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互不相讓
第八百五十八章互不相讓
龍王廟的大供堂之內十分寂靜，奴僕只在院外就不敢跟著進來，就連剛才的廟管事也是一樣。
王禪也是十分小心的帶著兩人，輕腳輕手，就怕發出聲響而影響了神靈。
供堂之內到是燈火通明，雖然此時太陽落山，斜暮慢慢的掩蓋下來，可進了堂內反而讓人看得十分清楚。
整個供堂之內布置得十分才華，不像供堂，到像是客堂，若是沒有那一股煙香之味，到會讓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堂中也無多的陳設，中間也並無多的蒲團，只有一個，而且此時正坐著一人正在面對著供桌而禪定。
王禪看了看，此人一身青衣素服，髮髻高聳，身姿挺直，身體線條曼妙。
從背面來看，王禪知道此人正是芮姬娘娘。
此時王禪也不想打擾娘娘禪修，只是扭頭看了看整個供堂。
只見四處都掛著帷幕，堂內十分整潔，可以說得上一塵不染，而且整個布置簡潔之中卻透著奢華，雖然這些帷幕都是青布，可卻並非粗布，而這些錦布帷幕非是普通人家可以用的。
普通人家若是能用此用一條被褥，或者是做一件應客的錦衣已經十分難得，可在這裡卻全部掛作帷幕，以掩去屋頂及牆壁的粗俗原樣，讓此供堂像是大富權貴人家的客堂一樣，只是缺了些桌椅。
若不然外人來了，還以為此地並非是什麼龍王廟供堂，而是人家的客堂，才會如此精心裝飾。
王禪順著目光，也看了看身邊的兩位姑娘，只見她們並沒有像王禪一樣的習慣，去到任何地方總是會把四周及環境觀察清楚，對於他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供堂之後所供的畫像，所以她們都獃獃看著供堂之上的供像。
此時王禪見二人都有些驚呆的樣子，也是看了過去，這一看到也讓王禪嚇了一跳。
只見供堂之後，所供之畫竟然是用列國之中最珍貴的刺繡所成，色澤鮮明，而且中間的人物端莊秀麗，儀態雍容，面上帶著淺淺的笑，非是民間神話的人物，竟然是一個女子的畫像，而且槢槢如生，絲絲細細，十分逼真。
整個人以及那一身華麗的衣服，在油燈照射之下，簡單就像一個人真的坐在供堂之上一樣。
王禪在這一瞬間，一驚之下反而有些感覺陌生，這是一種熟悉是因久未見面，或者說從來也未敢正面來看，正面來審視一個熟悉的人而產生的陌生。
「這這這，怎麼如此相像？」
王禪說完又自覺不敬，此時也是十自願的跪了下來，對著供堂中的畫像叩頭以拜。
青裳當然也隨著王禪一樣，就跪在王禪身邊，依禮也是三拜九叩。
可白靈卻並沒有隨兩人，而是依然站著，只是此時她的目光卻從供堂轉移到堂中所跪的女子身上。
「你們來了。」
「是我們來了，客人來了也不知起身迎接，你到是尊享得很那。」
問話的是堂中的芮姬娘娘，回話的是白靈，一個帶著成熟的誘惑，一個卻又帶著青春的陽光與稚嫩。
「你叫白靈，到是一個好名字，白說明你的身份，靈說明你與天地相生，擁有天地靈氣，這個鬼小子給你取的名字到是十分適合。
不過現在看起來，你是不是應該叫一聲姐姐了。」
「叫什麼名字不重要，我現在是他的丫頭，當然是他給我取名了，取什麼那就叫什麼，若你想知道其中原故，大可以問他，不必問我。
到於叫你一聲姐姐，這又何妨，別說姐姐了，就算讓我叫你嬸嬸、婆婆都可以，反正你看起來總是比我大得多了。」
白靈說完自己也是咯咯的笑了起來，覺得能占芮姬娘妨便宜，又讓芮姬娘娘難堪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
可芮姬娘娘還是沉思片刻，她在想剛才白靈的話，白靈自認是鬼谷王禪的丫頭，其實已是表**身份，又不秉持於其身份。
「傻丫頭，你笑什麼，難道你不怕堂中之人責罰於你嗎，她可是出了名的死板，從來也不屑於開玩笑的。」
