。
「你認識我,什麼時候認出我就是大周守藏室的那個掃地之人的。」
秋傷公子也不迴避,似是故人一般。
「我不認識你,只是知道你的一些事而已,自你第二次與我相見,我就覺得我與你似曾見過一面,可我卻從來不認識任何一個妖人。
而你離開大周守藏室的時候既不拜會聖人,也不辭行說明你的離開是早已註定之事,只要我去拜師你就可以離開。
而且你離開之時院子里本有落葉,可你卻像風一樣,腳不落地,而落葉也並沒有動靜。
若論及武技與輕功修為,在下相信列國之中無人能及,可你卻讓我覺得自愧不如。
若不是身俱道法之人,那麼就會是身俱妖法之人。
而第二次相見,你所用妖法異曲同工,只是迷惑於人,似風無風,所以我知道就是你。
而且還可以透露一點,只要與本公子見過面的人,他的心脈氣息流轉本公子都會銘記於心。
所以縱然沒有剛才的三點,本公子依然知道你就是大周守藏室內的那個年輕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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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禪說得很慢,慢得像月光照在臉上一樣,讓人感受不出來。
可秋傷公子聽了之後還是不得不佩服於王禪,佩服王禪過目不忘善於觀察善於思索的習慣。
更讓秋傷驚異的是最後王禪所說,能分辨不同人的氣息流轉,光憑這一點他反而自愧不如了,而且這似乎是一種少有從能及的秘密之事。
「原來如此,可你又怎麼能想到我就是前商太子武庚呢,這似乎太過玄乎,畢竟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而你卻並沒有出生。」
「這難道不是你想告訴本公子的嗎?
能與宋國還有齊國有關之人,而且是得道妖人自然不能以常人之理來論之,依你的妖法之能,本就該有幾百年修為才行。
而宋國當年是你的封地,齊國是太公封地,一個有情,一個有仇,所以此二封地並沒有盜嬰發生。
要麼嫁禍於人,要麼留有恩情,不想傷前商舊民。
而且本公子去了齊國青丘山落霞別院就更明了了,因為那裡的布置非是常人能懂,只有青丘山的靈狐一族才會有意而設置。
你覺得有這麼多證據本公子還猜不出你的身份,那就是本公子愚味了。」
王禪嘿嘿一笑,坐起身來,看著眼前的白衣公子,當年在大周守藏室見過一面的前商武庚太子。
此時的秋傷並沒有掩面,也沒有穿著夜行的衣服,反而穿了一身雪白的衣服,像月光一樣,而剛才他還在牆角此時已在院落中間,佇立在月光之下,也在享受著月光的沐浴。
而也正是秋傷一動的時候,王禪也同時坐起身來,而秋傷也是有些意外盯著王禪。
「你是真的聰明,若當年本太子有你輔助何愁天下大事不成呢?」
秋傷有些感嘆,也有些羨慕此時的王禪。
王禪見秋傷一個人站著,還是有些覺得待客不周,所以此時朝著屋內揮了揮手,一把椅子也瞬間擺在了院落里的銀杏樹下。
而秋傷也是微微一笑自己坐了下去,他知道王禪的道法也是更上一層了。
「本公子受天之賜,卻並非誰都可以指揮的,你可知我的師傅為何會救你出來呢?」
王禪淡淡一語,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再次讓秋傷心裡添了惶恐。
「你的師傅與師尊為師兄弟,都是不問世間之事的聖人,他既然救我出來,說明我還有用,或許說明此時到了本太子重新打整天下的時候了,這也是天將將之的大任,而你是上天派來輔助本太子的。」
王禪一聽,可秋傷卻也不避,直接就順著往上爬。
剛才王禪已說是天賜之人,不受普通人使喚,可王禪一問老子救他的原由,他就竟然把自己想成解救此時世間紛亂的天命之人,就連王禪都被他算計成一個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