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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水火煎熬

  第八百七十章水火煎熬

  腳步聲近,一個身影慢慢的呈現在墳地之前,齊王此時也是看清身影,一身素服,來人此時也在看著孤墳。

  「鬼谷王禪,為何是你,你來此又是意欲何為?」

  齊王說完還是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的看著王禪。

  「為什麼不能是我,難道王上覺得還會有其它人嗎?」

  「哼,你來晏公新墳這似乎有些貓哭老鼠的意思。

  晏公之所以會死,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局勢,讓晏公不得不死。

  以其說是晏公的命數,不若說是你詭計多端,有意置晏公於死地,此時晏公已死,你又有可面目來看晏公?」

  齊王還是語帶譏諷,一點也不給王禪面子。

  「我可不是來哭訴晏公的,人之已死哭又有何用,更何況本公子與他非親非故,只是普通相識而已。

  若說晏公是被本公子詭計謀害而死,不若說是死在王上的野心之下。

  你的一己之利害死了你這位相交幾十年的故友,說起來王上才真的是一個貪得無厭的貓!」

  王禪說完還是走到晏嬰的墳前行禮,就算是普通相識,既然來到了墳前,行禮祭拜也是對逝者的尊敬,更何況晏嬰也非是普通之人,而是列國傳聞的齊國相國大人,一生勤儉,一生為民,也算是列國賢才清廉之典範。

  而王禪話卻也讓齊王臉色通紅,話中反譏齊王這正是「貓哭老鼠不安好心。」

  齊王面色一變,心裡也是多有激憤,可面對王禪他卻實沒有太多辦法,不論是齊王也好,離魂尊主也罷,如此狀態,他也只能忍住。

  「那你的意思是來看本王啦,本王可沒有如此容幸!」

  「不是,本公子是來看望晏公的,雖然我與他並不相熟,可他算起來也不愧為列國賢才,他之所坐並非為己,也都是為了百姓,就憑這一點,也值得本公子來送他一程,以祭他委屈的最後時刻。

  難道王上是看不順眼本公子嗎?

  難道又是忘了本公子如何幫你實現你的一己之利的,若說起來齊王尊上,你可是有些不盡人情了。」

  王禪拔弄著墓碑之前的油燈,因為有些地方快要熄了,所以王禪也是十分仔細,卻也不管身邊的齊王,語氣依然一樣,充滿了挑恤。

  「不錯,本王是應該感激於你,同時也希望你能信守在本王壽宴之上的承諾,適當的時機把三件聖物交出,為大周天下謀取福利,你不會不計得自己的承諾吧。」

  「是嗎?

  本公子是說過會把三件聖物交出來,可沒有人聽過本公子說過具體的時間,也不沒有人聽過本公子承諾要交與誰,就算本公子要交,也未必是你,也不可能是你,你又何必如此著急呢,不過只是半年之期,你覺得齊王尊上你還能做什麼?

  打開商亡周興之地,還是習得長生不死之術,這些於你都太過遙遠,太過奢望,本公子看你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實現了。

  半年之後,本公子一定會在你的墳前敬一柱香,再敬一杯酒,以祭晏公冤死之屈。」

  王禪語帶調侃,卻也說得賴皮,可齊王聽了卻沒有話可反駁。

  他回想當時鬼谷王禪所言,他願交與有德有行之人,也必須是會盟之霸主,以打開商亡周興之地,可卻從未說過要交與誰。

  也沒有說過什麼時候覺得遇到了有德有行之人,更沒有說什麼時候就是打開商亡周興之地的時機。

  齊王一聽,此時也是心裡複雜,他知道眼前的鬼谷王禪非一般的謀略,非是喝幾杯酒就能影響的,不過於他而言,他最相信的還是自己,特別是與離魂尊主合體之後,那一種天然的自信也不言於表。

  畢竟若說鬼谷王禪斷語無虛,斷中了晏嬰之壽,可現在齊王與離魂尊主已然合體,兩人之壽合二為一,這難道王禪也能斷准嗎?

  他不相信,因為他有離魂尊主的自負在,所以他不會相信王禪,他不認為王禪已知他的秘密,所以他依然十分坦然。

  「你這是在耍懶,若說是幾年前,你尚不成年那也情有可原,可現在你是列國之中名揚四海的鬼谷王禪,鬼谷子,你難道不愛護你自身的羽毛,就這樣出爾反爾嗎?

  縱然如此,可你在本王面前,也我什麼憂勢可言,並且剛才你所說本王甚是不懂,你也知道晏嬰的脾氣,壽宴之時也親自參與,若依你論,如此公然違逆之舉,在列國之中他若不死,誰又將死,他真的有冤嗎?

  本王並不覺得!」

  「晏嬰輔佐你一輩子,冤與不冤本公子所說也未必就對,可本公子聽剛才你所哭訴,確實是發自內心之言,所以冤與不冤你自己心裡明白,而且本公子今日來此,除了祭拜晏公之處,到也有些興趣與你閑聊一番,不知你可否想知道本公子想與你聊什麼?」

  「說吧,在本尊,不,在本王面前你不必如此賣弄。

  老夫活了這麼多年,不會被你的詭計輕易欺騙的,有話就說,若不然本王也要走了,不會陪你在此閑聊。」

  王禪一笑,看著依然坐著的齊王,心裡十分明白。

  「秦太子贏盤來了齊國,似乎也並未受任何特殊待遇,這一點本公子十分好奇。

  明日本公子會親自送他,不知齊王又如何看此事?」

  「秦國太子有何特別之處,不知鬼谷先生為何會提起他,難道是因為他與你相識。

  可我知道若論及起來,此次來齊的使臣之中與你最為相好的是墨翟,若再論及起來,楚國令尹葉公權勢與地位也不比秦太子贏盤要差。

  而吳王與晉王就更不必說了,他們是諸侯君王,都要比秦太子身份尊貴,為何鬼谷先生會單獨提及秦太子呢,這也讓本王有些不解?」

  「你說得不錯,論及身份秦太子此來,明面上來說也是看在本公子份上,與其它本公子所認識的使臣來說,他算不得什麼特殊,可有一點卻與眾不同,這也是秘密之中的秘密,想來齊王應該知曉。」