「哼，我怎麼會怕她呢，你能有此心，我到是要感激於你，看起來你恢復得不錯，竟然還不是忘情忘義之人，也難為你了。」
白靈有些老氣橫秋的說著，可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姑娘，再怎麼學別人也學不會，所以語氣到讓人忍俊不止。
「她畢竟也算是我的姐姐，我自然要供奉於她，而且整個列國之中也只有我一人供奉於她，你見了她竟然不吃驚，這到是讓我吃驚了。」
芮姬也不管白靈年少，此時連頭都未回，可她身子還是動了幾動，說明她還是真的想見見白靈，可卻一直秉承著長者為尊的禮儀不屑於回首來看白靈，其實白靈就站在她的身後。
「我看你供奉她並沒有安什麼好心，你明明知道她不喜歡奢靡之風，可你還是把她裝裱得如此奢華，而且她當年一直行走人世，以普通人無異，像一個村姑一樣，總是穿著簡樸的衣服。
她也一直說人世之人苦不堪言，人世之人受盡人世之滄桑，惡人背於道，而善人行於道，她既為人世之人，當解人世之苦。
她的話我看你是忘了，或者說這幾十年的榮華讓你迷失了本性，連自己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此時也非當年之她，現在的你也非當年的你，而我當然也不是當年的我，此中變故你當然看不透了，我是齊國娘娘，自然要給她裝裱得好一些，這難道也有錯嗎？
當年的她是當年的她，她想如何那時我也管不著，可現在不一樣。
我修這龍王廟奉她為尊，本宮可是一有時間就會來此禪定，對她可是百般尊重。
她比世上任何一人都享受著世人無法享受，甚至於得道之人，修魔之人無法享受的尊榮，而她只是一個普通婦人，並且是活於世的普通世人。
你不想想，這世間活著的人，有誰會被人供奉得如此尊貴呢？」
「哼，你這是狡辯，你是不是又想咒著她死，要不然為何要供奉活人之像，而且她似乎也不想讓你如此供奉她。
我也不想給你爭，既然供奉了也就算了，反正我說不過你。」
白靈也是有些急的，畢竟芮姬所說確實是事實，就算是當年的太公，在活於世上之時，也沒有人如此供奉，可此時芮姬娘娘竟然供奉著一個還在世之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禪的母親。
之所以王禪有些認不出來，是因為太過熟悉想像不到，所以才會認不出來。
此時他跪拜完之後卻也未起身，而是依然跪著，畢竟白靈與芮姬此時正吵得熱火朝天的，他們兩人也不便打擾兩個女人的口舌之爭。
「喲喲喲，時候會承認錯了，會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了，當年鎮壓本宮之時，你可沒少出手，而且還是知道本宮故意讓著你，你才如此肆無忌憚的，現在到來埋汰起姐姐來了。
就算你說我咒她，又如何，當年若不是她顧全什麼大義，本宮會受如此多的折磨嗎？
若是你們支持本宮，本宮早就一統天下萬物萬靈，這世間就不會像現在一樣戰火紛飛，民不聊生，人如螻蟻了。
你現在到來指責於我，你有何資格？
再說你，你以為你是老虎，姐姐我就會怕你了嗎，其實依你現在的修為，怕也是偶然得利才會如此快就修得人身的。
憑你現在的修為，在姐姐面前，在姐姐的眼中別說是老虎，恐怕連一隻貓都不如。」
「你你你，你是不是想打一場才服氣。」
白靈被芮姬一激此時也是有些急了，隨時準備與芮姬娘娘干一場，畢竟她身份也不容人污辱，堂堂四大聖獸之一西方白虎轉世，竟然被芮姬說成一隻貓了，這種譏諷到是讓白靈有些憤憤然。
「是又怎麼樣，你難道真的想與我打一場，那姐姐我可隨時奉陪，只是你現在是鬼小子的丫頭，若是我打你就是不給他面子，姐姐可不想讓人說我欺負一個小丫頭。」
此時芮姬娘娘也是轉過身來，端詳著有些氣急敗壞的白靈，語氣里更是有些陰毒，就像是民間所說一樣，打狗看主人，剛才她還只是說白靈是貓，可現在卻更是說得難聽了。
白靈看著芮姬一臉壞笑的樣子，也是忍無可忍的樣子，張了張嘴，立時就想化身白虎，與芮姬打上一場。
「白靈，不得無禮，本公子在，你可不要丟了本公子的臉，娘娘把我娘供奉於此，不論是有心咒她死，還是有心感激於她，其實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這輩子也放不下我娘，不論是恨還是友情，這於她而言都是折磨，你又何苦呢。
世間之人，若能放下，自然清靜，若是放不下，自然會聚結心魔，娘娘之所以與我們不同，就是因為她心中有魔，以至於心中充滿了仇與恨。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就算我娘來了，她見到如此情形，一點兒也不會生氣，反而會跟芮姬娘娘說一聲『妹妹有心了，有勞妹妹記掛，姐姐謝謝你。』」
白靈一聽，到是醒悟過來，剛才險些化成老虎了，可現在又回復姑娘的模樣，而且十分開心，臉上充滿了笑。
「你這鬼小子，到也是了解，不錯，若是她來了，該會這樣說，她本來就是如此虛偽之人，嘴上與心不屬實。」
王禪一句話就給芮姬娘娘給懟了回去，所以白靈開心，而芮姬卻是無話可說，畢竟她也了解，所以知道王禪所說並沒有錯，只是最後還是不忘占點便宜，說是口是心非。
「哼，我就說嗎，你縱然是有七巧玲瓏心，能言善辨又如何，這世間總是一物降一物，我家公子之所以天賜之子，自然就是你的剋星，所以你勸你改過是非，不要再玩火了，若不然真的有你好看。」
「要我改，幾百年前你們就嘗試過了，現在再說又有什麼意義，除非她死了，本宮或許才會讓他得償所願。」
芮姬娘娘知道王禪的厲害，此時也不多說，直接狠狠的話甩下，讓白靈也是無話可說。
「你，我與她為了你陪你在青丘山幾百年，你竟然說出如此無情之話，真是妄費我與姐姐的好意。」
「那是你們傻，若不是當年我顧及大局，就憑你們四聖獸也想降伏於我，簡單是做夢。
現在本宮的靈狐大法業已修練完成，就算四聖獸再次聚首，本宮也不會怕的，你應該十分清楚。
現在竟然在本宮面前大言不慚，不提當年之事也罷了，我還當你是妹妹，若再提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此時芮姬似乎也是被激怒了，而且她知道若不挽回些顏面，日後就不好行事了。
王禪一看，白靈也是退後兩步，雙手握掌，並不示弱，兩人再次箭拔怒張，又想打一場的架式。
「芮姬娘娘，我知道你的靈狐大法還不盡全功，你難道今天請我來不就是想知道這些事嗎，為何請了客人卻如此無禮，素食還沒吃，就想送客嗎？
可別忘了，本公子向來不吃素，讓你的人馬上好酒好菜給本公子送來，本公子不像你，吃著素食，卻念著歪經。」
王禪此時扶著青裳站起身來，語氣裡帶著一股霸氣，不容置否。
而芮姬顯然也是被嚇住了，臉上一楞馬上又回復一臉魅笑的樣子。
「是呀，鬼小子在此，你當然不必忌口了，反正供奉的是你娘，若說要怪，你娘自然會家法處置，也輪不到我來說。
冷真人，還不去齊都弄些酒菜來。」
冷真人並不在屋內，而是藏在什麼地方，可娘娘卻隨口一說，也是讓王禪知道，其實她並非一人。
芮姬說完，這才回首看了看青裳與白靈。
此時兩人站在一起，青裳扶著白靈，其實是怕她經不起芮姬娘娘的激將，真的打起來了可就有些不好了。
「妹妹，你可別怪姐姐，是你先挑恤姐姐，多年未見好話可沒一句，現在姐姐也不怪你，時辰也不早了，姐姐就帶你們去吃飯吧，想來你與青裳公主不會如此挑惕。
這個鬼小子呢，既然他要吃肉喝酒，那就得等會兒了。
我們走吧。」
芮姬娘娘說完主動走上前去，挽著青裳與白靈的手，帶著兩人就朝外走。
青裳當然不想與芮姬鬧翻了，而白靈也不想，畢竟當年關係是如此之好，剛才只是吵幾句嘴，現在芮姬如此態度，她當然也不便再拒絕了。
而王禪呢則是有些懵逼，他是弄不懂這些女人，剛才還吵得凶，可現在到好了，一切和好如初，反到是像親姐妹一樣，而王禪呢像是成了局外人一般。