  王禪也是一句話分成兩句來說,邊說邊看著齊王那紅白相間的臉。

  「本王知道什麼,本王對於秦國少有來往,對這個贏盤太子也是頭一次見,至於你所說的秘密本王更是從來未知,更不想去知道別人的秘密。

  世間之人,誰都會有秘密,也只有你這種好事之人才會好奇,本王並不感興趣。」

  齊王此時說得十分客氣,雖然看起來生氣,可卻並無生氣的語氣。

  「哼哼,那可能是本公子想得多了,當年本公子去過秦國,也見過秦國王后,這讓本公子想起一個人,就是已死之人,可三天之前不知為何此人又復生了,這就是離魂尊主。

  贏盤的母親與離魂尊主十分相像,所以本公子認為,贏盤就是已死離魂尊主的外孫,這應該毫無疑問。

  可為何齊王如此聰慧之人卻看不出來呢?

  而且像是陌生人一樣,這讓本公子覺得十分反常,這才想來請齊王尊上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齊王一聽也是臉色大變,一開始變得通紅,馬上又慢慢變成蒼白,臉上的紅與白像是在掙扎著一樣,互有攻防,而他的臉也顯得十分異樣,身子在不停的抖動著。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離魂尊主有一個女兒嫁去秦國,此事本王清楚,可至於是不是秦國王后,又是不是秦太子贏盤的母親,本王根本不必在意。

  因為秦國與我齊國相距著晉宋鄭衛,相隔數千里,我齊國也犯不著去攀結秦國,所以你剛才所說本王確實不知。

  縱然是知道又能如何,這是離魂尊主之事,若是好奇,你大可去找他。

  至於他真死與假死,本王也並不知曉,他送了本王離魂鼎之後就走了,你不必依此而懷疑本王,更不必用這種猜疑來試探本王,本王雖然不如你聰慧,可卻也不笨。」

  齊王語氣里並不肯定,可卻也說得圓潤,而且也合情合理,齊國本是太公之後,與當初只是天子馬夫的秦國不可同日而語,若是諸侯列國不論身份,那還可以一說。

  若是論及身份,無論大小強弱,這也要分個三六九等了,而齊國自然是諸侯之中的有功之臣,身份尊貴,不比其它諸侯,縱然是姬姓先祖的諸侯列國,在齊國面前也從來不討好的。

  「那就好,其實本公子今日來此也是隨意說說而已,這個秦太子贏盤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為秦國之王,當真是不可小瞧,所以本公子當要親送他回秦。

  而且此次王上大壽,到是讓本公子忙個不可開交,明日晚上孔老夫子還要宴請本公子,這到是一大盛事,當年在秦國我與孔夫子曾有一夜談,也算是相談甚歡。

  可現在看起來孔夫子也非當年的孔夫子行走列國而不受人待見,現在的孔夫子可是晉王的坐上貴賓,深得晉王賞識,不知明日齊王需要本公子說些什麼,難道依著晏公所言,這似乎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你的事,何必與本王說呢,你覺得你已掌控一切,那是你的事,至於贏盤太子什麼時候能當秦國之王,與本王又有何甘。

  秦國先祖本只是天子馬夫,而且地處西北,想來晉王也不會讓秦國輕出函谷關的,將來也不會有什麼作為。

  至於你受誰人之邀,本王概不會問,孔夫子與本王也相識多年,他的為人本王清楚,你不必用他來挑拔本王,這種小伎倆本王可不會輕易上當。

  將來你與本王是友是敵,本王也不會在乎,你或是覺得本王是當年的吳王闔閭,或是現在的楚王,亦或是晉王,甚至於宋王等,那就會讓你失望的。

  本王自有本王的謀算,你還是自顧好自己的事吧,想來盜嬰妖人有幾月未現絕不會是害怕於你,必有圖謀。

  更何況聽聞當年楚國的左司馬子節,現在的斬鬼還未必就如此與你相好,將來之事,老夫無能為力,可卻也能看看你的真本事。

  而且列國之間錯蹤複雜,你若是想得簡單,那麼將來你會後悔的。

  至於你想送誰會誰,本王不會阻止,而且本王的事也希望你少管,若不然本王必不會輕饒於你。

  本王走了,這裡你想呆就呆,本王更不會在意了。」

  齊王此時的話也是說得坦然,就是任王禪隨便如何,反正他都不會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會懼怕於王禪的謀略。

  話才說完,齊王已經站起身來,大步向外走去,就從王禪的身邊走過,而王禪卻只得獃獃的看著齊王無所顧忌的離開。

  王禪當然知道自家事了,將來的麻煩還真的不少。

  可他卻也樂於看著齊王倍受剪熬,畢竟若說秦太子贏盤就是離魂尊主的外孫,事情就會不一樣了。

  那麼離魂尊主打開商亡周興之地的目的,還是不是以齊國為重,這一點就會讓齊王懷疑,而齊王與離魂尊主此時是一體雙靈之身,兩個靈魂的互斗就像是水火煎熬一樣到也讓人期待。

  至於將來之事,王禪從來不會在意,只要謀略精準,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再說那些不可料之事,既然無可避免,那他連想的心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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